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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清兵虽已入关四年,南方的隆武政权建立也快三年了。可李朝除对清朝的公文贺表之外,一切内部公文,包括王陵、宗庙、文庙祭享祝文,仍用崇祯年号。一方面仍以奉明朝为宗主国,另一方面却拒绝承认隆武朝的正统性。这便是现在朝鲜文武百官们矛盾的心理。
“淏儿,你怎么能质疑圣人的教诲。这要是让其他文武百官知道了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为了你日后的王位还是先好好管住你的嘴巴。”李倧严厉的警告道。朝鲜的士大夫们在维持祖宗家法上比明朝的士大夫可要固执得多。这点从《剃发令》在两国实行的效果就是最好的证据。李倧很难想象李淏刚才的一番话传到那些士大夫的耳朵里会引起怎样的麻烦。
“是,父王。孩儿知错了。”李淏立刻耷拉下脑袋道歉道。可他心里却盘算着有朝一日自己登基之后怎样扫除那些唧唧歪歪的老家伙。李淏可不相信什么半本《论语》治天下的鬼话。他只相信实力,谁强他就信谁的。
眼见李淏一转眼又换作了一副老实的嘴脸就连李倧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很有才华野心也不小。或许能成为一个比自己还要优秀的君王。于是李倧起身拍了拍李淏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淏儿啊,朕老了朝鲜的未来迟早是要由你来肩负的。儒家早就预言过‘胡人无百年之运’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满清虽然坐享着中原半壁江山但已是强弩已末,日薄西山。此乃我朝鲜百年难遇的机遇啊!”
李倧说罢便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了一份地图摊在他的面前指着一条细长的河流问道:“淏儿你可认得这条河流?”
“这不是鸭绿江吗?”李淏脱口而出道。
“是的。这就是鸭绿江对面是辽东辽阔的黑土地。那里土地肥沃,牛羊成群,又盛产好马。”李倧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摩着羊皮地图仿佛正在抚摩辽东的原野一般。他那原本满是皱纹干枯的脸竟也泛起了一阵激动的红光。却听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曾几何时我们的祖先也曾占领过那里。但这都是几百年之前的事了。如今这机会又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父王你的意思是?!联合南明以图辽东?”李淏听自己的父亲这么一说眼睛不由的亮了起来。只见李倧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联合南明以图辽东!我们可先同南明结盟约共同对付满清。一旦南明挥师北伐满清必会全力应付。如此一来满人在辽东的兵力必定空虚不堪而我朝鲜大军便可趁机渡过鸭绿江占领辽东大片土地。在和南明一起灭了靼虏之后再同他们以山海关为界划定疆域。那辽东便成了我朝鲜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父王南明真的会同意将辽东交给我们吗?我看孙露那女人野心不小。恐怕到时候会不欢而散啊。”李淏担心的问道。从这次倭国的事件中李淏隐约觉得南明是比满清还难应付的主。
“汉人当然不会轻易的放弃辽东。但南明灭了满清之后其本身也会元气大伤。真要进入辽东作战依我看孙露那女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来南方的士兵本来就不适应在冰天雪地中作战。二来南明与满清结怨较深。满人在北方推行《剃发令》时屠杀了不少汉人。那些汉人是不会就此放过那胡皇以及他手下的胡狗的。到时候我们便可以此为借口煽动辽东满人仇视汉人。这样一来我们就同时占据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何愁大业不成啊!”李倧说罢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地图上。
李倧的一番宏伟计划让李淏觉得羞愧不已。以前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不知变通的老废物。此刻一看真正废物的是自己。如此缜密的计划自己怎么没能想出来。不过一想到日后朝鲜的疆土将扩大数倍李淏的心又为之一振起来。他刚想开口夸赞自己的父王。却听李倧抬头向自己正色道:“淏儿,追求强者没有错。但你不能就此放弃圣人的教诲。要说强大,蒙古人当年够强大了吧。现在的满州人也很强。可他们再怎么强都摆脱不了蛮夷的身份。何谓蛮夷?蛮夷就是指不服教化的人。现在的南明可以说比北方的满清还不如。满清虽是一身胡服打扮但对中原的文化还算仰慕。入主中原之后便一直学习中原的文化和风俗。但南明却正在渐渐的背离儒家的正统。他们已经放弃了圣人的教诲同低贱的商贾斯混在一起。惟利是图、不识五常就算保留了衣冠也已经同胡虏没什么区别了。淏儿,朕希望你成为一个尧舜禹汤般的圣明之君。而不是一个孔有蛮力的虏王。”
“是的父王,孩儿谨尊教诲。”李淏这次的口气明显虚心得多了。
“恩,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就好啊。不过为了我们将来的大业。首先要做到的一点就是要同南明取得上联系。最好趁这次处理倭国的机会派人直接去南京与那孙首相见面达成协议。这事不能交由礼部的大臣去办。更不能让那些大学士去办。那些个士林派整天只知道忙于党争对于南明也有颇多不满。不能指望他们去同孙露那女人谈。搞不好事没谈成反而弄巧成拙。” 李倧抚着胡须想道:“这样吧,淏儿你去物色个有能力又忠心的家臣乔装打扮成商贾随南明的舰队去南京。将朕的亲笔信带给南明首相。记住到了汉人的舰船上后就不许再提‘南明’二字了。汉人最忌讳别人将隆武朝称做南明。”
“是!父王,这事就交给孩儿去办吧。孩儿保证那信会安然无恙的交到南明首相手中。”李淏恭敬而又自信的领命道。
第七章 第十九节 摄政王的选择
阳光懒洋洋的散在被白雪覆盖着的琉璃瓦上。这座位于北京紫禁城以东的宫殿本是明王朝的洪庄宫。自从清军入驻后这里便被睿亲王多尔衮征做了王府。在经过一番修整之后本已荒芜的洪庄宫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红墙绿瓦、屏风宝座、毡毯布帏比起一旁的紫禁城其华丽有过之而不及。多尔衮更是以摄政王的身份经常在此接见朝臣处理政务。睿亲王府在这四年之中俨然成了满清真正的政治中心。而象征着九五之尊的紫禁皇城却因为其主人的势弱显得冷冷清清。也难怪人们私下里都称睿亲王府为“小紫禁”。
此刻睿亲王府书房之中身着一席玄色描金蟒袍的多尔衮正静静看着窗外被积雪压弯了枝头的红梅。自从大同之战后这位满清的墨尔根戴青王就再没亲自挂阵指挥战斗了。一来是因为疆土扩展后清庭的政务日渐繁忙。加之议政王大臣会议等满清贵族的和议制度被废除,满清又在行政制度上完全效仿明朝以前的体制。因此如今清庭上下事无巨细均需多尔衮亲自处理。牢牢控制着军国重务的多尔衮为此还一再令臣下,要求文字简明扼要,不允许有浮泛无据之辞,以免徒费精神。
二来是则是因为多尔衮虽除去了豪格与济尔哈郎等几个心腹大患。可满清贵族内部的争斗依然暗潮汹涌。以索尼、螯拜等将领为首的两黄旗大臣全力支持着年幼的顺治帝在朝堂之上与多尔衮分庭抗礼。至于两红旗和两蓝旗名义上虽为多尔衮所控制但不少大臣还是本着观望的态度看待朝中局势。毕竟无论多尔衮再怎么支手遮天他都只是摄政王,而不是名副其实的皇帝。因此不少人对这位叔父摄政王殿下厚自奉养、独断专权的做法心存不满。若不是现在满清正在与南明对峙。满清贵族们心目中的大敌仍是南方的孙露。相信这样的“不满”会积累得更深。
再来就是多尔衮自身的健康问题了。虽然多尔衮现在才35岁但由于他素患风疾,入关后病情更是日益严重,觉得头昏目胀,身体不适。使得他不能再象从前那样率领军队亲自冲锋陷阵。总之内在和外在的种种原因均促使多尔衮最终从战火连天的前线转移到了明争暗斗的朝堂之上。
但无论如何多尔衮在清庭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他依然是满清至高无上的叔父摄政王。从满清贵族到汉臣达官清庭上上下下均畏惧于他的威严。就象此刻屋内暖炉中的碳火烧得旺旺的不时发出一阵噼啪声。可站在多尔衮身后的一班僚臣脸色却象窗外的积雪般阴冷。原因很简单现在他们手头上都是些不怎么另人高兴的消息。诸臣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摄政王发怒。
于是过了半晌身为国史院大学士的刚林手才鼓起勇气捧着折子恭敬的请示道:“王上,关于这次朝鲜昭显世子暴毙的事件朝廷是否要撤察下去?”
不过今天多尔衮的心情好象不错。只听他果断的命令道:“既然朝鲜王都说是昭显世子是染疾而亡这件事就不用再追究下去了。着令礼部准备悼文发去朝鲜并说本王对昭显世子的逝世深为惊悼。”
“喳。”刚林同身后的同僚们互望一眼后恭敬的领命道。其实众人心中都清楚昭显世子是怎么死的。可既然连摄政王都不追究了其他人当然也不好再多做文章。况且以清庭目前的情况想要压制朝鲜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豫亲王山东的防线已经完成了吗?”多尔衮突然话锋一转提问道。将众人的思绪一下子就从朝鲜拉回了中原战局。只见多铎出列一个抱拳自信的回答道:“回王上,山东各镇的防御工事大多已经完成。首府济南更是在揆一将军的帮助下被改建成了新式的多面防御城堡。不但比以前更坚固还能有效的抵消炮火的攻击。此外济南城配备了荷兰人的红衣大炮用以守城可谓是固若金汤。”
“恩,干得好。豫亲王山东的防务就交给你了。那可是我大清的东大门啊。”多尔衮满意的拍了拍多铎的肩膀鼓励道。虽然在两淮之战中正白旗部几乎全军覆没。但多铎依然是多尔衮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不但是因为多铎骁勇善战,更是因为他是多尔衮同父同母的胞弟。是多尔衮最能信任的人。
“王上放心。臣弟定当与山东,与济南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多铎激动的保证道。一想起两年前的那次惨败他的心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