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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宫了解内情的几位师祖都纳闷了,纷纷议论起来:这魔头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一直静静坐在镇魂台上,有人来便笑笑,要些风花雪月的物事。他用眼神摄人心魄,就是从飞廉出现开始,从上次铭澈他们去镇魂台开始。
想到这些,师祖们忍不住拍大腿,对啊,铭澈他们三个都毫发无损,虽然素悠时而疯癫时而清醒,那也保住了一条命啊。
玄千叶不伤他们几个,这里面必有玄机。也就是说,他们三人或许能再和那魔头一谈。
眼下铭澈不在宗门,素悠的疯癫状况时好时坏,只有派洛书去一趟了。
当几位天阙宫师祖说出这个决定,云华真人不由摇摇头叹了口气,洛书这修为,都不够玄千叶拍一下的啊。
云华对洛书极不放心,可掌门胤华却说,让洛书去见玄千叶虽然危险,可对她未尝不是一个历练的好机会。道门修者,从来都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洛书当然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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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又见玄千叶
洛书正要出门,就见窗前悬着几片银闪闪的东西,居然是千里飞信。
洛书伸出手,飞信自己落到她手上,一共有四封。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写的,她咬着嘴唇笑笑,随手拆开一封。
“师妹,我昨个遇上了暮云谷的人,有个叫拂幽的妞非要跟我切磋,你猜我赢她几次?”
一封信,就这么点儿事。
洛书笑着回复:“打几次赢几次。”
写完一扬手,飞信自行飞走了。
再拆开一封,内容是这样的:“最近遇上的妖兽灵核都不够好,没有适合炼长剑的。我想了想,戒指里倒是存着几只不错的比翼爪子,凑一凑给你炼个九尺钉耙,怎样?”
洛书咬着嘴唇,回道:师兄,我不喜欢九齿钉耙,我想要个方天画戟。
再拆开一封,“对了师妹,那个拂幽非要送我一套灵兽的辔头,上面镶满了晶石,我想着以后给天籁用。你要喜欢,我就收了。”
洛书回:不稀罕,你想收姑娘的东西就收,别扯上我。
最后一封内容最短,只有七个字:“千万别去镇魂台。”
洛书叹口气,写下一句话:师兄,我这就要去了呢。
她再度扬手,那封回信嗖地飞进云雾中。洛书知道,没多久,师兄就会看到这些回信,也会再派飞信过来。有时一下子就好几封,好像这些千里飞信不需要耗费灵符似的。
信的内容都是些琐碎小事,好像他这次出去只是赏花观月一般。洛书知道,这是师兄不愿意跟自己提遇到的凶险,
整整裙裾,喊了声天籁,那小东西颠颠地跑过来,欢实地跟在洛书身后。外面早有人等得不耐烦,见洛书出来,着急地催促着。这位师兄也是孤峦峰的,因为洛书没有能飞的灵宠,被师祖派来送她去镇魂台。
到了镇魂台那边,师兄骑着座驾头也不回地飞走。洛书蹲下来摸摸天籁的头,说道:“这里面不许你进哦,上次连追电都被拦在外面呢,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啊。”
天籁急躁地呜呜几声,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洛书眼眶微微红了,又道:“我跟你说,我要是出不来,你就回去等着师兄回来。以后你跟着他,没准会变成一只神气的灵兽。”
天籁忙不迭点头,把洛书气笑了,站起身抬腿踢了它一脚。这狗东西,还挺精明的呢。
转过头,头也不回走向镇魂台。
经过重重关卡,洛书站在流云飞石上慢慢向镇魂台深处行进。当洛书知晓宗门的安排,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一个多月以来,每日都盼着铭澈发回的飞信,又怕收到飞信。若是师兄捉了飞廉还好,就怕传回的是师兄受伤的消息。现在去见玄千叶,虽然危险重重,但至少,她和师兄做的是同一件事情。
她摸摸头上的发辫,缚仙索就在发间,袖中是藏好的流云破甲匕。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她见过被扯下一条腿的守台师兄,也常常听到师姐半夜唱的歌声。她知道,只要那魔头高兴,随时可以让人疯狂。
上一次有师兄挡在前面,而这次,她抵得过玄千叶一眼么?
如果自己也疯掉,流云破甲匕岂不成了自尽的利器?
流云飞石载着洛书向锁魂台深处飞去,周围依然黑雾弥漫阴风瑟瑟,除去玄千叶之外的六大妖魔怪吼声此起彼伏。种种怪叫声中,夹杂着婴儿的哭声,让人心惊胆战。
洛书很害怕,如果有人陪着,也许会好一些。只是,镇魂台的事情早已传出去,宗门内也没几个人敢来这里,她也不愿连累别人。
妖魔的叫声越来越近,洛书的裙摆突然动了动,钻出个小脑袋。
天籁?它怎么进来的?外面几重禁制,居然没被发现?!
天籁今天格外异常,它瞪大眼睛浑身戒备,两只耳朵立起,嘴咧着,露出尖利的牙齿。
它浑身的毛抖开,根根飘摇着,在魔怪的吼叫声中毫无惧色,两只眼睛神光熠熠。
前面,婴儿的哭声更响了,天籁突然弓起身子大声咆哮。那声音尖利霸道,冲破煞雾盖过了妖魔声音,震得洛书都捂住了耳朵。天籁吼了几声之后,周围居然安静了。
妖兽九婴就在前方,洛书生怕天籁一头冲出去,便抱紧了它。出乎意料的是,此时的九婴不再啼哭,也没有任何示威,只是摇动着张牙舞爪的九只怪头,十八只碧色的三角眼盯着天籁,目光疑惑迷茫,还有许多莫名的情绪。
这眼神让洛书心中一凛,能表达出这么复杂的情感,九婴所拥有的智慧绝对不在任何一个人间修士之下。
最深处的镇魂台,玄千叶静立台上。银色发丝,白皙容颜,冰蓝色的眸子若有所思。洛书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上次跟着师兄离开这里时,玄千叶就是这个姿势,竟似从来没有动过。
见洛书出现,玄千叶淡淡一笑,那优雅的姿态,让洛书宁愿相信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家贵胄。
“天阙宫越来越不成器了,竟然派你来送死。”玄千叶眸光轻然一瞥,笑望着飞石上的洛书。
洛书的心安定下来,也笑笑:“说的也是,既然师祖跟你谈都没什么结果,也只好派我这没用的初阶弟子来,这样才衬你的身份。”
玄千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直视洛书:“看似胆子很大,其实心里害怕得紧,不然,头发里为何藏着根龙筋防身?你袖子里溢出的流光,应该是铭澈的流云破甲匕吧?他舍得把这东西给你,是怕他自己没有命回来么?”
“铭澈师兄一定会斩了飞廉,平安回来的。”洛书说。
玄千叶笑笑:“既然他会回来,你又何必到这里来?”
洛书语塞。
玄千叶敛了笑意,抬手拂出星星点点的碧光,在黑洞洞的镇魂台周围,这些碧光微微闪动着,让这周围多了些不太真实的美感。
玄千叶道:“你不觉得奇怪么?我只是没理云华那个邋遢胖子,只是处理掉两个不成器的弟子,天阙宫那几个老家伙就不肯再派人来,也不愿亲自到这里瞧瞧老朋友,反倒让你踏上飞石。他们不知道你修为尚浅?不知道你随时会死在这里?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云华胖子办不成的事儿,你就能办成?”
玄千叶顿了一下,森然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洛书心里一惊,旋即稳稳心神说道:“你何必跟我说这些,身为人间修士,为除魔卫道而死,那是荣耀。”
玄千叶轻笑一声,又道“堂堂道门,这样不在乎低阶弟子的性命?你若在这里灰飞烟灭,怕是除了你的铭澈师兄,没人会记得。难道你没想过,在宗门里那些师祖们的眼中,你们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他们要的,只是天阙宫领袖群伦的地位。”
“才不是。”
“看清楚吧,你和铭澈一样,被宗门抛弃了。”
“胡说!我从未怀疑过师门。”
玄千叶笑笑:“你,只是不怀疑铭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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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你是主人
洛书的脸微微一红,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就是信他。”
玄千叶笑笑:“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对铭澈毫无缘由的崇拜?”
“那又怎样?”洛书的脸更红,争辩道:“你口口声声说宗门会抛弃我们,我看纯属无稽之谈。其实,你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你被困在镇魂台上多年,也没见有魔都的人来救你,死亡一日一日临近,你就不害怕?”
玄千叶哈哈大笑,银发飞舞意气张扬,“让我死?胤华和云华,他们敢么?”
“怎么就不敢?我们天阙宫怎么就杀不得一个魔?”
玄千叶笑着,朝空中碧火并指一点,荧荧火光分作两堆燃起,火光中分别出现幻象,其中一处是云雾中的天阙宫,庄严气派,正气凛然。
而另一处,则是隐藏在阳光下的世界,楼阁悬浮黑暗之中,点点碧火影影绰绰,那点光亮仅能照亮脚下。这个空间,望不到远方,望不见未来。
“这是幽都的入口。”玄千叶道:“幽都和道门正教,就好比是黑夜与白昼,对立又并存着。有了幽都,天阙宫为首的三大宗才能号令天下,斩妖除魔。有了玄千叶,才有铭澈惊艳天下的一战。你说是么?”
洛书想辩驳,竟无从辩起。是啊,没了幽都,哪有妖魔可斩杀?没有玄千叶,师兄跟谁斗法?原来没了这些,天阙宫只是个栖身之所而已。
玄千叶静立风中,银色发丝漫舞着,俊美面容始终挂着一丝浅笑。他声音充满诱惑,让人不由自主去信服:“这道理,胤华那个老家伙懂,秋水长风殿和暮云谷懂,我懂。所谓的博弈不过是场游戏,彼此心照不宣又乐在其中。只可惜,你和铭澈却不懂。”
洛书有些茫然,所谓斩妖除魔,捍卫道义,这是道修们心中神圣的使命。可在这些高高在上的道修与魔头眼中,竟是不值一哂的空泛口号吗?
她困惑了,令人仰止的天阙宫在她心里似乎没那么高大了。自己代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