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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这业余的舌头尝不出专业的区别。”
鸡汤炖着的时候,他把事先剔下来的一块鸡胸肉切成细细的丝,用水淀粉和一点点盐拌匀了放在一边,他一边弄一边教我:“这个鸡丝等粥好了才放下去,借那高温烫熟,所以要先用水淀粉上浆,以免肉质变老。”
开始淘米,认认真真洗了4遍之后留一点点水在锅里,让米也泡发,他说这样熬粥的时候可以比较快炖烂。出门前就准备着的香菇此时已经完全泡发好了,洁癖的田野又去仔仔细细洗了一遍,也切成小丁,另取了一小块姜去皮切丝,切了一点碧绿葱花备用。汤只炖了小半个小时田野就关了火,迅速把鸡汤里的材料捞出来,因为提前汆水,一点血沫都没有,只有鸡肉本身的油脂香气四溢。田野说:“炖到这样差不多就可以了,时间太久肉就烂掉不好吃了。重点是要取鸡汤用所以没有去皮,需要一点皮下脂肪来增加粥的香味。
只见他把整锅鸡汤全倒进装了米的锅里,一点水都没有加。我问:“你怎么知道多少汤,多少米呢?”
他笑笑说:“自然是估算过的,这是经验问题。如果你以后要自己做,可以这么量,抓一把米,加一碗水,这就是一人份的粥,以此类推,差不多就可以,不需要十分精确。我今天只做了三人份,万一你胃口好,还可以多吃一碗,或者我们俩分着吃完。”
汤本身就是热的,粥很快就滚了,田野这时把姜丝和香菇丁放下去,放了一小勺盐拌匀,又教我:“做这种咸粥可以在过程中放盐,但是炖汤的话最好都是最后才调味,你不要搞混了。”
粥再次滚了之后他用一双筷子把锅盖架起来,又用计时器算好,每五分钟搅拌一次以免粘锅,我心想,熬粥其实用电饭煲闷也可以的,难为他做得这么精益求精。
等候粥的时候田野开始处理鸡肉,我身上有点不舒服,暗叫不妙,赶紧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心情一下晴转多云。他那边已经把鸡肉去皮拆骨,切块之后摆在一个保鲜盒里,对我说:“这个白切鸡配白米饭很下饭,和粥不搭,我给你封好明天再吃。”
他正要做蘸料,我赶紧走过去咬耳朵:“我不能吃辣的,那个……例假来了。”他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冷静地说:“没关系,我给你做广式偏甜的蘸料,不放辣椒。”
他拉开我的橱柜看看里面的作料,还有好些都没开封,他问:“你东西倒还齐全,只是这些瓶瓶罐罐你都当摆设吗?几乎都是新的。”我不好意思地说:“总想认真钻研厨艺,各式调味料经常买,但总没有派上用场。今天还好有你。”他熟门熟路地拿了几样东西,做了调味汁,也用小盒子密封起来和鸡肉一起放进冰箱。
粥已经搅拌了四五次,变得黏稠,米粒全部炖烂,他把上浆的鸡丝放进去,迅速搅匀,关火,用余温闷了两分钟。田野说:“鸡丝不能在里面煮太久,老了就不好吃。另外你也可以加点白胡椒粉提味,不要用味精什么的。”
盛出来之后洒了一些葱花,配着香菇和鸡丝,看着就食欲大增,更何况鸡汤的香味已经弥漫了整间厨房。他看我吃得香,问:“会不会觉得太清淡?我除了姜丝和一点盐之外什么都没放。”
我赶紧说:“哪有,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粥,何况吃得太重口了也不健康。田野,你为什么这么有才华呢?你煮个粥都这么厉害,我这辈子都赶不上你。”
“那你就跟着我吃现成好了,我不介意的。”
三人份的粥,大半都被我吃掉了。田野做饭一如既往地精准,一粒米都没剩下。他笑得很欣慰,我想柴米油盐的夫妻生活就是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田野的厨艺真的一流,这个鸡丝粥我自己做也有失手的时候……
闲话:今天要做点毛线活儿,冬天来了,要织毛袜子御寒啦。外面在飘雪,但家里的几盆花在暖气的呵护下还是开得娇艳欲滴,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心伤
晚餐之后他不让我动手,麻利地把锅碗都洗了。
“明晚我要参加一个商务宴请,在金陵大饭店,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我说:“算了吧,我那个来了身上没劲儿,估计支撑不了一晚上的应酬,去了也是让你操心。而且你也给我准备了白切鸡,我明晚自己再炒个青菜就解决晚饭了。”
他想想说:“好吧,那我们明晚就不见面了,只是周二开始你来维景跟我一起吃吧,别自己烧饭,例假来了少干厨房里洗洗刷刷的活儿。”我知道他心疼我,都答应了。这晚田野还是想留宿在我家,我有点不自在,悄声说:“我身上不方便也不能好好陪你,要不你回酒店去吧。”
他瞥我一眼:“难道我跟你在一起除了那事儿就不能做别的吗?”
晚饭后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听音乐,我放了一张碟,是Aerosmith的精选集。田野一听便说:“我也爱听他的歌?我很喜欢他的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百听不厌。”
我点点头说:“我也爱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这张碟最后一首就是。”
田野跟我咬耳朵:“这首歌特别适合make love的时候听,只是短了些,恐怕我们得单曲循环播放。”我羞得捶他胸口:“你说话真是口无遮拦。”
他任我打了几下,一点儿也不疼的样子,听着歌他继续看上次没有翻完的相册,是上我大学以前的旧照片。
“你小时候真可爱,剪个童花头,穿着小皮鞋,挺像个童装模特。”
我心里甜滋滋的:“还行吧,我妈小时候很爱打扮我,结果养成恶习,现在我钱挣得不多,倒是挺爱买衣服的。”
“爱漂亮怎么是恶习呢?形象也是一种竞争力,要不为什么做我这行的都特别注意衣食住行要整洁体面?我若是个蜗居小旅馆、穿着廉价西服的猥琐男,是不会有大公司相信我的工作能力而付我高薪的。这是职场潜规则,很残酷,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你长得这么美,不打扮一下才真的是暴殄天物。”
我戳他额头一下:“你跟沈大小姐是一路人,她经常教导我,美貌也是一种资本,可惜我是个爬格子赚钱的,脸蛋一点帮助都没有。”
他又翻了一会儿,悄声问:“虽然你母亲提过你父母离婚了,可是你真的一张和你爸爸的合照都没有?连最小的时候都只有你妈抱着的照片。”
我有点鼻酸,但还是解释给他听:“其实也是有几张的,我大四那年他们离婚,我妈生气把所有有我爸的照片都撕了。他们恨彼此到了极致,互相折磨了十几年终于还是分开,我有时候觉得这样也是个解脱,我妈离婚后这几年反而开心多了,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他抱着我,在脸上吻了几下似乎想安慰我:“你父亲对你怎么样?就算夫妻吵架,孩子总是无辜的。”
“他们常常吵架,我妈又是个极其刚烈的性子,一吵架就要把我也拉扯在一边让我爸看着心疼。我年纪还小的时候只是吓得直哭,坐在地上哭得喘不过气,本来吵架就够烦了,我的哭声更是火上浇油,长久下来我爸就渐渐很少回家,也不大管我了,也许他看见我就会想起不愉快的争执。后来年纪渐长,他们一吵架我就找地方躲,不想听。有一次躲到一个空衣柜里面藏了一晚上,他们也吵了一晚上,我都在里面困得睡着了,第二天我妈找不见我差点急疯,终于在衣柜里面把我抱出来的时候,她大哭一场,打那以后她再也不当着我的面和我爸吵架,暴风雨来临之前就把我送去外婆家。因为这样,我整个成长过程中父亲都是缺席的,他对我感情不深,我和他也不亲近。为此我小时候也恨过伤心过,现在已经都想通了。亲人也好爱人也罢,若是没有那份情,什么血缘关系或者结婚证书,都是镜花水月。”
他心疼地抱住我轻轻吻着头发,想安慰。我一滴眼泪都没流,很早之前我就学会了坚强,说起这些就跟提起别人的故事那么冷静自若。但是我轻易不和任何人聊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时间宝贵,谁有空听我说故事,像田野这样愿意倾听的有几个?我宁可让那些梦魇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被冲刷稀释。
田野追问一句:“所以你毕业的时候宁可放弃到德国留学的机会,也不肯用他的钱?”
“我父亲是个小企业主,手头一直有些钱,但他和我母亲感情不好,于是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几年换一个,钱都花在了那些女人身上。为此我妈更加气不过,闹得也更凶了。我妈本来是打定主意要和他耗一辈子的,结果我大四那年,她意外撞见我父亲和他在外面的女人在一起吃饭,他们居然生了孩子,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我妈当场就崩溃了,立刻答应协议离婚,也许她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了吧,孩子都有了……我那时候也是傻想着要赌一口气,坚决不肯拿他施舍的钱,可是最终还是用那笔钱垫了这个公寓的首付。如果再选一次,我宁可放下脸面拿了钱多读几年书。”
“夏莎,现在你不是小女孩了,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还有我,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庭。我在德国一直没有买房子,就是想让未来的女主人来决定在哪儿安家。因为爱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因为知道了一切所以更爱你。和我在一起吧,让我宠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在家当幸福小主妇,或者做个自由撰稿人,当然也可以继续读硕士读博士。我在德国虽然不算什么大富豪,但也足够供你读一辈子书做一辈子梦,每天买漂亮衣服,满世界旅行。”
我抱住他,不说话,如果他描述的生活可以成真,那我做梦也会是微笑着的吧。抱了好久,一张CD放完,我们才起身先后去洗漱沐浴。田野换了我给他买的内衣和睡衣裤,两个人都窝到那张并不大的床上,我惯常睡前都要看书,所以床头柜上堆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