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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咽咽口水,不发一语。
这时,那女子突然抬腿,踢向了小小的腰际。
小小大惊失色,慌忙避开。那女子却不停手,步步紧逼。小小欲哭无泪,左闪右避。她闪避之间瞥见廉钊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眼神里全是担忧。
小小心里却踏实了下来。没错,就算他不计较她的一切,那廉家呢?堂堂神箭廉家又怎能容得下她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
骗到月底也好,他的真心也好,她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足以死心的理由。而廉家的门第,就是理由。
她正这么想着,那女子的招式突然停了下来。
“好,步法娴熟,手上的小擒拿也够看。”那女子笑了笑,道,“我叫廉盈,如姑娘所见,是那小子的姑姑。你就随他叫我姑姑罢。”
她转身,对廉钊道:“瘦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多吃点就是了。这里的事,我已经交给当地府衙了,明日,你就随我一起回家吧……”她转头,看着小小,笑道,“……婚姻大事,还是要爹娘说了才算。也该快点让大哥大嫂见见这位姑娘才是。”
说完,她拍拍廉钊的肩膀,迈步离开。
小小僵在原地,长大了嘴巴。
廉钊吁了口气,走了过来,道:“小小,你没事吧……我刚才不是不帮你,只是若不随着姑姑的性子,她必定更为难你……”
廉钊说着说着,见小小依然僵硬,便打住了话题。伸手,在小小眼前挥了挥。
“小小?”
小小僵硬地抬眸,小心翼翼地问道,“呃……你姑姑刚才说……”
廉钊笑了,道:“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小小的嘴角抽动一下,“呃……这……我……我不是说这个……”
廉钊垂眸,轻轻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姑姑她……她已经承认你了……”他抬眸,道,“所以……我们回家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小心里的某个地方,丝丝抽痛起来。回家……从小到大,她都在流浪,她去过许许多多地方,唯独没去过“家”。每次离开一个地方,她总是留恋不舍,而师父却叹着气告诉她: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她用那句话安慰了自己很多很多年……而今天,有人对她说:回家。
小小笑了起来。为什么他说的话,那么顺耳呢?……原来是这样的啊,只要多相处一刻,便越不想放开。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最离谱的地方了:拐个良家公子去作奸犯科……这样的坏事,根本就做不到么。
“我……”小小开口,正要回答。
这时,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她哪都不能去。”
小小回头,来者,正是温宿。
温宿走到两人面前,开口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她的长辈,这门婚事,我不会答应的。”
廉钊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小小。
小小眨了眨眼睛,“呃……”
温宿的眼神冰冷,声音里也带着彻骨寒意,“小小,准备一下,我们启程去神农世家。”
小小虽有些不解,但立刻想通了。先前东海弟子中了“生蛇蛊”,想必是神农长老愿意出手相救了。
“你腕中的淬雪银芒,也须及时救治才好……”温宿冷然地补上一句。
小小这才想起,自己腕中的淬雪银芒已解,尚未告诉这两个人。她正想开口,就听见廉钊道:“广陵神农世家与临安是同路。我陪你去,等治好伤,再一起回家。”
小小低头,仔细想了很久,然后,点了头。
廉钊笑了笑,道:“那你回去收拾吧,我去知会姑姑一声。”
小小目送他离开,然后,怯怯地看着温宿,“师叔……”
温宿的眼神绝对不善,“到底要师叔说几次你才会明白?……好,我就当他是真心喜欢你,但你须记住,他是神箭廉家的公子。就算他容得下你,廉家呢?廉家的宗祠,是那么容易进的?!”
听到这样的话,小小并不动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温宿皱眉,“哼。难道,你就算做妾,也要跟着他?”
小小抬头,道:“师叔……你跟廉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温宿有了一瞬的怔忡,随即答道:“朝廷鹰犬,与我江湖中人,一直水火不容。有什么奇怪?”
小小笑了笑,“没有啊,只是,我觉得师叔您不像这样的人。”
温宿蹙着眉头,“怎样的人?”
小小道:“您不像是会在背后道人是非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温宿,一下子愣住了。
小小笑着,道:“我觉得吧,您应该不屑于这些才对啊,呵呵……”
“你跟我才认识多久,就敢下这样的论断?”温宿不悦,道,“好,我不管这些闲事就是!”
他带着怒意转身,快步离开。
小小抓抓头发,“哎……这样就生气了?我也没说什么坏话啊……”
她笑了起来,又叹了气。神箭廉家……好!就当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去就去!就不信廉家能收她做媳妇!嗯!
……
与齑宇山庄的宁静不同,镇上的府衙内,热闹非凡。坏事传千里,不过一个时辰,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齑宇山庄庄主勾结神农叛徒,残害少女的事。于是,一时间镇上群情激愤,衙门前聚集着一大群人,或是苦主,或是看热闹的。这般大案,自然不能懈怠。衙门早早将相关人等安置妥当,就等明日审理。
沈鸢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到这种地方来。虽然待的不是牢房,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却如同秋后问斩的犯人一般。
人心险恶。她终于第一次知道了这四个字的意义。自己的父亲的确是多行不义,只是,她并非是想要那般的结果……正如银枭所说,她太傻了。凭她一个弱女子,怎能与神霄派为敌?
她不想则已,一想却万念俱灰,心口压抑,几近窒息。
突然,房门打了开来。
先前的诸番遭遇,早已让沈鸢如惊弓之鸟,她一下子站起来,惊惶不已。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眼角眉梢带着万千媚态。
那女子看到她,含笑道:“沈大小姐?”
沈鸢戒备着,点了头。
“哎哟,总算被奴家找到了!”那女子笑道,“沈小姐莫怕,奴家唤作李丝,是受朋友之托,来带小姐离开的。”
沈鸢不解,“李丝?”
“没错,‘鬼媒’李丝。”李丝笑吟吟地走过去,伸出了手。她的掌中,有一枚银制的翎羽,熠熠闪光。
“银枭?!”沈鸢惊讶。
“呵呵,沈小姐既然认出了信物,就随奴家走罢。”李丝道。
沈鸢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我不能走……我走了,谁照顾奶奶……”
“沈小姐,你若不走,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哦。”李丝拿出檀香扇,替自己扇风,她侧身靠在门框上,笑了一下。
那一刻,沈鸢惊恐地发现,门外横着数具尸体。
“沈小姐,你招惹的,是先帝最宠爱的神霄派。而如今,圣上也招它们回朝。你不是认为官府会为你主持公道吧?呵呵,令尊已死,如今便是替罪羔羊。你看在奴家这么辛苦的份上,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了。”李丝的语气含笑,眼神却是冷然的。
沈鸢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毅然迈步,走向了门口。
李丝笑了起来,“真聪明。”
沈鸢刚出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颜就站在他们面前,眼神里带着残酷的快意。
赵颜笑了笑,开口喊道:“来——”
只是,她的声音还未发出,红色的丝线就疾射而出,刺向了她的咽喉。
赵颜无法闪避,惊恐不已。
然而,千钧一发之时,森冷的刀锋挥开了红线。莫允站在她的身前,执刀而立。
“呀,原来是英雄堡的二公子……”李丝收起红线,笑道,“奴家在江湖上也算薄有微名,要真动起手来,二公子也讨不了便宜。不如我们打个商量,你放奴家两人离开,奴家也不找你身后那位姑娘的麻烦。”
莫允点头,“请便。”
“二公子果然爽快!”李丝拉起了沈鸢,“后会有期。”
莫允并不回答。
两人悠然迈步,走过了赵颜身边。沈鸢转了头,看了赵颜一眼。赵颜的神情冷漠,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待那两人离开,莫允收刀,转身。
“我不会谢你。”赵颜开口,道。
“不用。”莫允回答。
赵颜笑了笑,抬眸看着他,“二公子,你到底要玩多久?”
“等你肯见师父为止。”
赵颜冷哼一声,“我说过了,我不会见他。”
“你要怎样才肯见师父?”莫允问道。
赵颜笑了起来,“好啊,你死了,我就见他。”
莫允的眉宇微微一动。
“呵呵……”赵颜的口气里满是不屑,“做不到吧。男人都这样,承诺的时候什么都行,等到真的让他做便什么都不行。戚函是,沈沉是,你也是……”
“别拿师父和沈沉相提并论。”莫允道。
“为什么?”赵颜凑近一步,看着他,道,“不,认真算起来,戚函还比不上沈沉,他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我娘。完完全全的一时兴起,无耻至极……”
“他是你爹。”
“是我爹又怎样?”赵颜道,“我娘病死的时候,他在哪里?我被人扒光衣服,卖进妓寨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快冷死饿死的时候,他又在哪里?……现在跑出来说是我爹,是不是太晚了点?”
莫允看着她,沉默。
“我娘,本可以做齑宇山庄的夫人,却因为他,失了一生的幸福。而现在,他又来破坏我的幸福……二公子,你若是有心,帮我问问,他究竟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待我。”赵颜的口气,咄咄逼人。
莫允有些不解,“破坏什么?”
“不明白?”赵颜笑得讥嘲,“好啊,就让我告诉你。八年前,汐夫人救了我,想收我为养女。只是,英雄堡的宗亲说我出身低贱,不配入他们的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