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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认为如果把钥匙交给他的话,大树这家伙一定就更不想回家了吧?
我当然也希望尽可能和大树在一起,可是,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渐渐地变成同居的模式。第一,我无颜面对大树的家人。
而我而言,大树是一个具备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包容力、值得信赖的恋人。可是,对大树的母亲而言,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我们之间的感情原本就伴随着太多的包袱;所以,至少我希望在这方面能划清界限。
我偷眼瞧着坐在对面的大树的反应。他不满似地嘟着嘴,我知道是情有可原的,同时胸中又一阵骚动。
我曾经跟大树讲过“我可以打一支钥匙当成你通过考试的贺礼”。
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能给他。我想等他紊乱的心情平静一点的时候再说。在这之前,我们彼此都要暂时忍受些许的不自由。
我用这种坚定的信念强压住心里的痛楚,起身说道:
“我吃饱了。餐具等我下班之后再洗就可以了。大树,你怎么样?”
“……我先回家一趟,然后到驾训班去。”
大树勉勉强强地说道,我不禁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是吗?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走了?现在出门,还可以赶上十一分的车车。”
我带状笑容催促大树动身然后迳自走向玄关。
穿过剪票口后,我回头对大树挥挥手,走下通往3号月台的楼梯,而大树则走下通往2号月台的楼梯。
我任职的型录广告公司的所在地,必须从这里搭上行电车,而大树家则在反方向。
3号月台被前往都心方面的通勤乘客挤得水泄不通。这两三天来,在那些已经见惯了的灰色西装的上班老头当中,开始混杂着一些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人。这些人就是从四月开始上班的社会新鲜人。看到他们在人群不很不舒服似地伸着那系着不习惯的领带的脖子,奋力抬起头,仿佛想多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样子实在很好笑。
现在想想,我在学生时代也没有碰过这么拥挤的人潮,当了社会新鲜人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对这种拼命三郎似的生活模式感到痛苦万分。想起刚成为社会新鲜人的种种,我不禁一边苦笑,一边挺直背,寻找应该在对面月台上的大树。要找到个子那么高大的大树其实是很容易的。
“……啊!”
果然我很快就找到大树,不禁轻轻叫了一声。大树比别人高出一个头的高度不停地转着头看向我这边。
大树发现我在看他,举起手挥舞着。我赶忙也对他挥挥手,不小心手肘撞到站在我旁边的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性的肩膀。
“啊,对不起。”
我赶忙向对方道歉,然后再转头看对面月台上的大树,只见他无声地叹着气。
我对一脸苦笑的他吐了吐舌头,这时广播响起“第三月台电车进站,请乘客退到白线内侧”,几乎在同时,电车滑进了月台,挡住了我和大树之间的眼神交流。我被人潮簇拥着上了车,从另一边的车门往月台一看,只见大树还在挥手。我赶紧在胸前轻轻地挥挥手回应他。情人之间一天到晚粘在一起固然好,可是像我们这样。利用早上忙碌的空档交流个短短的几分钟的这种感觉也令人非常温暖。这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是难能可贵的吧?
这种感觉应该也是日常生活中一点小小的幸福吧?
喀咚!脚下一晃,电车启动了。我目送着往后倒退的大树的身影,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身在拥挤的电车上,兀自甜蜜的笑着。
“早……咦,克野小姐?”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我还以为办公室里应该没人到,但还是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开门,却惊见技术组主任克野小姐已经在办公室内了。
“早安。今天你值日吗?”
“啊,是的,克野小姐来得可真早啊!”
我一边从茶水间的流理台底下拿出抹布和水桶,一边拉高嗓子说道。在公司里,年轻的职员们都要轮流在上班前做一些简单的清扫工作。今天轮值的是我。
“昨天申请的加班时间中有一项社长还没签。上次的企划案相当棘手,一直没办法处理好。今天一定要想办法让社长点头,否则社长明天就要到欧洲去研修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工作赶出来。”
“……啊,就是那个中小企业养成会主办的活动吗?”
亦即以经营者为对象,一年一度的研修旅行,我们社长每年都参加。我记得他不是明明说过‘今年没赚钱,不去了’吗?
“没错。今年的公司旅游原本是要到关岛去的,现在却变成伊豆,社长自己竟然跑到欧洲去。”
“啊……关岛果然泡汤啦?”
这是社长去年年尾时所说的话,我们原先就不抱多大希望,果不其然是落空了。我不免觉得有点捻,这时克野小姐停下敲打电脑键盘的手,回头看我。她同时负责撰文、校正、版面设计三项工作,没想到最近又精通起电脑来了。一个女人竟然能干到这种地步。
“所以很多抱歉,下午又要请你帮我跑腿了。客户已经OK了,我想马上付印。”克野小姐很歉然地说道,我在脑海中翻了翻自己的行程表。
“这个嘛……没问题。如果你没有坚持一定要排在下午第一个工作的话。”
“真的?太好了,那就拜托你了。”
克野小姐且松了一口气似地抚了抚胸,再度转过身去对着她的电脑。其实,今天下午我排了两家公司,行程实在有点紧……,不过大家都忙,累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景气不佳是每个业种都有的问题。我们公司总是烦恼定性佳的人才太少,所以每年都会引进若干名新进人员,可是今年好像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去年的新进人员也只有我跟一个女孩子而已。如果今年有新进职员进来的话,我就可以把部份工作交出去了。不过,看起来我今年还是难逃跑腿的命运。
我很清楚整个状况,但还是不免觉得遗憾。
“……至少也采用一个新人嘛!”
“是采用了呀!”
“真的吗?”
原本我只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克野小姐却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我赶紧停下擦桌子的手。
“不过,听说不是刚毕业的菜鸟,而是社长的朋友,以前的工作夥伴。”
“……啊?是这样啊!”
如果是社长的朋友,那怎么说都比我年长。怎么能要他充当跑腿或轮值打扫呢?克野小姐似乎听到我无奈的叹息,笑着对我说“真是遗憾”。果然,在朝会中介绍给大空认识的新进职员和工想像相符,是个堪称“欧吉桑”的男人。
据说这个名叫木藤孝一郎,看似人好人的新进职员,辞掉了大型事务机器销售公司的会计课长职务,转面投效老朋友经营的这家公司。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公司的规模越大,问题越多。我希望趁自己还没老到动不了的时候到比较可为的公司做做看。”这个新进人员自我介绍时脸上的笑容好像有某些地方跟前几任首相很相似。当然,我是指他给人的感觉,和那个前首相比起来,他要有男人味得多了,而且年纪也轻很多。听说他比社长小二岁,那就是四十岁了,不过,如果他少报个两三岁,我想或许我也会相信。
现在的欧吉桑好你都挺高的,看来他大概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发尾也理得短而清爽,仔细一看,头上是掺杂着些许白头发,不过发童很多,所以给人一种有智慧的感觉。而且,体型纤瘦,小腹也没有凸出。他身上穿着的西装领子很宽,感觉上有点落伍,但却烫整得很顺,一边皱边的感觉都没有。或许该说他因为有着长年的工作经验吧?虽然不是特别地文雅,但是给人的印象就是个乾净俐落的杰出上班族。
姑且不谈这些,重要的是听说他是因为企业重整时被裁员,所以才会转换工作,不知道他的工作能力如何了。
我们公司采责任制,目前已经有长年担任会计的人员。再说我们这个总人数不到二十人的小公司,一个会计人员也就绰绰有余了。说起来是有点失礼,可是我觉得如果他分配到技术组,让他去学版面设计或画线的工作,以他的年龄来说,似乎太辛苦了一点。他的言谈举止是那么地柔和,外表也很中看,应该可以获得客户的信任……
这么说来,他必然地会来我们业务部罗……?
“为了让木藤先生尽快成为本公司的战力,首先必须让他了解公司的工作内容,所以──津田!”
“是?”
正当我左面察右审视的当儿,突然被叫到名字,于是赶忙抬起头来。
“你负责指导木藤。”
“我吗?”
我忍不住发出愚蠢的叫声。社长用一副非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其实,最好是由我来带他,可是从明天开始,我有两个星期不在国内,其他的同事都各有各的工作,没办法分身,再说目前全公司里最闲的就是你,而且只有你同时参与制作和业务工作。你要在我回国之前把工作概要交代清楚。”
“是……”
社长竟然说只有我一个人最闲,听了真叫人生气。
说起来,和技术组人员那种需要特殊技能的工作相较业务工作需要的就是体力和肯低头的魄力。对我来说,我一直抱着特攻队般的心情努力。我们业务部的人不都是抱着这种心态卯足了劲工作,所以才能让公司在这么不景气的情况下,创造出不需要取消公司旅游(虽然只是去伊豆的利润)来了吗?我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发牢骚的时候,只好默不作声,这时木藤先生很是客气地开口问道:“你是津田?”
“啊,是的。我是津田宏也。”
“我是木藤。虽然做过许多工作,但业务方面却没什么经验。要教导我这种欧吉桑可能是一件苦差事。不过,请你将我当成一般新进人员看待就可以了,请多多指教。”
“哪里的话?我才要请您多指教呢?”
木藤恭谨地向我行了个礼,我也赶紧深深地回了一鞠恭,社长用力地拍拍我的背。
“那就这么办了。津田,一切有劳你了。其他的同事在我出国这一段时间里也请多多支援他们两人。”
社长环视着会议桌旁的同仁,然后拉起我和木藤先生的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