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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艾勒里看着这只钟,一种感觉一闪而过……艾勒里打开门,厅里的人都默默无
言地看着他,他呼唤米勒:“有梯子吗?米勒。”
等米勒把梯子搬来,艾勒里关上门,爬上梯子,仔细检查起这只钟:一只最新
出品的鹰牌电钟,钟面古朴典雅,钟挂得很结实,插销连通着电流,钟在正常运转,
他对了一下手表, 8点42分,相差15秒。艾勒里用手遮住光线,指针和字母发出绿
幽幽的磷光,十分清晰。“奇怪!”艾勒里自言自语。他爬下楼梯,打开房门,吩
咐米勒搬走楼梯,然后走进客厅,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
“怎么样?”劳拉急切地问。
“欧文太太,”艾勒里点上一支烟,“您装修过屋子吗?”
“装修?不,我们一买下房子就搬了进来……”劳拉困惑地看着艾勒里。
“那么,您一定记得工作室里那只钟……”“钟?’诺拉更加不解,“是的,
搬家那天,欧文在莱特兄弟表行里买的。”
“怎么啦?”爱玛耸耸肩说,“可别告诉我们挂钟后面有暗道。”
“您一定认识阿里巴巴。”艾勒里讥讽地说。
“可这挂钟和欧文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曼斯菲尔德夫人好奇地问。
艾勒里耸耸肩:“这正是我想搞清的。今天凌晨两点多钟,我睡不着,就下楼
找书房,碰巧打开了这扇门往里看过,当时我什么都没看见。”
“您是看不见,奎因先生,”卡罗琳小声说,“屋子里是那么黑。”
艾勒里看了她一眼。“正是因为黑,我才应该看见点什么。”
“什么?”
“那只钟,那面挂在门框上面的鹰牌电钟。”
“等等,”爱玛插上来说,“您是说挂在门框上面,您走进屋子了吗?我怎么
都糊涂了。”
“各位,我请大家想一想,”艾勒里站了起来,“这间屋子正对着房门有面巨
大的镜子,而门框上面有只直径1.5英尺的电钟,它的指针和字母上填满了闪闪发
光的磷,那么,在漆黑的屋子里,我对着镜子应该看见这只钟的磷光,可奇怪的是
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又能说明什么?”爱玛问。
艾勒里若有所思地吹了一声口哨,“这钟会隐身术,它飞了,不见了。”
“会不会有人站在镜子前,挡住了钟?”博罗沙哑着嗓子问道,他脸色苍白,
一直站在窗前。
“您是说有人挡住了钟?钟是在门框上面,离地足有7英尺,没人能挡得祝不,
不,博罗先生,这不可能。它一定是被人移动过,现在又放回去了,只能是这样。”
“够了,年轻人,你们在胡说什么?”曼斯菲尔德夫人打断说,“欧文失踪了,
你们竟在讨论钟,太不可思议了!”
“曼斯菲尔德夫人,”艾勒里转身面向她,“一只会隐身的钟也许会告诉我们
些什么。顺便问一句,欧文先生的高帽子还在吗?”
“没在,”劳拉发着抖,裹着睡袍的身体看上去更小了,“我找过了,没找着,
您是不是再找一找。”
“不用了,欧文太太,”艾勒里平静地说,“我相信您的话,您不妨想一想,
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欧文先生不见了,失踪了,可他穿着戏装,戴着那顶高帽子,
我敢肯定连脸上的油彩都没洗去。他就这样不见了,连车都没开。这件事太不寻常
了,也许他是被迫离开的,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哦!欧文太太,您别惊慌,请允
许我用这个词:绑架。也许您的丈夫被人绑架了。您的丈夫有仇人吗?今天早上您
收到过字条或邮件什么的吗?”
“仇人?不,欧文有时确实无礼,但他没仇人,我敢肯定没有。绑架?他们为
什么要绑架他,这太可怕了。不,不,我不知道。”劳拉歇斯底里地揪着头发。
“我爸爸又喝醉了,我恨他!”9岁的琼纳森喊着,跳着。米勒拉着他。
“住嘴,你这个坏孩子,上楼去!”曼斯菲尔德夫人气愤地说,“够了,奎因
先生,您不要再吓她了,您没看见她都快疯了,没有字条,也没有邮件,我不相信
这种可能,欧文昨天灌了不少酒,也许醉熏熏的不知跑哪去了,也许眼下正在不知
谁家的马厩里睡着了。劳拉,我看要么就报警,请警察来帮忙,要么就随他去,不
去管他。”
艾勒里抱歉地点了下头,“对不起,欧文太太,我这只是一种猜测。我看曼斯
菲尔德夫人说得对,我们暂时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放在一边,等一等再说,没准儿欧
文先生等一会儿会被人送回来的,如果欧文先生到天黑还不回来,我们再考虑下一
步该怎么办。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欧文先生没回来之前,作为他的朋友,我们都不
应该离开这里,我是说所有的人。对不起,这是一个探长的请求。哦,雨停了,也
许好天气会带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说得有理,”博罗心神不安地耸了耸肩,“也许……这事太离奇了,我能不
能给我的办公室打个电话?”
“当然可以。”艾勒里微笑着。
劳拉已经平静下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糟糕,琼纳森的生日茶会怎么
办,我差点忘了!”
艾勒里摇摇头,“唉!看来只有说琼纳森身体不适,茶会取消了。欧文太太,
您最好赶紧通知所有的孩子,向他们表示歉意。别忘了,还有食品店的生日大蛋糕。”
说完之后,他转身进了书房。
尽管屋外阳光明媚,可这个周末仍然笼罩在昨晚事件的阴影中,大家都很消沉。
上午慢慢地消磨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先是劳拉无论怎么劝说,总是神经质地啜
泣着,直到服了曼斯菲尔德夫人给她的安眠药,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接着是老太
太打电话给所有被邀请的孩子,抱歉地通知他们,由于琼纳森突然发了高烧,茶会
不得不取消了, 并用一张5元的钞票使大发雷霆、大喊大闹的琼纳森安静下来。再
就是为了临时退掉的糕点而不得不对甜食店老板作了好一番解释。爱玛无聊地看了
一上午小说,博罗夫妇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无精打采地进屋玩起了纸牌。
午餐也提不起大家的兴趣。
下午,沉闷的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忐忑不安。爱玛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又喝了
好几杯酒,弄得屋里满是烟雾,女仆不得不替她打开窗户;博罗开始烦躁无聊地在
屋里走动,又啃起了手指甲;卡罗琳坐在沙发上,看着雕花的天花板发怔。倒是艾
勒里忙了一下午, 他似乎在查找什么,几乎一下午泡在书房和工作室里,傍晚5点
钟的时候,他阴沉着脸从工作室里走出来,站在门廊的柱子边默默地沉思,落日的
余辉照着他。他回屋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暗。
房子里很安静。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艾勒里走到电话机旁,神秘地小声
跟纽约通了一次电话,然后,他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小时后,当大家聚在楼下客厅准备进晚餐时,艾勒里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没有人发现他,连厨房里的厨娘和司机米勒也没有看见他。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设法使大家相信他是刚从楼上下来的。
“一定是咖啡里有问题。”艾勒里自言自语地说。
晚饭很晚才开。尽管疲惫的女主人尽力劝大家多吃些,但欧文的失踪显然影响
了晚餐的兴致。饭后的议论集中到欧文的事件上,烦躁不安的博罗认为应该出去找
一下,爱玛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卡罗琳一直很紧张地看着艾勒里,曼斯菲尔德夫
人则坚决认为应该立刻报警,她说长岛警署的诺顿警官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一定
能解决这一事件。女仆端上咖啡,劳拉大口大口地喝着,还添了一杯。烦闷的客厅
里充斥着不安的气氛。
暖和的房间使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困倦,艾勒里也觉得头昏目眩,好像整个房
间都旋转起来……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整整昏迷了一夜。“真够厉害
的!”艾勒里努力使昏昏沉沉的思维集中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酒柜前,倒了杯
威士忌。他发现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在他们各自的位置上昏睡着。他走到爱玛身边,
费了很大劲,才把她摇醒。
“我们被人麻醉了,”艾勒里说,“爱玛小姐,想法把大家叫醒,我出去看看。”
艾勒里走进厨房,厨娘、女仆和米勒也都失去了知觉,桌上还放着没喝完的半
壶咖啡。他拿起咖啡壶闻了闻。然后回到客厅,见爱玛正在拚命叫醒博罗,便上楼
去了。劳拉的卧室里,小琼纳森睡得很安稳,他走进洗手间,一大堆化妆品中间放
着一只安眠药瓶子。他打开一看,里面只剩四粒药片……他皱了皱眉,快步走下楼
梯,钻进工作间,没多一会儿便走了出来,随后到衣帽间拿了自己的帽子,走出门
去。他在房子周围的树林里转了一刻钟,等他一脸怅然地回来时,大家都已经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奎因?”博罗沙哑着嗓子问,两手拚命揉着太阳穴。
“我们被人麻醉了,”艾勒里皱着眉头说,“问题一定出在那壶咖刚上。”说
完,他走进厨房,等他从厨房回来时,只作了一个怪脸,“这个该死的家伙,趁厨
娘去取菜,米勒在车库,女仆上楼的时候,把安眠药放进了咖啡壶……”“别自作
聪明了,奎因先生,”曼斯菲尔德夫人端着气,高声嚷着,“再不报警,我们就会
在睡觉时让人谋杀了!劳拉,还愣着干什么……”“您还是先上厨房去料理一下吧!”
艾勒里说,“厨娘和女仆都要不干啦。”老夫人跺了跺脚,嘟哝着走了出去。
“可是,奎因,”博罗抗议道,“我们怎么办,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爱玛大声说:“到底是谁干的,难道真要谋杀我们?”
艾勒里冷笑着,突然他的目光转向门厅,说:“嘘!我好像听见门口有什么声
音。”他走过去,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