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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石像和刚才那一个不太一样。”曾毅晖抓了抓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卫青立刻问:“怎么不一样?”曾毅晖侧着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一样。”我能理解这样的感觉。这就好像家里有一对双胞胎,他们明明高矮胖瘦,甚至声音性格都一模一样,可我们就是能够很轻易地将他们分辨出来。
不过仔细想想,我们一直都在往前,也根本不会再遇上刚才那个石像。换种情况,就算这是刚才那具石像,它会动,它一直跟着我们,但要不被我们这么多人发觉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而如果我们把这些石像当做引路者来看的话,这不正是说明我们的前进方向是对的吗?
这时候似乎也没有别的情况可想,我们只能认定一个方向继续前行,就算有什么问题,这条路也总不可能绵延几千里吧。我们这样想着,也就都放松下来,继续往前。
就这样又向前走了不知道多久,就看见前方一暗,又是一具石像堵在了路中间。还是那样奇怪的姿势配着奇怪的表情,看得人遍体生寒。“继续走。”蒋宇涵挥了挥手。
这一次所有人都没办法平静了。在这样诡异的地方遇上这样诡异的事,让我们这些从小接受辩证主义唯物论的孩子们何以适从?我们继续往前走着,但每个人心里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五分钟过后,那具石像果然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走过去时,我就感觉旁边的常夏腿一软差点摔倒,立刻被旁边的阿威扶住了。黑子“靠”了一声,骂道:“怎么又是这鬼东西?”“再走!”蒋宇涵使劲挥了一下手,也不知道是在冲谁发狠。
就这样不停地往下走,我们都已经不知道走出去多远。看看上面,还是那样繁星满天的景象,看看下面,还是光秃秃的石头,再看看前面,依旧是石像。我们越来越开始怀疑其实自己根本没有移动过分毫。到手电筒光线渐渐暗下去的时候,我们看着前方永无止境的道路,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候估计就是个傻子也该感觉出问题来了。那些石像每隔五分钟就要出现一次,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姿势差不多的表情。这里不是古墓,这里是山洞,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搬这么多石像到山洞里来?看着周围越来越暗的光线,恐惧就像浓雾般蔓延过来,一瞬间就将我们裹紧了,挤压得心口发疼。
“我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再一一寻找对策。”这种情况下最先冷静过来的总是卫青,他扫了我们一眼,说“如果再这样走下去,估计还没等找到路我们就先把自己给累趴下了,到时候就算遇上什么变故都没办法。”卫青说的在理,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阵法。”常夏立刻说。“阵法?”我愣了一下,“什么阵法?这里什么都没有摆啊。”常夏摇了摇头:“你们看这周围的环境,到处黑蒙蒙的,上面还有这么多星星一样的东西。其实很多阵法利用的就是眼睛的错觉,说不定这些星星就是引导我们错觉的东西,让我们以为自己是一直在往前走,可事实上我们早已经不知不觉地就走了回头路。你们知道诸葛亮的八阵图吧?”
除了黑子,其余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什么八阵图?”估计黑子不怎么热爱文学,此刻正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们,“我只知道八骏图,是同一个吗?”所有人都差点笑出来。“不是。”常夏立刻说,“黄蓉和杨过用阵法对付过金轮法王的事情你总知道吧?”这一次黑子总算点了点头。
“我觉得它们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常夏说。这样的说法实在太过玄妙,让我们一时难以接受,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总算还在科学范畴之内,并且有些道理。“这是第一种可能。”蒋宇涵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吗?”
我下意识地瞥了老村长一眼,然后说:“我认为是空间扭曲。”“我同意。”我本以为老村长会生气,却没想到他居然立刻对我表示了支持。“这里本来就有过严重的空间扭曲。”老村长强调,“没有原因,而且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扭曲。”
这一次的说法显然就已经超出了大家能够理解的范围,不过有老村长作证,蒋宇涵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说:“这是第二种,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大家想到什么尽管说出来,只要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我们就应该试一试。”
“大家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曾毅晖突然开了口,“其实我们遇上的东西很简单,用科学的话说叫迷路,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就叫鬼打墙。”所有人都颤了一下。
“曾毅晖,你别胡说!现在都21世纪了,你还搞什么封建迷信。”常夏最先忍不住叫了起来。曾毅晖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看着洞顶居然笑了出来。我早在大一刚进校时就因为秦娅的事见识过曾毅晖引魂的本领,此刻自然信了八分。看卫青也是一样,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这也算是一种可能。”蒋宇涵沉吟了好一会儿,又问,“还有谁想到什么别的没有?”所有人对视一番,各自摇了摇头。“好。”蒋宇涵从地上站了起来,“常夏的是阵法,舒陌的是空间扭曲,曾毅晖的是鬼打墙。下面我们就按照这些设想一个一个来解决。”
“第一个是阵法。”蒋宇涵朝我们扫视一圈,突然问,“你们谁的直觉最灵敏?”曾毅晖和卫青的眼神立刻就扫到了我身上。蒋宇涵突然笑了:“你果然还和小学的时候一样,敏感得让人头疼。”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这句含义暧昧的话,就看见蒋宇涵突然一个转身:“我们挽着手排成一横排,闭上眼睛一起朝前走。这样就不会受那些星星的影响,也可以通过别人的步伐来纠正自己的前进方向。虽然走出来的不一定是直线,但不要说五分钟,就是半个小时我们也绕不回来。”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现有条件下可行性最高的方案。“舒陌,你就走中间。”蒋宇涵望向我,“不需要刻意去规范自己的步子,就凭你的直觉往前走就行。”当下我们排成一排,就像红军过沼泽地似的手挽手连在了一起。常夏甚至用手绢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了,估计是怕等会儿忍不住睁开。
这样排好之后,我们就一起提步,从黑暗迈向了黑暗。
现在,我们的世界已经完全陷入了死寂,没有白天和黑夜,没有大地和天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漆黑一片混沌。我也曾无数次尝试过闭上眼睛走路,我摸索着一切刻意摸索到的东西,可那无法解除掉我内心的任何一丝恐惧。人类渴望光明,同时也依赖光明,这是人生存的本能,一种活下去所必须的东西。
就这样往前走了一小段,我心里的无助感越发强烈起来。我无数次想睁开眼睛,哪怕只是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我们的速度慢了下来,看来大家的恐惧也一点不比我少。但求生的欲望显然大过恐惧,所以我们的脚步依旧坚定,坚定地朝着那个也许并不存在的出口前进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似乎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我突然觉得前面一凉,随即胳膊一疼,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我想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果然,我刚把眼睛睁开,就看见石像正以那种极端怪异的姿势死死地瞪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却不再像是惊恐,而是嘲讽。我浑身一颤,立刻后退了一大步。大家感觉到我的异常,纷纷将眼睛睁开,立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有其他设想。”蒋宇涵立刻安慰道,“舒陌的空间扭曲,我们怎么进行实验?”所有人都开始发愣。“用绳子吧。”卫青从包里拽出一捆绳子,“我和曾毅晖把绳子绷直了往前走,这样既不会走回头路,一条绳子也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两个空间。”
这番话的原理说起来很简单。我们都学过几何,如果把我们这些人看成几个点,那么就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走入另一个空间。但直线不同,异面的两条直线即使再怎样变化,也永远不可能相交。
卫青和曾毅晖交换了一下眼色,就背着包拉着绳子消失在了黑暗里。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十四章 实验继续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更加缓慢。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远处那团黑暗,绳子一直延伸进去,看不到头。每过一分钟左右,黑子都会拉着绳子用力扯两下,不到半秒钟时间,曾毅晖他们也一定会扯两下表示他们还安全。
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们为什么没有要求我参与,也许是怕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也许是怕蒋宇涵他们生疑,总之,我孤零零一个被留在了这一堆外人中间。
过了不知道多久,蒋宇涵给我递了一瓶水过来,我喝了一口就又还了回去。“二十年前的事你都知道了?”蒋宇涵突然问。我点了点头:“一小部分。”“你后悔吗?”蒋宇涵又问。我立即转过头看向他,发现他居然在笑。“后悔来这里?还是后悔知道了那些事?”我也笑了,“如果到了这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会更后悔。”
此时已经是曾毅晖他们离开的第五分钟。如果他们走出去了,他们将会一直拽着绳子,直到把我们也带出去;而如果他们也没有走出去……黑子照例又扯了扯绳子,半秒之后,前方再次传来回应。
就在这时候,常夏突然尖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常夏的音调极高,指着我们后面不停地尖叫着。我们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前方,此时回头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团模模糊糊的光晕朝我们缓缓移动过来。
那团光晕不断变大,越来越近,终于,我们可以勉强判断出正是手电筒的光线。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