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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条纯黑色V领长裙,袖子长长的遮过手腕,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苍白的手。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很多东西在黑暗里就看不见了,所以我慢慢地喜欢上了黑暗。”
我再次一愣,刚想问她什么意思,她却已经先我一步地站了起来,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帮你把水放好。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睡好吗?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就看见小米已经长裙飘飘地上楼去了。
朋友们,在这段时间,我想向你展示一下小米居住房子的构造。请相信我,这些话绝对不是多余。
这是一套二层式建筑,进门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后面就是上楼的楼梯。楼梯共分两段,二楼应该都是卧房,小米的卧房就在最靠近楼梯的位置,从那里看出来,可以看见楼梯拐弯处的挂饰。
洗漱完毕后,我和小米并排躺在她的大床上。我说不出心里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乱乱的,有些慌慌的。我对楼梯里的那片深邃莫测的黑暗有种本能的恐惧。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非要你来陪我吧?”小米突然问。屋子里没有开灯,她的眼睛比月光要亮,一闪一闪地看着我。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我要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信吗?”小米重重地强调,“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的神经立刻被充分调动起来,问:“有多重要?”
小米想了一下,说:“可能关系到整个人类。”我愣了一下,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小米却突然转变了话题,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外面,说:“你看见挂在那儿的东西了吗?”今晚的月光很明亮,把小米的手指衬得非常好看。卧室的门没有关,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就看见楼梯拐弯处的那件旗袍正冷冷地和我们对视着。
我说:“那是一件旗袍,怎么了?”不知为何,我的心在这一瞬间紧了一下,我害怕会听见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那件旗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她就那样静静地挂在那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她的双脚悬浮于地面,她的五官和手脚完全透明,她穿着一件颜色艳丽的大红牡丹旗袍,她在顾影自怜,然后冷冷地朝我们一瞥。
小米叹了口气,说:“现在那是阿姨的旗袍,看起来很美吧?只可惜她穿不得。”我有点木地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小米继续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件旗袍曾经的拥有者已经死了,你又会怎么想?”
我“唰”地把头转向小米。黑暗里,她的眼睛很亮,她的身段很美,就像那件美丽的大红牡丹旗袍。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寒。
我的眼睛从楼梯那里望下去,总感觉有什么不对。那里好像真的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让我毛骨悚然。而那件旗袍,的确很美,却美得过于妖艳了些,和她原本应该代表的东西有种严重的不搭调。但我必须得承认,就是这样怪异的美,才会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小米观察了我一会儿,才说:“看把你吓得,我还以为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小米就说:“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叔叔的事。”
叔叔?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就是房子的男主人。就听小米已经开始了她的叙述。小米说:“这件事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那时候,阿姨有一个朋友突然去世了,她去参加了那个人的追悼会,回来时就带回了这件旗袍。不过我一直觉得,就是这件旗袍,给我们带来了厄运。”我不由自主地又朝那件悬挂的旗袍瞥了一眼。她就在那儿静静地瞧着我们,目光很冰冷。
我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忍不住朝小米那边挪了一点,立刻觉察到她的身体也是冰冷的。我被她冰得浑身一个激灵,想也没想地就又立刻缩了回去。
小米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她的故事仍在继续:“应该是在四天前吧,叔叔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伤口很小,看起来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个包,起初我们都没有在意。我想你那天也很清楚地看见那只蚂蚁了,其实叔叔就是被它咬伤的。当时我就觉得,一定是那件旗袍有问题。”
我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到旗袍上,但这一次,我没有再感觉到什么。
“叔叔被蚂蚁咬了之后,一直有点神情恍惚,过了一天就开始痴痴傻傻的,等到了昨天,他已经严重到短时间的昏迷。”小米说了一半,突然转头看着我,“你相信吗?我一直觉得那只咬人的蚂蚁就是从旗袍里钻出来的。不,应该是我亲眼看见的。它把叔叔咬了,然后从伤口里爬进去;它是要给自己制造一个巢穴。”
“你知道它咬的是什么地方吗?”小米用一只胳膊撑起半边身子,两只眼睛亮亮地盯着我。这样的眼神让我突然间想起了她家门口的那只蚂蚁,亮亮的眼睛里透出冷冷的光。身体先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小米伸出另一只手,慢慢举过头顶,最后绕回来停留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轻点了一下,说:“就是这里。”我的冷汗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冒了出来。
朋友们,你们知道如果小米的话是真的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米慢慢地平躺回去,两只眼睛仍旧望向天花板,她说:“从那之后,叔叔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怪异。虽然我说不出来他究竟是哪里不对,但我就是觉得他越来越像一只蚂蚁。”
我条件反射般又朝旗袍悬挂的方向望了一眼,在这一瞬间,我清楚地意识到那双可怕的眼睛又回来了,它再一次冷冷地盯上了我们。
小米仍在继续她的话题,丝毫没有感觉到那双眼睛的注视。她说:“我估计,那只蚂蚁一定是顺着那道伤口咬进去了。它先是一点一点地咬穿了叔叔的颅骨,然后爬进去筑它自己的巢。一定是它让叔叔产生了变异,然后支配了他的行动。”
小米突然惊恐地回头看着我说:“就在昨天,我们结束对话之后,我看见了好多好多的蚂蚁,它们铺天盖地地朝我涌过来。你知道吗……”小米的话到此戛然而止。
我也没有吭声。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我们都清楚地听见,从楼梯上传来一阵极富规律的“唰唰”声。
我和小米惊恐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
整个世界突然死一般的寂静,我和小米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死死地盯着楼梯拐角处。
那件旗袍冷冷地悬在半空中,冷冷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推了推小米的肩膀,突然说:“你说,那件旗袍会不会突然自己走下来,然后上楼,一直到我们面前?”我清楚地感觉到小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于是我不再说话,静静听着那阵“唰唰”由远至近,慢慢地停在楼梯下面。小米突然颤了一下,说:“他要上楼?”
话音未落,果然“咚”的一声,一只脚踏在了楼梯上。我和小米同时一个激灵。
“咚咚”的声音持续不停,面前能够听出是高跟皮鞋踩上地板的声响。但从他的脚步声里,我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朋友们,我们都知道,从一个人的脚步声里可以听出很多东西,可以听出他此时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现在是悠闲还是急迫。但说实话,现在的这个声音简直就像时钟的钟摆,只顾发出不停的声响,一丝不苟地维持着统一步调。
终于,在楼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条黑影。他只在那件旗袍面前稍稍停顿了一下,就又开始慢慢地上楼。我和小米的冷汗同时流了下来。
我们的心跳似乎也变成了“咚咚”的脚步声,我们和它维持着同一个频率,紧张得几乎休克。
十步,五步,三步……终于,在那个人影离我们房间门口只有三步的距离时,小米抓紧了床上的枕头。
两步,一步!小米突然“啊”地尖叫一声,抓起枕头朝那人影猛地砸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道明亮刺眼的光芒朝我们一下扫了过来。
第一卷 异事谈 第八章 变异(三)
“留意”小店。北京时间下午一点。我和曾毅晖对坐着,桌上的的速溶咖啡早就已经凉得透透的。
“怎么,你不信我刚才说的?”我挑了挑眉毛,看向曾毅晖。曾毅晖立刻屈服道:“我哪里敢不信,只是,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我愣了一下,问:“哪里奇怪了?”
于是曾毅晖说:“首先,光凭小米的话应该可以断定她是整件事情的见证者。但你想想,那些蚂蚁又不认识她,为什么每一步都会刚好被她看到?”
“这是其一。”曾毅晖做福尔摩斯状,“这第二嘛,就是她说前头晚上有一大堆蚂蚁涌向她,你觉得可信吗?为什么那些蚂蚁不去咬她,而且那些蚂蚁突然涌向她又是因为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问:“你的意思是说,小米在骗我?”曾毅晖立刻摇头,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大体上说小米的话应该是真的,但她看见的也许并不是真实情况,而是她在精神高度紧张下出现的幻觉。”
我摇了摇头:“我不管她看见的蚂蚁是真是假,我只问你,那家男主人出现的状况有没有可能是一种突发性变异?”曾毅晖突然就笑了出来:“你以为你这是在拍《蜘蛛侠》呢,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想搞出一个蚂蚁侠来?”
我立刻有些沉默,半晌才说:“请你再帮我好好问一下行吗?”大概是从没听我对他用过“请”这个字,曾毅晖一时有点发蒙,等反应过来就伸出一只手摸我的额头,然后在自己额头上也试了一下,喃喃道:“没发烧啊。”
我一拳就把他甩翻在了椅子上。
当天下午三点整,阳光明媚。我再一次七拐八绕地来到滨河别墅十二栋A座。因为是在白天,小区里理所当然的不见人影。
A座的大门敞开着,小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