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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其实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地把昨晚的一切想成了一场梦,但它毕竟不是一场梦。我那只粉白色的翻盖手机就安安静静地睡在我枕边,我能感觉到她在冷笑。她在嘲笑我,她在挑衅我,她的后背因为我而多了一道擦痕。
我说了,这个世界深邃得可怕。
我走到阳台上。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今天的天气很阴沉。
请注意,我说的是阴沉,这起码说明了它不但天气为阴,而且很沉。这种感觉很压抑,好像那个阴阴的天不是压在楼顶上而是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这种感觉真的很要命。我想它要是在这时候突然来上一个炸雷,说不定可以让一个植物人从病床上跳起来。
但它没有。所以我还站在阳台上,眼睛一直往外看,往外看。我看到矮矮的围墙,看到荒芜的建筑用地,看到黑压压张牙舞爪的小树林,还有一排简陋的小平房。我甚至看见小平房前面有一把看起来很舒服的老藤椅。
没有一个人。
我的眼睛继续往外看。整个天黑得像一个大锅底,最黑的那一片就直直地扣在中间那三间小平房上,看起来像极了三棵黑蘑菇。
那把看起来很舒服的老藤椅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如果它有眼睛,它也一定在看那片蘑菇的伞盖。
还好,老天并没有来点雷声。
我死死地盯着那把老藤椅。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硬要把那上面盯出一个人来。当然,我没有那种超能力。
我只是盯着那儿拨了一个电话:159****3427。而且十秒钟之后,电话通了。
我突然开始害怕了。我不知道我会听见什么。也许是无人接听。也许是自动服务机温柔地告诉我:“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也许又是那个乱糟糟的声音告诉我:“你逃不掉了。”那么我相信我可以把它理解成一段恶作剧的录音。
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电话里拉长的“嘟嘟”声响了至少十几下之后,对方把它挂断了。这又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
其实人就是这样,你越害怕某一样东西你就对它越好奇,越想刨根问底。你越想远离它,可你却越离不了它。你强烈地想要揭开它的谜底,就像你强烈地渴望呼吸。起码我就是这样。所以我又一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这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就接了,问:“你找谁?”声音不但一点不乱,好像还很清澈,很好听。这对于我而言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结果。
“啊……哦……那个……”我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想出该怎么说,于是我直问,“昨天晚上你打过我的电话,我想问……”
对方根本没容我把话说完,就说:“我们这边的人都用我的手机,我们也常在晚上用它,可能打错了,对不起。”
我急道:“可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举着手机愣在那儿。周童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什么人啊,这么没礼貌。”我摆摆手,让她不要吭声。
我现在的思维已经很混乱。如果电话通后真有什么异常情况恐怕也只是害怕而已,最起码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摸不着北。
我突然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圈子,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掌操控了这个圈子。我只站在圈子边缘的一个点上,好像能够看见足足半个圈子,其实真正看得见的只是临近几个点。
现在,一个原本我无法看见的点,也许它本来在我的对面,也许它本来就在我的附近,总之我看见了它。那只巨大的手掌在向我展示自己操纵一切的功力。于是,我的整个世界混乱了。那只巨手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就打乱了我的整个生活。
那么,这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圈子,这又是一只多么可怕的手。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不关心对方的手机使用情况有多混乱,我更不关心他们为什么那么晚了还经常用电话,我只关心我自己的问题。我有着强悍的神经,我说过的,所以我又把电话拨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接听得更快,可那个好听的声音没有再出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乱糟糟的,但同样阴冷。他说:“**的找抽是不是?”我的耳朵被震得“嗡”了一下,急忙“啪”地扣上了翻盖。
但是朋友们,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会这样草草结束。就在我扣上手机后的三秒钟之内,它就再一次响了起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低头看见是一个136开头的号码。我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这个号码是赵子易的。
赵子易的声音依旧很镇定,他说:“阿舒,你到曾毅晖的店子来一趟,越快越好。”
第一卷 异事谈 第二十一章 遁形者(六)
“阿舒,你来看这篇新闻。”我一进门,赵子易就甩了一份报纸在我面前,说,“就在右下角。”我拿过来瞟了一眼,发现只是市里发行的一份销量很一般的报纸。
“这有什么可看的?”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很听话地大概浏览了一遍。然后,就在这份不起眼的小报纸上最不起眼的一角,我竟然一眼就瞧见了这样一条新闻:
在通往X市的高速公路收费站口,摄像头拍摄到一组很奇异的画面。据画面显示,在高速公路正中的花坛上站着一个人,两边往来的车辆不断,他竟然一路安然无恙地抵达对面。而从摄像中看,至少有两辆飞速行驶的车子自他身体穿过。有人认为是摄像头捕捉到了鬼影。而科学家则企图用光影知识来解释这一现象。
新闻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张照片。看起来很模糊,能隐隐约约分辨出那人四肢的形状,只有头部模糊不清。
我抬头看了赵子易一眼,然后指着这篇新闻,问:“你说的就是这个?”看见赵子易点头,我感觉后背上凉凉的一片。
“恭喜你平安归来。”曾毅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正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说,“怎么样,看了这篇新闻之后,你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想法?”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立刻打了个寒战,说:“赵子易,你说对了,昨天那个人果然对我下手了。”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赵子易说:“你讲讲。”我就把昨天怎么样遇见索里,怎么样在厕所门口遇上那个怪人,然后被IC电话追了一路,最后在寝室门口又被堵住的事情统统讲了一遍。当然,最后被那句“你逃不掉了”吓晕的那一段我就自动省略了。
听完之后,几个人都不再吭声。气氛一时极为沉闷。最后,还是赵子易问:“那个电话你记得住吗?”我点了点头,把记着电话号码的那张纸递了过去。
“这个应该是中国移动的号码。”颜非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拿出手机要拨号,立刻被赵子易拦住了。
“你不用拨,我估计阿舒早就拨过了。”赵子易看了我一眼,说,“最起码如果我是凶手,就绝对不会再用这个电话,反正现在手机便宜,手机号又可以随便换。”赵子易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估计这部手机是被别人捡走了,或者还被丢在哪个不起眼的地方,拨电话是没什么用的。”
我立刻问:“那你有什么办法?”赵子易就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刘高,你去营业厅让工作人员帮忙查一下这个号码使用的详细清单。这是个笨办法,但现在只能这么做了。”刘高立刻答应着走了出去。
气氛一时又变得沉闷了。我的眼睛盯着电视,手里却拿着份报纸翻来翻去,但最终什么都没看进去。
大概二十分钟过后,我突然说:“你们这一整天就在这儿无所事事吗?”曾毅晖笑了一下,说:“当然不是了,我们一直在想抓捕那个隐形人的办法。”
我愣了一下:“怎么抓?”曾毅晖摇了摇头,看向颜非。颜非则笑了一下,看向赵子易。赵子易最后把先前那份报纸甩到了我面前,说:“你来说说看,你通过这篇新闻联想到了什么?”
我立刻觉得有点头大,心想怎么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来了。正苦苦盯着那篇新闻感悟时,就听见赵子易的手机响了,是刘高打来的。
刘高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他说:“老赵,查出来了。这个号码昨天晚上一直在往外拨打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听。”赵子易的眼睛亮了一下,问:“还有别的信息吗?比如说在办理业务时登记的姓名一类。”
刘高停了一下,应该是跟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句话,然后说:“这还需要一点儿时间,你等等。”我们就开始等。
等了至少半个小时,刘高的电话总算姗姗来迟,他说:“这个号码的确在去年六月份办理过一次充话费返赠的活动,不过登记的名字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曾毅晖立刻急了,说:“关键时刻你卖什么关子,还不赶紧说。”刘高那边停顿了好长时间,才说:“是彭亮。”我们一瞬间全部愣住。
半晌,还是赵子易先反应过来,问:“没有什么别的了吗?”刘高说:“只有这个,没有别的了。”我们就相互对视着“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曾毅晖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说:“你们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颜非一脸凝重地看着我,赵子易则看着报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赵子易突然大悟一样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回市局一趟,查点儿东西。你们在这里讨论一下,等我的电话。如果不出问题的话,今晚我们就抓捕那个隐形者。”
我们面面相觑了一阵,才发现赵子易早已经不见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看向曾毅晖,问:“赵子易怎么回事?”曾毅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调查对外要保密,所以我也不会知道。作为朋友,我们只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不可能要求他告诉我们他的每一步调查。”我闷闷地点了点头。
事情的发展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