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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和我最开始的那段经历也有七八分雷同,我不由地想,如果当时我和王煜没有去钻那该死的土洞,而是用刀在旁边的树林里砍出一条路,会不会最终也能走出来并省去这中间的许多麻烦?但想归想,却丝毫用处都没有。
当时的具体情况他们并不愿意再去细想,大概那种寻找出路却又没有一丝头绪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忍心回忆,我也没有强求。这过程耗费的时间最长,但内容却大同小异,我在这里便也没有必要赘述。倒是卫青的经历,让我们感觉内心忐忑不安。
其实他也没有说什么很令人不安的话,甚至他的话总是少得可怜。但也正是这少得可怜的话,让我们越想越感觉到恐惧。
他说他当时进入那条坍塌的通道,就开始飞快地往前跑,这样的奔跑就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但奇怪就奇怪在这条我们刚刚走过的通道却在那时变得无限长,跑到最后,卫青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奔跑的这条道路其实并不存在。
“很可怕。”卫青形容,“周围没有光,我感觉我就是在原地踏步,但又不敢停下来,跑着跑着,我甚至感觉自己奔跑的并不是一个空间。”“不是空间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时间。”卫青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幽远,“我感觉我是在时间上奔跑。”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卫青说:“因为最后我看见了未来。”
“未来?”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然而再问他时他却又什么都不说了。相处过这么长时间,卫青的性格我们都了解。他想说的他自然会说,他要是不想说,即使你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是不说。更何况以他的性格,能一次说这么多话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事了。
而用赵子易的话来说,卫青这个人可以说是城府深到了极点。他的每一句话都在脑子里反复经过了几遍才会说出来,因此说和不说,他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一般人是根本无法撼动的。
“对了,颜非呢?你们有没有见过他?”我突然想了起来,如果颜非不在这里,那又是被谁给带走了。
这时候帐篷上的帘子突然被掀起,我抬头一看,只见那姓帅的胖子走了进来,说:“早已经被送到镇上的医院去了,估计现在已经打上吊瓶正在休息。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你猜不猜得出来。”
我盯着那胖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那胖子也不再说话,只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让我浑身发麻。我条件反射地想,该不会是曾伟也受了重伤?
我立刻回头看了曾毅晖一眼,发现这小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都说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不管曾伟是对是错,如果他真在这里出现过并受了重伤,曾毅晖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但看他的样子,似乎连曾伟还活着的事情都不知道。
帅胖子见我一个劲地盯着曾毅晖看,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便说:“你想错了,不是他。”我一怔,回过头看他,就听他说:“等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医院,你自然就能看见了。”
帅胖子的表现实在太过隐晦,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总之让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再加上这营地实在驻扎了太多的人,总让我感觉这件事似乎比我所能预料到的极限都要严重得多。
这时候外面已经烧好了晚饭,厨师敲着一口大锅,“哐哐”的声响足以传到几百米以外的地方。不多时,饭菜的香味儿就飘到了我们所在的这间帐篷来。
我们立刻出去吃饭。这顿饭虽说并不丰盛,总共也就几样家常小菜,但饿了这么长时间总算第一次碰到饭菜,当时我就感激得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吃过饭之后,我们和其他人一道聚在营地外的篝火边。那些人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看样子很是洒脱,让我觉得就像到了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
不过我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一系列的疑问早已将我的脑子胀得慢慢的,千条万缕的思绪堆杂在一起,让我根本无处下手。同样沉默的还有卫青和王煜,前者始终一副“整个世界与我何干”的模样,后者却和我一样愁眉苦脸。
黑子是个极耍宝的人,在一边又是唱歌又是跳舞。他五音不全,放开嗓子一嚎就跟鬼叫似的,害得我浑身鸡皮疙瘩乱冒。至于他的舞蹈,我真看不出和跳大神有什么区别。
这样一直折腾到九点左右我就开始犯困,瞌睡打着打着就倒在了曾毅晖身上。就听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黑子突然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原来那些人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钱上,自然也就扯出了黑子挖的那块黄金。
当时黑子把那块黄金拿在手上,才发现那黄金不过就是在一个铁块上镀了薄薄一层,现在提出来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这时候,就看王煜和卫青几乎同时站起来,走回了帐篷里。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四十七章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四十七章
黑子脸上立刻闪过一丝疑惑,转过头问我:“你那两个朋友怎么回事,怎么进去了?是不是嫌我们太吵了?”我睡意正浓,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黑子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我这才清醒些,急忙安慰他:“没有没有,其实他们只是觉得你有点儿丢人。”黑子愣了一下,脸上的疑惑慢慢变成了幽怨,瞥了我一眼,还装模作样地一声长叹。
这时候我却已经困得不行了,整个人靠在曾毅晖身上,眼皮子则一个劲地打架,周围喧闹的杂音最终成为了催眠的音符,火光摇晃着更让我昏昏欲睡。过了没多久,我便实在忍不住了,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也起身回帐篷去睡觉。
一进去,就看见王煜和卫青一左一右地躺在最两端。王煜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卫青则平躺着不知在想什么,看见我进来也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打招呼就又将眼睛望向了帐篷顶部。
我也找了个角落躺下来,却发现原本异常浓厚的睡意在这时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整个人很突然地便清醒起来。无奈,我只得学着卫青的样子开始看着帐篷顶沉思。
这时候,整个世界都似乎安静了下来。篝火离我们的帐篷比较远,大概他们也闹得累了,声音小了很多,传到这里就几乎完全听不见了。没有在野外过过夜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出这种安静的感觉的,因为这并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鸦雀无声的静。
整个世界只是突然间变得很遥远,天地也突然间变得很空旷。整个世界能听见的只有帐篷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但这样的声音并不会对这种静产生任何影响,相反的,听着这样的虫鸣声,反而让人更加觉得周围安静起来。
我听着听着,突然就有点想笑。看看我们方才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堆野外宿营的旅游者,谁能想到我们刚刚经历过怎样的惊心动魄。一天前,我们还在黑暗里艰难地摸索,而一天以后,我们居然就可以在这里载歌载舞。我们笑得这么高兴,可谁知道我们心里背负的东西多么沉重。
现在躺在这儿,慢慢回忆以前的经历,就感觉那一幕幕的惊悚像放电影似的,我却已经可以完全坦然地面对了,想必大家都是一样,所以才能这样放松。人,果然是种复杂的动物。
我平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王煜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我才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看看卫青,两只眼睛似乎也闭上了,月光刚好洒在他的脸上,衬得他清冷得仿佛会直接融化在这同样清冷的月光里。
我永远也无法理解卫青在想什么,就像相识这么多年我依旧无法理解他这个人一样。他心里似乎埋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而且每一件掏出来都可能让我彻底震惊。正如赵子易所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但他也不是一个复杂的人,因为他的心里似乎永远只揣着一件事情。
不管什么人,一旦他心里除了一件事以外别无旁骛,那么他就怎么也复杂不起来了。我必须得承认,赵子易这句话说得很精辟。
周围的虫鸣渐渐的就像交响曲似的,我的心也在这样平静的声音中被感染了些,眼前便开始慢慢地模糊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终于恍恍惚惚地垂下了眼帘。
然而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似乎从帘子的缝隙里看见有什么人在帐篷外一闪便不见了。我只觉得浑身激灵了一下,立刻站起来掀开了帘子,却发现帘子外面根本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说实话,我当时恍恍惚惚的,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睡着。然而直觉又告诉我不会看错,我急忙朝周围都看了几眼,这才呆住了。只见周围影影绰绰的黑暗中,一条修长的人影正朝着树林那边走了过去。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认出了那个人。居然是曾毅晖我立刻一怔。这么晚了他去树林那边干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梦游,随后才想起他根本没睡怎么可能梦游,这件事有点蹊跷。想都没想地,我轻轻放下帘子,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天堂离我们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记得小时候我问过小姨这个问题。她告诉我,天堂其实离我们很近,只要你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幸福,那么所有地方都是天堂。
那什么才叫做彻头彻尾的幸福呢?我又问。
小姨告诉我:对于小猫来说,一条鱼就是幸福;对于小狗来说,一块骨头就是幸福;对于小鸟来说,能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就是幸福;而对于你,能够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真正的幸福。
那小姨你幸不幸福?
小姨当然幸福。小姨宠溺地看着我,只要小陌幸福小姨就幸福,因为小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小陌幸福。
曾毅晖现在正坐在树林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