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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王煜,你在哪儿?”我的声音孤独地回响在档案室里。
没有回应。王煜居然不在可我明明亲眼看见他走进来的。铁门上的锁不是他弄开的吗?他既然把锁弄开了却为什么不进来?或者,他正隐藏在黑暗中的某一处,偏偏不对我的声音做出回应?是因为遇到了危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我的呼吸难以抑制地急促,我的脸因为高度紧张而开始发红,头脑昏昏沉沉。
有人我突然“唰”地一个转身,冷汗流了出来。铁门静静地对着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就像一张没有五官的巨脸,没有表情,险恶异常。
我慢慢地朝铁门走了过去。午夜时分的空气很是清冷,月光洒在地上,将所有事物都拉出长长的影子,它们扭曲着,纠缠着,一直伸向未知的黑暗里。
时间漫长得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我终于慢慢摸索着走到了门边。什么也没有。世界寂静一片。
一排排书架整整齐齐地朝我俯视着,影影绰绰。上面贴着的标签已经泛黄了,看起来破烂不堪。在清冷的月光映衬下,那扇铁门竟然能够发出些昏暗的光泽。上面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写满了这个世界的悲伤和无奈。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四章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四章
门后依旧是空空的一片。
王煜跑到哪里去了?我刚才感觉到的人是他吗?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如此清晰,清晰到我不能用幻觉来敷衍自己。如果那不是王煜,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的又会是什么人?
是敌人,还是朋友?他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吗?
我的手慢慢摸索到日光灯开关的位置,用力一按。“啪嗒”,原本细微的声音在此时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日光灯忽闪着使劲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亮起来。
果然如我所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废弃,这里的电路已经不能够保证最基本的流通。这里就像被世界排除在了边缘,一切都回到了遥远的地方,混沌一片。
突然,身后“噗”的一声轻响,如此出其不意,在寂静里显得异常清晰。我的神经早已经绷紧得仿佛一根弓弦,此时被这声音撩拨一下,立刻狠命地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仔细分辨着那个奇怪的声响。不是人滑倒的声音,也不是衣服不小心挂在架子上的声音,更不想风吹动窗帘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很闷,很实,就像,就像……我苦思冥想着,感觉真相离我就只有一线之隔。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仿佛被一把巨斧猛劈了一下似的,瞬间便跳出一个字:书
没错,那正是一本书突然掉在地上时才能够发出的声音
但是,哪来的书?书又怎么会掉在地上?
这里是档案室,不是阅览室,有书本来就是件奇怪的事。更何况一本书摆在架子上,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自己掉下来?不会是风吹的。档案室根本没有开窗户,即使窗户漏风,它也根本不可能吹落那么厚的一本书。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身子转了回去。
一条长长的影子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与我之间隔着至少五米的距离,两排档案架子阻挡住了我们之间的通道。
这样的距离刚刚合适。借助着月光,我们刚好能够分辨出彼此所在的位置,却看不见彼此的脸上的表情,更看不清彼此的样子。他存了心让我不能够认出他是谁。
我曾设想过无数个可能遇见的情景,甚至包含着一回头发现一张脸悬浮在半空。但我却万万没能想到,他的出现居然会如此平常,就好像两个本该在此相见的老朋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打着不冷不热的招呼,叙述繁华落尽的人生。
我的心脏“砰砰”地跳动起来。我摸不清他的想法,猜不透他的目的。我此刻形单影只,柔弱得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是谁?”我的声音颤抖,在档案室里来回碰撞。
这时候,那影子却猛地一颤,受惊般后退了一步,立刻便隐没在书架的阴暗里。他居然在逃?他为什么要逃?我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他在怕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档案室里并不脏乱,一排排架子摆放得整整齐齐,除了厚厚的灰尘以外没有任何垃圾。我探头张望着,那影子一直跑到最后一排架子后方便躲进去,消失了。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出来吧。”我虚张声势,脚下却在迟疑,始终犹豫着不敢朝那里靠近。
到现在我也并不敢十分确定,刚才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只能勉强分辨得出,那是一条长长的影子,看起来有人的形状。这世上,具有人的形状的东西本来很多。
档案室里的窗户果然有些漏风,这个时间的空气是最为阴冷的,凉得深入骨髓。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现在位于我面前的架子里面是完全黑暗的,那里没有月光的照射,显得格**森。
我死死地盯着黑影隐没的那个角落。那是一个死角,前面是架子,右面和后面都是墙,只有左面是架子之间窄窄的通道。我屏住了呼吸,耐心等待着。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我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那个影子还是没有再出来。
过去,还是不过去?我依旧犹豫。那个影子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人,那他是什么人,什么目的?如果是鬼,那他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徘徊?我自问平时没有做过亏心事,本来应该不怕鬼敲门,然而此时心却跳得仿佛擂鼓,连一句为自己打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我想,其实当时我应该后退的。我当时大可以吓得屁滚尿流地狂奔而去,从此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样我的世界恐怕能够从此风平浪静。然而事与愿违,或者说,命中注定,我告诉自己,如果不搞清这一切,我将寝食难安。
四周依旧寂静,如果不是方才的那条黑影,这里就是始终静止的,没有一丝一毫风吹草动。我慢慢地朝在那个架子走了过去。
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拍子,一步,两步,三步……时间如此漫长,距离如此漫长,没走一步都要耗费如此巨大的努力。离那架子越近,我便感觉自己的心跳越快。一种无力的恐惧感越紧地抓着我的心脏,遏制着我的呼吸。
手机淡蓝色的光芒只能扫到面前半米不到的地方。然而就是这样一抹浅淡的光芒,却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人类,对于光明和温暖的渴望向来如此迫切。
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我离那架子越来越近。终于,我们之间只有三步,两步,一步。到了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转身,身子依旧隐在架子后面,右手却长长地探出去,抬起手机,凭着自己的感觉朝前面照了过去。
如果那是一个人,在黑暗中隐藏得久了,突然被手机光线一照,眼睛自然免不了刺痛一阵,只要光线不挪开,几秒钟之内肯定因为无法适应而睁不开眼睛。
我的身子紧跟着凑过去,马上就要一睹那个影子的庐山真面目,这叫我的心在恐惧之中夹杂了难以言述的激动。然而下一个瞬间,我便彻底愣住了。
我面前的架子后面居然是空的
我一直盯着这里,可那个诡异的人影就这样消失了,无影无踪,只剩下后面墙角一个半尺见方的小洞。
我此时的心情早已不足以用简单的恐惧来形容了,掺杂更多的居然是一种欲望,一种迫不及待。
我仔细地朝四周巡视了一圈,两面都是光秃秃的水泥墙壁,前面是窄窄的书架,根本容不下藏人的地方。但那个人的的确确是消失了,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他不是鬼魅,那不就是说,他竟然进了这个直径还不到半尺的小洞?
想到这里,我立即一怔,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我慢慢地俯下身子,趴在那个洞口处往里看。洞很深,很长,看样子绝不是直上直下,里面曲折幽邃,一直延伸下去,也不知究竟拐了多少个弯,最终通向何处。一股难言的阴冷从那样幽邃的黑暗中传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洞穴,里面什么也没有。我这样自欺欺人地给自己鼓气,尽量平静自己急促的心跳,然而这心脏却一点也不给我争气,依旧“砰砰”地跳个不停。我看着它,总感觉在我不防备的时候,里面会突然钻出些什么,散发着阵阵刺骨寒气,让人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我,我必须远离这个洞穴,这是一场噩梦。然而,直觉又告诉我,这里面必定深埋着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也许将是揭开一切的关键。一股冷风从里面猛地钻出来,吹得我浑身一颤。那样黑不见底的古怪洞穴,神秘的吸引力让我有些欲罢不能。
我把手机探过去,妄图再往里看看。然而这是,耳边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哗啦,哗啦,哗啦……”
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从架子后面传来的。很轻,很缓,却很有节奏,响一下,顿一会儿。我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眼睛忍不住瞪大,呼吸异常困难起来。
这样的地方,是谁,居然在慢慢地翻书?
翻书的声音很平静,听得出来,看书的人很认真。偶尔有几页翻得急促一些,抖动得纸张“沙沙”直响。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过去看看,还是躲在原地不动?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尽量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环抱在胸前。一种无力的孤独感将我包裹住,恐惧躲在暗处冷冷地嘲笑我。我只能寄望这样的姿势可以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恐惧便是这样,孤寂也是这样,无孔不入。无论是在繁华闹市,还是在穷乡僻壤,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