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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笑着说:“因为他天天坚持看报纸。是我们这里最爱学习的人了。”
樱木挤眉弄眼地说:“没错。所以才最有学问。”
越野脸色一变:“宫城,我也会翻脸的。”
南烈看他们又要跑题了:“你们三个适可而止。现在都什么时侯了。”
宫城向越野敬了个礼:“对不起啊,越野。”
越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樱木突然“啊”了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宫城问:“樱木,你忽惊忽乍的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出入久川雪居住的公寓大楼的人中,是有个像花花公子的人,时间也很吻合。越野,你辨认一下。”
他走到电视前,把录影带塞进放录机里,播放一阵后开始倒带,然后定格住一个画面,“这个人是不是山中健一?”
藤真他们看过去,只见画面上是个二十七八岁的打扮入时的青年,面目倒也英俊,正往大楼里走。
“越野,是不是他?”樱木问。
越野点了点头:“画面这么清晰,不可能错的。是他。”
“我最讨厌这种太子爷了。”
“我也是。简直是女性杀手,只会玩弄女性。”宫城说。
樱木磨拳擦掌地说:“太好了。他不犯事就算了,犯了事,而且落到我们正义四人组手里,活该他倒楣。我才不管他是参议员还是首相的儿子。”
“樱木,你这话说得太早了。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山中健一和本案有关。如果只是生活作风问题,我们警方无权干涉。” 藤真说。
他说这些话时,看到南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问:“南警官,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鉴定课的人说,报告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出来。”
藤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南烈还想说什么,这时,电话响了,越野过去接,挂断电话之后,对藤真说:“当地警署的人说,死者的家人正从中野赶来,大约中午会到。”
“这样啊。我知道了。会先开到这,现在我分派任务。越野,你继续跟进凶器这一项,也许凶手把凶器扔在公寓大楼附近。你再到现场及周围看看,必要时请当地警署的人协助搜索。”
“宫城,你继续负责死者人际关系这一块。死者生前是NTV台的签约艺员,你可以去那里调查一下。”
樱木睁大眼睛:“是彩子小姐工作的电视台。小宫,你有机会了。”
宫城横了他一眼:“别乱说啊。我这是去工作。”
越野看着他,心想,这个人真会死撑,明明喜不自胜,又要装得若无其事。
藤真继续说:“樱木,你把昨天出入大厦的人再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可疑人物。”
越野三人应声分头行动。
办公室里只剩下藤真和南烈二人,藤真说:“南警官,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南烈跟着他到了课长办公室,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你刚才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本来以为,你和那些官僚不同。”
藤真看着他:“现在呢?”
“天下乌鸦一般黑。上个案子的死者都是有地位的人,你才会那么卖力。现在,一听说嫌疑人是参议员的儿子,就变得慎重起来了。”
藤真不动声色地说:“上个案子已经结束,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南烈,你算得上是老警察了,真的认为目前的证据,可以证明山中健一是本案的嫌疑人?”
“我觉得现在可以传讯他了。你为什么不传讯他?”
“我有说不传讯山中健一吗?我认为时机还未成熟。万一弄巧成拙,反而得不偿失。”
南烈站起身来,声音激烈地说:“什么是时机成熟?是不是要拖到对方把证据毁灭干净,甚至连替死鬼都找好了,才决定传讯他?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藤真变了脸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南烈直视着他:“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你想把这个人情卖给山中参议员,作为日后升迁的筹码,对不对?你有没想过我们这些下级的感受?还有那些被山中健一欺骗的女孩子的感受?谁能保证久川雪是最后一个被害者?”
藤真看着他难得激动的脸,心想,又来了。
那个令他忍无可忍的南烈又出现了。
昨天看到南烈被自己拆穿真相后茫然若失的表情,他还有点于心不忍。
现在,看到他这样曲解自己,又觉得这个人是自找的。
如果他自己过得不如意,为什么不想想别人也有难处?
南烈凭什么就把他看成一个不择手段只求升迁的人?
谁都可以这样想,但他不可以。
藤真绕过桌子,站到南烈面前:“就算你说对了,那又怎么样?”
南烈看着他,他无法不让自己显得颓然,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怎么样。只不过,这个世界会让我感到绝望。”
藤真看着他痛楚的神情,开始有点心软,不由想和他说自己的想法。
但转念一想,他对自己的误解根深地固,有什么好说的。
他心肠一硬:“那和我没关系吧?老实说,我觉得你离绝望,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南烈看着他冷俊的脸,突然之间,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好远,远得令他绝望。
他是多么怀念天堂饭店里断电的那一刻,藤真和他近在咫尺,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那是他一生中觉得最踏实的时刻。甚至是温暖。
而现在,他的心不断地向下沉。
冻入骨髓的感觉从心脏漫延至全身。
在这个下沉的过程中,他的理智反而清醒。
他想,一直以来,他在等待着的,也许就是眼前这个人。
所以,藤真的话总是可以伤到他。
他的心门的确是被推开了,只是没有阳光照进来,一灌而入的,是冰冷的海水,淹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知道自己在藤真的眼里,毫无份量,什么都不是。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藤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做个不识实务的人,白白错过一个非常可观的机会?
也许他从此可以平步青云,成为警视厅最年轻的警视,甚至一直升到中央权力机构。
但……他就是无法容忍,藤真也成为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他自己也曾迷失过,为了获得球赛的胜利不择手段。
但那已经是他记忆里的陈年往事了。
他不希望被他的不择手段伤害过的藤真,也变成那样的人。
虽然这种希望只是他个人的秘密。
他还希望,在他的生活里,至少有一个人会让他觉得温暖,可以支撑他继续活下去。
但藤真没有做他人生明灯的义务。
既然如此,就让生活一片冰冷漆黑好了。
他这样想着,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藤真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呯”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他也看到了南烈眼中火苗熄灭的过程。
他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但南烈的话就不伤人了?
南烈有脾气,他就没有吗?
南烈会关心越野,会关心宫城,会关心樱木,怎么就不会为他想想?
在没有更明显的证据之前,传讯一个有很深社会背景的人,如果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会令整个搜查工作陷于被动,甚至崩溃。
他不否认自己想做社会的精英,喜欢升迁,但不是南烈想像的方式。
他站了一会儿,拨了个电话给樱木:“樱木,你先调查一下,有没有16层的住户看到过山中健一。有的话立即回电给我。就这样了。”
他挂断电话,出门向休息室走去。
藤真在门口,一眼看见南烈斜倚在休息室的窗前,一动不动,像是老僧入定。
这情景,仿佛是时光倒流回南烈伤愈后刚上班的那一天。
他冲了杯咖啡,靠在门边,边喝咖啡边看着南烈的背影。
他想,南烈什么时侯回过头来,他就试着和他沟通。
他真的不想和南烈弄得这么僵。
南烈这时,其实什么也没想,脑中空荡荡的。
他感觉到藤真站在离他不过七八米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五分钟之后,他觉得有如芒刺在背,开始沉不住气了。
他想,如果再过五分钟,藤真还不走,他就发难。
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可以任人羞辱。
大约五分钟之后,藤真觉得自己已经把南烈的后背看穿一个窟窿了。
南烈霍地转过身来:“藤真,你……”
他话还没说完,藤真的行动电话突兀地响起来。
藤真右手从衣袋中掏出电话,边听边用左手做了个等一下的动作。
(十一)
藤真听着电话,神情开始凝重起来:“我知道了,立刻就过去。”
他挂断电话,对南烈说:“北川高校发生命案,我要和二股的人赶过去。麻烦你打个电话给樱木,说我要外出,交待过他的事,通知你就行了。还有,樱木那边一有消息,你就去申请传讯令。”
南烈看着他,低声说:“我知道了。”
藤真走到门口,回身说:“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南烈走近他:“没什么,我想去鉴定课看一下,报告出来没有。”
藤真刚才分明看到,他像刺猬一样攻防兼具的神情,只一会功夫,南烈已经把那些刺统统收起来了。
他心想,这个人真有趣,表情多多,转变飞快,像个孩子。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哦,是吗。南警官,一股的案子就由你主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