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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她就算有百般的不愿,也无法回头了。
果不其然,米菱憔悴的脸蛋以及对她的指控,令她的心渐渐揪痛起来,可不管她有多恨她、多怨她,为了齐凤冥,她非拿到昊阳玦不可。
“君姊,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就算我拥有昊阳玦,也绝不会将它交给你。”
米菱坚定的口吻令苏琉君神情骤变。
米菱,这是你逼我的!
苏琉君面冷,直指她身后榻上一名半死不活的黑衣汉子,“菱儿,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杀了他!”
“君姊,你真的变得好可怕!”
“你不要怨我,为了他,再可怕的事我都愿意做。”
对米菱而言,现下的她或许是面目可憎,但对齐凤冥来说,此时此刻的她才是最美艳的女人。呵!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交昊阳玦,我就杀死他。”她没剩多少时间了。苏琉君杀意已显露。
“苏琉君,你可以试试。”
屋外,冷不防地回荡起毫无高低起伏的诡谲嗓音,登时,苏琉君浑身一震。
是血阳宫宫主叶焚银!
突地,苏琉君身形一闪,一柄短刀就这么搁在米菱的颈子上,而且在米菱脱口唤出血阳宫宫主名讳时,她更将刀锋贴近她几分。
“把昊阳玦给我。”米菱这一唤,让苏琉君瞬间涌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揣测,当下,她决定昊阳玦无论在谁身上,她都打算以米菱的性命来做为要胁。
不过,叶焚银所漾出的笑却令她的背脊开始发寒,她当然晓得叶焚银是个极为嗜杀之人,若想从他手中逃脱,誓必得抓牢米菱这个护身符。然,可笑的是,一向纯真而不解世事的米菱,居然会喜欢上叶焚银?
啧,说到可笑,米菱远不及她啊!
“君姊,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谁,连义父走时都没来得及回来见他一面,更不知道你是为了谁,甘愿毁了我们姊妹多年来的情分。不过我想对你说的是,你可以为了他而用刀子抵住我,但我也可以为了他而把命赔给你。”
米菱这番话,不经意地触动到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对米菱说声对不起,可是她已经无法回头了。“叶焚银,我数到三,假如你不交出昊阳玦,我就杀了米菱!”
谁知,叶焚银依旧冷静得可怕。
苏琉君背后的衣裳已然湿透。
可恶!对上叶焚银,她根本毫无胜算,但她就差这么一步,要她现在放弃,不如一刀杀了她还较为痛快。
更何况,她若拿不到昊阳玦,要她如何面对齐凤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预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她的咽喉竟被榻上那个半死不活的黑衣汉子扣住,形成她挟持米菱、黑衣人扣住她的状况。
“杀了她。”
苏琉君登时惊骇,黑衣汉子是叶焚银的手下,而叶焚银竟无视于米菱的性命而对黑衣汉子下令。
不!她不要死!
“慢着!”
千钧一发之际,透过未合上的木窗,苏琉君看见了身着一袭雪色长裳,浑身散发出迫人丰采的俊美男子,就见他微微倾着格外温柔却暗藏阴狠的面容,遥遥睇向叶焚银。
是楼主!
才历经一场生死交关的苏琉君,猛地衍生出一股冲动,那就是她好想冲过去,紧紧拥抱住他。
“琉君,放开米姑娘。”齐凤冥忽地偏首,直盯着苍白着脸却不减丝毫美丽的苏琉君。
而当苏琉君一触及齐凤冥的目光,立即地,一股战栗之感瞬间冷入她的骨髓里,不单如此,原本在她眉目间所流转的惊喜也被震愕与惧怕所取代。
仿佛深深体会到齐凤冥对自己的失望,忍不住地,苏琉君的心竟猛打哆嗦。可现在并非乞求他原谅的时候,于是她强作镇定,缓缓地收回架在米菱颈上的短刀后,黑衣汉子也松开她的咽喉,她才慢慢地往屋外走去。
“君姊……”
苏琉君一顿,倏然回眸。
面对米菱的苏琉君,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最后她还是选择沉默,头也不回的踏出竹屋。
“就这样?”叶焚银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结果。
齐凤冥笑了下,无预警地,他手一扬,已踱至他身前的苏琉君当场飞跌出去。
这一巴掌的力道,大到足以令苏琉君昏死过去,可她硬是咬紧牙关,逼着自个儿清醒,她没去理会嘴角所淌下的血丝便慢慢地爬起,尔后又再度走回到齐凤冥面前。
没关系,这是她该受的!
“叶宫主,后会有期。”齐凤冥的目光充满兴味,可再仔细一瞧,便可以发现他眸底深处所暗藏的狠绝,而随着他无温度的音调一毕,他已然扣住苏琉君,消失在夜色之中。
☆ ☆ ☆
密林里,当齐凤冥挥退身后一群白衣手下后,一抹纤细柔美的身影旋即被他毫不留情的甩至一旁。
重重倒落在树旁的苏琉君,猛喘着气,而紧抿的唇角更不知何因而再度淌下血丝,可她强忍着痛楚,想爬起来请求他的谅解,然,就在这个时候,她陡地倒抽一口气,原本已快站起的身子竟又再次软倒。。
“是……是紫霞。”苏琉君瞪着树丛间,一名死了多时的女子,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
紫霞乃是诸凤楼派至血阳宫卧底之人,可她怎么会横死在这里?莫非是——苏琉君回眸望着脸上仍挂着一副无害笑容的齐凤冥。
“敢背叛我的人,下场就如同她。”
盯着齐凤冥眸中那抹无情狠绝之色,忽然间,苏琉君的心就像被利刃刺穿般痛得厉害。
“苏琉君,你也想跟她一样吗?”
苏琉君将手缓缓地移至自个儿的心口,想证明它是否还会跳动,就连原本想要乞求他原谅的话也自动咽了回去。
“你可知,昊阳玦就在米菱身上,如果你一开始就杀死米菱,便可以轻松拿到昊阳玦,但是你、没、有!就因为你迟迟没下手,才导致这整个计划完全失败。君儿啊君儿,若非要你将功抵过,我早就亲自动手了,所以你说,你要拿什么来向我交代?”
如果你一开始就杀死米菱……
天啊!当这句话自齐凤冥口中说出时,她才霍然明白自个儿对待米菱有多残忍!
而她,又是怎么深深爱恋着比自己更加残忍无情的人?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她不管付出多少爱、付出多少情,齐凤冥永远不可能会爱上她。
突地,她无限悲凄的一笑。
“你笑什么?”她唇间所漾出的笑,令齐凤冥怒意更炽,气愤更深,然,一种即将被背离的莫名惧意,却也在同时悄悄进驻他的心。
想离开我是不?
哼!苏琉君,你绝对办不到的,而我也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齐凤冥眸中除了一闪而逝的冰冷之外,更有着一抹几不可见的慌乱。想当然耳,对于后者,他很快就甩脱掉。
“楼主,苏琉君任凭你处置。”既然得不到他的爱,那么任何的处置对她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哪怕他现在就要她死,她也绝无怨言。只是长久以来的等待,竟换得无尽的空虚及遗憾。
她败得真凄惨啊!
齐凤冥冷笑了声,“话可不能说得太满。”他说得吊诡且邪恶万分。
“苏琉君绝对能够接受任何处置。”她的双眼无神,而逸出口的声音更平板到犹如在叙说今儿个的天气如何。
哼!够冷静,冷静到足以令他想狠狠地撕裂她那张假面具。
“记住你的话。”好极了,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瞧瞧当她知道他所谓的惩罚是什么时,那种惊惧、战栗,以及不可置信的痛苦模样。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医好她的心伤,这样出来的效果才会更好。
齐凤冥一笑,缓步走到苏琉君身前,动作轻柔地横抱起倏地僵硬住的她。
“为了作戏给叶焚银看,我下手是重了点,君儿,你不会气我吧?”他俯首,别具涵义的邪魅瞳眸登时映入她无神的美眸。
苏琉君凝视他许久许久之后,才摇了摇首。
“我会亲自替你疗伤。”他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优雅地拔身而起,几个起落,便跃上手下早已为他备妥的骏马,在将她安置在身前的同时,他亦俯首轻啄了下她无血色的唇瓣。
苏琉君眸光一闪,在他双唇即将离开她之前,猛然炽烈的回吻住他。
齐凤冥错愕了下,可很快的,他的唇舌也马上热烈地探入她的唇内,尽管她嘴里仍残留着些许血腥,仍不影响他品尝的兴致。
苏琉君将眼中的泪给硬逼回去。
曾经,她是多么依恋着这副温暖的胸膛;曾经,她是多么渴望他真心地对她一笑。
曾经,她是多么沉溺在他一双能够赐予她一切的大掌,曾经……可如今,她怕是什么也留不住了。
当昊阳玦从她手里失去的一刻,便也宣告她已经输尽所有。
☆ ☆ ☆
回到诸凤楼后,又过了三天。
这三天来,苏琉君享受到齐凤冥最无微不至的呵护。
面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齐凤冥,苏琉君虽在笑,但心却已经冷到毫无知觉,因为她明白这只是一个可怕的前奏,当美丽的曲儿进行到某一个段落时,就会有另一个无止境的黑暗漩涡在等着她。
此时此刻,被传唤至朱雀阁的她,已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一直埋伏在她周遭的黑暗之气,即将要把她整个人吞噬掉。
“苏琉君,昊阳玦一事,你必须承担起失败的责任。”齐凤冥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大椅上,等着苏琉君露出一副惊愕至极的表情。
没错,这三天来,他待她就犹如在对待自个儿的爱侣般,而他就是故意让她沉醉在喜悦之中,待时间一到,再给她重重一击。不过,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