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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几条生命算什么。所以:一定要非常非常小心。”
埃文斯说他会的。德雷克握了握他的手。
“我想知道那段话的内容是谁告诉乔治的,”德雷克说,“我想让那笔钱解冻,以便我们认为在合适的时候使用它。这件事现在就全靠你了,”他说。“祝你好运,彼得。”
下楼的时候,埃文斯迎面碰上一个急匆匆上楼的年轻人。他们撞了个满怀,埃文斯差点儿被他撞倒。年轻人匆匆道完歉,继续赶路。他好像是研讨会的工作人员之一。埃文斯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来到外面,看看街上,那辆蓝色的“先驱”不见了。
他钻进汽车,朝莫顿家开去,去见莎拉。
《恐惧状态》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28 霍尔姆比山
10月5日,星期二
下午5时57分
此时的交通十分拥挤。他沿着日落大街蜗行着;这样反而有许多时间思考。与德雷克的谈话使他感到奇怪。这场会面本身就有些反常。好像没有真正的必要,好像德雷克只是想证实他有能力把埃文斯召来,而埃文斯不得不来。好像他在维护自己的权威,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
埃文斯觉得,无论如何,有些东西已离他远去。
对于保安公司,埃文斯也感到有点奇怪。好像就是不对劲。毕竟,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是一个慈善机构。他们不应该偷偷摸摸地跟踪别人。德雷克类似妄想狂的警告,不知何故没有任何说服力。德雷克做得有点过分了,他常常这样。
从本性上来说,德雷克是容易激动的。他自己也控制不住。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危机,所有的事情都让人绝望,所有的事情都极其重要。他生活在一个极度紧迫的世界之中,但这个世界不一定是真实的世界。
埃文斯给他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但希瑟今天请假了。他又给洛文斯坦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跟利萨通了话。
“喂,”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的声音很低,像搞阴谋似的:“当然,彼得。”
“我被盗了。”
“不——你,也被盗了,”
“是的,我,也被盗了。我真的想报警——”
“唔,对,你当然应该报警——我的天啊——他们拿走了什么东西吗?”
“我想没有,”他说,“但也只是提交一份报告,如此而已——我这会儿有点儿忙,处理莎拉……也许要到深夜……”
“唔,当然,你想我找警察处理你家被盗的事儿吗?”
“你可以吗?”他说。“那样就帮了我的大忙了。”
“当然可以。彼得,”她说。“把它交给我吧。”她停住了。等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几乎成了耳语:“有没有,啊,你不想警察看见的东西?”
“没有。”他说。
“我的意思是,我没问题,洛杉矶的每个人都有几种坏习惯,否则的话,我们不会来这里——”
“不是,利萨,”他说。“事实上,我没有任何毒品,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
“噢,不是,”她连忙说道。“我没有假设任何东西。没有照片之类的?”
“没有,利萨。”
“什么也没有?少儿不宜的?”
“恐怕没有。”
“好的,我只是想搞清楚。”
“谢谢你帮我。要进门的话——”
“我知道,”她说,“钥匙在门前的小地毯下。”
“是的。”他停下来。“你怎么知道?”
“彼得,”她说,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快。“我知道的事情,你尽可以放心。”
“好的。谢谢。”
“别客气。玛格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利萨说。
“她很好。”
“你去看过她吗?”
“今天早上,看过,而且——”
“不,我指的是医院。你没有听说吗?玛格今天从银行回来,进家门的时候,有人正在偷她家的东西。一天之内,三起盗窃案!你家,玛格家,莎拉家!现在怎么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埃文斯说。“太神秘莫测了。”
“是。”
“但玛格……”
“噢,是的。我猜她是想与那些家伙抗争,这是错误的。他们把她打了一顿。也许把她打得人事不省了。我听说她的眼睛被打得乌青,警察在询问她的时侯,她昏了过去。她完全瘫痪了,不能动。甚至还停止了呼吸。”
“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与那里的侦探谈了很久。他告诉我这事突然发生在她身上,她连动都不能动,医护人员把她送到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校区之前,她的心情一直不好。整整一下午,她都处在重症特别护理之中。医生们等着询问她关于蓝色环状物的事情。”
“什么蓝色环状物?”
“在她瘫痪之前,她已口齿不清,但她含含糊糊地说到了蓝色环状物,或者死亡的蓝色环状物。”
“死亡的蓝色环状物,”埃文斯说。“什么意思?”
“他们不知道。她还不能说话。她吸毒吗?”
“她是个健康至上的人。”埃文斯说。
“嗯,我听医生说她会没事儿的。她是暂时瘫痪。”
“我呆会儿去看她。”他说。
“你去看她以后,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处理好你家的被盗案的,不要担心。”
他到达莫顿家时,天色已黑。保安人员已经走了;惟一一辆停在前面的车是莎拉的保时捷。他按门铃。她把门打开。她已经换上了一套运动服。“还好吗?”他说。
“还好,”她说。他们穿过走廊,来到客厅。屋里开着灯,温暖诱人。
“保安去哪里了?”
“吃晚饭去了。他们还会回来的。”
“都走了?
“他们会回来的。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她说。她拿出一根带有一个电子仪的短棒,在他的身上扫了一遍,就像飞机场的安检那样。她轻轻拍着他的左衣袋,“把东西都拿出来。”
他衣袋里惟一的一件东西就是车钥匙。他把车钥匙放在咖啡桌上。莎拉用短棒扫过他的胸脯、夹克。她摸了摸他央克右边的口袋,示意他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出来。
“这是干什么?”他说。
她摇了摇头,不说话。
他掏出一便士,放在柜台上。
她挥挥手:还有吗?
他又摸了摸。什么也没有了。
她用短棒扫过他的车钥匙。那串钥匙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塑料,她用袖珍刀把它撬开。
“嘿,看……”
那个长方形的东西砰的打开。埃文斯看见里面的电子线路,和一块手表电池。
莎拉拿出一小块跟铅笔头差不多大小的电子元件。“瞧。”
“跟我猜的一样吗?”
她把那个电子元件拿出来,放进一杯水里。然后她转身去取那枚便士。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又在手指间捻来捻去。使埃文斯感到吃惊的是,这枚便士一分为二,里面出觋了一个小小的电子核。
她业难它丢进了水里。“你的车在哪里?她说。
“在前面。”
‘我们呆会儿去查一查。”
他说:“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在我身上发现了窃听器,”她说,“房子里到处都有窃听器。最恰当的猜测就是,这就是入室盗窃的原因——安装窃听器。你知道吗,你也有窃听器。”
他看了看四周:“房子里没问题了吧?”
“房子里已用电子仪器扫了一遍,清除了。保安找到了十来只窃听器。大概清理完了吧。”
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
“这一切无论是谁干的,他们都以为我们知道什么事情,”她说。“我开始相信他们是对的。”
埃文斯把莫顿对那份数据清单的意见告诉了她。
“他买了一份数据清单?”她说。
埃文斯点点头:“他是那么说的。”
“他说是一份什么样的清单?”
“没有。他想告诉我更多的东西,可他从来没有抽出时间做这件事情。”
“你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你?”
“我记不清楚。”
“上飞机的时候?”
“没有……”
“在餐桌上,吃晚饭的时候?”
“我想没有。”
“你跟他一起向汽车走击的时候?”
“没有,他一直在唱歌。说老实话,有点丢人。然后他就进了汽车……等一等。”埃文斯坐起来。“他确实讲过一件有趣的事情。”
“是什么?”
“是一句充满哲理的佛教格言。他要我记住这句话。”
“是什么?”
“我记不清楚,”埃文斯说,“至少不太准确了。好像是‘一切重要的东西都离菩萨端坐的位置不远。’?”
“乔治对佛教不感兴趣,”莎拉说,“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一切重要的东西都离菩萨端坐的位置不远。”埃文斯又重复了一遍。
他目视前方,看见了那间与客厅相邻的媒体室。
“莎拉……”
在他们正前方,在那只引人注目的顶灯下面,有一尊巨大的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坐佛,来自14世纪的缅甸。
埃文斯站起来,走进媒体室。莎拉紧随其后。
这尊木刻高四英尺,放在一个高高的底座上。
埃文斯绕到木刻后面。
“你觉得?”莎拉说。
“也许。”
他用手指在木刻的底座周围摸了摸。交叉的双腿下面缝隙很窄,他什么也没有摸到。他蹲下来,寻找着,什么也没有。在这尊木刻的木头上面有一些较大的缝隙,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也许应该移一移底座。”埃文斯说。
“它下面装有滑轮。”莎拉说。
他们将它滑向一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