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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也提醒我,在商业圈里混,千万别拉帮结派,掉进别人的圈子里,永远要用局外人的眼光看待一切,轻易别树敌别拉仇恨,多和各行各业的人接触认识但决不可交往过深。因为在利益面前,根本没有朋友可言。
他们结婚的那天,前前后后十十来辆超级跑车的婚车队伍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也让当天的交通堵得不行,刘忆惜穿着婚纱笑得无比开心的样子也很快在各大论坛网站和新闻里广为传播,在照片里,高雄的金牙格外闪亮。
我看着那些看起来无比高大上的照片和刘忆惜笑靥如花的模样,我心想,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幸福么?你坐在婚车里的时候,是否想过如今可能露宿街头的辰溪?
原来所谓的感情,在有些人的眼里,真的一文不值。多年的感情,怎敌得过一个盛大的婚礼和一个多金的男人?……呵呵,现实的女人总是能够轻易钻生活的空子,因为她们没有心。
刘忆惜,宋晨晨,都是如此。
☆、134 我真的很不善良
我拨通了辰溪的电话,我当然不是去安慰他的,我直截了当问了他在哪儿,他说他那里房钱用完了,他没有办法,又回到了郊区的那个小旅馆。
我再次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和胡子更长了,饥寒交迫的可怜相,让我看到的第一眼就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我说:辰溪你看看你现在这熊样,你心爱的女人早就嫁给别的有钱人了,婚礼办得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你再看看你,你不觉得你特么人生很讽刺么?好好睁大你的眼睛重新看看这个世界,你风光的时候早就过去了,赶紧醒悟,早点该干嘛干嘛,别一天天这样颓废下去可以么,你他妈已经不是王子了,懂吗?
他错愕地看着我,我想他一定不曾想过我的出现只是为了打击他,他说:之之,我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
我很冷漠地说:不能,当年你一言不发甩了我的时候,我他妈也没人安慰,不是照样过来了么。辰溪,你找我找错人了。如果你指望我源源不断地给你提供金钱的支援,那么对不起,世界上比你可怜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我易之之很爱惜自己的金钱不会随便丢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硬币。不过,你如果想更清楚地认识自己的话,那么好,你仔细去想想我的每一句话。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认清楚现在的自己。
他的眼神依然混沌不堪,他问:之之,你身上有烟吗?
我在车里搜了搜,搜到了好久以前买的一包烟。自从和徐成真正在一起后,我就改掉了抽烟的毛病,我从前的烟瘾本身就不大,只是偶尔烦闷的时候才抽一两根。
我递给了他,为了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我甚至都没有为他打开车门,就这样开着我耀眼的白色奥迪,坐在驾驶室内很牛逼哄哄地对他指手画脚,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看到他这副样子后内心的震撼和悲悯,像一个落井下石的女人拼命地抨击他已经不完整的人生。
他拿到了香烟,赶紧飞快地点上,我记得他从前不抽烟的,或许就是这一段时间,压力大到实在没有地方发泄,所以才开始抽烟。我说:辰溪,你饿吗?
他点了点头,掏遍了身上,就剩下几十块钱的零钱,他说:之之,这十来天我都是吃方便面度过的。
我说:你想吃东西吗?
他点了点头,他说:想,真的很想。
我说:你进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我指了指副驾驶的座位,他赶紧绕到车的另一边,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坐进来的瞬间,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汗馊味。
我打开手机,翻出刘忆惜结婚当天的新闻,我说:我就不陪你一起看了,你自己看吧,看看她现在有多幸福,再看看你,有多悲惨。
他拿着我的手机,一开始静静地看着,再到后来开始低低地啜泣,到了最后,当刘忆惜幸福地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他把手机丢给了我,然后哽咽着说:我不看了。
我冷笑不已,我说:辰溪,我就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女人,我就喜欢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看着你和你曾经心爱的女人的鲜明对比。辰溪,我告诉你,我做梦都想看到今天。辰溪,我在可怜你,你知道吗?
我的话让他更加的难堪和难受,他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估计这些日子他应该没少在背地里掉眼泪,任凭是谁,也无法瞬间接受人生的巨大落差。
他哭着说:之之,我知道我错了,半年前我就知道我错了。那个贱女人,求你别提她了。
我冷漠地说:辰溪,说说你看到视频的感受。
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用我车上的纸巾拭去了眼泪,然后说:半年前我就料到了,她和高雄去过国外旅游一次,之后回来就开始和我闹分手。呵呵,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人变心变得如此的快。也是,我辰溪现在算什么呢,连普通的民工都比不上,不过是一个在街上四处逃窜的孤魂而已。
我叹了口气,我说:是啊,人生有时候讽刺着呢。枉你身为一个男人,却总是看不见事情的本质,当断不断,最后受其害。辰溪,你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一个人不懂得居安思危,才会像你这样,落魄到现在这种地步。
他再次错愕,我想他根本不懂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意义吧,为了践踏他?为了打击他?为了一次又一次地刺伤他?……Sorry,辰溪,我只能说,我真的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把他带到了上次吃饭的小餐馆,他依然像上次那样狼吞虎咽,我抱着双手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我说:辰溪,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我给了你十天时间,结果二十天后我再见到你,你还是在接受我的施舍。
他瞬间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把碗筷缓慢地放了下来,似乎有些生气,他说:之之,如果你不想帮助我,可以拒绝,我以后再也不会着你。但是请你不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讽刺我好吗?现在的我,真的接受不了你这样的腔调。
我瞬间大怒,我一把把桌子上所有的饭菜都掀翻在了地上,我这一举动直接把其他吃饭的客人和饭馆的老板吓到了,我对饭店的老板大声说了一句:别紧张,过来扫掉,一会该多少我赔多少。
辰溪被我的模样和表情吓蒙,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气呼呼地朝着门外走去,似乎不打算再理我了。
我从钱包里抽出了500块放在了饭桌上,然后追了出去,我说:站住。
他站定了脚步,却倔强地抬起头说:算了,贫者不受嗟来之食,之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帮忙了。
我走到他的面前,带着一脸笑意,他又一次错愕,看着我笑又有些不知所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行了,别演了,你信不信我扭头走的下一秒你就会后悔。
他疑惑地看着我,他说:我没演,只是你这样尖酸的挖苦我真的受不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我知道我曾经也这么高高在上地对待过你,所以你说什么我忍着,你看我不顺眼,我大不了不找你就是。
我说:那好,我问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他说:我不知道,想办法联系上我的父母吧,然后看看能不能先找份工作应付着。
我说:好了,走吧,上车,我重新请你吃饭。
他十分疑惑,他说:为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已经坐回车里了,我说:我刚才只不过试试你骨子里还有多少硬气在,我看看你还有没有站起来的资质,如果资质实在太差,我想我帮也懒得帮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他坐上了车,然后说:之之,我现在特别的迷茫,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走下去。
我说:走吧,边吃饭边说。不过在吃饭之前,我还得带你回上次那儿开个房,让你好好洗一下澡,你身上太臭了。
他顿时大囧,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呵呵,这些天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天都塌了。
我带着他回到了上次的宾馆,用我的身份证帮他开了个房,然后在楼下等他洗好澡换了衣服,再带着他到了附近的餐馆吃饭。
饭桌上,他边吃着,我边帮他分析他现在的现状。我说:辰溪,我首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是如果你们公司你没有股份的话,那么所有的债务都理应由你父母承担,跟你没有关系,你大可以大大方方做人,大不了换一个城市重新开始,不用害怕债务的烦恼。
他顿时大喜过望,他说:真的吗?那我可以使用我的其他证件,不用害怕被追查么?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问过律师了,如果法人不是你是你的父母,你是不需要承担债务的。不过,这件事牵连过大,你毕竟也是当事人之一,而且如今你父母下落不明,你肯定要接受警方的调查,律师建议你早一点去相关部门自首,把知晓的情况都说明一下,然后看看他们会怎么处理。
当我提到自首两个字,辰溪满脸的欣喜又迅速暗淡了下去,他说:不行,不能去自首。就算相关部门不追究,我一旦出现,那些债主们也会追上我的。目前的情况,我不能去。
我想想也是如此,债主们如果发现了辰溪的下落,估计就算讨不到债也会卸下他一条胳膊或者一条大腿的,可是他现在这样,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我发现,逃往国外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现下的辰溪,想出国比登天还难,他一贫如洗,想做什么都不能了。
他不能使用自己的证件,他从今以后只能隐姓埋名地生活,连日常的交通出行都十分困扰。我说:你先在宾馆住一晚吧,明天跟我去阿炮那里做服务员吧。没有办法,你证件不能用,目前什么高大上的工作都不能找,阿炮那里他至少可以保护你。
他为难地说:啊?服务员?
我说:是啊,不然你以为呢。我和阿炮都不是你的谁谁谁,我们不会出钱给你用的,要想花钱得你自己去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