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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诅咒你算不算是见不得人的话?」她故意这么问。
「不算。当着我的面再诅咒一次我听听。」原来是在茅厕里嘀嘀咕咕数落他,难怪只能小人嘟囔,教人听不清楚。
「不要。」她还在偷瞄他的睑庞。
他好像没听清楚她和心肝宝贝的说话内容……她有点松口气也有点失望,要是他听见了,说不定是好事。
如果他听见了,有没有可能抱起她直转圈圈,欣喜若狂地喊着他要当爹了,然后吻着她,一直吻着她……
现在要她当着面对他吐实,她不敢,很怕看见他的不高兴,如果她再亲眼目睹他的不悦,她一定会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定没办法再勇敢下去。
花迎春踏进饭馆正厅,满屋子的人头人脑让她瞠大眼。
「今天生意怎么如此好?」她惊呼,跑向花盼春,「盼春,好多人哦!」一桌进帐几十两,十多桌凑起来就有百来两了!
「大姊夫带来的。」花盼春朝她身后的严虑努嘴。
「他?」
「赵老爷的空地开始要动工,这段期间,我们的工人全数会在花家饭馆吃食。」严虑这番话等于是赏了花家饭馆好大的一笔收入。
「你要把这么大笔的生意给我们做?」
「反正花家饭馆正好最近。」
又是「正好」!花迎春很想傲气地回堵他一句「你的生意我们不接」,可是大把大把的银两推出去又太不智。花家饭馆向来没赚太多盈余,又要养雇员又要养妹妹,将来还要养心肝宝贝,她实在没有太多本钱将生意弄砸,只好忍下气。
她真讨厌听他说出「正好」这种可有可无,不是非她不可的字眼!
花迎春还在沉默,手肘却让妹妹轻轻暗戳,她对上妹妹的眼,花盼春用黑翦翦的水眸暗示她往下看,花迎春听话地低头,看见花盼春在帐册的最末页写下——
隔壁那块空地要建起一个大园子,得花个一年半载以上,你这肚子该怎么躲过大姊夫的眼?
花迎春恍若挨了迎头痛击。
一个大园子一年半载哪可能建得好?!严虑天天在隔壁监工,她的肚子可是一日会比一日更大,她能用什么方法藏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花迎春咬着唇,脑子里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好方法。
不准严虑踏进饭馆?不成不成,他不吃饭会闹胃疼的……
叫心肝宝贝不要长得太大?开玩笑!心肝宝贝,娘没这么想,你要好好长,长得又高又壮才行。
把她自己藏起来?不可能,她人不在饭馆里帮忙,生意谁来顾?
「大姊夫,你喜欢小孩吗?」花盼春冷不防问向严虑,这问题吓到的不是严虑,而是花迎春。
这、这个花盼春在干什么?!问这种敏感的事情不是摆明掀她的底吗?!
「不会特别喜欢。」尤其看见周遭亲朋好友老是抱怨着养孩子的辛苦,作牛作马只为换得孩子的笑,就更不喜欢了。
「真糟糕的答案……也就是说,要是有个孩子冲着你叫爹,你会不高兴啰?」
「视情况。」严虑不认为花盼春只是一时兴起而问,会提出这种问题就代表一定有这方面的疑问,他直觉立刻往花迎春的腹间扫去,浓眉几乎要交叠在一块。「你怀孕了?!」
「当然没有!没有!」花迎春冲口否认。「我这种体态像孕妇吗?!我们都离缘那么久了,真怀上孩子也早该看出肚子吧?!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我。谁、谁知道你在外头会有多少个小孩冲着你叫爹?!」说着,她心虚地撇开头。
严虑仍盯着花迎春的肚子。他是个大男人,当然不懂太多孕事,他一直以为怀了孕的女人都该扛着一颗浑圆的肚子——以前严云怀谷月惟时整个人肿了足足两倍,而花迎春没有,他甚至觉得她的脸颊瘦了些,不像他印象中孕妇应有的模样。
此时花盼春插嘴,并故意挡在两人中间,「大姊夫,我只是好奇问一下。因为最近听说有人在替你作媒,才突然想到传宗接代的事……你什么时候要娶亲,别忘了放帖子给我们,好歹我们也当过亲戚。对了,你还没吃呢,快去吃吧。」花盼春挤着笑,粉饰她抛出那个问题的杀伤力。
「我去洗盘子。」花迎春嘟着唇,拉住收叠起空盘空碗的三子,将他手上的碗盘接过,转向厨房一角。
「三子,招呼好客人。」花盼春拍拍三子,跟着花迎春进去。
「我在替你找机会,你为什么不吐实?」花盼春坐在大姊身边,劈头就问。
花迎春舀水冲碗盘的动作一僵,顿了良久,才再有动作。
「吐实什么?你想让我在馆厅里丢脸吗?」问那种问题也不先知会她,吓得她三魂七魄掉一半。
「我本来以为他的回答会是『喜欢』,那时在众人面前坦承他快当爹的事实,他会被众人拱着将你迎娶回去。」众目睽睽之下,严虑想赖也赖不掉。「结果他竟然说视情况。」连她都想摇头了。
「他不是想视情况,他是想视孩子的娘亲是谁。如果是我,他就不会开心。」花迎春正要洗盘子,被妹妹抢着做了。
花盼春不让她做粗活,以眼神警告要她乖乖坐好。
「不过我真的想让他知道这件事。若他为了孩子而愿意再娶你也是好事;要是他真的不要你生的孩子,那就罢了,你也不用躲躲藏藏,就大剌剌让众人明白,你有孕了,省得要穿大件衣裳遮掩,又要活蹦乱跳装健康,连动了胎气也不敢找大夫抓药。」
「不行。」花迎春想也不想就拒绝。
「横是一刀,竖也是一刀,是死是活就痛痛快快。」
「盼春,我真的会死掉的……如果他真的明白告诉我,他不要孩子,我真的会死的……」
不是自寻短见,而是心痛至死。
「说不定他要的呢?」花盼春放下盘,用沾满油腻与泡沫的双手抱她。
「那也是只要孩子不要娘……若他抱走孩子,他的新媳妇儿也不会疼孩子,他又忙,又没有耐心去关心孩子,以为让人有吃有穿就算尽到责任,让孩子一个人孤伶伶在严府里,盼着他的关爱、盼着他的眼神,总是盼呀盼的哭了,没娘的孩子在严府会害怕的……」
花迎春嘴里说着孩子,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说着的是自己嫁入严家的心境。
因为她总是盼着他,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姊,不然这样吧,你去找间房子租下,在里头待产,在孩子生下之前都甭回来了,省得与严虑打照面。我替你瞒着孩子的事,饭馆的一切交由我来打理,反正小掌柜的工作不就收钱那么简单吗?」
「可是他不会觉得我失踪得很奇怪吗?」
「奇怪也不干他的事吧?他都被你休掉了呀!过问我们花家的事就太过分了。除非你舍不得他。」
「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啦……」花迎春知道骗不过妹妹,也不说谎了。不过她还是不肯完全表现她对严虑的感情,要是盼春知道她仍陷得好深,又要数落她了。
「明明就很多很多点好不好。」这么单纯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呀!
花迎春笑得腼腆,花盼春翻翻白眼。
「傻大姊,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她指的是陪她一块隐瞒孩子这事儿。
「当然是在帮我。」
「可是我有罪恶感。」而且很担心日后严虑知道她是帮凶,会将帐算在她头上。
花迎春兀自在笑,不理会花盼春的罪恶感,她又有美丽的远望产生。
「我搬去窝藏的这段日子,正好全心全意来写稿子,说不定我以后能靠写稿子赚钱养家。」
哐。花盼春失手摔破盘子。
写稿子赚钱养家?靠她?那全花家的人就等着饿死吧!
「要是能像如意君写一套《幽魂淫艳乐无穷》,我们就不愁吃穿了。」
哐。第二个盘子又失手滑落,在地上散成片片。
「再不然,至少退而求其次,也要写出《缚绑王爷》那种作品。」
哐!第三个盘子不是失手,而是花盼春重重摔下的。
「什么叫退而求其次?」花盼春向来慵慵懒懒的神态全数扯落,她眯着美眸瞪花迎春。
「做不到最好,那就做次等的……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如意君,高处不胜寒,只求出书不求出名。」
「花迎春,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告诉严虑你肚子藏着什么玩意儿——」花盼春一起身就要往外头冲,花春慌张地手快脚快拉住她的丝裙。
「为什么?!」
「因为你说错话。」
「我说错话?我说错什么了?」花迎春不懂说了啥话触怒她。
「你说《缚绑王爷》是次等作品!」花盼春眼睛在喷火。
「呃……是比《幽魂淫艳乐无穷》差一些些没错呀……」
「大——姊——夫,我大姊的肚子里——唔唔唔……」花盼春嘴巴被大姊捂住,她用力一咬,疼得花迎春慌乱收手,掌上的齿印很是明显,可是见花盼春还要再嚷,她只好换只手继续捂。
「我的好盼春,你——哎唷唷,疼啦!会疼啦!」另只手同样被狠狠烙牙印。
「跟《缚绑王爷》说对不起!」
「呀?」跟书说对不起?
「说不说?!」花盼春瞪她。
「我说!我说!嗯……《缚绑王爷》,我错了,对不起。」花迎春真心诚意双手合十,朝天际一拜,揖完身,她更疑惑了,「我骂《缚绑王爷》你火大什么?」
「呃……只是替它抱不平而已。」花盼春方才嚣张的气焰熄灭,继续坐在小凳上洗碗。「大家都知道《幽魂淫艳乐无穷》写得极好,那也不代表每本书都得要和它相提并论比一比高低。什么和《幽魂淫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