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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涉拿过看了后,眉头微微轻皱。
——“晚上回家吃饭吧?我做你最爱吃的酸菜鱼!”末尾还有个笑脸。
他知道她发短信从不爱加表情符号,所以看到这条,他有些意外。
她似乎心情不错,可就在昨天,她还毫无来由地对他冷淡隔阂,陌生人一样感谢他对她爸做的一切。
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怎么一下子又变脸了?他搞不明白。
旁边,副驾驶坐着的人却不安分,伸头过来想要打探他手里的手机屏幕。
“是我姐吗?”她见他将手机搁在车门的槽里故意不让她看到,不禁有些着急。
“怎么,跟你有关系?”他冷冷瞥她一眼,准备开车。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拿我出气吧!对你不忠的是我姐,又不是我!”她有些不服气,撅嘴微怒。
“哼,你倒是想,可我不是连让你对我尽忠的机会都没给你嘛!”他冷哼一声,抚抚倒后镜,发动车子。
她被他堵的有片刻的语塞,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上次的事之后,你心里瞧不起我,也不会信我,可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被我姐当傻子耍啊!”
“所以你就没脸没皮死命缠着我?卢朝露,从我认识你姐那天起,她在我面前可一直都说你聪明懂事,你姐赚钱后总惦记着给你买这个买那个,生怕苦了你。你自己摸摸良心,这几年你姐哪里亏待过你,你怎么不知感恩,非要做些过河拆桥的事?怎么,污蔑你姐姐的清白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沈涉看都没看她一眼,兀自开车。
“是,我姐是对我不错,可她对我好不好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以为我愿意在背后说我姐姐不是吗,这不是给我们家门摸黑让外人看笑话吗?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口说无凭,你不信很正常,但是我有证据,我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好人!”
她说的言辞有力一本正经,沈涉听了却冷笑出声,“证据?你以为你是柯南?”
卢朝露气鼓鼓的涨红了脸,半晌突然恶狠狠拉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摞照片,撂在沈涉面前。
“你自己看吧!我说什么都没有用,照片都摆着呢!你看看她值不值得让你这么信任!”
借着等红灯的工夫,他不屑地瞟了一眼那些纷乱的照片,拍的是远景,只看得清一对男女搂在一起,后面像是某个酒店的大门。
他原本不在意地嗤了一声,却在看到某张较近处拍摄的照片里那飘扬的格子围巾时,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卢朝露观察到他的脸色迅速变冷,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怎样?我说你还不信,现在看清楚了吧。”
被她一说,他却板着脸抬眼,故作镇定,“你是港台的垃圾言情片看多了吧?还偷拍?搞这些乌七八糟的手段有意思吗?”
“我搞手段?”卢朝露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瞪大了一双画着浓黑眼线的眼睛,恨恨咬牙:“她在你眼里就这么好?照片都摆在眼前了,你还在为她说话?”
沈涉没搭理她,恰好绿灯亮了,他绷着一张脸,大踩油门开出去。
“好,照片你可以不信,那么这个呢?”她说着又变戏法样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来,故意在他眼前晃晃:“这个也是假的吗?”
他原本不想去看,可那纸总在眼前晃来晃去,挡住他看路的视线,他便一把夺去,正要骂她两句,瞄到那纸上的字样,却傻了。
那是张验孕报告,病人的名字是卢瑾汐,一堆专业数据他看不懂,却独独看到胚胎30天+的字样。
他猛地一踩刹车,身体跟着前后剧烈摇晃一番,才又堪堪稳住。
“呀!”冷不防车子停下来,卢朝露也被晃个踉跄,大声埋怨:“你干嘛啊!”回头却见沈涉怔在那儿,一张脸煞白。
她有点害怕,轻轻晃晃他的胳膊:“姐夫,你没事吧?”
“滚开!”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剑眉倒竖。
她被他吼的一哆嗦,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甘示弱地回道:“你冲我吼什么?有本事你去吼我姐啊!在外边跟人鬼混怀了野种的是她!给你戴绿帽子的是她……”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的喉咙一紧,已被他的大手狠狠卡住。
“你……”她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你疯了吗……”
沈涉眯着眼,脸上已分不出是怒是悲,只冷冷开口:“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她被吓住了,乖乖闭上嘴巴,果然,一会儿他就冷着脸松开手,把她甩到一边儿。
“滚回去!如果让我知道你对第二个人说起这件事,一切后果你自负!”他又拿起烟吸了一口,袅绕的烟雾让她一阵咳嗽。
她气还没顺利索,脸憋的通红又泛紫,哆嗦着开了车门,想想,终究气不过,回头,眼里几乎含泪:“沈涉,我姐在你眼里就这么好?好到我脱光了站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好到她欺骗你背叛你你也无所谓?”
她狠狠揉揉泛红的眼睛,赌气一般:“我不信!沈涉,我不信这世上有这样的感情!我不会放弃的,我要什么我就一定会得到的!”
他目视前方,幽幽吐了口烟圈,语调凉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如果没有你姐,你凭什么跟我扯上关系?”
半晌,他将烟头狠狠揉进侧槽,转头,目光像带着两把利剑插进她心里:“我告诉你卢朝露,即便没有你姐,也不会是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一辈子都不可能,你给我听明白!”
chapter 13…1
虽然家附近就有沈涉爱去的那家专卖贵的要死的进口货的超市,可瑾汐还是习惯在下班路上会经过的菜市场买东西,因为那里便宜又新鲜。深知赚钱不易的她轻易不去花冤枉钱买高价洋货。
但今日却不知怎地,下了车,她突然有种冲动,想为他做点好的。
她步行到海信,直接去负一层的超市,推着车子来回走了一趟,选了新鲜蔬菜海鲜,又称了一条又大又新鲜的鱼。
拎着满满的购物袋出来时,正巧路过买洋酒的柜台,她突然记起沈涉有收藏酒的爱好,便也脑子一热走了过去。
售货小姐询问她需要哪种酒的时候,她还含含糊糊说不明白,她对这些烟酒香水是真的半点不懂。低头瞄瞄价格牌,吐了吐舌头,纠结半天,还是指着其中一瓶勉强可以接受的轩尼诗要售货员包了。
“请给我这瓶,谢谢。”
她说着掏出钱包,手顿了顿,越过沈涉给她的那张金卡,径自抽出自己的工资卡,递过去。
***
沈涉一路烦躁不安,不知闯了多少红灯。路上任意一声汽车的鸣笛或路人的阻碍都能让他爆发,横冲直撞歪歪斜斜总算开到了家门口,却无论如何没法平复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下车回家。
愣了一会儿,他放倒座椅,躺在上面,反手挡住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手背的皮肤接触到的那一块仿佛全是烫的,眼皮是烫的,额头是烫的,连呼吸都是烫的。
心里像烧着熊熊大火,来势汹涌,连带烧着的,似乎还有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那么骄傲的笃定。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过争执冲突,严重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会弄伤她,但是无论怎样打,怎样闹,他却一直都揣着某种把握,她是他的,无论怎样,他们都会在一起的。
这么多年来,他好像还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在满腔滚滚的怒火后,隐隐还藏着几分不安和不确定。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那是真的……
他闭上眼,眼前就出现她的身影,她的脸,她高兴的时候,眼睛会笑的弯起来,眸子像葡萄一样晶亮,她发呆的时候,额头光洁,脸颊像婴儿一样有一道凹陷,她跟他赌气的时候,嘴巴会不满意的嘟起来,眉头轻皱,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哭的时候,眼睛委屈的耷拉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抽的他心里都跟着疼。
那是他的她,他这么多年来已经熟悉到融入骨血的部分,他似乎从未怀疑过,这种归属某天会有所更改,他以为她也是这样笃定的。
是他错了吗?
他坐起来,颤抖着又点燃一根烟,想起前几日问起她是否来过月事时她坚决的答复——“来了啊,已经过去了。”
好像没有别的选择,除了相信她。
就像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所习惯的那样。
默默又坐了一会儿,他才终于下定主意般,匆匆将那些碍眼的照片报告收起来,塞进公文包。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他看看表,怕她在家等急了,掐了烟开门走出去。
***
到家门口,沈涉下意识掏出钥匙,想想,还是按下门铃。
过了好久门才打开,瑾汐手里握着把粘着汤汁的铲子从门口冒出来,见了他,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而后笑的月牙一样弯弯的,煞是好看:“你回来了!”
他愣了一下,才点头应道:“嗯。”
她似乎没觉察他语调的涩然,又俯身从鞋柜里拎出拖鞋,摆在他脚边,拍拍他的腿:“乖哦,换好鞋后洗手准备吃饭,我锅里还有鱼呢,得赶紧去看看!”说完一溜烟奔回厨房,就像只兴奋的小麻雀。
他却被她吓到一样,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俯身换好拖鞋,去卫生间洗手。
泼了把冷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释然地叹了口气,而后笑出来。
所以,他只要信赖她就好了。
因为只有她,才是他想要的,也只有她,才会轻易就把他从最坏的边缘拉回来,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让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彻底沦陷。
洗完出来,瑾汐还在厨房忙碌,他靠在门口痴痴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手搂住她,把头迈在她的颈窝里。
“呀,你吓我一跳!”她讶异地叫一声,而后拍拍他的脑袋:“快起来,鱼好了,我要趁热把它盛出来,你去一边等着啦!”
“不要。”他抱着她不撒手,说话间气息喷在她脖子上,引得她一阵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