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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布在单位小黑板上的考核候选人竟然是连副股长也没有担当过的覃英!
大家一看,都错愕得不得了,私下里嗡嗡营营地议论个不停。
其实这事与许多职工无关。
因为要成为副场长候选人,你必须是正式干部才有资格作为候选人的。
可因为这次副场长的选拔上太蹊跷了,即使是不具备条件的许多职工也有了微词。
有些事不是说你不够条件就事不关己的。
将来一个平日里你都瞧不起的人做了你领导,你心里会怎么样?
那会好比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因此,当覃英的名字公布后,不要说许多股长、副股长不服,就是烧锅炉、看场子、淋花种草、砌墓碑的职工也不服!
他们背地里说了许多这个候选人的不是,甚至已经有人在互相鼓励和约定,等到组织部来人考核覃英时,要在组织部派来的人前说覃英的不是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在如今的官场里,玩的就是关系。
而被提拔使用了的,背地里怎么运作过一番,大家是知道的。
就好比男人知道女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与自己的不同一样,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通常情况下,一个被提拔的干部,只要他、她没有太让人讨厌和反感,大家尽管知道背后必有猫腻,早已司空见惯,也就开只眼闭只眼,乐得清闲。
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一个平日里根本没有人看得起又没有真本事的人突然被领导看得起,必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还因为这个人太令人讨厌,所以提拔这种人必有激烈的反弹。
覃英事件就属这种类型。
首先,要作说明的是,覃英这个人在单位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同事是她的真心朋友的。
除了许大宝场长和她是同村,彼此对过去村里的人和事谈得来,加上她虽然三十多的人,仍然懂得用小拳头轻捶许场长的肩,并附带着摇头发嗔说:“哎哟,真系好鬼憎你个唧。”之外,她其实几乎没一个能和她真心谈得来的。
当然了,她发许场长的嗔时,傍人也许看着难受、作呕、皱眉,但从许场长的角度来看,他并不反感她的嗔,有的时候好象也受用。
虽然往往覃英选择的场合不对头,但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个许大宝严肃了二十多年了,他怎么就受得了覃英如此肉麻的招数呢?
其实说穿了,有许多男女之间的亲热行为,都是建立在这种在别人看来很作呕的小动作上的。
因为你是别人,你不像当事人,所以你还固守在大众视为正经的道德观念下,你的反感就很自然了。
但是,你有没有设身置地地替许场长想一想,他饥肠辘辘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有个年轻在他看来也算漂亮的女子发他的嗔,有什么好讨厌的?
那是一种有情趣的享受!
许多人不明白其中道理,还以为许场长也会和自己的想法一致,讨厌覃英的扮痴乖。
岂料事实却是与大家想的大相径庭。
所以背地里许大宝帮覃英几乎是赤膊上阵了,许多人还蒙在鼓里。
这次,据说,许大宝利用职务之便,不仅帮覃英的忙,而且还帮得很出面。
只是知道的人还不多,许多事情还只是传说。
据刘中国从张副场长那里听来的消息,许场长在班子会上,帮覃英拉选票。
理由是六个候选人中,办公室巫世奇因公借调县公安局去,据说真帮了很大的忙,谁知他还会不会回来?
他翅膀硬,不飞回来了你选他做副场长也没用;股股长周芸在那个岗位上如鱼得水,换了谁去替换她都不合适;礼仪股股长陈莉莉是两年多来断断续续的长期请病假;李北海、马小虎都不行;唯有覃英再适合。因此班子成员要选她,还要动员所属部门的人选她,这是硬性规定。
问题在于,覃英这个人在单位里人缘不怎么好,历年来都被人用票评为单位里最差干部之一。
可许场长却指定这个副场长非她莫属,没得她的好处又怎么会连面子都不要,也要帮她呢?
一个星期后,组织部果然如期派人来对覃英进行考核。
昨天下午,办公室副主任刘中国,来到各股室通知股长、副股长和干部们,明天要准时上班,组织部有人来对覃英进行考核。
李北海和马小虎听了就有些失落——不是因为他们被淘汰什么的。
而是问题的关键是,覃英假如当上副场长后,对大家来说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场里面的人都知道,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许场长面前,她可以扮嫩装嗔,但一旦她做副场长了,一定会象她以往对待来办理业务的群众一样:绷着她本来就有黑斑的脸,皱着眉,张嘴就把人家骂得灰头土脸的。
有一次,有个副县长打电话到火葬场来,刚好是她接,副县长想让许场长听电话,她说你自己找吧;副县长就说那你告诉我许场长的电话号码吧;她即时就火起来,嚷嚷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要找许场长自己打114查去!
第233章 蛋碰石头
事后许场长不知向副县长说了多少好话才把这事平息下来。
当然人后也叫她注意点儿。
不曾料,事后不久,许场长感冒了,嗓子也变了。
那天刚好有事要问场里一些事,接电话的人又正好是她,她听不出是许场长的声音,自然就无须掩饰本来面目,不仅不告诉许场长要找的人在那里,还大大抢白了他一顿道:“你有什么事找他你不会自己找的吗?不知道号码可以查114的呀!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干吗要帮你叫他来听电话?”
说完,她还不解气地把电话重重地扣到机座上,吓得同办公室的一个名叫麻战星的同事接连在电脑上打错了几个字。
象这样的还是小事一桩。
恶劣的如骂死者家属骂得人家一肚子怒气,终于在她被为先进的公示登在县报纸上时,人家一封信告到组织部去,硬生生把她的先进拿下来。
总而言之,从实质来看,她不象个国家干部,更象个街上的泼妇。
据说,她当年因为某个副县长住院期间,觉得这个护士的青春魅力无法挡,想调单位?
行,刚好火葬场在招人,就把她从医院里调到火葬场来。
她是为了不上夜班,只要是事业单位,火葬场她也愿来。
本来,有副县长大人的关照,她应该平步青云的。
但不知何故,她居然就没得过副县长向场长打招呼帮提拔一下,所以混了这么些年也没混上个副股级,坊间流传的板本有多种,主要还是太“公车”了,稍有点权的想上她都搭载!
还有,太傲漫了,太恶劣了云云。
这些,大家当然不会去纠缠了,毕竟是她调来火葬场之前的事情。
大家知道的,都是姐的传说,只能当作风闻。
只是因为这个人太难交往了,太难接触了,所以大家并不喜欢这个人。
尽管她不是敌人,也还不至于达到敌我矛盾的地步。
但是,世事如是,总有一种类型的人,也许他未必十恶不赦,但总因为小冒病太多,甚至有时候要你列举他的不足你都没有办法一一罗列出来,但同事们一说到这种人时就总会摇头摆手,更不愿和他有交情。
覃英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所以现在知道她能够晋升当领导,而且还是要当大家的领导,心里都象被鱼刺梗在喉里面似的不舒服。
当股里只有周芸和张静娟时,张静娟就悄悄地问周芸,怎么办?
覃英真要当领导了。
周芸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有许场长护着,能有什么办法啊?
大不了我们只能在组织部派来的人面前从德能勤绩说说她的实话。
可张静娟有些怕,要周芸一定照实说,她才敢实说。
周芸明白,张静娟的怕不是没来由的。
以往,组织部来单位里考核谁,第二天,许场长就能一五一十地把谁在组织部的人面前说了什么都如数家珍似的说出来,弄得大家都不敢在组织部的人面前说真话了。
除非那些将要退休又没什么顾虑胆子又大的人,才会一根筋的照说不误。
在火葬场里,李北海就是没什么顾虑胆子又大的人。
对啦!
这几天怎么不见了他的踪影的呢?
张静娟解释说,他公休了。
周芸一想,不妥,关键时刻怎么能让这种人缺席的呢?
转念一想,周芸想到好办法了,就对张静娟说:“静娟,你今晚打个电话给李北海,告诉他从一开始,许场长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两次班子会上,许场长都在帮覃英说话和办事。只要点到此处,火就会烧起来的,其他事我们在一旁看热闹得了。”
周芸这番话一说完,张静娟的眼睛顿时亮起醐醍灌顶的亮光来,她白净的脸上也泛起得意的神采,还不忘对周芸说:“你也打电话告诉马小虎,也点起他的火气。他肯定会不顾一切豁出去的。他的票数也不低的,还以为自己是几个候选人之一,总会靠谱儿吧?等他知道领导在班子会上讨论人选时根本没考虑过他,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自然也会竹筒倒豆一样把覃英说得一无是处。只要人多在组织部的人面前说覃英的不足和缺点,就容易把她拉下来呀……”
周芸笑笑,点头同意了。
隔天,周芸还沉浸于昨天的妙招未醒,忽然看到刘中国神神秘秘地向她走来,低声地对她说,老许叫你上他办公室。
场里已习惯背地里把许场长称为老许。
周芸听了只好到他办公室一趟。
却没料许场长要做周芸的思想工作,不准讲覃英的坏话!
他说:“我知道,覃英有些性格缺陷,但人无完人,这次她难得有机会升职,你就帮讲几句好话罗。你过去曾和她一个起进场的,后来自己主动提出不与她一个办公室,估计与她合不来。但谁都难免有不足的地方,你就不计较了。”
周芸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有些措手不及。
但单位里最大的人物出面讲情,周芸是真的一时应对不过来,只好在场长面前发了几句牢骚,但同时又做了保证,不说她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