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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婷喝口茶之后,就有一种莫明的思绪。
她两眼迷茫地看着窗外太阳下的树梢,并且越过树梢看很遥远的天空。
她的迷茫与莫明的思绪是什么来呢?
她不知道。
休息室里很淡雅,天蓝色的玻璃窗把室外夏末仍然猛烈的阳光变得很温情。
如同生活总能把年轻人的棱角磨掉一样……天蓝色的玻璃窗能把强光变得柔和起来。
坐在这样的休息室里,人是很容易平静,很容易使面对太多死亡积累起来的沮丧情绪化解开的。
但今天陈思婷却没有这种感觉。
她的心揪得厉害,却不知道因何而揪!
她的迷思使她显得很冷静,神情有些肃穆。
以至曹绍姻看她一眼,也被感染得了无言语。
两人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似有满腹心事。
场面显得有些怪怪的。
曹绍姻当然更加心乱如麻,也就首先沉不住气。
她侧过脸来看了看师妹陈思婷,欲言又止。
其实陈思婷是知道她转过脸来看自己的,实在是因为没有心情说话儿。
而曹绍姻又不主动开口,就索性当不知道她已经在试探自己了,乐得清静。
但这样的气氛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所以曹绍姻最终没能坚持下去。
她嘴唇颌动着,主动打破休息室里快要让人发疯的静寂,小声地问道:“思婷,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心里面好苦闷?不妨说出来听听?”
陈思婷见曹绍姻问起,就有一种最也忍受不住了的感受。
仿佛水坝崩溃一样。
她叹一口气道:“唉,其实也不是什么苦闷。只是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我们这个股室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仿佛被什么东西附着了!是一种隐隐约约让人害怕的附着。可真要我说出来,那种感觉是什么东西,我又说不出来。总之,气息有些不对劲儿。”
曹绍姻静静地听着陈思婷的叹息,内心里也渐渐产生了共鸣。
那种隐隐约约的、似是而非的、让人害怕的气氛,真是说又说不出来,可它在殓尸房里又无处不在。
比如常常会突然感到心惊肉跳,好象有人在叹气,又好象有人在低吟。
但当你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什么也没有。
然而,恐怖的、怪异的感觉却常常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它无声无息地掠过你的身旁,不见有阴风,不见有戾气,你却莫明其妙地,就浑身起满鸡皮疙瘩,浑身紧张、神慌手软。
这种感觉起自何时,源自何处,都不知道,也查不出来。
之前,是从来没有的。
“是啊,那种莫明其妙突然出现的让人害怕的感觉,我也觉察出来了。但正如你所说,它只是一种感觉,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确实有些不对劲儿。喔,对啦,不知你发现了没有?好象近来那个叶家田,瘦得很厉害呢!”曹绍姻说。
陈思婷一听她讲起叶家田样貌的变化,仿佛彼此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马上转过身来,瞪大着眼睛回望着曹绍姻。
她惊讶地呼叫道:“对呀!你不说,我还不太注意,你一说,我才想起来。对啦,你说,他为什么突然间消瘦起来呢?为了什么而消瘦呢?”
曹绍姻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也是一副讶异得不得了的神情回望着她,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只是看他瘦得面颊也凹下去,颧骨却凸出来,我就……啧啧……”
陈思婷被她那口是心非弄得哭笑不得。
说了不再把叶家田放在心上了的,可还是漏口讲出她内心对他的牵挂。
陈思婷就忍不住“唉”的一声叹口气,伸手过去拍拍曹绍姻的肩,用半嘲弄的口吻笑着说:“他是你的心上哥哥啊!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曹绍姻当即就脸红了起来,双手伸过去要捏陈思婷的鼻子,嘴巴还不服输地回击道:“心你的头哥哥。你要就让给你算了。阴阳怪气得不知他到底想什么,做什么。还心上哥哥呢!要真是好货,恐怕你也摩拳擦掌抢上一份了……”
两人边笑边玩之际,突然,都停下手来不玩不笑了。
窗外,一条人影像鬼影一样,在大道对面的树荫下一闪就不见了。
可是,他的身影两人太熟了,都不免惊呼一声:“是安玉民!”
“对啦,这小子近来也是神出鬼没的,经常不见他的身影呢。”
陈思婷没马上回答曹绍姻。
她想了想才说:“曹姐,你发觉没有?自从上次和他一起进入冷冻室之后,不是找不着他所说的会动的弃尸吗?可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不见人影了。起初我还以为他说了大话不好意思见我们,就继续去其它股室串门去。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儿呢!”
曹绍姻也似有所悟,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还在暗中密切注意着叶……的事?”
陈思婷点点头。
然后抬起头来试探曹绍姻道:“你……敢不敢?我们也暗中查看,看看到底殓房股发生什么事了?”
曹绍姻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赞同陈思婷的提议。
那晚,干旱了许久的天上忽然下了一场雨,把连日来的酷暑缓解了一下。
因为天上要积聚雨云,所以把月亮也遮挡了起来。
大地上因此就黑得让人害怕。
陈思婷和曹绍姻之所以要选择这样一个黑夜摸回到火葬场来,不是喜欢天黑而为之,而是今晚刚好轮到安玉民值夜班!
两个姑娘一合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安玉民一定会在今晚模入冷冻室去的。
到时,真有什么发现时,两人就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晚不但天黑得诡异,殓尸房周围还有一种杀气在弥漫。
雨后飘荡起来的雾岚稀稀落落地盘绕在殓尸房的周围,整个火葬场默默地伫立在雾岚里。
夜色森森,大地寂寥。
偶尔有一种只能隐隐约约才能听到的喘息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如同黑夜野狼在嗅闻猎物一样令人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一团黑影,在子夜时分悄悄地站了起来,阴阴的像蛇一样闪入了殓尸房,动作鬼祟,目露凶光,直逼得躲在树荫下的陈思婷和曹绍姻毛管也松动起来,寒意透彻了她们的肌肤、胆魄,直入她们胸腔里的心脏……
黑影是谁?
第203章 极度恐惧
那黑影闪入殓尸房后,曹绍姻和陈思婷正想站起来,悄悄跟上去之际。
突然,从她们的后面,响起了轻轻的沙沙声,偶尔有脚步踩断树枝的“吱嘎”声,仿佛要从两人的身后逼近来把她们吞噬似的。
这阴阴的沙沙声响起之际,那种仿佛从阴间地狱传上来的声音,悄无声息地直逼近两人的背后,吓得两人瑟缩着,连头也不敢回看一眼。
有那么的一瞬间,陈思婷被吓得嘴巴张大开来,就在她想惊叫的一刹那,曹绍姻伸过手来死死地护住她的嘴。
身后,一条黑影就在她们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踩着落叶、干枝,一步一步从树丛的深处走了上来。
黑影全身心都放在闪入殓尸房的黑影身上了,两眼直盯着远处的殓尸房,根本无暇顾及到附近会有两团瑟缩发抖的黑影蜷缩在树荫下。
那从曹绍姻和陈思婷身后悄悄地走上来的黑影,走到路边的树干下,警惕地停了下来。
一双在黑暗中四处张望的眼睛扫来扫去的,在确信没有人影了,黑影才蹑手蹑脚地闪过大道去,侧身贴在殓尸房的墙壁,似乎在倾听什么来着。
黑暗的树荫下,曹绍姻几乎是耳语般地对陈思婷说:“看样子,那条黑影也想跟着溜进殓尸房去呢!你说,他会不会是安玉民呢?”
陈思婷想了想回答道:“八成是。不过今晚实在太黑了,知道有人影在走动,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什么轮廓。不然就不用猜了。”
可是,陈思婷这样子的说话,就跟“我猜,应该是”没有什么分别,曹绍姻因此更放心不下,她说:“如果万一不是安玉民来,这事岂不是更复杂了?”
陈思婷在黑暗里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语气也有些瞧不起人的味道:“嘿,你别吓自己了!用脑子想一下,刚才我们还被吓得要死。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人进场里来!黑咕隆咚的,没事谁敢来这种地方?平日里,人们对火葬场避之唯恐不及呢!”
两人正窃窃私语着,很奇怪的事情就出现了:殓尸房的周围渐渐起了很浓的雾。
白白的、如同绸缎似的盘绕在殓尸房的附近。
而不远处的其他办公楼却没有这种现象。
而那些白雾除了围绕在殓尸房就什么地方也不去。
天色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所以殓尸房周围的白雾就更加显眼,也更加不可理喻。
这夏季未退的日子,怎么无端端得些雾气来?
还雾茫茫一大片,妖里妖气的。
一会儿层层叠叠,一会儿又如丝如带,盘踞在半高不高的殓房墙壁周围。
就在这时候,这静谧的黑夜,幽幽传来了一声可怕的长嗥。
阴森怪气中带着震魂慑魄的恐怖力量。
那声音的悠长,夹带着愤世嫉俗的戾气。
在黑暗中仿佛宣告恐怖而血腥的恶魔现世了。
那种颤栗,那种凶兆,那种惊骇,竟是那样令人魄散飞霄、浑身颤抖!
曹绍姻和陈思婷正想潜近去一看究竟,却被这声撕心裂肺的恐怖声音震撼得人心都快要破裂了,蹲在树干下一动不能动。
而殓尸房里却再次传来了让人惊恐的呼天抢地声:“你不能咬我啊,是我喂养你长大的呵……”
这声音隐隐约约有点像叶家田的声音。
但因为颤栗得太厉害了,变得都听不清到底是不是叶家田的声音了!
曹绍姻和陈思婷颤栗着,黑暗中,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鼓起勇气来,哆嗦着站了起来,慢慢移步朝殓尸房走去。
“小心点儿,一看不对劲儿,就往回跑。”曹绍姻提醒说。
其时,陈思婷可能蹲得太久了,也可能被吓得魂魄皆飞。
站起来的时候,腿麻得不行,又软得不行。
她想说我们不走近去行不行?可叶家田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叫,早把曹绍姻的胆怯赶跑,牵挂与着紧随即占满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