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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绝望着自己仍未能相认的女儿,不由得红了眼眶。
那是他的小瞒儿,他曾经放在手心最为疼爱的女儿,曾经将她碰在手心都怕融化掉的女儿,如今却要来承受这丧父之痛,被人陷害之伤。
更悲哀的是,明明是自己的女儿,他却终究只能站在朝殿上,望着她被千夫所指,被奸佞小人污蔑陷害,看到她收到伤害痛苦。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那年也是他自己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被人诛杀在斩首台上,望着那血流成河的刑场。
撕裂般的疼痛却无地可以发泄,只能默默掩藏在心中,独自一个人疼痛着。
他知道,这些年女儿一定在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当初不能保护好自己的骨肉,无能为力的让他被人拖出殿外。
但是如今,这样的悲剧难道又要一次在他的面前上演么?
阖起一双透出筋疲力尽的双眸,双手却是紧握的得青筋暴露,苍白无力。
楚南风以及小侯爷等人则是眼眸紧紧盯着她毫无动容的脸庞,心底却像是火绕般的焦急。
北堂静或许是察觉到那样的热切且焦急的目光,望着那样一个与自己戏耍的少年同伴,胸口除了生出暖意之外,还有淡淡的怅然。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在朝殿上,在百官,在当今圣上的面前,再次上演三年前的哥哥同样经历过的事情。
思及此,她眼眸低垂,嘴角牵扯出讽刺的笑。
从她开始手刃那些匈奴畜生的时候,她早就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刻,会站在那些人面前,等待着他们的判决。
她可以逃,但是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她想要看看,究竟送她夫君到此地步的那些奸佞贼臣如今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说出怎样的话?!!!
踏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垂眸的瞬间,看到那油光可鉴的大理石地面反射出那些人快然得意的嘴脸,眼眸不由得微眯,闪过一道的精湛白光。
原本垂立在身侧的双手也有微卷曲的趋势。恨意渐渐从那眸底渗出。
脚步停下,站在天子脚下,站在百官的面前。
面对的即将是赤裸尖锐的审判。
只听到那左相宇极悠然的语气响起:“待罪之身面见圣上,难道不用下跪么?呵呵,恭亲王妃,如今老夫尊称你一声恭亲王妃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但面对圣上,却不可失了规矩。”说罢那眼神一暗,那两个魁梧的侍卫当即心里神会,双手用力的按下面前那单薄的肩膀。
“噗通”
双膝落在冰冷地面上的沉闷声响让那左相的嘴角立即扬起。
眸底映出那个女子如此惨败的一面,心中快然之意更甚。
这一次,整个北堂家在意永无翻身之地!
他要彻底的让西夏只有一个丞相,那就是他宇文及而已,而那斗了大半辈子的北堂绝,终于在这一次输个惨烈彻底。
北堂绝啊北堂绝,想来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吧。
当年眼睁睁望着自己的长子命丧玄武门。如今再次亲眼望着自己的女儿即将被走上同样的不归路,心中定然是悔恨无比。
但是那有如此,他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扳倒局面。
“可恶!”性急的小侯爷慕容淳安当即要冲上前去,却被一旁的楚南风紧紧攥着。
“淳安,切莫闯下大祸,如今是在大殿上,一切先静观其变,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那些人将她带走的!”楚南风望着那跪在朝殿上的女子,低垂的眼眸看不清她眼底的落寞空寂。却同样能感觉到她心底那止不住的凄楚。
“启禀皇上,堂下罪妇乃恭亲王妃,三日之前,一夜屠杀那足足十二个匈奴大汉,且还伤了那漠北可汗。将我西夏跟匈奴之间的关系弄得如此不堪,甚至水火不容的地步,一旦匈奴进犯我国,那么皆是由这个女子引起的,因为臣斗胆一言,殿上的女子绕不得!”
那个大臣已是花甲之龄,但说起话确毫不松懈,眼神锐利的滑过北堂静,那眸底分明多了几许的报复意味。
原来这个大臣便是当日在大殿之上被北堂静据理力争而落个无地自容的左相一派之一。
如今逮着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报复,自然是将话往死绝里说了。
那大臣心底得意的笑,眼眸偷偷瞥向那大殿之上的九五之尊。
却看到心底不过悠闲的拿起桌上的刚沏好的香茗兀自品尝起来,似乎未曾听进那女子的话。
“咳咳~请皇上下旨立即处斩罪妇恭亲王妃!”再一次出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上不断回响。
新帝依旧无动于衷,自在的垂眸品茗,此刻却无一人能够猜透那心底的心思。
左相冷嗤一声,眼神滑过对面的某位大臣。那位大臣立即出列,弓腰进言:“皇上,臣有一言当讲。”抬眸看到那新帝似乎不为所动,于是心底狠了狠,兀自出声继续说道:“臣认为方才黄大人所言极是,这恭亲王妃的所作所为的确不为所容,且常言子不教,父之过,且这恭亲王妃不过是弱势女子一名,一夜之间忽然能够屠杀二十几名残暴的匈奴大汉,臣认为这事必然有蹊跷之处,且这恭亲王妃竟然是右相之女,一个弱女子能够做到这些。不知道与那右相府可是有何关联?”
此话一出,北堂静倏然抬眸,眼神冰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此事全是我一人而为,跟右相府毫无关系,请大人不要恣意猜想。”
“哼,一个妇道人家怎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想必背后定然有人在策划全局,只是这策划之人,臣不言而喻,各位大人自然心底都明白罢~”
冷笑一声,之前那黄大人嘲讽道。
“皇上,臣有话要说。臣认为恭亲王妃之举不过是无心而为,一切都是因为救夫心切所导致的,罪不至死,还请皇上网开一面。”说话那人显然是属于右相一派,那左相一派的两个大臣随即眼中一冷,其中一人紧接着回道:“如此说来,只单单是救人就可以置江山社稷不顾?!置天下苍生百姓于水火之地么?!!哼,那不过妇道之举。再者,这所有的一切,明显是有人故意谋划,将我西夏至于水深火热之地!!因此臣恳求皇上不要心软而为,应当狠下心,将所有有关之人全部收押天牢!!即日处斩!!!!
“黄大人此言是否过于很绝,微尘看那不过是黄大人的一番私心而已!”右相那大臣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皇上,臣认为,黄大人所言句句诚挚有理,且应当立即处斩恭亲王妃,以示天下,以示匈奴,这样也可以交给匈奴一个交代,好让他们没有可以进犯西夏的借口!”
左相下一刻出列,掩下那双阴鸷狠绝的双眸,低沉开口。
“皇上!!”右相大臣喊道。
“皇上,请立即下旨处死恭亲王妃!”左相那大臣此刻却是全跪了下来。
紧接着,殿上近乎一般的臣子皆跟着那大臣跪下,而站立着的左相眸底折射出得意之色。
而几乎同时,那右相一派也跟着跪下,要求皇上从轻处理。
一旁的前太子妃见此情景,眼底敛去那些许的冷讽之色,对一旁的新帝说道:“皇上,臣妾认为,两边的大臣之言都各有道理,但此前西夏最重要的仍旧是稳固其社稷江山为首,儿女私情皆应该为顺从天下利益。因此,臣妾认为,若是能够给匈奴一个交代,或许到时匈奴便不再有接口进犯我西夏才是。”
轻柔的言语中却是句句包含着要他立即处死恭亲王妃之意。
早先对于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便不知为何,想要将那样一个女子从这个世上除去。如此她的心底似乎才会感到安然。
那个女子过于娇艳,让男人只需一眼就不能忘却的,此番女子,便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想着,眼神控制不住望向一旁的男子。
那有些许看不清的侧脸,在十二串珍珠玉旒下总显得晦暗不明,似乎身边的男人心思并不再这朝殿之上。
“请皇上下旨!立斩恭亲王妃!”左相忽然厉声说道。
“请皇上下旨,立斩恭亲王妃!”其他的左相一派紧随着齐声高呼,但声音在大殿之上恁是让人有些震耳欲聋。
“请皇上网开小女一面,臣愿意为小女代罪!”右相沉闷一声跪倒在地,眼眸紧锁面前的新帝。
那年迈的右相居然当众跪下,究竟不过也是个普通的父亲而已。
北堂静双手攥紧,揪着那裙衫的一角,望着那曾经让她觉得是座山的男人,她的父亲,如今居然会为了他而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尊严人格,在众人面前低下那高贵的头颅,变得如此卑微不堪的恳求。即使当年处斩哥哥的时候,他也不过满脸毁痛之色的望着那血溅三尺的处斩台。
“哼,右相这般,只怕是心里有愧。不过不知道,究竟右相是因为教养不好自己的女儿,还是因为怕事迹败露呢?!”
之前那个黄大人哂笑几声。尖酸的出声。
“黄大人,此言怎讲?老夫自愧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天下,但却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女儿,但老夫绝对不会做出有辱朝廷之事!!!”
“哈哈哈,好一个不有辱朝廷,那就麻烦右相立即处死自己的女儿,那才是对天下苍生最大的作为!”
不知从何处丢掷过来的长剑,哐当一声丢在了年迈的右相面前。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亲自杀了自己女儿呢?!
对那人怒目而视,但却不能像平日一样将那人拿下,因为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个背负罪名的父亲。
北堂静跪在地上,双膝感到那大理石地面的寒意,眼眸望着自己的父亲,咬紧着唇,毫无动容的面庞第一次出现某种犹豫神情。
那个她一直埋怨的父亲,原来不是不在乎他们,而是之前一直不知道如何去疼惜他们。
“皇上,臣愿意已死代女儿的罪过!请皇上成全!”摘下头上的官帽。重重的在地上磕着头,知道那额头上隐隐出现血印。
“够了,爹,是女儿不孝,不能好好伺候你。”北堂静平复内心波澜不止的潮涌,回看自己的父亲。清冷的声音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