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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林嘉音一手扶着额头,低声呢喃。
顾醒微微握紧了方向盘,笑着安抚:“再等一下,乖。”他看了眼时间,揉揉她的额头,嘴唇凑到她耳边道,带着酒味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到家了。”
“不要不要!我要马上回家!”林嘉音扭开了头去,她已经被酒精折腾得没了耐性,开始摇着头低叫,一双眼却仿佛马上就能合上般。
顾醒看着她,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地道:“好,我们回家。”
顾醒在本埠的房间位于顶楼,可以俯瞰本埠的江景,远处,灯光璀璨的不夜城仿若被踏在脚底。一路走进去,都没有开灯,顾醒抱着林嘉音走进卧室,有淡淡的光线从外面映进来,落在两人的身上,倒像是披了一层朦胧的纱。
顾醒低头看着她,不时地低头轻吻她的脸颊——她喝了酒之后,身上并不像别人会通红一片,脸上的肌肤反倒白得透明,仿佛上好的白瓷,一碰就会破。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因为受了震动,林嘉音皱着眉,似乎不大舒服,但却还是乖乖地仰面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偶尔低声呢喃,仿若梦呓:“头晕……好难受……”
顾醒拉了枕头垫在她的脑后,两手撑在她的肩头上方,灼热的眼神定在她的脸上,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勾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但说出口的话音却是温柔而低沉:“哪里难受?”
“头……头疼……好热……”林嘉音翻了个身,如同一只慵懒的猫,不自觉地蜷起身子,低声嘀咕抱怨着。
“热?”顾醒低声重复了一次这个字,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伸手去解她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却不料林嘉音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她半眯了眼,一双黑眸就像是笼了层雾气,迷迷蒙蒙地看着他,声音模糊不清,仿佛在确定着什么:“顾醒……?”
“嗯,是我。”他低低应了一声,手指改而抚上她的额头,轻缓揉搓着,语调中仿佛带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诱哄:“把衣服脱了就不难受了……”
“哦……”林嘉音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为什么舒了一口气,酒精的作用让她此刻已经无力多思考,直觉上身边这个男子是可以信任的,就渐渐放松了下来,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似的,再次慢慢闭起眼。
“睡醒……一切就都好了……”
他俯下身去,声音消失在彼此紧贴的唇间。
凌晨三点。
落地窗内,白色薄纱窗帘半掩着,偶尔有夜风将它一掠而起,却又马上落下。卧室里,光线昏昏,凌乱的床单上,落着一枚白金镶黑珐琅袖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与床上所沉睡的女子的右手指尖,近在咫尺。
顾醒穿了黑色浴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发仍在滴水,手中是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金黄色的液体随着他手腕的晃动,在水晶杯壁上缓缓流淌而过。
放在桌子上的黑色手机无声地震动着,顾醒等了片刻,这才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跃动的来电显示,已经从最初的“苏岩”变成了现在的“海炜”,他想了想,按下了通话按钮。
“喂……我是顾醒。”
“……她很好,不用担心。”
“是……她在我这里……”
“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
“是吗?我也想就这个问题谈一下。现在?她身体有些不适,不如明天一早,我送她回去,拜见下伯母?”
放下电话,顾醒望向远处昏暗未明的天际,嘴角缓缓勾出一个无声的笑容来。
14…4
第二天,早上九点。
林嘉音睁开眼,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跳踢踏舞,疼得厉害,她闭上眼又躺了会儿,觉得终于缓过神来,这才再次睁开了双眼——以黑色调为主的家具布置,厚重的深色窗帘掩住了室外的一切,房间内连一盏灯都没有开,昏昏暗暗,但她依然能看出,这并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她双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只是微微一动,身上盖着的薄被就滑落下来,她低头看了一下,薄被下空无一物,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转过头去,就看到床头柜上那张男女在落霞中拥抱对视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当初在芝加哥拍的,里面的女主角正是她本人,而男主角想必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了。 林嘉音在床上又坐了片刻,这才皱着眉,慢悠悠地爬下床,把薄被裹在身上绕着房间走了几步,没有发现自己的衣物,只在床头处发现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淡蓝色衬衫,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去与卧室相连的盥洗室里略微打理一下,照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颈脖上有不少青紫的吻痕,她就不由愣了一下。
出来之后,卧室的门仍是紧紧关着,她也不想叫人,对着床头的衬衫看了片刻,终于还是拿了起来套在了身上——顾醒比她要高出不少,这衣服穿上去之后正到膝盖上方,而且底下空落落的,看上去实在有些不像样子,可一时间找不到其它的衣服可穿,也就只能这样了。
或许是因为冲过澡的关系,到了此时,林嘉音觉得总算有点回过神来,她走到床头的矮柜旁,就看见那张两人照片旁放着一杯水,她正好觉得喉咙干得难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起来喝了,清水入口,竟带着淡淡的甜味,是蜂蜜水。
做完这一切,接着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去找某人算帐。她拉开房门,也不管还光着脚,便直接沿着走廊闯到客厅里,一眼就看到了顾醒的背影,才气势汹汹地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忽然脸上的表情僵住,向后倒退了一步。 原来宽敞的客厅中不止顾醒一人在,另外一位端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此刻正用严肃苛责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恨不得直接挖个地洞钻下去。
“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林妈妈的脸色非常地不好,只能用“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几个字来形容。 “妈……”林嘉音再次开口的声音立刻弱了几分,脸上的表情有点委屈。
“晚上出去玩,连个电话都不打回家;喝醉了不说,还留宿在别人家里;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教你的那些道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林妈妈板脸时候的样子,是非常可怕的,不怒而威。
林嘉音自知理亏,可是又不好明说是某人趁虚而入,只好低着头一声不吭。
顾醒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笑着开口:“伯母,这事是我不对……” 林妈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看也未看他一眼,语气凌厉:“顾先生,我现在是在教训我女儿,请你不要插嘴!”她顿了顿,又道:“嘉音,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尊自爱,可你呢?是不是出国六年, 就把这些道理全部都给忘了?”
林嘉音咬着唇,手指不由抓住有些敞开的衬衫领口,皱着眉头语气委屈地叫了一声:“妈……” 林妈妈的视线这才从自己女儿身上缓缓移到了顾醒的身上:“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顾醒上前一步,一手仍是抓住身后嘉音的手指不肯放,面色平静地回答:“下个星期我父母会来这边,不知道伯母到时候有没有空,商量一下婚宴的事情。至于登记……”他回头看了眼林嘉音,就道:“越快越好,不如就趁着下个星期大家长辈都在,一起办了?”
婚宴?登记?林嘉音彻底无语,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昨天晚上的确有多喝几杯,可是怎么会突然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样子?她甚至都来不及去细细考虑自己母亲是怎么会知道自己行踪的,只是愣愣地看着面前完全无视她这位当事人意志的两人,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林妈妈在那里斩钉截铁地回了一个字:“好。”
那个瞬间,林嘉音只有一个感觉——大势已去。
顾醒亲自把林妈妈送下楼去,又叫了司机把未来的丈母娘大人送走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深色抱枕迎面飞来,他头一偏,避开这个突如其来的“暗器”,然后就见林嘉音一张脸涨得通红,站在客厅中间,身上仍是穿着他那件过于宽大的衬衫,卷起的袖口盖过了手背,衬衫衣摆下是两条笔直光滑的小腿,他就不由握紧了双拳,眼光怎么也移不开。
“你这个……这个……”林嘉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骂他什么才好,又气又饿之下,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双腿发软,差一点就要站不住。
顾醒勉强压下心里如飞鸟般乱窜的念头,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嘴角挂着掩饰不去的笑容,好声好气地问:“不舒服?是没睡醒还是肚子饿了?要么再去床上躺一会儿?”
一听到“床”这个字,林嘉音就觉得肚子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双手成拳砸上他的肩头:“你混蛋!”亏她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谁知道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还被自己的母亲给抓了个正着,然后又被逼婚,实在是让人欲哭无泪。
某人一手抱住她,对她的拳打脚踢无动于衷,反而空出一手去打电话让人送吃的过来,挂了电话,这才转过身来继续双臂环住她,懒洋洋地回答道:“嗯,我混蛋。”
“你欺负人!”
“好,我欺负人。” “我才不要嫁给你!”
“这个可不行……你一定要嫁给我。”顾醒挑眉,右手食指轻轻在她鼻尖上一按,在她嘴角轻轻偷了一个吻,就笑着道:“这可是双方父母都同意的事情。再说了,我可不想被伯母追杀。”他话虽然这么说,笑容却有些得意,语气里满是有恃无恐外加心满意足的味道。 林嘉音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有一个念头窜过脑海,就咬着牙道:“你是故意的!” 顾醒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就深了几分:“不然你以为呢?”
林嘉音有些不安地动了一下身体,看着他,语气却有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