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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好静又把一个装满了瓶瓶罐罐的袋子递给她:“喝什么?自己拿吧。”
见她依旧是摇头,陶好静疑惑地皱了皱眉,“你怎么啦?不吃不喝,玩绝食啊。”又拍了拍正开车的路惜晨,“看看你老婆,都被你惯得挑三拣四的了。”
陶好静的调侃令曲清然顿时觉得发窘,刚转过头想随便拿样东西堵住她的嘴,恰好撞上路惜晨深邃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像是要直直看进她心底。她愣了一秒,然后对他微微一笑,转过去从陶好静那拿了瓶水,喝了一大口,凉凉的感觉刺得胃隐隐作痛。
路途不算远,两个小时左右他们就到了,在镇上的客栈登记了三间房。
房间不大,可是整洁干净,推开窗还能看到连绵的群山,风景甚好。
曲清然站在阳台上,明显感觉到胃有些痛,后悔没把胃药带过来。刚刚转过身去,见到路惜晨端着一杯水朝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她熟悉的药瓶,“又胃痛了吧?还好我替你带了药。”
她看着他蹙眉的样子,觉得鼻子有些泛酸,拿过药就着水喝下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说话,就站在她跟前看着她,眼里是她辨不明的情绪。她抓紧了手里的水杯,突然很害怕他此刻这种莫名的目光,转过身去假装继续看风景。
身后的人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熟悉的双臂环上她的腰,温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料传到她身上。他从身后抱着她,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察觉到他的疲倦,轻声问:“你累了吗?要不要先睡一下?”
“我该怎么哄你,你才不会生我的气?”他答得风马牛不相及,声音里明显透着疲惫,却分外郑重严肃,“如果你还在为上次听到的话而烦恼,没这个必要。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会让任何人左右我的人生,不管是云姨还是爸。我尊敬他们,可是这并不代表会任他们摆布,而且……如果我今生的新娘不是你,那婚姻对于我来说又有何意义?”
“路大律师,你的好口才难道都是说这些甜言蜜语锻炼的吗?”她把身子往后靠,贴近他温暖的胸膛,望着远处的青山白云,努力把一切烦恼暂时抛诸脑后,“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别说这些好吗?看,这里多美啊。”
“好,你开心就行。”他轻吻她的脖子和耳垂,弄得她痒痒的,急忙去推他,却推不开,又气又好笑。
见她终于露出笑容,他似乎也松了口气,神色轻松了许多,“哎,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刚刚是在向你求婚啊?”
“这也叫求婚?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这怎么不是求婚了?我都说非你不娶了,你好歹要有点表示吧。”
她白他一眼,推开他往屋里走,“没表示,你爱娶谁娶谁去。”
“那可不行,”他追上来拉住她,眼里分明有促狭的笑意,“怎么也得以身相许。”
她恨恨地骂他“流氓”,伸手去掐他,惹得他边躲边抗议:“哎,你掐我干什么?够了啊,再掐我翻脸了……哎哟,你还掐,你这女人下手怎么这么狠?”
傍晚的时候,几人在一家农庄里吃了一餐农家菜,材料都比城里的要新鲜许多,味道也有些说不出来的美妙。几人坐在凉亭里,挨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江,对岸还有小孩子在玩水。依山傍水的环境令大家兴致高涨,都吃了不少,连胃口不佳的曲清然也吃得很开怀。
吃过饭后,六个人自然而然地成对行动,骆邱拉着唐玥去看镇上的歌舞表演,陶好静跟阿齐去淘小饰品,各有各的安排。
曲清然跟路惜晨沿着江边散步,两人都不说话,步伐却出奇的一致,同样缓慢而闲适。
这个小镇名不见经传,却异常宁静温馨,家家户户闪着暖暖的光线,投在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柔柔的波光。
她挽着他的胳膊慢慢地走,心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定,好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尽头,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两人都白发苍苍、步履蹒跚。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一起散步过。”路惜晨突然说。
“怎么没有?是你忘记了。”她笑,“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你教我三步上篮,那会我们不就是天天这样走吗。”
“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我说不出,不过总归是不同的。”
她“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无聊,故意要跟我唱反调。”
他倒笑得开怀:“等着吧,往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迟早会习惯的。”
她却莫名失了神。自从上次在路家听了云姨那番话以后,他这阵子时不时就会提到“结婚”这样的话题,并且斩钉截铁地说只会娶她,完全不给她犹疑的机会。他这样认真,其实她并非不高兴,可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却总觉得好像只有沉默或者装傻才是最好的回应,她给不了他任何答复,更何况他也只是单方面说说而已。
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沿着江边的小路走了一遍又一遍。途中遇上个卖花的小姑娘,扯着路惜晨的衣角要他买花送给漂亮姐姐,他阔绰地买下小姑娘篮子里的所有玫瑰,塞到她怀里:“我送你的花加起来估计有九百九十九朵了吧?”
她想起那首完全不能入她耳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成心挖苦他:“这年头还送花,真老土。”
“不是说女人对钻石和花都没有抵抗力?”他用怀疑的眼神打量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是变性人。”
“这还真没看出来。”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捏了一下,一副欠扁的表情,“虽然不是前凸后翘,不过还勉强吧,哎,我怎么看上个你这种女人?”
“你去死。”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往前走,却听到他在身后哈哈大笑,意识到自己又无意中成了他的笑柄,愈发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那晚深夜,他缠绵地吻着她,干净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眉心,柔声说:“其实我最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涨红了脸,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你现在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我反倒不习惯了,这不像你。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大可以发泄出来,别憋着。”
她的确是心里不舒服,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难道要怪他吗?或者怪云姨,怪他父亲?她谁都不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一天是一天,只求能抓住眼前的幸福。
“我只是在想,如果明天无法预测,那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把今天过完?”
“当然。”他埋首在她胸前,气息不稳地深吻、抚触,也许是在这样特殊的场合,他的语气不复以往的平和,而是充满着势在必得的固执与霸道,“我绝不放开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还来不及思考便被他彻底攻陷,整个人随着他的引领而沉沉浮浮,飘忽不定,意识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分不清是对是错,该或不该。
第四十七章
第二天他们去了镇上一个小型的果园,比不上城郊大果园那么专业,却也应有尽有,小而精致,别有一番风味。
上午十点左右的太阳,还是有些热辣刺眼。曲清然在果园里转悠了一圈,额头上就冒出一层细汗来,索性拉着唐玥一起,把刚摘下来的草莓和葡萄洗净,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来休息。
陶好静跟阿齐去了另一边的西瓜地,早就玩得不见了人影。路惜晨和骆邱刚刚还在这,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看你这两天情绪不太对,有烦心事吗?”唐玥突然开口。
曲清然刚吃下一颗大大的草莓,又香又甜,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笑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没有就好,我还以为……算了,你没事就好。”
唐玥明显的欲言又止,令她不免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吧,你这样我反而会觉得不安。”
“路惜晨是不是跟别人有婚约了?你知不知道?”
提到这件事,她心里不免一沉,垂着眼看着手里的一小筐水果,说:“我知道,他父亲的确已经帮他物色好了结婚的对象。”
“那你呢?那你怎么办?”一向淡静的唐玥,此刻声音变得有些担忧而急切。
还能怎么办呢?她想,除了更加珍惜现在的每一天,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上次在他家,林素云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显,尽管委婉,可意思只有一个:希望她主动放手,成全他的婚姻与将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没勇气跟他正面谈这个话题,他虽然嘴里说着只会娶她一个人,可听起来却总感觉有些开玩笑的成分,令她不敢正视。她猜不到他的想法,也没有精力去琢磨,脑子里乱成一团,只能当鸵鸟,逃避一天是一天。
曲清然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小筐里的水果,一个不小心,几颗葡萄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她弯下腰刚想去捡,身边的唐玥抢先一步,蹲在地上拾起,拿过她放在腿上的小筐,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再去摘点来吧。”说完便往葡萄架走去。
她坐在藤椅上,双手撑在腿的两边,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突然就觉得失了所有兴致。
“在想什么?”头顶传来声音,她抬起头来,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路惜晨正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大片光线。
他逆着光站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瞬间觉得眼前昏黑一片,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想什么。你刚才去哪了?”
“跟骆邱去河边钓鱼了。”
“那鱼呢?”
“胡乱捕杀动物是不对的,所以我把钓上来的鱼都放生了。”
“你骗谁呢,”她忍不住笑,站起来在他身上嗅了嗅,“啧,抽烟了就直说,我又没说不准。”
“还是我的小然了解我啊。”他也笑了起来,拿出纸巾替她擦汗,像很多年前一样,动作轻柔而仔细。
她知道他的烟瘾一向不大,只有在心情烦闷的时候才会抽,又联系到今天早上他接了一个电话后明显沉郁许多的脸色,隐隐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