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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廷深极力压制着才没让自己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稍微斟酌了一下,他说:“有空吧。”然后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这几天抽个时间叫他们几个准备准备,顺便看能不能把何建华接过来同我见个面。”夜廷深对白寒说,“不用太着急,三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
白天凉至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清爽了不少,精气神也好了挺多。
瑶族的姑娘给她拿来了当地居民穿的服饰,说实在的,凉至对这些颜色有些张扬的服装并不是很感冒,但又不好回绝瑶族姑娘的热情,只好脱下了自己原本的衣服,换上了她们准备的干净的瑶族装。
于是,夜廷深进来的时候险些没以为自己进错房间了。凉至看着他错愕的神情,尴尬地杵在了原地。因着她脸部的问题,瑶族姑娘特地细心地拿来了与衣服配套的面纱来给她戴上,现如今她长发依旧散落,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娇羞模样,倒是让夜廷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小腹便腾起了熟悉的燥热感,夜廷深咽了口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还不知道,原来他的生理反应来得那么快,这才刚刚看了她一眼,他居然就……就……
“那个……”凉至窘迫地拽了拽自己宽大的袖口,“她们太热情了,我也……”后面的话没说完,她已经被夜廷深抬起了下巴,狠狠地吻住了双唇。
隔着薄薄的面纱,凉至都能感受到他的薄唇由微凉变得炙热。许是因着上一次的原由,这一次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揭她面纱的冲动,用力地吻了吻,便松开了她,低沉叹了一口气:“真折磨人。”
凉至哭笑不得。
但看着他一脸哀怨的小样子,还有抵在小腹处的硬邦邦,凉至便不敢乱动了,眼珠子飞快地转着,她忽然歪着头,突发奇想地说:“你来给我编头发,好不好?”
“……啊?”
夜廷深傻掉了,老半天才发出声音来。虽说他给凉至梳头洗头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编头发……他的前半个人生真的是绝无仅有,他一直觉着吧,自己在动手这方面的能力挺差的,也就是俗称的笨手笨脚,眼下这个时候他还挺不希望自己丢人现眼的。
但见到凉至期待的眼神,他硬是没狠下心地拒绝,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被她拉着站在镜子前了。
呃……
夜廷深盯着凉至的后脑手足足两分钟,才略微僵硬地伸出了手指将她头顶的发挑起了一束,紧张地看着镜子中的她,抿了抿唇。她见他这副模样也止不住轻笑,抬手想要手把手地教她。
意外的,夜廷深挡住了她的手,故作淡定地说:“口头指导就可以。”
凉至挑眉:“确定吗?”她是了解夜廷深的,想着这会儿他大概就要自吹自擂自己学习能力有多强了。
“确定,区区编发,难不倒我。”果不其然。
凉至便依着他,收回了手,支着下巴浅笑了片刻后,忽然又说:“你知道我要编的花式是什么吗?”
这……
夜廷深还真不知道,但又要装作他没有不知道,于是他认真地研究着被自己分成了好几小缕的长发,“你直接指导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复杂。”至于最后编出来的花式是什么,当然就要听天由命了。
当然,后面那句话他没说。
然而事实却是,夜廷深的确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又或者,他把女人的编发花式想得太简单了,在房间里捣鼓了半天也没见凉至的头上开出一朵花来,倒是被他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发丝有点儿生油了。
最后,路过串门的瑶族姑娘看不下去了,三三两两走到夜廷深旁边着急地指手画脚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的姑娘性子还急,看到夜廷深半晌不开窍恨不能自己亲自上手了,搞得夜廷深编个头发还满头都是汗,不过值得嘉奖的是,虽然过程惨烈了一点儿,但结果还是成了。
“多学着点儿,以后给自己闺女编。”走之前,热情的瑶族姑娘打趣夜廷深。
凉至的表情当时就僵掉了,但很快,她又调整好了自己,拿起了梳妆台上的牛角梳将自己的头发打理了一下,抬眼看到夜廷深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叹了一口气,提醒他:“还要戴发饰呢。”
夜廷深这才回过神,拿过了瑶族姑娘准备好的五色细珠给她戴好。因着先前瑶族姑娘教了他,所以这一回进行得顺利多了。终于把凉至的发型做好之后,夜廷深觉得这比自己拿下一个项目还要有成就感,瞅着镜中的她瞧了半天,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低下头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凉至也没抗拒,只是盯着镜子里的他看了好半天之后,又忽然说:“要不你也穿当地人的衣服吧?”
“……”
夜廷深的大脑直接宕机了,凉至分明看得清楚,可还是幽幽地补了句:“入乡随俗,你这一身太现代太奢华了,不合群。”
那天夜廷深才知道,凉至是绝对的行动派。上午那会儿才提议出来,午饭后,她便真的找瑶族人要了套尺寸合适的新的男装,拿到夜廷深面前显摆了好一会儿。相较女装,男装看上去倒是朴实了不少,凉至研究了没一会儿就知道要怎么穿了,便笑米米地看着夜廷深,冲着他甩了甩衣服。
夜廷深脸都黑了。
“别不好意思啊。”凉至难得露出了笑容,怕他害羞,还得地走到门前窗边左顾右盼了确定不会有再来串门的人了,才把门窗都锁好,眉眼弯弯地看着夜廷深。
夜廷深别扭地摇了摇头,“这衣服真不适合我。”毕竟他给自己的定位是现代商业型男,这衣服太朴实无华了,瞬间就会把他变成街边路人甲。
“适不适合得换上才知道啊。”凉至今天是吃定了他,“别墨迹了,只有我们俩你害羞个什么劲?大不了穿了就脱呗。”
最终,夜廷深没有拗过凉至,虽说百般不情愿,但他还是把衣服换上了。然而千算万算,他都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拿出他的手机对着他一阵猛拍,夜廷深整个人都不好了,脱也不是,躲也不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给她连拍了十来张之后才反应过来,几步上前就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捞进了怀里。
凉至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胆儿肥了是吧?敢调戏你老公了。”夜廷深佯怒地掐着她的腰。
“别别别。”凉至终于憋住笑了,在他怀里仰起脸,“你只是不知道而已,其实我的胆儿一直都很肥。”
“是吗?”夜廷深凑近她,坏笑:“那我得看看,到底能有多肥!”
放在她腰间的双手直接开始挠她痒痒了,凉至咯咯地笑着,一边推搡着他一边还嘴硬不肯求饶,两人难得轻松愉快地嬉笑打闹着,一时间忘乎所以,等到笑闹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夜廷深已经将凉至压在了床榻上。
手还放在她的腰上,空气却如同静止了一般。四目相对的时候,彼此心中都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夜廷深咽了一口口水,难耐地就要压下脸来,凉至的心脏咚咚直跳,盯着他的靠近,却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时忽然难受地别过了脸。
不行,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而她身上的夜廷深整个人都僵硬了,隐忍了片刻后,他才强迫自己起了身。他答应过她的,不逼她。
“等……晚上好吗?”
凉至忽然小声地说道,手紧张地将床单揉成了一团,面纱遮去了脸上的红晕,她刻意不去看夜廷深忽然又复苏般了的神情。
*
傍晚的时候,半枫荷又亲自来给凉至药浴。
一回生两回熟,有了昨天的开头之后,凉至已经适应了不少,虽说当着一个并非医生打扮的女人脱衣服还是挺别扭的。
而这一次的半枫荷相较昨天初次见面,倒也褪去了不少尖锐之气,给凉至淋药的时候竟然难得地开口同她扯起了闲话:“我以为你会知道我。”她舀了药水自凉至的肩头淋下,“又或者,你至少会知道‘半枫荷’并不是我的真名。”
凉至被热气蒸得意识有点儿混沌了,哼哼了几声之后,才缓缓开口:“和北野协会有关的人么?”大学期间她多忙于自己和工作室的一些事情,对于协会的历史了解并不多。经由半枫荷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当年的创始人中好像是有这么个名字。
“算是吧。”半枫荷笑了笑,“算是半个领头人物了。”
凉至的心情有点儿复杂。
怎么说呢?有一种见到活化石的崇敬感,虽说她对北野协会并没有那么深重的情感,但忽然见到了一个出色协会中骨灰级的领头人物,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小雀跃的。
但同时,也有点儿窘迫,尤其她现在光着身子坐在木桶里让人家给她洗浴着。
半枫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勾了勾唇,继续着手头上的事情。
*
药浴其实也是个挺耗损元气的外疗法,至少这两次下来,结束的时候凉至觉得整个人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榨干了似的,最后都是由夜廷深把她抱回房间去的。
她感觉整个人都飘忽了,在药浴完了之后,浑身上下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轻松。
“你吃饭了吗?”凉至抬眼看着守在床边的夜廷深,软软地问了句。外边天已经黑了,只有屋里还亮着灯,凉至才发现,夜廷深的双眸竟然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脸立马红得可以滴血。
“凉至……”嗓音沙哑地唤了她一声,夜廷深眼底隐隐压着浴火。
凉至敛了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关灯吧。”至少在黑暗中,她不会那么在意,虽然这样有点儿掩耳盗铃的嫌疑。
夜廷深照做了,关完灯回来,他感到自她身上散发的药香味和热气愈发的浓烈,喉结便上下滚动了一下,紧跟着他循着她的身体一路向上觅到了她的唇,唇齿教缠的瞬间,烈火腾起,他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对她深深的思念和……渴望。
“凉至……”他低声喃喃地她的名字,怜惜轻柔地疼爱着她的身体,吻着她的耳垂,他忽而改变了对她的称呼,在她耳边轻声唤道:“款款……”
…本章完结…
☆、266阴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