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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定义又是如何?”
“讲明白一点,就是脑袋有问题啦。”
我脖子后的衣领冒出一股电流。
“不行!春奈。”
“你说什么?”
“没事,自言自语。”
司机的预期的确明快了当。毫不矫作暧昧的态度让我对他产生了良好的印象。他只是纯粹对荒山僻壤里的学校感到好奇,很单纯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想起上上次的舍长会议时真琴说过的话。那时的会议地点是在女生宿舍的大厅,很贴心的住宿生们带来手工饼干。真琴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边吃着饼干,然后以距离其他宿舍舍长三步的距离待在我的身边、不断地发表意见。
“上次啊,叫什么人权团体得一堆欧吉桑欧巴桑来了好几人不是吗?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他们一定误会了,以为这所学校都是一些脑筋不正常的可怜学生,从各国各地被聚集起来关在这里。我想说就算跟他们说明,他们也不会懂什么是EMP能力。所以我就逐一读取他们的心思后,当场指出他们心中的误解,讲得他们脸一阵青一阵白才打道回府。有时候就是会有这种满脑子歪念头的人来视察。他们管这么多干嘛呢?真是的…
真琴虽然一副开玩笑的口吻,但对这些人来说的确是一种灾难。三所EMP学园不是什么秘密组织,只是单纯的公立学校。但学生的特质可不是说公开就公开的天大秘密。孩子本身若没有任何EMP超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认清这所学校成立的本质。当然了,国家政府多多少少也会介入掌控此类情报。能力仍存在时,拥有超能力的少男少女若到处在日本街头走动并且施展超能力的话,必定引起社会动荡不安。国家政府不可能大肆渲染这类消息,所以致力于各种掩护工作。这就是日本式的消毒方式。
关于这所学校的学生脑筋都不正常的传闻,可能早就广泛流传了也说不定。单一想起宫野和真琴等等其他想的到的奇怪家伙,这么说也不为过吧。
对于不得不在第三EMP学园上学,还有其他非人性的种种待遇,说起来所有的不平的根源就是因为这一点。在学校里,我无法找到立足点,无法肯定自己的存在。主观来看,也许和宫野或真琴那样的怪人一起发疯还更快活些。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机的问题时,司机说话了。
“不好意思,问了一堆问题。出来拿货的学生看起来都很正常啊,到底是什么原因得跑到荒山野地来?有必要集中在这里念书吗?”
司机大幅度地打着方向盘,我的身体也跟着大幅度左右摇晃。我们的海波高度计案件下降。我透过前方后视镜里的树木缝隙窥见了市中心街道。令人怀念的红尘世俗。
眼前的街道并非我的出生地。我和若菜来到第三EMP学园之前,住在更远的卫星都市?我已经两年没回去了。
后脑勺的电流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声音。
——你想回家吗?
——那就继续留在宿舍生活一阵子吧。
春奈的精神波动如春日夕阳般的芬芳,不知为何令人感到一阵怀念。那是一种早春夕阳的温暖。春奈变成鬼魂时那天也是这样的夕阳。而撞死春奈的也是像我们现在所搭乘的卡车。
司机和我开始闲话家常起来。但我宿舍的房间既没有点时也没有收音机,对外界简直是一无所知。我只能像公式化的机器人般敷衍两句(“喔~”或“嗯~”,和“原来如此~”等等不用思考的反射性感叹字句之类)。在这样的对话中,山路终于跑完了。左右两旁浓浓的绿色墙壁也告一段落。我终于有了离开学校的感觉。
我接受了司机的美意,让它直接载我到目的地。卡车摇摇晃晃地带我来到目的地附近的乡间小路。这附近有几座小山,住处零星地散布其中,是一块宽阔的田园地带。放眼望去全是放下苗的水田和其他耕田。
我交互看着地图和标着地明的标志,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目的地后……
“这附近就可以了。”
卡车司机以完全不符合不倒翁表情的沉稳速度慢慢停车。我向司机道谢。谢谢他一路没有横冲直撞的,然后开了车门下车。
“再会啦。回去公司我会和那些家伙说的。不知道他们都地在怕什么,不过我今天遇到的是个规矩的好学生!”
这位司机真是太乐观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太早下结论。现在也只能对他投以一个礼貌性的笑容了。
我目送司机在没有超车线的狭隘县道上绕了一圈准备回转,在确认对向来车后,柴油引擎便冒着黑烟扬长而去。
这位司机在知道聚集在EMP学园学生的本质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就算碰见了,他又会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我?
我将无法预知的未来抛诸脑后,然后在五月的晴空下踏上未知的土地。根据真琴给我的地图,第一个地点在稍稍偏离这条农业道路上的不远处。
我取出塞在外套口袋里的纸卷,找出本地点的那一页。
异常现象发生的第一个调查事件,是目击UFO集团。
资料上市这么说的。
约半个月前的晚上十点。当地居民发现一群巨大的光球在此处逗留。关于光球大小,目击者的说法并不一致。有人说像广告气球那么大,有人说大如巨蛋球场,甚至有人说跟西瓜一样大。平均目击者的说法,光球直径约五公尺,不停地闪着红蓝橘和亮灰色等颜色的光芒。总共约五至十二个UFO以毫无规律的轨迹不停地极速攀升下降,S形的英麦曼回旋让所有目击者叹为观止。(编注:一次世界大战德国王牌飞行员马科斯·英麦曼所发明的经典飞行动作。)
当地居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跑出来观看。UFO群在这些居民的头上表演宛如杂耍般的飞行约是五分钟后,光芒便渐渐褪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闲置的马路被水田包围,我沿着牵引车的痕迹走在未铺设柏油的路面上。我盯着地图走了十分钟后,眼前出现一片水分枯竭的稻草田。虽然不知道这片荒田面积有几亩,但占地相当的宽广。
满满一整面的几何图形图案。一、二、三……相当得多。
我从田间小路眺望过去,在我眼前的是世俗所谓的麦田圈。虽然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实物,不过我心里没有太大的冲击,也不该有太大的感动。麦田圈有十二个。我走进荒田里,蹲在其中一个大圈圈旁边。听说在真实发生地点英国的麦田圈是由一对调皮的爷爷打造出来的玩笑。他们压扁麦田里的麦杆,麦田圈就这么诞生了。但这里是日本,而且旁边还有刚下苗的水田。麦田圈被印在土黄色的地面上,好似闪着白色的光辉。
我凑近脸一瞧。圈圈的部分已经产生结晶。摸起来似玻璃,滑滑亮亮的。手指一捏,一下子就碎了。脆弱的水晶状碎片附着于手指间。
“真是值得令人玩味啊!”
要是宫野,一定会这么说。发出高温的圆形物体着陆,接触地面的部分瞬间燃烧,化为玻璃纤维状。也就是说,这是货真价实的麦田圈。这些圈圈像奥运记号般重重交叠着。
麦田圈从荒田延伸出去,跨越田间小路,一路连接到隔壁的水田。另一边的稻田已经插完秧,所以结晶都沉入了水底。
出了地球人以外,确实还有其他星球的生物存在吗?我正要深入观察时,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嘶哑的声音:
“喂,你听谁说的?”
唐突的呼唤差点让我弹跳了起来。我急忙转过头,一个坐在田间小路和稻田交界间的老婆婆坐在那。
老婆婆个子极为娇小,若不是她向我打招呼,还真难以察觉她的存在。老婆婆身子靠在逼到天高出一阶的泥土路上,手持水杯盖子、和着似乎是茶的饮料。她穿着满是补洞痕迹的、包裹至大腿的保暖农作裤,头上理着似用多于不了做成的头巾。怎么看都像是从事农作数十年的超级农事老手。
“伤脑筋啊。隔壁的杉浦先生都已经插完秧了,我这边却因为这些鬼东西,连水都无法灌进来。真是麻烦透顶了。”
老婆婆缓缓抽动满是皱纹的黝黑脸庞说着。她以龙虾般的姿态,似乎深为腰痛所苦的蜷曲姿势,慢慢踱步走了过来。
还不等我开口,老婆婆先说话了。
“我们家那个笨儿子啊,说什么这下惨了,不能饮水灌溉了。我就告诉他,那你一起来帮忙不就好了?结果他拿什么UFO当借口(老婆婆的发音是UAO……),结果这片田还是老样子,什么也没有。不赶快插秧,那该怎么办啊~”
“呃……这是UFO出现那一天所造成的吗?”
“我也不清楚啦。那时我已经睡了。等我早上醒来,杉浦先生和吉野先生闹的可凶了,说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小哥,你是来看这个的吗?”
“是啊。”
“是这样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儿子一直四处奔波在电视局还是报纸啥之间,结果就是没有人要理他。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这个嘛~应该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我可以了解他儿子的心情。这件事还未为媒体大肆渲染,可以想见上层封锁情报的威力。若不是如此,这附近恐怕早就呈现一片观光胜地的景象了。老婆婆蠕动着满是裂痕的干瘪嘴唇,用豆大般的眼睛望着我。
“你也这么认为吗?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家那个笨蛋儿子,竟然还说别人家儿子还不是没帮忙干活,就只会在那坐吃等死。”
之后我毕恭毕敬地听完老婆婆的絮絮叨语,对她家大大小小的状况有了初步了解。她的儿子在当地区公所工作。她的媳妇条件有多好,她那笨蛋儿子根本配不上她。她的老伴在五年前早已往生,之后农事都由她一个人打理。今年已经三岁的孙子在一个礼拜前掉到水沟里,缝了两针。然后这个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