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言,苏芳下意识的捂住小腹,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受惊还是其他;较之前惨白了三分。
沈曼心自然是不放过她脸上的变化,拢了拢碎发,继续说道:“你放心;如果真的怀上了;我一定担保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但如果有人故意欺瞒又或者是别人的种;我沈曼心也不是好糊弄的。”
“姑姑……”苏芳咬着唇角,轻喊了一声。
沈意白的姑姑沈曼心,苏芳是见过的。
“别,我跟你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别乱攀亲,我承担不起你的称呼。”
“我……”苏芳一时语塞。
“起来吧,带你去医院看看,还窝着干嘛,等孩子出生呢!万一真在这里出了事,可别把罪过往别人身上推。”沈曼心瞥了眼苏芳,不咸不淡的开口。
苏芳一下子懵在了原地,沈曼心的出现杀得她措手不及,一直听说沈意白有个厉害的姑姑,铁血手腕雷厉风行,曾经眼都不眨的将盗取公司机密的表叔送进监狱,看似羸弱实则颇有城府。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用假怀孕威胁商期期,甚至想拆散她的家庭并且取而代之……苏芳一个激灵,不敢接着想下去。
“我,我不去。”苏芳沙哑着声,不敢抬头看她。
“怎么,还需要我找人抬你不成?”沈曼心阴着脸,声音途端冷了下来。
苏芳惨白无光的脸上闪过一抹慌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剐了眼站在后面的商期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沈曼心,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沈曼心也不追,转过身望着商期期,先前恶狠的劲消散殆尽,一脸慈爱的望着商期期:“你放心,白小子不会对不起你。”
——
沈曼心带商期期回了SPA馆,偌大的热疗室只有两人做着中医熏蒸,商期期半靠在躺椅上,眼神迷离。
沈曼心半趴在一旁的椅背,手肘托着下巴,犹豫着怎么起个话头。
“姑姑怎么会在那里出现?”商期期冷不丁的出声,其实自在咖啡馆里见到沈曼心,商期期就有了这个疑惑。
“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会信吗?”
商期期反问:“姑姑觉得我会信吗?”
沈曼心顿了顿身形,显然是没有想到商期期会问的这么直接。
“有人跟着苏芳,然后向我汇报。”沈曼心平静着声,无关痛痒道。
是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踪着,沈曼心又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及时。可是动机呢,沈曼心为何无缘无故的找人跟踪苏芳,莫不是也怀疑沈意白和苏芳之间……
“你别多想。”沈曼心似乎看透了商期期的猜测,沉着声解释,“这是大制药公司内部的事情,我只是帮着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话题点到这,商期期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反正对他们沈家的人来说,花钱请人调查跟踪,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沈曼心看商期期眉头隐忍着不快,心下了然:“期期,白小子怀疑公司内部有鬼,而我,只是以自己的想法来帮他探路。你放心,跟踪苏芳这件事情,他并不知情。”
“我也没说什么,姑姑没必要跟我解释的。”商期期轻声,“姑姑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那天饭桌上的男人,跟你关系不浅吧!”沈曼心定定地望着商期期,看似口吻轻松。
“姑姑放心,他只是跟五年前的商期期关系不浅。跟我,却是没多大关系。”商期期是明白人,很多话一点就通透。
“没什么牵扯是最好的,意白比较深沉,很多事情都只会憋在心里。但是期期,他对你是真的好。”
商期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信意白跟苏芳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吗?”话题一转,沈曼心又扯回到了今天的事情。
商期期盯着靠椅上的毯子没有说话。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哥哥和嫂子的故事。”提起沈意白的爸爸沈凌山,沈曼心的声音一下子哀伤了起来,像是从亘古传来的音符,字正腔圆中带着丝丝无奈和感伤。
商期期点了点头,“您说过他们在爱尔兰。”
“是呢,他们在爱尔兰一呆就是二十多年。”
那天下午,商期期听了二十八年来最颤心的情话,故事的男女主角是沈意白远在爱尔兰的父母。这天,沈曼心用一下午的时间描绘了沈凌山和赵姝的一生。
沈凌山强娶了赵姝。
沈凌山强要了赵姝。
沈凌山囚禁了赵姝。
沈凌山毁了赵姝。
沈凌山对赵姝的爱已经达到了变态的扭曲,直至赵姝死后,一切又归回到了原点。
沈凌山带着赵姝的骨灰去了爱尔兰,听说那里是个有着一百年约定的国家,只有死亡才能让彼此分开。
虽然死,但仍心系着你。
沈凌山说,你是我的劫难。
爱到极致便是伤。
“所以意白不会有第三者,因为她的母亲,就是别人的三。”
——
沈曼心说,沈意白自小就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没有童年,没有玩伴,没有欢笑,只有孤单。
沈曼心说,赵姝从来不曾对他笑,也未曾尽过半分母亲的责任。她恨自己的丈夫,连带着,也恨毒了这个跟沈凌山,以及自己有血脉相关的儿子。
沈曼心说,沈意白比一般岁数的孩子要懂事的多,从不会捣蛋耍憨,也不会淘气捣乱,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被人喜欢,没有资格闹小情绪说不喜欢。
七岁的时候曾一个人偷偷地藏着衣柜里,等着别人来发现他。从天明等到天黑,最后还是从乡下回来的李嫂在衣柜里发现了他。
而对沈意白来说最致命的打击,却是在某一次躲衣柜里,透过门缝瞧见有个陌生的男人压在他妈妈赵姝身上。之后沈凌山闯进来,再之后是乒哩乓啷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哭声。之后的之后,家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赵姝生了场病,沈凌山跟着忙前忙后,更是没有人再来理他。
沈曼心说,就是死,沈意白也不会做对不起商期期的事情。
死也不会。
——
傍晚时分。商期期回到家,发了疯似的跑进书房,翻箱倒柜,试图寻找零星半点有关沈凌山和赵姝的痕迹。自她嫁给沈意白到今天,从未听说过任何有关他们的事情,好似在沈意白身上,压抑的像个渔网,密密麻麻的小洞笼罩着她喘不过气来。
那个风骚而又欠扁的男人……竟让人觉得心口发疼。商期期承认,沈曼心的话成功的戳中了她的软肋,从未想过冷漠的背后,有着揪人心魄的故事。
自从嫁给沈意白到现在,从没听他提起,也从没见到任何与沈凌山、赵姝息息相关的东西。
商期期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她像个疯子一般拼命挖掘着沈意白的过去,试图找出哪怕关于亲情的半点蛛丝马迹。她无法想象沈意白是如何度过那些孤身一人的岁月,心里某个地方瞬间塌陷,在她人生的二十多个年头里,头一次为另一个的伤痛而心酸悲苦,这样的感情来的太过强烈,叫她难以招架。
很想大声地质问沈凌山和赵姝,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待他,那么小的孩子,他也有需要父母盛情关怀的童年!
商期期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象年幼孤独的沈意白一个人的模样,有的画面却不断浮现在脑海里: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孩子孤身一人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电视声音开到最大,充斥着整个房间,也聒噪着他的耳膜,可他蜷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抱着双腿一动不动,眼里是深深的落寞和绝望……
只是这样想着,她都觉得难以呼吸。
推了壁柜,扯了挂画,翻了书架,一张泛了黄的照片自当中掉落。商期期弯腰捡起了它,半眯着眼打量着照片里的人儿。
男人半搂着怀了孕的妻子,一脸满足;女人微微隆起小腹,穿着蓝格子的孕妇装,眼神空洞而又呆滞。男人高鼻梁,浓眼睛,肌肤古铜,棱角分明;女人桃花眼,柳叶眉,齿如含贝,芙蓉如面。
可是就是这样一张脸,却让商期期在那一瞬间如遭雷劈。
那是一张,跟她三分神似,五分相像的脸。
商期期只觉得脑袋轰得一下炸开,身形一颤,眼眸里闪过一丝慌张。照片顺着抖动的指尖缓缓落地,纵使青天白日,却仍觉置身冰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五脏六腑也跟着烧疼了起来。
——
当夜,S市。
沈意白半靠在牛皮沙发上,微泯了口拉菲,望着落地窗外的月色,眼眸微黯。
如果不是一时赌气跑到这里,也不会有半个多月见不到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有她在身边,无论是半夜从噩梦中惊醒,还是清晨醒来有她陪伴,只要看一眼她的睡颜,整个心都可以跟着平静下来。
奶白色的月光偷偷地洒进酒店,晕染开四方空间。沈意白手心托杯,忽的想起第一次见商期期的场景。
同城期货交易所,有个小女人背对而立,身材姣好。站在大屏前看着涨涨停停的股票曲线,轻启红唇,煤矿期货估计要跌了。
沈意白是恰好在附近经过,听了商期期的话,饶有兴趣的在原地多呆了几秒,隔着几仗距离绕过好些人流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背影上。
或许就是那惊鸿一瞥,才换来今时缘分。
大屏幕上,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原本趋于平衡的曲线呈现出下滑的趋势,直跌好几个百分点。
沈意白勾了勾唇,突然间很想知道对金融市场有如此敏锐洞察力的女人,有着怎么样的一副面容。虽没见到正面,但是她张扬的个性,仍然能透过只字片语传达出来,向四周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讯息。
然后商期期回过头,然后沈意白惊愣在了原地。
沈意白浸泡在回忆里,冷不丁的响起了手机铃声,颇为诧异的望着显示屏上‘傻妞’二字,才惊觉他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通过电话。
故作镇静的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却被商期期的那句话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