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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作没听见,任他们在那里大秀恩爱,老实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只觉得世事荒谬,让人哭笑不得。
“伯母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呢。”温如就势挽住欧阳的胳膊,继续轻声细语道:“忙了一天,应该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恩。”欧阳含糊地应了声,然后回头朝站在温如身后的人简短的吩咐了一句:“把朱可可带到仓库去。”
后面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我这才看到,他是阿南。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有点冷幽默地想,然后苦笑不已。
那笑容显然刺伤了欧阳,他严声喝道:“快点,我不想再见到她!”
温如连忙柔声抚慰:“何必和那种人生气,阿南,你将她带下去吧,然后我们一起用餐。”
我默不作声:现在被关到仓库,恰恰是我所求的,与其这样尴尬地面对一个又一个故人,我情愿一个人独处。
阿南很快走到我的面前,刚准备伸手拉我,我微侧身躲了过去,然后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你在前面带路吧,我不会耍花招。”
可即使如此,阿南还是坚持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指孔武有力,似乎要掐入肉里去,生疼生疼。
冷汗刹那间冒了出来,我咬了咬下唇,将几乎冲口而出的失声咽了下去。
他是故意的。
欧阳显然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转头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似乎想说什么,顿了顿,又漠然地回过头去。
身边的温如小鸟依人般靠着他。
他默许这种行为了。事实上,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他恨我。他要惩罚我。
“走吧。”阿南有点恶意地催促了一声。
我依旧沉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任他所为。
前去仓库的时候,曾一度与欧阳挨得很近,擦着他的后背,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却已陌生。
我还没有走远,欧阳已经与温如手挽手往不远处的大别墅走去:那是温家在S市郊区的房子,我们的婚宴也是在这里举行。
那日的繁华,不过才是几月以前的事情,再回头,却已物是人非。
顺着渐渐阴霾的林荫小道走了没多时,转过弯,我们便两不相见。
他走向他光辉灿烂的城堡,我停在了阴冷潮湿的仓库前。
“我说过,不要再伤害少爷!。”阿南终于松开我的手臂,顺手推开仓库的门,在走进去之前,他转过头,恶狠狠地说:“可你都做了什么?”
我握紧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再追究是非因果,那次在金新月,是我亏负欧阳。
因为他爱我,而我却只是一味的敷衍——这本身就是一种亏负,与其它任何事情都无关。
“一句道歉就够了吗?”阿南似乎被这三个字激怒里,有点怒不可遏地低吼:“你几乎毁了他!”
我抬眼,有点讶异地望着他。
我知道,被爱人背叛的滋味很伤很难,可是欧阳现在情景并不算糟糕,他即将与温如成亲,温家与欧家都会皆大欢喜,多好。
毁掉他,从何说起?
“你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少爷只是痛苦,却还是决定放手,可你又回来了,你给了他希望,让他以为你还爱着他,你将他送到了云霄,可是最后呢——才不过几天,你又直接将他从云霄踢到了地狱!”阿南说得义愤填膺,眼睛射出火来。
我默然。
对于这样的指责,无可反驳,因为,那是事实。
“对不起。”除了道歉。别无它言。
“道歉有什么用!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阿南越说越激动,如果不是极力控制,我好不怀疑他会动用私刑:“因为,少爷沾上毒品了,你知不知道!欧家一直在做毒品生意,却一向自制,从来不沾染毒品,如果不是因为你让他那么痛苦,他会因为忍受不了而吸毒吗!”
这一次,我是真的震惊了,“怎么……”
“好在毒瘾并不深,在医生的指导下,还能戒掉。”阿南自我安慰地继续说:“而且,你回来了,少爷的心病也会治好的,只要你不在这个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
是,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我的存在,也许许多人都不会受伤。
也许欧阳依旧是一个游戏人生的黑道王子,哥会是成功的音乐家,还有……还有乔,乔将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
我是所有人的劫,即使非我所愿。
“我很奇怪,少爷为什么不杀你?”到了最后,阿南极不理解的自语了一声。
“他会杀了我的,在解开心结以后。”我淡淡地说:“这是我欠他的,那就还给他。”
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是免费的,不要心存侥幸。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选择了一条路,就要面对它带了的代价。
阿南也深以为然,大概是想到我活不长了,他也不再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只是很不客气地将我往仓库里一推,“进去呆着吧,不要耍花样。”
我踉跄了一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面前的状况,身后的铁门“啪”的一下合上了。
眼前一片黑暗。
。
貌似迟到了一个小时,汗,不过好歹交上了,明天的第一更还是中午。
(十二)幽闭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仓库,也许平日里是用来堆积易燃物品的,空气里散着淡淡的硫磺味,地面干燥,大门一旦合上,便再也没有一丝光的踪影。我在原地站了多时,即使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面前的景色依旧不能看清晰,只模糊地感知一些大件物品的轮廓:如墙角堆积的货物,地上大团散落的绳索等。
迟疑了一下,我尝试着往仓库边靠过去,背小心地靠着冰冷的墙面,然后紧贴着墙,一点点蹲下来,饶是如此,在蹲下来的过程中,还是被地上的铁钉碰伤了膝盖——地上并不干净,零散着许多尖锐的小物品,它们的体积并不大,在这样的光线里,是很难看清楚的。
等终于坐好,我伸出一手捂住受伤的膝盖,另一只手开始小心地褪掉满是盐渍的衣服,衣服在身上干了太久,形成的盐巴粘在皮肤上,摩梭出一片红红的疙瘩,奇痒无比。
可这里别说洗澡的水,甚至连饮用的水都没有,我只能粗粗的将衣服抖了抖,又搓了搓,等了一会,再重新穿了回去。
毕竟,夏末秋初的夜晚是寒冷的,如果不穿衣服,我会被冻僵。
就这样又呆了一段时间,在没有光的地方,连时间都变得模糊,我不知道我被关进来多久了,只能依稀通过越来越凉的空气判断:外面应该已是黎明时分。
仓库里很安静,加厚隔音的墙壁与大门将外面的一切声响都挡在了外面,我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并不均匀的呼吸声——从来不知道呼吸可以如此大声,一下一下,震动了我的耳膜。
没有声音亦没有光,没有时间,没有人,没有食物,没有水。
被世界遗忘的样子,大抵便是这样了。
心里想着一些快乐的事情,努力不让自己被眼前的境况逼疯,想起自己最初在法国时的嚣张,每天带着小弟在外面作威作福,向哥哥撒娇打嗲时候的任性与单纯,心情略略放松了一些,又因为实在是累,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睡眠并不安稳,总是有许多记不清,却溢满忧伤的梦侵袭而来,我靠在墙上不停的辗转,直至惊醒——我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却触到了一片温热。
原来发烧了。
有点漠然的想。
溺水后又受冻受渴,发烧是很正常的,有时候我们觉得人很厉害,能够做许多无可思议的事情,可事实上,人是世界上最虚弱的东西,稍微不注意,就会被疾病打倒。
而且愈来愈烈。
又磨蹭了一下,手下的肌肤越来越热,全身仅剩的水分都要被蒸发干了,口鼻变成了一片荒原,是烈日下苟延残喘的沙漠。
根据伊森教给我的简单的医学知识,我猜自己几乎达到40度了。
必须马上降温。
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却努力地不让自己重新睡过去,我站起来,扶着墙壁,一点点向大门的方向挪去。
可是还没走到,腿便开始发软,到了途中,不得不扶着墙壁重重的呼吸。这样重复了几次,短短的一截路似乎走了好久好久,也许几个小时吧,不知道,只是当我走到大门前时,我已精疲力竭。
伸手重重地在铁门上拍了拍,回声在空旷寂寥的仓库了水波一样荡漾开去,我扶着门,头重脚轻,睡意潮水一般将我涌来。
没有人应话,也许外面并没有人。
那么,欧阳一早就打算让我这样自生自灭了吗?如果是这样,又何苦跳进海里,如此千辛万苦地将我带回来?
想到这可能本来就是他的意图,我不禁有点意兴阑珊——如此,我勉力走到这里求救,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虽然,这样的死法,让我觉得很不甘心。
最后一缕求生的意志消消云散,我放任自己身体的呼唤,从墙壁上滑了下来,合上眼睛。
身体烫得吓人,却另有一种蛊惑般的诱惑——仿佛死神的召唤。
在我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大门吱拉拉地开了,天光蓦得倾泻了下来,如此浓烈,如此绚烂,应该是午后的阳光。这是第二天午后。
一个人在光影里大步走了进来,他背着光,只能看到强光里一个模糊的轮廓,高大修长的轮廓。
我知道他是谁,这个身形太熟悉。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脚踢了踢我。
老实说,有点生气,如果是平常,我会努力反抗一下,可是现在,全身使不上一点劲,只能任凭他的皮鞋在我的肋下戳了又戳。
“刚才是你敲门?怎么?才关了一天就受不了了?”他问,冷漠而陌生的语气。
我扭过头,心灰意懒,并不搭理他。
身体难受得要命,他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这么怕黑,当初怎么那么忍心将别人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