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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苏杭不语,眼光不自觉地瞥向了屋顶,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却不吱声。
黑衣风长老蹲下身来,瞧着尸体上心口处的那道剑伤,皱眉道:“瞧这伤口竟如丝线一般,若不仔细看都查不出来,江湖上有这样的宝剑吗?难道是有人练成了无上剑气,以气杀人?江湖上擅使剑的人太多,使得高的也就那么几人,会是谁呢?”
殷苏杭眉头一动,沈吟片刻,缓缓道:“若是练成剑气者,非四十年功力达不到这等剑术,江湖上能达到这份功力的……蒲歆早已化成灰了,只有凌无极!”
屈叔由一愣,继尔点头道:“不错,凌无极武功与先教主不相上下,功力之高,当今世上除了教主外,再难有人能捋其锋!只是,他为何要挑拨少林与我教的关系?”
殷苏杭沈思半晌方道:“少林了缘方丈脾气刚烈,在前次凌无极召开的武林大会上痛斥凌无极行事不端,说不得凌无极怀恨在心。而且,少林与武当乃是当今正道的泰山北斗,凌无极野心勃勃,除了少林怕不是一朝之心了,若我所料不错,我教藏在武当的探子也要被送回来了!”
风长老站起身正欲开口,忽听屈叔由大喝一声:“什么人?”一掌轰向殿顶天窗。
赵无咎趴在窗口,憋得时间长了,十分难受,不由自主微微换气,只这一下气息紊乱,便被底下的屈叔由发现,眼见那一掌来势迅猛,不及回避。随着屋顶“哗啦啦”瓦片的坠落,赵无咎只得现出身形,跃进殿内拱手道:“屈长老,久违了!”
屈叔由瞳孔忽地收缩:“你是……蒲歆的徒弟!”
赵无咎淡淡道:“屈长老年纪虽长,记性倒是极好!不错,在下正是云岫的弟子赵无咎!”
屈叔由脸色一变:“你居然没死!”猛然一掌拍向赵无咎,厉声喝问:“你怎会在此?”
赵无咎早有提防,纵身避开,脸色不变:“原来灭绝教的人都喜欢趁人不备啊!当年殷琊偷袭于我,今日屈长老说动手便动手,欺我年轻识浅么?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这问题得问问你们的教主大人!”屈叔由倏然收手,眼光投向殷苏杭。
殷苏杭早已发现殿顶有人,他这一个月来日日与赵无咎同吃同住,对赵无咎的气息很是敏锐,察觉顶上之人乃是赵无咎,正疑惑他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便听得屈叔由一声大喝,欲待出手阻拦已是不及。
此时眼见教中三位长老都瞧着自己,赵无咎立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心一横:这件事总会让他们发现,也罢,晚说早说总是要说!神态自若,微微一笑:“无咎是本座在杭州认识的小兄弟,与本座甚是投缘,那日烧庄,无咎吉人天相,避了开去,被本座碰见后便带回教中!”
屈叔由皱眉:“教主当日见着云岫起火,便要冲进去,原来是为了此人!教主,你可知道正是此人偷了教中圣药九玄神丹,先教主为了追回圣药,才被蒲歆所杀,算来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殷苏杭脸色渐渐变冷,语气仍旧很平静:“是吗?”
屈叔由指着赵无咎隆起的腹部:“教主你看,据闻此人与蒲歆师徒乱伦,成了孕胎。我教的九玄神丹乃是神药,天下人皆知能使男子成孕。这还不能证明吗?”
殷苏杭冷冷道:“证明了又如何?这是本教主的私事,屈长老似是不应多问!”
屈叔由一愣,继而须发皆张:“教主的私事属下原不应当过问,只是此人乃是云岫余孽,留下他将是我教的大患,教主岂能因私废公?”
殷苏杭勃然大怒:“屈叔由,本教以教主为尊,无咎是不是大患,本座尚未认定,你凭什么胡言乱语?本座敬你乃是三代长老,平日里让着你几分,你不要倚老卖老,倒以为本座怕了你!无咎,到我身边来!”
赵无咎闲闲地站在一旁,听见殷苏杭的喊声,果然乖乖地走了过去,殷苏杭伸手牵住他,赵无咎轻轻一笑,垂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屈叔由气得全身发抖,慢慢抬起手来,殷苏杭眼光一闪,喝道:“屈叔由,你要与本座动手吗?”
另三名长老见形势不对,急忙上前架住屈叔由,黑衣风长老劝道:“屈长老,教主行事自有分寸,就凭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依我看,只要教主开心就行了,不用如此认真!”
屈叔由暴怒:“风怀忍,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身为护教长老,应当为灭绝教尽心尽力。这小贼不知用什么方法迷惑了教主,而至教主行事偏差,便该拼死相劝,你……”
殷苏杭大喝:“闭嘴!”右手暴涨扣住屈叔由的脖子:“满嘴胡言,实是忍无可忍!”眼神阴毒,竟是要杀了屈叔由。
赵无咎连忙抓住殷苏杭的手臂:“杭大哥,别杀屈长老!”
殷苏杭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微缓和:“无咎,这人口出狂言,不杀不解心头之气!”
赵无咎缓缓低下头,语声带了几分委屈:“屈长老是灭绝教最受尊重的前辈,杭大哥坐上这教主之位不过几个月,怎可如此任性?更何况是为了我……”
屈叔由大骂:“你这妖孽!教主,你杀了我吧,屈叔由不想看到灭绝教毁在你的手上!”
殷苏杭脸上戾气顿重,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赵无咎忽又抬起头来:“杭大哥,你要我陪你一辈子,若是杀了屈长老,日后我如何在教中立足?”
殷苏杭微愣,有些迟疑,另外三名长老互望一眼,风怀忍打圆场:“屈长老德高望重,教主请三思啊!”瞥了瞥赵无咎,又道:“我瞧着赵公子面色不好,教主,还是请赵公子回去歇歇吧!”
殷苏杭瞧了瞧赵无咎,果然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想来动用真气引起了不适,心下十分怜惜,叹了口气,放下扣着屈叔由脖子的右手,转而扶住赵无咎,嗔道:“你若想出来,与我一起来便是,何必自己偷偷摸摸地!”赵无咎轻轻一笑。殷苏杭重又看向屈叔由,语意冰冷:“赵公子乃是本座的贵客,若是日后有人再胆敢出言不逊,为难于他,本座定不轻饶!你们下去吧!”
风怀忍和另两名长老向殷苏杭施礼后,架着屈叔由出了殿门,屈叔由心知今日是动不了赵无咎了,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中颇有警告之意。
赵无咎低垂着头,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眼角的余光却已瞥到了屈叔由那不善的一眼,心中忍不住暗暗地偷笑:我便是存心不轨了,你又能耐我何?屈长老啊屈长老,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明白过刚易折的道理吗?
殷苏杭殷情地询问:“无咎,你觉得很累吗?”赵无咎缓缓抬起头来:“杭大哥,你不怪我偷偷跑出来么?”
殷苏杭轻轻捋了捋他有些散乱的鬓发,笑道:“你生性活泼,我将你关了那么长时间,你若不偷偷跑出来倒是怪事了!只是以后不能这般冒险,要出来只需跟我说一声,我会陪你出来走走,也好散散心!”
赵无咎莫名觉得心头一酸:这人待自己确有几分真情!不由抿嘴一笑:“谢谢杭大哥!”
殷苏杭拉起他的手:“我瞧你脸色不太好,可要回房歇歇?”赵无咎点点头:“确实有些累了,我们回房吧!”殷苏杭听他说到了“我们”这两个亲密的字眼,心下大喜,脸上神色更显温柔。赵无咎暗暗叹息一声,任他扶着自己,两人一起回到了殷苏杭居住的院落。
赵无咎第一次真真正正在灭绝教的地盘上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散步,一路上见着不少灭绝教的教徒,俱都恭敬地向殷苏杭行礼致意,赵无咎乐得狐假虎威,脸上笑容半点不减。
七拐八拐便到了两人居住的院门口,无咎抬头看了看:“绝情居!”殷苏杭在一旁解释:“这是灭绝教历代教主居住的院子,据闻我教先祖为情所伤,便为这院子题了绝情二字!”
赵无咎叹了口气:“情之一字着实费解,但是贵教先祖却是想不通了,这情岂是想绝便绝得的?”
殷苏杭眼色一沈:“有什么绝不得?若是人早已死了,不绝又能如何?”
赵无咎瞧了他一眼,心口绞痛:师父……你肯定没有死,对不对?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想不到灭绝祖先竟是一位情种!”
殷苏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我对你一片真心,可称得上情种二字?”
赵无咎笑而不答,岔开话题:“杭大哥,我在屋顶上偷听,你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凌无极又想兴风作浪么?”不知为什么,他忽地生出几分歉疚:我的心早已给了师父,殷苏杭,我终究欠了你的情份!
殷苏杭扶着他走进房间,赵无咎在软藤椅上半躺下,殷苏杭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方才笑道:“他马上就是个死人了,便是这会儿兴起了一些风浪,那浪头也就只能这么大了!”
赵无咎挑眉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呢?”
殷苏杭笑嘻嘻地凑过来:“便是忘了所有的事情,也不能忘了无咎叮嘱我的事!你且睡一会儿,不要睡得太沈。等晚膳来了,我们一起用膳!”
赵无咎折腾了一个下午,确实觉得有些疲惫,依着藤椅后架,片刻后便觉得头脑沉重,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熟了。
等得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绣花锦被盖得严严实实。殷苏杭正坐在床边定定地瞧着他,见他睁开双眼,笑骂道:“让你小睡一会儿,你竟睡得这么沈!幸好我发觉了,若是任你就这么睡在藤椅上,岂不要着凉?晚膳热过很多次了,饿吗?起来吃些东西再睡吧!”
赵无咎歉意地一笑,坐起身,就着殷苏杭的手穿戴整齐,下了床,两人走到桌边用膳不提。
琼珠碎圆 莲子花开(琼珠碎圆续) 第26章
章节字数:3990 更新时间:08…02…04 23:13
自那日在灭绝殿与教中四大长老见过面后,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