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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从容地下了车,悠闲地推门而入,直接踱上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中式打扮的侍者,有礼貌地问:“请问您是丁戈先生吗?”“是的。”丁戈点点头。“有位先生在碧螺轩雅间等您。”侍者微一鞠躬,转身带路。丁戈跟着侍者来到碧螺轩雅间门口。侍者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便推开门,示意丁戈请进。丁戈迈步走进去,绕过屏风,只见面前正中坐着一人,身后四人左右分站两个,垂手而立,都穿着一式的普通西装。正中的人大约六十岁上下,肤色红棕,像是中美洲后裔。梳着背头,后面很长,油光锃亮,保养得很好,没有一丝银色。虽然坐着,但仍能看出身材极高,肩宽背阔。随意放在桌上的一双手如同长年旱灾的田地,布满裂口似的深黑纹线。“请坐。”他客气地笑笑,眼神中却流露出掩不住的阴鸷。丁戈依言坐下。“我就是云拔。”他开门见山地说,“丁先生找我想谈些什么?”丁戈没料他会这么快切入正题,正想着该怎样开口,听那人又说:“我也只懂得些与宗教有关的事情,谈别的我就不在行了。丁先生一看就是个明白人,想来不会为难我吧?”这一句立即推掉了所有有价值的问题。“那好,云拔教主,”丁戈瞟着对方说,“我就跟你谈谈宗教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关于您的一些事情。”云拔笑道,“我每天都准时收看天气预报。我喜欢占卜星象,这也是身为一教之首的职责所在。但老实说,我的观测有相当一部分不太准确。”
云拔喝了口茶,诚恳地对丁戈说:“我没料到真的下起了灾难之雨,看来您在这方面比我有更了不起的才能。说句玩笑话,您可能会抢我的饭碗,呵呵。但我自信可以激发出您惊人的潜力,所以……您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加入‘众神之戒’?”“是的,我们‘众神之戒’虽不像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那样广布于世,但现在也有近四千万成员。我们有三千年的历史,在美洲根深蒂固,源远流长,是印第安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代表了我们民族的精神。”云拔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放在面前,“也许通过外界的传闻,您对我和‘众神之戒’会有些误会……”“那都是些无知的庸人说的。”丁戈摆摆手说。“丁先生果然是慧眼如炬!”云拔面露喜色,“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树大招风’。虽然如今在外面到处都是攻讦我的流言蜚语,但我相信您不会当真的。”“至少你对地球面临灭顶之灾的预言是应验了,”丁戈望着窗外的天宇,停顿了许久,忽然问:“不过真的练了您的‘护体神功’就能逃出生天吗?”“这个……”云拔咳了几声,“气功起源自神秘古老的东方,我又将它与本民族独特的文化内涵融合起来,一般人确实很难真正感悟,所以难免造成些原本不必要的误会。您也知道世人愚昧,我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希望而已,不然,现在的世界只怕已经陷入绝望了。”
“你真是个好心人,可惜对这个世界来说,这种狂热跟绝望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丁戈不无讽刺地说,“而且,我很好奇,您是怎么算出这场灾难的,能说给我听听吗?”
“这个……”一连串锋利的语言让云拔有些窘迫,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放在面前的双手,“这跟人的思想境界和意识形态有关,近乎心灵感应一类吧……总之用嘴说未必说得清楚……”
“果然是玄之又玄啊!”丁戈冷笑一声,忽然闪电一般抓住云拔的手。云拔只觉眼前一花,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四名保镖一惊,齐刷刷地掏出手枪指着丁戈的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丁先生……”云拔流着冷汗问,“您这是要干什么?”
“你的追随者都说,云拔教主拥有神一般的力量。所以我忍不住想试试。”丁戈揶揄道,“正如你所说,世人愚昧啊,至少我没从您身上看出任何超出常人的能力。”
“住……住手……求你……”
“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所以希望我们能用更简单的方式交流。这场红雨之灾你怎么料出来的?嗯?”说着,丁戈手上又加了把劲。
“你……究竟是什么人?”云拔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除非亲眼看到,否则谁也想象不到,这个率领几千万教徒在全球兴风作浪的巨头竟会如此狼狈不堪。
“千万不要说是什么羽毛蛇神维拉科查告诉你的。虽然时间过去挺久,但我还记得,维拉科查么,只是个亚特兰蒂斯的遗民。让我想想,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肚子挺圆,一头白发,是白种人的肤色,那羽毛蛇是他从家乡带过来的宠物。他为人倒是很勤快,也愿意教人们怎么耕地、种树、打猎、采摘,最后成了你们神话里的圣人。”
“这怎么可能?”云拔瞪大了眼睛,“蛇神陛下可是几千年前的人物啊!你怎么知道他的相貌?”
“现在是我在问你。你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嗯?”
“你不如干脆杀了我……”云拔冷笑了一声说。
“算了,你还算有点骨气。”丁戈忽然松了手,四把枪立刻同时顶住他的头。
丁戈双臂一划,四个人的手臂顿时绞在一起,枪口立刻变成分别交叉指向另一人,四人一惊,急忙撒手,枪纷纷落地。
这时丁戈已经站在了门外,回头说:“云拔,虽然你把‘众神之戒’搞成了邪教,但你们教义中世界将会毁灭的预言,倒也并不是歪理邪说。不过,在现在这个阶段,这绝不是你们人类所能正确领会的,所以不要再打着救世主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了,不然我会代替维拉科查收拾你!回去告诉幕后策划者,他们早在三百万年前就已经过时了。就像将来机器人、克隆人、生化人甚至其他的什么代替人类一样。他们气数已尽,能继续生存在这个星球上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不要再像这样执迷不悟,历史不容倒退!”
“你到底是谁?”云拔抱着痛楚难当的双手愤怒地喊道。
“丁戈。你懂中文吗?‘我’字拆开就是。”
血色暴雨已经持续了两日。这会儿渐渐停了下来,可天空依旧阴郁沉闷,一丝丝侥幸穿过云层的微弱光亮,正照射着东京郊外的一座不起眼的破旧加油站。柳生宙梦见了自己的母亲。他拉着母亲的围裙欢快地唱着歌,母亲慈祥地笑着,用手撕裂惨叫着的活羊,血淋淋的体液和内脏溅污了雪白的墙。母亲也唱起歌,一口把羊颈咬断,放到嘴前贪婪地吸吮着。他狂喊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汗湿透了整件衣衫。阿雪听到声音,从厨房跑出来。“又做噩梦了?”说着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手帕,帮他擦拭额头的汗水。柳生宙挡开姐姐的手,接过手帕自己擦了擦脸,却发现手帕变得一片鲜红,原来是他的鼻子流血了。“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下去了。”他淡淡地说,随手把手帕扔到一边,“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又要换地方?我们才住下不久啊,我花了整整一星期才把房间清理干净。”“谁叫你清理了?”他不满地瞥了姐姐一眼。“总不能睡在垃圾堆里吧,”阿雪一脸委屈,“这样心里不舒服。”“你要舒服就回家吧,回到那个怪物身边去!”说完他自顾站起身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锃亮的手枪,检查枪里的子弹。“阿宙,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阿雪无奈地坐在床上,哀怨地对弟弟说。“你以为我喜欢吗?谁让我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我宁愿永远不知道,宁愿当她是妈妈……”“别说了!”柳生宙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这时门铃忽然响了。柳生宙一边示意姐姐先别开门,一边把枪别到腰上,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轻轻掀开密闭的窗帘,把眼睛贴上去瞄了瞄。敲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相貌端正,看样子并无恶意,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吉普,里面似乎还有一个人,天色太阴,看不清这个人的容貌。柳生宙示意阿雪去开门。“打扰了,请给我们加油。”青年对阿雪微微一躬,日语讲得很生涩,听上去像个韩国人。
“对不起,我们已经不做生意了。”按照柳生宙的吩咐,阿雪这几天一直这样打发来加油的人。“可是天气这么坏,偏偏车又没油了,我多给您钱好吗?”“那再做最后一次?”阿雪转头问柳生宙。“不!”柳生宙走上前冷冷地说,“请您快离开!”“我从没见过不给加油的加油站,你是这里的主人吗?”男青年有些不悦,上下打量了柳生宙几眼。柳生宙立刻警惕起来,手缓缓地摸向腰间。“喂!你!”一直坐在吉普车里的人忽然打开车门冲了出来,显然是看到了柳生宙的动作。
这时阿雪才看清,这个人驼背黄脸,塌鼻吊睛,五官怪诞地挤到一起,在满天红云的照映下,更显得无比狰狞。阿雪不由惊叫了一声,柳生宙也吃了一惊,迅速拔出枪,喝道:“站住!你们是人还是怪物?”门前的青年变了脸色,忙不迭地大喊:“别开枪!别开枪!”冲出来的人也定在原地,双手捂住脸,嘴里不停地说:“对……对,对……”“你们是她派来的?”柳生宙叫道,“你们真的是她派来的!”“对,对不……起!”那人长出了一口气,“我太……太丑了……”“等一等!”阿雪张开双臂挡在中间,试探性地问:“你……真是人类?”“喂,小姐!我朋友长得是丑了一些,可你们也不用这样侮辱他吧?”起初敲门的年轻人生气地说。柳生宙收起了枪,狐疑地左右打量两人半天,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说:“这么一说,那个大概看上去也是个人吧。没想到还有人能丑成这样。”说完毫不留情地笑起来。“对不起,我弟弟脾气不太好,请你们不要介意……”阿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