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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0四游记 作者:[明]吴元泰 杨志和 余象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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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破迷魂太阳阵
  却说玉皇阵既破,钟军师谓宗保曰:“迷魂阵最为惨毒,可急令五郎破之。”宗保曰:“吾观正中营中,吕军师自在,其人变化不测,恐难取胜。”钟曰:“此处吾自当之。”即吩咐五郎谓曰:“可带小儿四十九个,各执柳条一枝,阵中但遇妖气,则令小儿向前打之。复从旗下掘去孕妇之尸,其阵自破。”又令孟良打入太阳阵,抄出其后,接应五郎。
  且说五郎鼓噪杀入迷魂阵中,正遇萧天佐,交马战上十合,天佐败走。又遇单阳公主舞刀来迎,不数合,单阳拨马而走。五郎赶入阵中。又见耶律休哥播动红旗,妖气并起,一群阴军号哭而来,宋军各自昏乱。五郎令小儿扬威,手执柳条,御风而进,妖气渐散。宋军赶至麾下,掘出孕妇。耶律休哥慌乱,弃阵退走。五郎赶上一刀劈死,杀战蕃僧无数。单阳公主措手不及,被宋兵刺于马下。萧天佐见了提兵来救,五郎冲出阵前,相战二十余合,胜负不分。五郎暗把降龙棒打中其肩,化作黑龙而去。
  却说孟良冲入太阳阵中,正遇蕃将萧达赖,交马二合斩之。直冲阵后,会着五郎合兵一处,迷魂、太阳二阵遂破。

钟吕对阵回天
  钟军师又谓宗保曰:“玉皇殿乃金龙太子所守,必定天子东征以压之。其阵中四十盏天灯、相形珠、白凉金、日月珍珠皂罗旗,皆其阵之号,必先令人去之,其阵一战可破。”于是一面使天子亲证,一面令孟良、焦赞等破阵。
  却说次早,鼓罢三通,孟良与焦赞领兵杀至玉皇殿侧。孟良夺下相形珠、白凉金,焦赞砍倒日月皂罗旗。正遇着蕃将土金牛、土金秀,两下杀至。孟良奋勇,一斧劈死金牛。焦赞斩落金秀。蕃兵大乱。队后六郎却反拍马攻入,射落号灯,其阵遂乱。二十八员星官杀出,被孟良等戮之殆尽。金龙太子见势危迫,勒马欲走,被宋帝追射杀之,举火焚其通明殿,蕃兵死者不计其数。自此兵威大振,势如破竹。孟良攻入朱雀阵,蕃将耶律休哥弃台而走。焦赞攻入玄武阵,耶律休哥又败走,焦赞追上斩之。呼延赞攻入长蛇阵,耶律沙见阵俱乱,不敢迎敌,拖刀便走。恰遇宗保阻战,两马相交,背后孟良等兵又至,耶律进退无路,自刎而亡。
  韩延寿见天阵十破八九,急召吕军师问计。军师亦觉惭愧,乃怒曰:“汝去,吾当自往擒之。”即率本营劲兵,向前奋恨而来。椿岩作动妖法,一阵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宋人不敢开眼。正在黑暗之际,钟道士奔至阵前,将袍袜一拂,其风逆吹,蕃兵自乱,日月复明。椿精看见钟离,翻身便走,报知洞宾曰:“钟仙长来矣,可急趋避。”言讫,化道金光先去。洞宾犹未收兵,钟离向前喝曰:“何不便止!开言相戏,汝乃成仇,干犯天数,荼毒下民,可速归仙,师徒如故。倘若少忤,祸在目前。”洞宾默然曰:“一时过误,伏望含容。”于是钟、吕二仙,就阵上腾云而去,军中人皆称异不题。

湘子设筵和好
  却说铁拐诸仙,专候钟离消息,忽仙姑至。铁拐问曰:“汝探钟离、洞宾之事如何?”仙姑曰:“钟离已自收伏洞宾,今皆回矣。”铁拐曰:“洞宾虽归,理不可纵,必须面责其非,今自谢罪,庶几长幼之分不紊,仙家之礼不乱。不然,彼将以天下事,皆可玩弄矣。”果老曰:“老仙之言,正合吾意。”言犹未了,钟、吕皆到。铁拐正色谓洞宾曰:“嗜酒贪花,皆汝事实。钟离言及于此,于汝何伤?汝乃逞能挟仇,播弄大祸,以今观之,果能逆气数以逞才能乎。无知小子,犯分欺天,若非众友解劝,奏汝天庭,永坠尘凡,不得超生矣!”洞宾曰:“非是我抗师父之言,但因椿精凡同作孽,欲往收之。及至今见此阵纷纭,一时技痒,聊试阵法于军中,不意利害至此!”铁拐大怒曰:“椿精本汝所使,欲逆气数,是汝本心。今乃借此为言,迷众耳目,利口奸心,全不可与入道矣。此匹夫,留此必为云为雨。”乃拂抽而起。众皆向前劝住。铁拐大骂不休。
  果老谓洞宾曰:“汝既作事轻狂,便当小心领罪,乃饰辞掩护,安得老仙不怒?可听吾言,向前谢罪。”果老乃引洞宾于铁拐、钟离之前,下拜请罪。众复为之告兔。湘子乃为开筵把盏,铁拐怒气乃息,然后和好如初。于是开怀畅饮,酒至半酣,铁拐曰:“上界八洞诸仙,而今七人于此。但再得一人,可配足矣!诸友何不推举一人,以足其数。”众言见曹后有弟一人,真是仙骨,异日当成正果,可引入班。钟离曰:“另日待我亲往试之,如有道行,引之不难。”众皆曰:“可。”至是铁拐离席,劝勉洞宾数杯,众仙各相酬饮,大醉而罢。

国舅学道登仙
  曹国舅者,宋曹太后之弟也,名友。其弟曹二,恃帝室之亲,逞豪梁之性,夺民田地以自益,古人子女以自娱,且每不法,趋走小人,多出其门。国舅始力诲之,不能易其恶,终力惩之,而反为其仇。国舅曰;“天下之理,积善者昌,积恶者亡,此一定不可易者。吾家累积阴功,故有今日之富贵。今吾弟积恶极矣,虽能明逃典刑,不能暗逃天纲。倘一旦祸起,家破身亡,彼时欲牵黄犬出东门,不可得也,吾耻之惧之。”于是尽散家赀,周济贫乏之人,不问所为。乃辞家别友,只身道服,隐迹山岩,修心炼性。数载之间,心与道合,形随神化。忽一日,钟离、洞宾游至其处,问曰:“闲居修养何事。”国舅曰:“其他无所作为,欲修此道耳。”二仙曰:“道安在?”国舅指天。二仙曰:“天安在?”国舅指心。钟离笑曰:“心即天,天即道,却识本来面目矣。”遂引入仙班。

八仙求文老子
  却说男子登仙,光拜金公;女子登仙,先拜金母。一日,何仙姑见诸仙友曰:“往者金公奋诞,众女仙亦往称觞,今金母寿诞在迩,众友亦将往为祝寿乎?”钟离、采和曰:“我辈虽各有所统,然大礼所在,凡在天者,皆言往贺,吾等安可不往。但用无佳物以为敬耳。”张果老曰:“彼居极乐之乡,何物不备?必得名人之文以寿之,亦不落于俗套。”铁拐曰:“此言正是。”洞宾曰:“他人之文不足为奇,若得老君之作方妙。”仙姑曰:“老君待李仙长最厚,何不往彼求之?”铁拐曰:“吾意正如此。”又曰:“求文系众人之事,若吾独往,似欠至诚,还要众友同往何如?”果老曰:“可。”乃驾祥云齐至老君门外。
  仙童报道,八仙来谒。老君披衣出见,命坐。八仙动问起居一遍。老君曰:“近来有事,言之可笑。”八仙再问:“何事?”老君曰:“因下界诸生,盗吾文字,来取功名。有文昌下界,持正文衡,大厌书生文字深刻,以为皆主佛老诸经,乃斥吾道等经,置而不用,深为可恼。吾今将原著经典,尽行跋录,藏之九重天外,不复与世人作舟楫矣。”众仙曰:“还当出之,矜式天下。”铁拐自思曰:“今日之来本为求文,值彼正以文字为怒,如之奈何?”八仙面面相视,未敢发言。忽老君复问曰:“诸仙长公降小斋,必有见论,请言何妨?”铁拐曰:“因王母寿诞,诸友往贺,无以为敬,持借重老师大文,书之于轴,以为寿耳。”老君曰:“吾正恶此,汝又求之,不将又为世人作话柄耶?”众仙曰:“天凡迥隔,安得便知。”老君曰:“书生极善模仿,上字不作,庶免议论。第诸君来此,不可终辞。我为作一词以寿之何如?”八仙曰:“更妙,更妙。”老君援笔书之,乃《千秋岁》一调。词曰:
  昆仑日暖,阆苑风光好。玉楼醉,玄女傅朱颜,顿觉乌云晓,增纤巧;
  人在也,荣华南极祥光绕。位比东王老,历万劫而不朽,瑶池台上司阴教。
  钧天诸品,就赞乾坤自悠久;今朝海鹤添筹,莫惜金樽倒。
  八仙读之,称赞不止,于是辞别。老君送至云端。八仙驾云而返。乃求天孙之绵为轴,编星为字,剪霞为彩,且度王母宅宇之宽广而为之。即日完备,乃令仙重持轴,并仙桃仙酒前行。八仙盛服乘云,望王母庆寿而去。

八仙蟠桃大会
  却说王母者,即龙堂金母也。以西华至妙之气,化大生于伊川,姓猴氏之乡;名回,字婉于,一字太虚。位于西方,与东王公者理二气,调成天地,陶钧高品。凡上天下地,女子之登仙得道者,咸所属焉。居昆仑之山,闻风之易玉枝,王台九属,左带瑶池,右环翠水。有女五人,名华林、媚娴、青娥、瑶姬、王扈。周厉王骑八骏西巡,乃执白圭玄璧谒见西王母,觞母于瑶池之上。王母为之诗曰: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万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迨至后汉元封元年,降武帝殿,进蟠桃七枚于帝,帝食其二,欲留其核。母曰:“此桃非世间所有,三千年一结实耳。”偶值东方朔在其间窥之,母指而言曰:“吾桃三熟,此儿已二窃之矣。”至是又其寿诞,诸佛、玉皇、诸神、诸仙,皆致礼来贺,宾客满庭,大开筵宴。但有送礼物旗帐之类,皆未有可意者。忽仙童报道:“八洞神仙来贺。”母命接入。八仙把盏、礼毕,送上云轴。母命张挂,展之云霞灿烂,光辉满堂,诵其词句琳琅,有味隽永。且其制合堂之宽广,尺寸不逾。王母大喜,命开阆苑同游。但见其中奇花交发,异卉丛生,珍禽逐客飞鸣,灵兽迎入盘舞,蟠桃红熟,正垂方朔之涎;青鸟相鸣,欲集武帝之殿。处处有异香随拥,步步有仙乐相从。万异千奇,不能尽述。且又台殿回旋屈曲,不知东西,直抵九层,高增无算。上窥无极,下彻四方,仍见插青点黛,拖山曳练者。令人目不暇接。果如古诗所谓:
  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
  有田俱种玉,无地不栽花。
  又设官瑶池之上,以酌八仙,但见筵中摆列交梨火枣,玉液琼浆,胡麻紫芝。珍异之品,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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