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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将来有需要的地方,肯定找你帮忙,还有,你记着帮我留种子,尤其是沙果树。”她一直都在注意收集各类种子,以方便随时能够拿来做试验,改良种子,进一步推动农林业的发展。
“是。姑娘保重,一路顺风。”吴启没再多说什么,抱拳以礼,目送玉惜筠一行人出城。
玉惜筠的到来,是沙城的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吴启万般庆幸,他及时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相信,不久的将来,沙城会成为一个全新而富有生机的城市。
告别了吴启,告别了沙城,玉惜筠一行终于踏上了前往墨岩城的行程,其实,玉惜筠对墨玉岩如此执着是有原因的。还在裕镇的时候,她就曾经听邱老大夫提起过,墨岩城出产一种特殊的矿石,名为墨玉,具有避邪、宁神及消暑之效,听说暑热天气随身佩戴墨玉饰品,会通体清凉,精神倍增,但邱老大夫不曾亲眼见识过墨玉,便拜托玉惜筠,若有机会帮他捎一块墨玉回去以作研究。
玉惜筠听了之后,就对墨玉特别感兴趣,就算邱老大夫没有所求,她也绝对会弄个三五块回去研究,其他的效果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就这消暑一项,她就心仪得不行,古代的环境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污染,但三伏天气该热的时候那温度是一点不见低,尤其是这个时代的衣服就算是夏装也至少有两层,再轻薄的料子也经不过裹得严严实实的穿法,玉惜筠可是超级怕热的人,想想就觉得腿软,更何况,她还亲身亲历过一个夏天,每每回想都觉得头痛不已。
如果墨玉能够解决她怕热的难题,那可就太好啦!
打着这个主意,玉惜筠在前往墨岩城的途中,一直都维持着比较兴奋的状态,等一行人到达墨岩城城门,玉惜筠直恨不能马上冲到墨玉出产处去挖上几块带着,原因无他,夏天的脚步已经一步步逼近,她已经感觉到热了。
“大侠,咱们赶紧进城,先买块墨玉再说。”玉惜筠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透着无法掩饰的迫不及待,别说直接受到波及的贺靖轩了,连裘依依都快看不下去了。
“姑娘,您淡定一点,我在沙城时就听人说了,这墨岩城的墨玉,是限量出产,限量购买的,没有一定的门路,都不知道哪儿买呢!”裘依依脑子里有些迷糊,难道……她路上忘了把这事儿跟自家姑娘说了么?
“啊?还有这事?”玉惜筠觉得这话有些似曾相识,又懒得多想,只是觉得非常失望,飞扬的神情顿时就垮了下来。
“真是麻烦,要不……”去偷好了?玉惜筠很自觉地把最后几个句吞回了肚子里,无辜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贺靖轩。
大侠武功这么高强,轻功这么厉害,偷一块墨玉肯定没问题啦!
“先进城。”贺靖轩哪里会猜不到玉惜筠的小心思,面上表情不变,不拒绝也不同意,轻踢马腹率先走向城门。
“大侠,你不要转移话题啦,我真的很想要一块墨玉……”至少在天气彻底热起来以前,好歹给她整一块到手啊!玉惜筠心里咆哮着,不一会儿就泄下气来,长吁短叹地提不起精神,等她回过神来时,一行人已经在客栈安顿好,围坐在一个雅间里等着吃中饭了。
照惯例,玉惜筠每到一个新的地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逛市集,看看都有些什么,缺什么,民风如何,有什么特色小吃之类的。午饭菜色都很不错,至少能尝到新鲜的材料,这让玉惜筠郁闷的心情好歹有所回转,吃饱肚子就想拉着贺大侠出门去市集,可是,才走到酒楼门口,便被一堆人给拦住了去路。
“本官是墨岩城府台徐磊,欢迎玉姑娘光临本城,玉姑娘的事迹本官早有耳闻,如今得见真颜,真是万分荣幸,姑娘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女子亦英雄啊,哈哈哈哈……”一通半官半俗的寒暄说下来,玉惜筠只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整的鸡皮疙瘩,麻麻痒痒的特别难受。
夸得这么起劲儿,这么热情洋溢,总觉得有问题呀!
徐磊说来说去,直听得玉惜筠耐心都快磨光了,他才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指点墨岩城农耕,这话说出来,玉惜筠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对徐磊的感观已经好了几分,至少,这人有目的还是会直白地说出来,虽然前面拐的弯绕多了点。
“这个好说,小女四处游走,为的正是考察农耕,就算大人不提,小女也是要在墨岩城四处瞧瞧的。”玉惜筠的言行举止,都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稳,甚至还隐隐有一种大度的气势在渐渐形成、加厚,如今的玉惜筠,已经隐约有了一种让人忍不住害怕又或是臣服的气魄。
“如此甚好,如若姑娘不弃,本官愿亲自带路。姑娘请。”徐磊嘴里虽然说着“如若不弃”,可事实上,他却压根没给玉惜筠拒绝的机会,话音刚落便抬手邀请玉惜筠要往他指定的方向去,如此一来,玉惜筠原定的逛市集计划就要泡汤了,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到底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先过了这头一天再说了。
可是,这一路上,徐磊却是忙着解说个不停,玉惜筠只感觉,自己闭着眼睛也毫无问题,根本不需要自己去看,这让她不自觉地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府台大人未免也太热情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小有名气还有可能,可名声大噪明显还不到时候,如此一来,徐磊的过分热情便显得有些可疑,也让她心里默默地起了几分警惕。
“玉姑娘,这边是我们墨岩城的书斋一条街,隔壁是陶瓷一条街,再往左边是衣料一条街……”巴拉巴拉……徐磊介绍起来简直就没完没了,听到后来,玉惜筠只觉得这徐大人的介绍更像是在显摆,语气间分明带着得意。
墨岩城确实比较富裕,至少也能胜得三个沙城加三防城,作为本城的父母官司,徐磊倒是有得意的资本,只是,这做法也显得太假了点吧?
“徐大人,您作为墨岩城的府台,必然事务繁忙,小女可以自己去看,不必劳烦大人亲自介绍。”玉惜筠心中若有所思,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几分试探,徐磊的回应也相当有意思,居然各种坚持,非要给玉惜筠带路加介绍。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玉惜筠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与贺靖轩多次眼神交换,了然了各自心中的猜测。
起初若只是怀疑,现下玉惜筠和贺靖轩基本已经确定了,这徐磊必然有问题,否则他堂堂一城府台,若只是因为她的农耕才能,又何必热情到如此地步呢?凡事过犹不及,这人想不让人怀疑都难哪!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徐磊将他的“热情”发挥的不遗余力,在粗略的介绍之后,便是详细的讲解,他几乎是半强迫地领着玉惜筠,将墨岩城的主要商业街区都走了个遍,完全是一副骄傲自豪得停不下来的架势,假得玉惜筠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假到这么明显的程度,玉惜筠就不信徐磊无所察觉,这么说来……是故意的喽?这是要催着她离开呢?还是勾得她留下?玉惜筠心里真有些摸不着门路,只好不动声色地继续由着徐磊带着她满城走,直到累得一步都迈不动为止。
“大人,您的体力可真好。”玉惜筠累得不行,皮笑肉不笑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玉姑娘说笑了,本官当年可也是农家出身,田地里的活可没少干呢!”徐磊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装不懂,反正就是不提行程结束的事情,反倒又指着一旁的店铺打算开始新一轮的“介绍”了。
玉惜筠看了一下午好戏,把自己看得都要身心俱疲了,她可没打算继续惯着徐磊的意思,当下扯出一个微冷的浅笑,道:“怎会是说笑呢?小女是真的佩服大人,无论是体力还是口才,大家都称得上万里挑一,这都是小女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的。”
“哪里……”玉惜筠语间稍有停顿,徐磊又想来插科打诨,不想,玉惜筠却完全没有一点自觉,也丝毫不给他留面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大人,小女自沙城而来,赶路实在辛苦,想早些回客栈休息,有什么事情,不如明日再谈?”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丫头,面相还看着十分温婉秀雅,可她说这话的时候,徐磊心里却硬是生生打了个冷颤,让他莫名的起了退缩之意,最后,徐磊硬是把这全部归结到一直站在玉惜筠身边默不作的贺靖轩身上,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让他不敢多瞧一眼,看着天色也确实不早了,便也只好作罢了。
“如此,便请姑娘早些歇息,明日本官再来为姑娘作向导。”这话说得没有一点询问之意,听起来更像是命令,玉惜筠心中冷哼一声,没有作答,沉默地看了徐磊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近乎无礼的行为,让徐磊眯起了双眼,叫过一旁的近侍吩咐了几句之后,才面色不善地离开了原地,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另一头,玉惜筠和贺靖轩终于可以自由地漫步街头了,心情也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
“大侠,这徐磊肯定有问题,他这迫不及待,是想逼我们早日离开,还是想留下我们呢?”玉惜筠心里更倾向于前一个答案,她觉得,这墨岩城有秘密,可有一点她却想不明白,自己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怎么就让徐磊这一城府台如此紧张呢?若是与玉敏背后组织相关,他们更应该不动声色将她留下以便抓捕才对呀?
真是奇得怪了。
“墨岩城肯定有问题,我想……他们大概是把你想象成某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所以才如此紧张,玉姑娘,你可得崩住了,别漏了馅才好。”贺靖轩打趣般地说出自己的推论,玉惜筠闻言只怔愣了一下,便乐不可吱地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们怎么这么紧张我呢!这样也好,也许也还能凭着这莫需有的身份,弄几块墨玉玩赏一下,大侠,这个靠谱吧?”玉惜筠仍是心心念念着她的墨玉,说这话时,眼睛都闪闪发亮,看着特别招人。
“嗯,这法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