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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望?
“啊……夏荷依也做过了。好像是四年前。”
夏荷依???
“你都不知道吗?”
“……”
“哦,看来他们都学我,做好事不留名。”
龙天挠挠头,望向安格的目光却越发复杂:“安格,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决定捐献的时候心里是很挣扎的。你也知道我喜欢夏护士,所以你对她的伤害我很有意见。可是我觉得任何冲突都不会有生命权重要,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不计较你是不是天真无邪,就算你是个杀人犯我也一样救你。”
“龙天。”安格忽然直呼了姓名,使得对方不得不专注地看过来,看到他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睛。
“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他那淡色无痕的双唇中说出来的时候,龙天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一个孩子认为自己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他怎么可能会道歉?可是……
好受用。
心一下子就柔软了。
龙天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想道歉的话,就去跟夏荷依说吧。”
垂下的面庞上依然能够看到纠结的眉头,他内心似乎十分挣扎。
“她是一个真正把自己定位在救死扶伤这个身份上的人,就凭这一点,就值得你的道歉。更何况……”
龙天站了起来,迈步向门外走去。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捐骨髓时的那一点私心的话,那就是夏荷依爱你,而我爱夏荷依。”
龙天的手指修长,摁在门把手上没有丝毫的犹疑,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安格的手指几乎和被单一样白,它轻轻地颤抖着,一把揉皱了那一片平整雪白。
“不要再以爱为名伤害那些爱你的人了。”
在赶走夏荷依的当天,白望留下来后,说了这句话。当时听起来十分反胃,而此刻回想起来,才觉得如此震撼人心。
那种感觉就像找到了一件逃生衣,让他可以从窒息的水底浮上来,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我,还可以回到你的身边吗?
你,还认得我吗?
“嘟嘟”的信号声后,一个清晰的女声传来。
“你好。”
“……”
“你好。听得见吗?你是谁?”
“……”
“……难道……是安格……”
她应该猜得出的。尽管这个手机号他从未打过,可是就像她的号码对他而言烂熟于心一样,他的手机号也一定存在她心中的某个地方,四年。
安格全身都麻痹了,他只能任由眼泪洗过面颊,喉咙主宰大脑,沙哑无比却又平静无比地对着话筒那边的女孩儿说——
“荷依,我把你认识的安格找回来了。”
“……你回来吧……”
最初的那个男孩儿,到底是什么样子?
当夏荷依重新穿戴整齐出现在血液科病房的时候,所有的同事都对她微笑鼓掌。
虽然她只是个实习护士,却俨然被他们当做了家人。
而家人的一份子——龙天住院医正背对着她辛苦地赶着病历,只是在一个不经意的扫视中,看到他双手握拳,做出“真棒”的手势来。
夏荷依不禁莞尔。这个男人难得不居功自傲,似乎已经磨砺出一点了。
那……另一个人呢?
白望对她的归来也报以冷静而又热烈的欢迎,并指出——她将继续担任安格的责任护士,负责安格在血液科的一切事宜。
去打个招呼吧。安格这两天,似乎变了很多。
白望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吞云吐雾,也不知道这里天天飘香火会不会飘到院长办公室,揪他一个“抗旨不遵”。也正因为此,夏荷依看不清到底是云雾迷离还是他眼神迷离,总觉得白望有一些未尽之语,说得不清不楚。
还是去见安格吧。
刚走到他病房门口,夏荷依的心就变得像奔驰的千里马般有点拉不住缰了。
上次是被这里面的人以羞辱的方式赶走的,后来虽然通了电话,可是他也没道歉。“我把你认识的安格找回来了”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她一直都认识他啊,难道是他想装成素不相识?
想来想去想不清楚,荷依放弃了对那个脑袋瓜的理解,抓住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说着“对不起打扰一下”一边拉开了门,万全地准备下却袭了一座空城,荷依不由苦笑起来,这杯弓蛇影的到底是为了啥啊……
细心之下却发现房间里还是有一些变化,床头柜上不仅有马克杯的花草还有一大盘五彩缤纷的水果糖。夏荷依走进去拿起一颗来仔细端详,发现透明的糖纸两遍都画上了笑脸,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整整一盘带笑脸的水果糖。
啊好怀念啊……安格以前哄人的方式……
安格。以前。哄人——
不知不觉中心跳就开始加速了,这时候荷依注意到装满水果糖的托盘下面压着一张纸,抽出来后才发现是一段手写的话。
哭也是一生,笑也是一生。
不经历悲痛怎知快乐可贵。
苦也是一生,甜也是一生。
不品尝苦味怎知蜜糖芳香。
是安格的手写体,只有他这种天才儿童才在17岁的时候还拥有胖胖的儿童体。
可看着就是那么喜庆,那么贴心。
夏荷依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嗯。好甜。
真的像蜜一样的甜。
她的安格,天使一样的安格,终于又回来了。
。
第44章 情深不寿若为尘(三)
有一个词叫觉醒,还有一个词叫涅槃,电影里谁谁谁要是觉醒了总会长个翅膀或者满身纹路以显示今非昔比,可是安格不用,他只要冲谁粲然一笑就会有一大帮子人奔走相告——安格居然笑了!
再多的形容词放在此处也是枉然,只要看小护士们呼啦啦把“白望还是龙天”这道选择题整齐划一的改成“还是安格吧”这个编外答案,就知道这个笑容的杀伤力了。更何况,安格还有本事让一直盘旋在病房上空的乌云一扫而空,处处都显得那么豁亮那么鲜彩。
护士站的大转台上永远有一盘色彩绚丽的水果糖。
每个医生工作站的电脑边都放着一个马克杯的小绿植。
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子天天拽着不同色的大气球在走廊里呼啸而过。
早上一接班就能闻见病房里飘着一股雨后新土般清爽迷人的气味。
这血液科不像血液科,整得跟幻想岛似的,应该改名叫迪斯尼才对。
有些人就有本事在讨厌的时候让所有人都讨厌。
而在他打算讨好人的时候让所有人都喜欢。
哦no,有一个人就不怎么喜欢。
“你现在人气也太旺了一点吧?好歹我也蝉联了三届病房微笑先生,你这一来就把我比下去了,真不够意思……”
安格正盘腿坐在床上玩PSP,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山中没老虎猴子称霸王,一点权威性也没有的东西居然还有人稀罕……哎呀,又死了,这破游戏怎么这么难啊……”
龙天歪过头去瞧了一眼,立刻叫起来:“这不是韩冰山一直放在提包里连别人看一眼都不行的小白吗?你怎么给搞来了?”
“她给我的啊。”安格一脸无辜。
“她主动给你的?”龙天加重了语气。
安格耸耸肩:“大概她看我无聊吧。”
龙天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了他半天,终于怨恨地一屁股坐了回去:“女人都是见色忘义的家伙。”
安格不理睬他的羡慕嫉妒恨,嚼着鱿鱼丝话题一转:“对了,这段时间你和夏护士进行得怎样了?”
龙天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他:“能怎样?你还希望我撬你墙角啊?”
安格又往嘴里塞了一根:“撬走啊,我这儿海纳百川,鱼儿多着呢,都可以撬,随便撬。”
龙天的眼神越发奇怪了。“这么对待一个喜欢你的人,不合适吧?”
安格睁大眼睛说:“就是为她好啊。我要是恨谁就把谁绑在身边,等我死了就让她殉葬。”
安格的嘴跟吐子弹的机关枪一样又快又猛,龙天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一直都这么想?”
安格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其实不是啦。其实是因为我心中也有人,所以不想周围太多莺歌燕舞,影响我和她夫妻感情。”
今天这是怎么了?总觉得震撼一波接一波涌来。“你有喜欢的人?谁啊?我认识吗?”
安格白了他一眼:“龙天你好八卦,这习惯不好,容易变成文青,文青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蛋疼的生物……”
虽然过了嘴瘾,但安格抵不住龙天的威逼利诱,最后还是简明扼要地描述了心中的恋人。无非是长发白裙,双眼皮大眼睛,怎么听怎么假。可是安格却又这样描述着:“我真的好喜欢她啊,喜欢到舍不得对她一点不好。在她面前我总是词不达意,想说的情话却怎么说也说不够。我总是忍不住触碰她的头发,她的脸庞,她的手指。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显得特别短特别少,我好想一把扯住时光永远都不要她走……”
龙天情不自禁就把心中那人与安格的描述进行对照——对她好?算了吧,安格欺负的最厉害的就是她了。词不达意?哪能呢,从TNT到原子弹级别的毒舌从没丝毫吝啬。触碰是从来没见过,相处的机会也就是打针换药那点事儿……等等,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安格的女朋友?
“我怎么能让她看见我这副样子?我都是在夜里跟她说悄悄话来着。”
龙天坦然了。看来这世界上果然有这么位天仙存在,她不来医院也可以理解,谁让安格是职业两面派呢?龙天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来,我还可以追荷依了?”
安格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很容易……给人一种天真无邪的错觉。
“当然了,我不是一直支持你吗?”
为了让龙天确信自己是支持他的,安格不惜拿出生平绝学,屡出奇招帮忙追女仔。
什么端茶递水低声下气都是小case,最难得的是安格不知从哪儿搞来夏荷依的种种喜好,简直就是切中红心事半功倍啊。龙天不由又怀疑起这些知识点的来历,而安格却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是一个暗恋荷依长达6年的学长搜集来的,他高中毕业后就出国念书去了。在出国前,他把他的日记给了我……”
安格虽然没有解释那个学长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想来也是一位情深意重的前辈。龙天于是放下心来,安心享用“前辈”积累的经验。
荷依喜欢所有颜色素雅的衣服,以麻色、浅灰为主。
荷依特别讨厌吃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