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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笑著,看著他悻悻的跑掉。
我难道是喜欢上了他,从见他的第二眼?可他分明是一个男的,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女气;也或许,是因为他的太与众不同,他待我,虽脸上恭敬,心中却只把我看作也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看作朱瞻基,而不是皇太孙,所以,我才会。。。
‘鸣焱,小心我爹。’我唤住他,不管是怎样的,有一点我非常清楚,我不想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呃?’他回过头来。
‘记住,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我笑道。
我和他的关系,我并没有多想,也不是时候多想,我只知道,那天我心神不宁的早早等候在凉亭,看著他带了一脸狡黠的喜气走来时,我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那种不由自主的想要宠他,想要他留在身边伴我一生的感觉。
二十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心情,陌生的让人不安,却又隐隐的有些期待。
看他在我面前痞痞的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却又屡屡摇头叹息,明明服了软还要偶尔逞逞口舌之强,大大咧咧骨子里却温柔细心至极。。。。。我还从没有活得如此放松过,好像一汪死水般的深潭,因这缕突然照耀进来的阳光而有了一丝生机。
我以为,可以这样不动声色的宠著他,一直到不再有任何顾及,任何障碍,他的,或我的,这样一直到有一天他完全属於我。可惜,我错了,错得离谱。
他小心的掏出那个玉环问我时,我霎的呆了。
这个玉环,我当然识得,玉是极佳的白玉子,而且不同於其他,它不仅滑润,质地还十分坚硬,不好下刀,当年瞻景为了刻它,足足花了一年的功夫。我曾问过他刻的是什麽东西。
‘两条蛇。’他道。
‘嗯?’我拿著在阳光下仔细的看看,微透明的玉体淡淡泛出些清幽的翠意,果然是有那麽点像纠缠在一起的两条蛇。
‘是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他继续道,‘我曾在御花园中见过,它们被人打死的时候还紧紧扭缠在一起。’
他没有再说什麽,我却已知道它所代表的含义。
想不到又见它,竟在。。。。。
脑中闪过那天在汉王府瞻景看他的眼神,抱起他时的轻柔却又独占性的动作,还有这些天明明就忙得拖不开身,仍时不时的回府,原来。。。。我沈默了一会儿,淡淡一笑掩过瞬间的失态,将之轻轻塞回他的衣服,道:‘你不应该去问他本人会比较好吗?’
那般光滑的表面,连丁点棱角都没有,瞻景带它在身上已经很长时间了吧,他竟没有告诉鸣焱那代表的是什麽。
他是不知道鸣焱也喜欢他吧。
这两个傻子,我突然一阵说不出的黯然窒闷,转身离开。有些不甘,明知道答案,我仍然还是问出了口:‘鸣焱,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种喜欢。’
‘是。’他顿了一顿,回答得却很干脆。
‘这样啊。。。’心竟然会觉得痛。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未来的皇帝,留在我身边的人必须是能完全忠於我的人。人心,这种强夺不来乞留不住的东西,如果注定不能,那就只能舍弃,何况这还涉及到瞻景,我并不想让自己的亲弟弟变成敌人。
不过,‘还记得我跟你讲的吗?小心些,可不要对别人这麽坦白了。’我终究不舍得他受伤。
‘我当然知道了。’他笑著快步走上前来,‘就对你和我三师兄,我才敢这麽坦白的。’
‘是吗?’我道。他是一个直觉感很强的人,能很轻易的辨出谁对他没有恶意,可他却不是一个敏感多情的人,他不知道,我远不只是渴望他把我当作哥哥。
我想,这一次我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但,现在抽身也还不算晚。
避了他很久,在重阳节那天,当看到他和瞻景一唱一和、珠联璧合的样子,我才知道我又错了,我根本放不下,我嫉妒,我不愿点破他们之间那层根本不存在的隔膜,做到不去打扰、不去拆散已经是我的极限。
好不容易移开紧紧盯著他们的视线,却发现父亲也在一旁皱了眉头看著,我方惊觉他们不自知的显露出太过於亲密的模样了。
扶了父亲过去,我道:‘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关头,现在瞻景和他这个朋友铁的,都比过我这个做哥哥的了。’几乎是本能的,想替他们掩过去,口中却一股苦味。
不清楚父亲心中到底是如何猜想的,但能扯下功勋显赫的二皇叔和三皇叔,夺得太子之位,虽说一部分原因是由於我,但他肯定也有著旁人不可料测的狠绝。很早以前,四皇叔已让本就不太受皇爷爷器重的他意识到皇爷爷对此类事情的排斥,现在,已经等待了这麽长时间,忍熬了这麽长时间,他绝不能也不会容忍出现任何事情来动摇他的地位,不仅是因为一种经年累月已不可逆转的执著,更因为,那样的话,就只得一个灭顶的下场。
可专执於此的他,却没注意到,皇爷爷已不是当年那个动则诛人九族的冷血皇帝,夺天下靠狠,而守天下,却是另一番的事情。静,则能无为而治;动,则能改山转河;玩天下於掌心,这才是所谓的帝王之术。
品著茶,我略略苦笑,纵观上下几千年的帝王将相,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君王应无情,一旦有情,就必然会有失偏颇,不公不正,这天下如何能掌在手中玩转自如?
可,世间皆凡人,孰人能无欲无情?
於是,算到鸣焱今天会去为那个孩子的爹诊治,我思忖了些许时候,作了一个决定。
便装带了几个侍卫出门,行了好久,才找到了被众人围之中间的鸣焱。李济悄悄一指旁边,我皱了皱眉,没想到这种时候二皇叔也会来插上一脚。
被围在正中遭‘众民’谴责的鸣焱依旧那麽付痞痞的不慌不忙的样子,一片清明的眼睛里仍没有一丝一点的担心害怕,嘴上不正经的说著玩笑却一把就抓住了为首的二皇叔。
‘就让这位面慈人善老幼不欺的大叔试试,三天之内,他的性命如果出了什麽事,我甘愿偿命。’
二皇叔怎麽会让自己出事?
果真是极为聪明的一个人,我不禁稍放宽了心,微笑著直盯了他,一个好像秋日阳光一样的人,不愠不火,无可捉摸,却又有著让人无可忽视的灿烂。
‘即便是见了血的伤口也同样没有事,如果我被自己的药毒死了,也算是给这两位兄弟和这位大叔偿命了。’
我一愣,他竟然还是那样笑著,下一刻就用剑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割了一道长口,鲜红的血立马冒了出来。
看著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装疯卖傻,我当然知道他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堵绝某些无聊之人的口舌,及,在不知道二皇叔此为的意图之前的可能後患,但仍是有些心痛,我以前一直以为,笑得如他那般真、那般美的人,一定都是被在备受宠爱呵护中长大的。
不过,如果他自己能解决,我还是静待在一旁不要插足的好,而二皇叔也应该不会那麽傻的真想对鸣焱下手,毕竟鸣焱现在很讨得皇爷爷的欢心。
二皇叔笑了起来,道:‘鸣焱,怪不得你会讨我父皇喜欢,果然有趣。’
他果然是想拉拢鸣焱。
鸣焱自然是不肯,我也能猜到他会将他与我们的关系推脱得一干二净,但真的听他说出口时,我心中竟闪过一丝不快。
‘那不过是他们不嫌弃,对我这种粗鄙之人也以礼相待而已。。。。’
‘皇叔,鸣焱。’我脱口而出,打断他的话,同时暗暗也打发了李济他们几个,‘这里发生了什麽事麽?’
‘原来是长孙殿下,其实也没什麽大事。’二皇叔微笑道。
礼节上的说辞过後,带了他和二皇叔告辞而去,我突然觉得有些无奈,想不到不知不觉间我竟已经深陷至此,连听都不愿听他说出我和他本甲乙两路人的话。
我向他解释也向我自己解释了一番,因为我不想自己在面对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缘分时这般无奈,我想让自己相信,我只不过单纯的帮他而已,再说,我讲的也全都是事实。
他听完後有些垂头丧气,道:‘你这样做,明白告诉他们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不也违背了你皇爷爷的初衷,又把自己置於他们的窥诽之下吗?’
我一愣,不管任何时候,他还总是这般理智的一针见血,不过,现在的我,待在皇爷爷身边这麽长时间,久经历练,又且会顾及二皇叔三皇叔这两个?
想到他们背後耍的一些小手段,我不免有些冷笑,‘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他们吗?’
他看著我很是讶异,‘长。。。长孙殿下。。。’
我蓦的意识到我大概是惊著他了。内敛了气势,我想起此次来找他的本意,‘走,鸣焱,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错缘 64 (1)
(朱瞻基篇)
今天我好像是真的喝的有点过了,斜靠在藤椅扶手,视线细细的描绘过鸣焱的额头,眉,眼睛,鼻梁,双唇,滑过他的下巴,然後是脖子,喉结,肩,搁放在桌上的胳膊,手指。。。很润滑细腻的肌肤,我想。
他抬起眼睛向我这边望了一眼,我没有挪开视线,只是微微一笑,将酒杯放在唇边泯了一口,仍一动不动的盯著他,心中不断盘旋的那句话却益加悲凉的大声起来,他不是我的,他不是我的。。。。
‘未爷有些醉了。’曦虹温柔的拿过我的酒杯。
‘是有点。。。’头亦开始隐隐有些痛。
‘那今晚可不可以就不要回去了,如果未爷不嫌弃,曦虹已为未爷准备好了被褥。’曦虹一脸期待。
‘不了,我明天还有事,必须得回去了,’我道,我当然知道曦虹心中所想的,不过我买下她,只是为了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能暂时卸下皇太孙这个身份而已,‘鸣焱,扶我一把,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紧紧抓著他的肩膀,我真的好想靠近他,碰触他,把他死死揽进我的怀抱。
‘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