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老,你说,是有人要窥视这柄剑,所以才会让人族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吗?”我抬起头来问。
“这……”长老见我目光灼灼的看住他,终于幽幽一叹,“这是各界的猜测,至于究竟怎样,谁也不知道,因为除了你,人界已全部消失,无从考证。”
除了我?我心底浮现出那个血光弥漫的夜,可是,除了血,和一片废墟般的平地,我什么也没看到,到底是谁?我蹲下身子,头痛欲裂。
一双手轻轻的抱住我,楚颜的声音传过来:“要不要休息一会?”
我转头看到他温柔的笑,一时安静下来,摇摇头:“不用。”
长老忽然冷下脸说:“清悠姑娘,圣界几万年来不问其他四界之事,还是请你走吧。”
我一下愣住了,还没回过神来,只见楚颜挡在我身前:“长老的意思,是要赶我们走?”
他唇边还带着笑,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却闪动一丝冷意,我眨眨眼,这好像是我从没见过的楚颜,他的眼睛永远都那么温柔如水,可是……
长老似也怔住了,呐呐的说:“咳咳,这本不是老夫的意思,可是万一三界的人因为这柄银剑来这里生事……”
“有我在。”楚颜打断他。
长老怀疑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本来你是王救下的人,老夫不应多说什么,可是事关圣界的安危,我不得不问,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虽然我的记忆正在恢复,可是,对于楚颜的身份,我一直很迷糊,我望向楚颜,他唇边忽然绽出一个白莲般的笑容:“长老知道翡翠宫的白虎么?”
“当然知道,当年翡翠仙子座下的两个童子之一,后来成为翡翠宫的使者,以琴技闻名四界……”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忽然僵了僵,“你……是白虎?!”
楚颜淡笑不语。
我的心猛地一颤,白虎,白虎,我记起来了,我住在翡翠宫中,楚颜是白虎大人,他是翡翠仙子的童子,总喜欢穿一身白,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小白”,可是那是儿时的记忆,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这这……妖界,人界……”长老面色惨白,“圣界几万年来不问世事,如今怎会多出这些事端,唉!”
“人界已灭,我也不属于妖界,从今后,我们便是圣界的人,长老不必多虑。”楚颜目光闪动,睫毛长长的垂下来,眼窝下有一抹阴影。
“可是……”长老正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本王不让你们走,谁敢。”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巴哈醒了,他靠在床边,脸色苍白,那双眸子里却射出精光,映着他银色的发,看上去竟有些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王!”长老一步跨到他面前,“你可好?”
“我没事。”巴哈淡淡一笑。
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像脱胎换骨了一番,整个人看上突然成熟了。
“那众魔宝典……”
“已在本王体内。”
“什么?”我和长老同时叫起来。
众魔宝典听上去像是一本书,怎么可能到了他体内?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巴哈跳下床,嘟着嘴,此时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一个别扭的小屁孩。
“王,可是先王嘱咐过,若未能练成上等的修为,是不能启动宝典的呀!”长老苦着一张脸。
“本王知道啊,可谁叫你看守不严?”巴哈过去拉了拉他的胡子。
长老的脸色更臭,比黄连还苦:“是是,是老夫失责。”
“所以,只要你不过问颜留下来的事,不阻止我练众魔宝典,本王就可以不追究你的过失。”巴哈笑的很开心。
长老的脸变幻莫测,显然在做最后的挣扎,终于跺跺脚走了出去。
“颜,现在你可以安心住下来了。”巴哈笑了笑,“那老头是牛脾气,以前叫你瞒着只说是无名的小妖,真是委屈你了。”
楚颜轻轻一笑:“无妨,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我听来听去,原来巴哈早就知道了楚颜的身份,只是瞒着那位长胡子长老,大概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们可以留下来了?”我看着楚颜,眼光却瞄了瞄巴哈。
巴哈也正看着我,碰到我的目光,立刻把头转开:“我说猪!你唱的那都是些什么歌?难听死了!”
“啊?”我反应过来他是说在睡着的时候我唱的那些歌,不觉心中有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什么狗?什么心?”巴哈一脸迷茫。
楚颜也看着我,皱了皱眉。
啊,我差点忘了他们是不懂这些的,就说:“吕洞宾是蓬莱传说中的仙人。”于是把那个故事说给他们听。
“悠悠,这是仙界的事?你怎么会知道?”楚颜迷惑的看着我。
“哦哦,好像听谁说过的。”我吐吐舌头,这是我从前的那个世界的传说,这句话,是歇后语,那里几岁的孩子恐怕也知道,无论如何,我是读了许多年书才莫名其妙的穿来这里变成了个婴儿的,当然也知道。
过了半响,巴哈才问:“可是,这和狗有什么关系?”
呃,这是传说中因为“苟杳”和狗咬是一样的音,所以传到后来便变成狗咬了,我没办法解释,只好傻笑着扯开话题:“你说众魔宝典在你身上了,那是本书吗?怎么会到身体里去?”
巴哈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你真笨!众魔宝典不是什么书,是众魔的精魄。”
“精魄?”我诧异。
“是众代魔王的精魄所在,可以用修炼把它吸入体内。”巴哈说。
“那么说,它已经在你体内了?”我吸了口气。
巴哈皱皱眉:“在了,前几天我练颜的心诀时,觉得体内气流横冲直撞,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是我的心诀和你的魔性相抵触。”楚颜说。
“恩,现在我知道了。可是还是很难控制。”
“你好好休息,关于魔性,我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慢慢消化。”
楚颜回过头来拉拉我的耳朵说:“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转眼便看到巴哈盯着我们,嘟着嘴,想说什么。
“怎么?”我问他。
“你唱的歌真的很难听。”他说。
我正想发火,他便又小声说:“可是,不听,我怕我睡不着了。”
我愣在那里,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是要我唱歌哄他睡觉,看着他小声说话的模样,我心里不禁一软,对楚颜说:“小白,你先回去。”
楚颜看了看我们,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那好,我等你。”
我等你。他的一句话让我耳根一热,心里却无比受用。
楚颜走后,巴哈别过脸躺在床上,好像在生闷气。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拉了拉他:“喂,你怎么还不睡?”
“你和颜很早就认识吗?”他忽然转过头来。
“很早。”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虽然我记不起到底有多久,可是那个时候,我和他都还是个小孩子。
“你们很要好吗?”他又问。
“什么叫很要好?”
“就是……”他别扭了一会,用左手的手指对着右手的手指做了个触碰的动作,“是这样的关系吗?”
我立刻脸红,不禁忘了他是这里的王:“小屁孩!你在说什么哪!”
“谁是小屁孩!”他跳起来,“笨猪!”
我忍住想教训他一下的冲动说:“你再说,我就不唱歌了。”
他想了想,果然没再说,嘟着嘴,重新躺回床上,却万分的不满。
“这才乖,你要听什么歌?”
“你天天唱的那首。”
在他睡着的时候,我天天唱的那首歌,叫不出名字,只觉得很熟悉。
有多少歌,
我一生能为你唱,
有多少人,
会经过你身边……
我慢慢哼着,脑海中忽然又出现那个身影,是楚颜,又不太像,穿着我那个世界的衣服。
迷糊中,我回过头,巴哈竟已睡着了,还紧紧抓着我。
我轻轻掰开他的手走出去,回到那片树林。
这里很安静,白色的帷幔,池中的锦鲤,都仿佛睡着。
我看了看头顶弱水阁几个字,有一丝恍惚,好像置身于翡翠宫中,那里,也有一个弱水阁,和这里的一模一样,那是小白原来睡觉的地方,我终于记起来,我们曾在那里弹琴,唱歌,看天边的云,开始的翡翠宫只有一片树林,后来才慢慢壮大起来,各种小妖们都慕名而来,他把这里弄得很翡翠宫一模一样,是不是也在怀念那段时光?可是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会来到这里,而又把我带来?
我记得小时候和他在一起时的时光,然后,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走到屋外我便听见一阵幽幽的琴声,仿佛是谁在低声的吟唱。
我靠在门口向里望,楚颜倚窗而立,只看见一个侧影,抱着琴,十指波动琴弦,哼的是那首我在长生节时唱的歌。
他的声音清澈却低沉,融在夜色中,抱着琴的样子,犹如一幅画。
一丝恍惚,我竟不忍心打扰,安静的靠在门边。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下来:“悠悠?”
我笑了笑,走进去:“真好听。”
“这是悠悠的歌,我听过一遍,觉得很好听。”他淡淡一笑。
我走过去抓着他的手:“小白,教我弹琴好不好?”看到他弹琴那么动听,我不觉有些好奇和手痒。
“悠悠要学?”他望住我。
“我以前会吗?”
“会一点点,但你喜欢乱弹一气,还会配上歌。”眸子动了动,他竟露出一抹飘忽的笑,“我还记得其中一首。”
“是什么?”
“要听吗?”
“嗯!”我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长袖下的手拂过琴面,响起几个单调的音节,弹了一会,我才觉得这首曲子很熟悉,好像和这把琴非常不符,所以琴声很寡,要听很久才听出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在楚颜的清唱中,我忍不住笑出来:“这是什么?”
他眼睛弯弯的,一笑竟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有点像个促狭的小孩:“你说,这首歌叫老虎之歌。”
“老虎之歌?”我扑哧一声笑了,看着他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