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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被人打扰。”
忽然想起金凤大人的一句话,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金凤大人说,传说中,只要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到那座桥,就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
还有,他送我的草环,就像一份礼物,一份七夕的礼物。
我虽然很好奇银桥,可是早忘了,要不是被狐狸拖来这里,也许早在屋子里呼呼大睡。他拉我来这里,可是阴差阳错的,我却和即墨瑾一起看到了银桥。
即墨瑾,狐狸,我的脑袋忽然纷乱无比。
“可是,还是错过了。”我听到狐狸轻轻的说。
回到屋子,我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不知闭上眼睛多久,恍惚中,看到一个粉衣女孩和一个黑衣男孩站在树下,天边,是银色的星桥。
“看见吗,那是七夕夜才有的呢。”小女孩很兴奋。
“很好看吗?”小男孩有些不削一顾。
“当然!你觉得星星像什么?”
小男孩摇摇头。
“星星是天边最美的眼睛,你看,现在有那么多星星,是多少双美丽的眼睛啊!”小女孩坐在草地上,手指天空,亮亮的眼睛眯起来。
“眼睛?”小男孩看着天,似乎出了神。
“嗯!喂,以后每个七夕,我们都来看好不好?”
“为什么要来?”小男孩有些别扭。
“因为,我想看啊,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小女孩眼睛一闪一闪的。
小男孩愣了半响,终于微微点头。
……
第二天,我去闲雅阁练剑,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万一碰上了他该怎么办?昨天他阴冷的表情还我心底挥之不去,他说,星星,是毒药,我从未想过前一秒钟还说星星是最美的眼睛的人,会突然用这么恶毒的字眼。
幸好,闲雅阁空无一人,我安心的拿起剑谱,慢慢琢磨,虽然现在我对风月无双比较熟悉,可是还限于前几招,后面的,我还需要慢慢领会。
不知道我练好这套剑法要多久,也不知道怎样才算达到进宫的标准,这些天我似乎忘了这些,只是单纯的习惯了练剑,仿佛这是我生命中本来就存在的一部分。
拔出银剑,我挥舞起来,一招一式,再从头温习一遍,现在,我已经练到了最后一式,心里有点小小的骄傲,我是个根本不懂剑术的人,这种成果,换谁都会骄傲的吧?
自从学会第一式之后,我仿佛忽然开窍,后面的几套剑法都学来容易了许多,至少,比第一次瞎摸瞎撞强多了。
我开始照着剑谱上的剑诀和姿势练第四式。
第四式,有个奇怪的名字,叫“情根”。
“情根,情根。”我默默念着,比划起来。
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刚开始会的那些砍树叶的本事,是剑法里最底层的东西,就算一个屠夫拿着剑估计也会,怪不得当时师父看着我脸都青了。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窍的呢?我到现在还不能明白,仿佛身体和脑袋里有某些东西被什么唤醒了记忆,结果如洪水暴发,倾泻而下。
如果是谁唤起了我的记忆,就只有一个人,就是即墨瑾。
这些天,和我练剑的人,只有他。
可是,这看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只好相信,是某种机缘巧合,或者天意安排。
不自觉的,我又想起了那一吻,来到这里,第一个吻我的人是狐狸,但我几乎已经忘了那种感觉,只觉得当时很紧张,还有些愤怒,不是别的,是被人愚弄的愤怒,因为这个吻,其实只是一个赌,可是那种感觉很快就云淡风轻了。我是一个比较容易原谅别人的人。
但即墨瑾的那个吻,却让我不知不觉总会想起,那种心跳的快要窒息的感觉,他的霸道和迷乱,像一幕幕电影回放,我不禁心跳加快,一股新鲜的血液直冲脑门。
夹杂而来的,是一股自己也说不出的恨意,他吻了我,可是却仿佛吻着别的人,他闭上眼睛,找寻那个人的感觉,我好想只是个工具,让他暂时回到了那些时光。
我握剑的小蹄子开始颤抖,竟差点握不住剑,那种恨意堵在胸口,挥之不去,也散不开,快要无法呼吸。
我蹄子一紧,试图握住剑,却抖得更厉害,忽然,一滑,银剑“砰”的跌落在地上,虎口断裂般的疼,低头一看,竟流出了殷红的血。
一定是刚才银剑掉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滑到了,虽然应该不是大伤,可是血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害怕,用另一只蹄子紧紧按住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可是血还是浸湿了我的两个蹄子,如一朵熏染的红梅。
怎么办?这里好像没有药箱,如果要包扎,该去哪里?我从不知道,妖的身体受了伤需不需要治疗,还是,自己会痊愈?
我正愁得没办法,忽然头顶响起一个声音:“你的手怎么了!”
声音冷得像冰,还带着十足的怒气。
我的心也一下子冻成冰渣,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刚才还怕遇到他,没想到他闯进来,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过现在的样子也顾不得难堪,我扭曲着脸说:“被剑割破了。”
即墨瑾阴沉的眸子如千年寒冰般盯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大火,难道是怕我弄脏了他的书房?还是觉得我很麻烦?
不论是哪种解释,我都觉得莫大的委屈,刚才心里的怨气又上来了,不知不觉就流出泪来,**下,伤口似乎崩裂的更厉害,一阵刺骨的痛从虎口传来,我管不了那么多,哭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白痴!如果不想死你给我停止哭!”他忽然低吼,脸色冷的吓人。
我被吓得无声的抽咽,气又上来了,仰起头,忍着痛说:“打扰宫主休息,伤口我会自己处理!”
他阴冷的眸子一瞬间眯起,闪动着莫名的情绪,冷冷的蹦出几个字:“你以为你处理的了?”
我呆立,不知该怎么办,如果我有骨气,就应该直接冲出去,伤口虽然大,可是大不了是皮外伤,依照现代的经验,是死不掉,而且妖的身体不会这么脆弱吧?
有了这个想法,我转身就往外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提了起来,“砰”的放到软榻上。
即墨瑾眯着眼,似乎努力在压下什么,一把抓过我的手撩开袖子。
我傻住了,任凭他从怀里拿出一瓶东西,快速的倒了一些淡红色粉末状的东西在指尖,然后涂抹在我的虎口之间。
阳光照进来,他狭长的侧脸被光线剪出淡淡的一圈晕,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冷冽的眸子,嘴唇紧抿着,使得下颚的轮廓愈发坚硬。
瞬间,一种清凉的感觉代替了疼痛,伤口麻麻的,却不那么痛了。
“这是药粉?”我小声问。
他唇角扬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似乎在嘲笑我的问题。
“这是仙遥散。”
“仙遥散?”应该是仙家的什么包治百伤的药吧?
他继续抹了一些在我的伤口,慢慢的,我发现那些血迹隐退了下去,还真是神奇。
我抬头,忽然发现他就在咫尺之间,温热的气息传过来,让我又忍不住脸红心跳,刚才因为疼痛没在意那么多,可是不那么痛了,那种感觉又强烈起来。
除了心悸,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蔓延开来,把我包围。
“谢谢。”我试探着小声的说。
“我只是不想你脏了这里。”他似乎顿了顿,然后冷冷的说。
这话听起来让人很不爽,可是心里被那种温暖充斥着,我竟没那么难受了。
抹完药,他盯着我的手腕,我的手腕上,有花火送我的草环。
我不好意思的把草环往衣袖里塞,笑笑解释:“这是编着玩的。”
我不可能傻到告诉他,这是狐狸大人送的,虽然他一定没感觉,可是保不准又要传出些绯闻,还是小心为好。
但他的目光有些可怕,直直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你说,这是你编的?”
“是啊。”我点点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里多的是草,有草就可以编,还是他觉得一只猪不可能编出这样的东西?
其实我是会编的,很小的时候,母亲曾经编过一只小蚱蜢挂在床前,那时,我还没有开始学歌学琴,所以当我求她教我时,她拗不过我答应了。
不久,那只草蚱蜢就“尸骨无存”了,我也没在想起这件事。
我抬起头,正好遇到即墨瑾的目光,他跟我对视,片刻,仿佛忽然想到什么,蹙眉,猛地移开目光,眼神更阴冷,好像我是什么让他无比厌恶的东西。
二十、倒霉,净是偶遇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研究什么才是情根。
坐在树林下,我采了几根草咬在嘴里,苗轩懒洋洋的挂在树枝上。
“苗轩,什么才是情根?”
“情根?那是什么东西?”他摸了摸胡子,跳下来。
我给他一个白眼,我也真是的,这家伙还是个半人半兽的智商,怎么会知道这些?
“情根,应该是和情有关的吧?”想了半天,他说。
“情……”忽然想到,剑谱的扉页写着的那行字:心中有情,才是剑。
是和这个“情”有关的吗?要带着情练?
想来想去,我还是找不到答案。
“小楼,你在做什么?”苗轩盯着我的小蹄子直看。
“什么?”我看了看,才反应过来,我无意之下竟把那些草编成了一个草环。
草环地样子居然很细致。显然我手下地功夫不错。可是。原来我只会编草蚱蜢地。现在竟然不知不觉下编了个草环。和袖子下花火送给我地那只差不多。只是更精致。
“小楼。你以前无聊地时候也编这些吗?”苗轩有些不可思议。一定是觉得我地手没那么巧。
我笑笑。把草环放进衣服里:“最近才会地。”
“小楼。你地蹄子怎么了?”苗轩忽然叫起来。
“练剑地时候弄伤了。”我看了看粉色地小蹄子。那些淡红色地粉末已经看不见了。伤口微麻。却不痛了。似乎正在慢慢好转。
“你地剑练得如何了?怎么把蹄子都弄坏了?”
“没怎么样。”
“没怎样是怎样?”他穷追不舍。
这只猫,一定还在关心我什么时候能练好剑进宫,这在他心里是很神圣的事,身边有个宫里的朋友当然骄傲。何况,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