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整个陪审团的抽签编号过程就花了几乎一个小时之久。努斯宣布休庭10分钟,以便让珍·吉里斯比重新打列一份陪审员名单。杰可和艾伦利用这段空档时间检阅他们先前所做的笔记,并且把名字和当事人的脸孔对照了一番。在努斯宣布陪审员名字的时候,哈利·瑞克斯一直坐在后面放着红色判决摘录书的桌子旁奋笔疾书,休庭时他走到艾伦及杰可身边。3人一致认为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
11点整,努斯回到法官席上,法庭又呈现一片肃穆的景象。他依照惯例问了一堆冗长的问题,并且向大家介绍被告卡尔·李·海林,询问是否有哪位陪审员是他的亲戚或者认识他。他们一致表示认识他,这点努斯也很清楚。不过只有两位陪审员坦承在5月之前就认识卡尔·李此人。努斯随后介绍被告的律师及地方检察官,并且简略述说了海林案的控告内容。陪审席中没有一位说自己不知道这件案子的缘由。
努斯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直到12点30分才仁慈地结束冗长的言论。直到下午2点钟他才再度开庭。
黛儿亲自把热呼呼的三明治及冰红茶送到杰可的事务所内。
杰可感动地拥抱她并且向她致谢,同时嘱咐她记得送帐单过来。他并没有去碰那些食物,而是把那叠陪审员资料卡依序排在桌上。哈利·瑞克斯立刻攻下一客烤牛排和乾酪三明治。
“这个签实在对我们太不利了,”他嘴里仍然嚼着满口的食物,“简直糟透了嘛!”
当94张卡片依序摆好位置之后,杰可往后站了几步,两眼直盯着它们。艾伦站在他身边,嘴里咬着薯条。她的眼睛也一直瞅着那些卡片。
“这个签实在是抽得太差了。”哈利·瑞克斯一口灌下一品脱的茶。
“你闭嘴好不好!”杰可不悦地吼道。
“在前50位陪审员中,有8位是男性黑人,3位女性黑人,30位女性白人。另外还剩9位男性白人,不过大部分都无法让人满意。看起来这个陪审团几乎是女性白人的天下。”艾伦说道。
“女性白人,”哈利·瑞克斯说道,“这是世界上最烂的陪审组合。”
艾伦瞪视他:“我认为痴肥的男性白人才是最差的陪审员!”
努斯于下午2点敲下法槌,于是法庭又恢复了秩序:“检方可以开始向陪审团提出问题。”他说道。
这位衣冠楚楚的地方检察官煞有介事地慢慢自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后高视阔步地走向陪审席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旁观的民众及陪审团。他知道画者此刻正在描摹他的神态,所以他似有若无地摆了个姿势。他向在座的陪审员发出诚挚的笑容,然后自我介绍了一番。他解释自己是人民的律师,而他的委托人正是密西西比州。到目前为止,他从事检察官的工作已有9年了;对他而言,这不仅是份工作,也是一份荣耀,而且他一直相当感念福特郡的民众对他的支持。他指向在座的陪审员,谦称自己之所以能代表密西西比州的人民伸张法理正义,其原因就在于他们这些人在选票上的鼓舞。他向他们由衷地致谢,并且希望自己的敬业精神不会让他们感到失望。
过了10分钟后,杰可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他站起身子,一副挫败的表情:“庭上,本席提出抗议。巴克利先生并非是在选陪审团;我不确定他在做些什么,不过显然他并不是在质询陪审团。”
“抗议成立!”努斯对着麦克风吼道,“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巴克利先生,那么就请坐下吧。”
“我很抱歉,庭上,”巴克利敬畏地说道,假装受到伤害的模样。
杰可已经先行挑起战端。
巴克利拿起一本法律事务簿,并且开始进行上千个问题的质询。他问起是否有人曾经担任过陪审员,这时有几只手举了起来。
是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投的是无罪开释或是定罪的票?多久以前的事了?当时的被告是黑人或白人?受害者是黑人还是白人?
在座的陪审员是否曾经在一场暴力犯罪事件中成为受害者?这时有两只手举了起来。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地点在哪里?犯罪者是否已遭逮捕?是否已然定罪?是黑人或是白人?……
杰可、哈利·瑞克斯和艾伦都写了好几页的笔记。你的家庭成员中是否有人在暴力犯罪中成为受害者?有些人举起手来。何时发生的事?在什么地方?罪犯是否已经伏法?你的家人中是否有人曾经因某项罪名而遭控告?是否已获起诉?审判过了吗?被定罪了吗?你的亲友之中是否有人在执法单位工作?他和你的关系是?他在哪里服务?
整整3个小时之内,巴克利马不停蹄地细究了每个问题,并且像个熟练的外科医生进行着精密的手术般,拒细靡遗地发问,不愧是个老手。很显然,他的确经过慎密的准备工作,而且所问的问题中有些还是杰可没想到过的,而杰可在大纲上所记载的问题事实上已由巴克利通通包办了。他不露痕迹地窥探每个人的感想与意见,并且在适当的时机,说几句轻松的俏皮话,好让大家在哈哈大笑之余暂时舒解紧张的情绪。他将整个法庭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直到努斯于5点钟打断他的质询时,他已经成竹在胸。他将于第二天早上完成质询,
努斯法官宣布明天早上9点开庭。
第三十四章
审判开始的第二天早上,太阳很快地自东方升起,而且就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便把福特郡法院四周绿色植物上的露珠给蒸发了。
那群黑人牧师和信徒们直接赶往他们昨天聚集的地方,并且开始搭设帐篷。他们在橡树下拉开摺叠椅,同时在牌桌上放了一台冰水开饮机。一块块“释放卡尔·李”的标语牌被钉上了柱子,并且沿着帐篷四周插上了这些牌子,看起来就像是一排整齐而醒目的栅栏。亚集牧师又印了一些新的海报,海报中间是一张卡尔·李的黑白放大照片,而在旁边则以红、蓝、白三色做为陪衬。这是一张相当出色而且诉求重点十分明确的专业设计。
三K党的成员中规中矩地待在他们的指定区内。他们也带来了他们自己的标语牌——白底上用着猩红的颇色写上“纹死卡尔·李、绞死卡尔·李”这几个偌大的字。他们向草坪对而的黑人挥动着这些标语牌,而后这两边的群众便开始互相叫骂。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沿着人行道站成一排整齐的队伍;当恶言秽语以及黑人的歌声自他们身边穿梭而行时,他们虽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却也显得神态自若,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无关痛痒的对峙场面。
此刻是早上8点钟,审判开始的第二天。
9点整,努斯向没有座位的民众道声早参乌巴克利缓缓地站起身子,然后向庭上表明自己已没有问题要再质询陪审团了。
毕更斯律师自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此刻的他两个膝盖僵硬难行,胃部则似台风过境般翻腾不已。他走到栏杆前,注视着那料位流露出焦虑眼神的陪审员,。”。
民众们专心致志地听着这位年轻而又充满自信的被告代言人陈述一己的理念。他们记得他曾自夸自己从未输过一场谋杀案的官司;而今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的确是一位神态自若、满怀信心的律师。他的语音铿锵有力,然而语调温和柔畅;他的谈吐高雅,然而却无艰涩难懂之处。他再度向民众介绍他本人、他的委托人、委托人的家庭成员,最后再介绍那位小女孩。他赞许地方检察官昨天下午的质询内容,并且坦承自己所准备的大部分问题已由干练的检察官提出了。他看看自己的笔记,他的第一个问题像个炸弹般在法庭上引起了极大的震撼。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你们之中是否有任何一位认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不应该以精神失常为由来辩护?”陪审席上的民众显得有些曦濡不安,但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举手。就在大家全无设防之际,杰可轻易地投下了一枚炸弹,而且让在座的群众毫无招架的余地。精神失常互精神失常!这颗种子已然植入入心。
杰可仔细地打量他们每个人,知道木部分的人此刻都感到相当困惑,不过他也明白在现在这个时候,陪审席上的每个人都在思考精神失常的问题。而这就是他想留给他们思考的地方。
“谢谢你们。”他集毕生之魅力说出这句话,“本席没有其他问题了、庭上。”
巴克利面露不解之表情。他瞪视着法官,看见后者也是一脸的茫然,
“就这些?”努斯无法置信地闷道,“就这些,毕更斯先生?”
“是的,庭上,我对陪审团很满意。”杰可以一种信任的口气答道。和巴克利严格质询下3个小时的情景成强烈对比。虽然杰可对陪审团并不十分中意,但是也没有必要再重复巴克利已经问过的何题。
“很好。那么双方律师请至办公室会面。”
巴克利、马果夫、杰可、艾伦及派多先生皆随着努斯穿过法官席后面的门,然后围坐在办公室内的书桌旁。努斯首先开口说道:“各位,我相信你们都想知道每个陪审员对死利的看法。”
“是的,阁下,”杰可说道。
“您说得对,庭上,”巴克利说道。
“很好。派多先生,麻烦你带1号陪审员卡琳·马龙进来。”
派多先生离开后,走到法庭上大声喊出卡琳·马龙的名字。稍后她随派多走进办公室,看起来一脸像慌失措的样子。几位律师在努斯先前的指示下皆沉默不语,只是做笑以对。
“请坐,”努斯脱下法官袍时说道,“耽误你一分钟时间,马龙太太,请问你对死刑有没有什么强烈的看法?”努斯问道。
她紧张地摇摇头,注视着努斯:“没有,阁下。”
“如果检方证实这的确是一场经过预谋的杀人行为时,而且假设你相信海林先生在行凶时并未精神失常的时候,你会考虑判他死刑吗?”
“当然。我认为死刑永远有存在的必要,这样才可以避免这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