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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的?”桂硕看着前台那空荡荡的玻璃瓶,细长的瓶颈和闪亮透明的瓶身都似乎是对他的一种讽刺,“上次打电话多久了?两个月有了吧?天天送,你跟我说好像是的?”
桂硕不怎么对梁丛薇发火,最多偶尔跟梁丛薇斗嘴斗上几句,然后任性地走人或者挂电话,找个理由作点事儿,给梁丛薇增加工作量;然后他就舒坦了,第二天跟没事人儿一样,又蹦蹦哒哒蹦跶到她面前。
梁丛薇今天却有点觉得,桂硕是真的生气了。气得他身体都有些发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来。此时公司没什么人从门口经过,四周寂静无声。这样难熬的时间大概过去了十几秒后,桂硕大步向前,拿起桌子上的玻璃花瓶,啪地一声,扔到了垃圾桶里,好好的一个花瓶碎成了一大片玻璃渣子。
桂硕发了火,梁丛薇却淡定了下来。有发泄的口子,能够做出来而不是憋着,就说明还好,问题还不算太大。梁丛薇心疼地看了眼花瓶:“你这是破坏公物。”
桂硕却恶狠狠地盯着她:“我换季花粉过敏不行吗?一个公司连这点福利都不能为员工提供?我明天就流着鼻涕上节目哭诉去!”
“我知道你讨厌陆极北,”梁丛薇无奈地瞅了眼玻璃碎片,又扭头看着摔了花瓶后似乎平静了一些的桂硕,“但花瓶是无辜的啊。”
“什么?陆极北?”桂硕这整个脸色都变了,跟台风过境一样,“是陆极北送的?梁丛薇你出息了啊,瞒了我那么多天,最后告诉我是陆极北送的?总裁?呵呵,我还以为挖煤的呢,结果还真是总裁!梁丛薇你还真是出息……”桂硕似乎已经气得语无伦次,找不到什么词语了,半天“你你你”说了几次,也说不出什么来,就一双好看的凤眼瞪得恶狠狠的,瞪得梁丛薇从心虚到无畏,梁丛薇终于找回了刚被桂硕怔住的勇气:“啊?我没告诉你是陆极北?我都忘了。不过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跟你说,陆极北上次跟我吃饭,说是什么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其实我明白,就是想挖我过去当公关经理来着,我没答应呀。后面他请我吃饭,我都没去!”
“还吃饭?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桂硕脸色依旧阴沉如铁,却又勾唇笑了,颇有些邪气的风范,“你真是行啊梁丛薇,认识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勾人啊。挖你过去当公关经理?呵呵,你以为你什么本事?就你那点理论知识,在星益都只够勉强应付的,贝恩缺你这种人吗?挖人还带送一百天玫瑰的啊?”
桂硕的话刺耳得梁丛薇有些听不下去:“桂硕,你说我可以,别这样说我工作好不好。”
“那我说你什么,”桂硕凑到梁丛薇身边,缓缓地踱着步,一步步把梁丛薇逼到了墙壁退无可退,然后居高临下地手肘撑在梁丛薇头顶之上的墙壁,凤眼微眯,嘴角勾着,像拍型男杂志一样,笑着,手指轻轻拂过梁丛薇的脸,抚得梁丛薇一阵颤抖,“说你长得艳绝天下?说你性感动人?你想听什么,嗯?想听陆极北一样称赞你的美丽的语言,还是想更直接一点,送你花,来满足你的虚荣心?”
☆、第 20 章
桂硕的眼神中带着狠意,咬牙切齿,表情满满都是凶狠。梁丛薇却笑了,轻轻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毛绒绒的带着雨水的发:“桂硕啊。”
桂硕被梁丛薇一触,身体僵了许多,本来恶意满满的眼神也变得呆滞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应着梁丛薇的呼唤:“嗯?”
桂硕看着梁丛薇的眼睛,离得那么近,他可以在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明明很好看的,可是眼前人为什么那么平静却不动心呢?桂硕心中有些难受,只是梁丛薇的眼中却不像刚刚那样有些迷茫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和怜惜,她完全不被自己那些词汇所影响,温温软软不像平日里那么气势汹汹,冲自己笑着,语气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奶猫:“别慌别慌,我不会跳槽的。也不在乎什么总裁夫人的。嗯,我不要那个陆极北。”桂硕撑在梁丛薇两侧的手臂缓缓下滑,梁丛薇拉了拉他的袖口:“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这边的。”
桂硕头低垂着,梁丛薇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桂硕还是撑在梁丛薇身旁,环着她,不松手。过了许久,感觉时针都走了好几轮,梁丛薇才听到桂硕一声很小声的“嗯”。
梁丛薇不知道刚刚桂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爆发如此突然和激烈——但是在她看到桂硕死死地盯着她、用非常凶恶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梁丛薇想起了那一天晚上。
那一天晚上,桂硕被爸爸扇了一耳光,他的眼神恶狠狠的,却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
那时候梁丛薇才发现,桂硕的那种狠意,像是流浪猫见到围上去的帮它的人,眼神惊恐又害怕,只能用恶狠狠来防范。
梁丛薇想,他只是害怕被抛弃而已。
梁丛薇今天在盯着桂硕的眼睛的那一瞬,觉得自己哪怕是跟桂硕再斗一次嘴,跟他说一次反话,他的眼泪就会从那水汪汪的眼睛里,汹涌地流到她的掌心。
她的怀中还抱着桂硕带回来的那么多好吃的,梁丛薇清楚,这对于桂硕来说,远比送包包送首饰麻烦珍贵多了——她想象着桂硕带着帽子穿着迷彩服一家家买食物的样子,就想笑,笑着笑着,就又心酸又难受。
梁丛薇想,桂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懂得如何去表达情绪,也不懂得如何去爱。不过没关系,梁丛薇觉得,对于每一个喜欢过的人,梁丛薇都希望他们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所以梁丛薇愿意帮助桂硕,愿意看他在荧幕上熠熠生辉,每当这个时候,梁丛薇心中就是满满的满足和自豪。
然后梁丛薇又跟桂硕说了几句软话,保证不会去陆极北那边,见面也不去,电话也不接,有相关的事情就交给程迈去办——桂硕才算稍微消了点气,开始嚷着肚子饿。
桂硕作为一个大明星,又不是哪儿都能去,但桂硕这副样子去平日里去的店里的包厢梁丛薇怀疑店员不会让他进去——太丢人了,于是就干脆两人叫了外卖匹萨,在办公室里吃了。吃完了桂硕在办公室里赖着说没带伞不想回去啦,好久没回去房间一股霉气不想回去啦,反正不一个人先走。
于是桂硕在一旁玩游戏,梁丛薇处理白天没有处理完的邮件,加班。桂硕明明已经困得头都打跌了,却还是不想回家。梁丛薇也饿了,于是就拉着桂硕去吃麻辣小龙虾,在一家小店,有很多夜班的出租车司机,热闹得很。但因为人多,灯光又暗,不怎么会认得出桂硕是谁。
桂硕像刚刚摔花瓶的不是自己似的,一边跟梁丛薇吐槽在山区里日子有多苦,又时不时地说几句陆极北的坏话,说如果梁丛薇过去了他不光要跟梁丛薇友尽,而且一定要发动所有资源打压得梁丛薇没办法在陆极北那边生存下去——桂硕得意洋洋,说自己连床照都PS好了,说有本事梁丛薇就过去吧,自己就把她和自己的床照发到网上说她想借自己炒作出名。
梁丛薇无言以对,低头吃了一盘小龙虾后心塞的要命,又要了一盘皮皮虾才算弥补了今天一天劳累的心。
桂硕看着亮丛薇微微低着头,手上和唇都红红的,吃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一会儿一会儿就跟他要纸巾。其实桂硕对于小龙虾没什么兴趣,他刚下了飞机,整个人还是有些晕乎乎的,耳鸣不断,刚刚吃了一大块披萨,现在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
只是他那么想见到她。
在拍戏威亚突然断掉的那一刻,桂硕整个人当时都是心跳停滞,恍恍惚惚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差点一命呜呼,大脑都是空白的。
只是在他回过神的最开始的那一秒,在众人一片惊呼然后迅速赶上来把他降下来的那一秒,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梁丛薇偶尔笑着、偶尔气鼓鼓的、偶尔一脸严肃的样子。
桂硕当时人有点晕,却在想着,自己怎么能死呢,自己如果死了,梁丛薇一定会哭得跟兔子一样的。
他喜欢惹梁丛薇生气,在她得意洋洋的时候气得她跳脚,吹胡子瞪眼的;也喜欢梁丛薇为自己忙忙碌碌,然后到后面加班加得不开心,特地深更半夜地打电话给他:“桂硕,你睡了吗?”“我睡了啊。”“呸!我还没睡呢!都怪你!”然后挂电话。
桂硕想,他希望梁丛薇活得生动有色,那样才好看。
可是他更加害怕的是,梁丛薇活得生动有色的日子和时光中,自己成了无足轻重的过客,成了一本小搜里飘过的一个标点,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河风静静的,四周掺杂着各路人马嬉笑的声音——晚归的加班白领,约出来的大学生们,更多的是夜班路过的出租车司机。灯光昏昏黄黄,刚下过雨,几只虫子绕着黄色的灯光飞呀飞的,梁丛薇和桂硕吃完了小龙虾,并没有马上打车回去,而是沿着河岸的河堤慢悠悠地走。
梁丛薇偶尔跟桂硕说两句话,桂硕偶尔想起什么,也会跟梁丛薇说上两句。但更长的时间两人都是沉默的,两人却不觉得不自在,这种感觉像是穿梭而过的晚风,凉凉的又带着湿意,润泽在皮肤上,让人全身心都是放松的。
梁丛薇慢悠悠地在石棱上走着直线,桂硕放慢了脚步,跟在她身后,手一直保持着紧张的状态,护着她,生怕这蠢货吃多了掌握不了平衡一不小心跌到河里去。梁丛薇吃饱喝足心情甚好,一会儿就哼哼唧唧唱起歌来;桂硕听不清梁丛薇在唱什么,只觉得像是婴儿的呢喃,有种莫名的好听。
桂硕其实还是有些困的,只是他还是舍不得回去。他已经几个月没见到眼前的人了,估计下几个月也见不上几次面,《民国遗录》肯定很快就要开始宣传期,自己还有下一部剧在下个月马上开机。桂硕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成了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子,明明喜欢着又欢喜着,却又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好。
桂硕心中惆怅得很,心想,哎,要是跟梁丛薇是刚认识就好了,自己到能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