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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荷壕В逅偎溃疾辉峋偻较衷诹窝劾岫疾豢系簦缃衤值角宸纾还桓鑫幢卣媸档幕骋桑苟×怂∪绻侨μ祝瞧癫皇且钌献钣判恪⒆钣锌赡艽虬茏橹腎CPO?珊珊不相信阿星会这么冲动,开口说:“我和你一起去。”这只是一个试探,平时的阿星一定会反对的,可他只是深看了珊珊一眼,道:“那么天骏也一起。”这一眼,让珊珊毛骨悚然。同意她去表示阿星为了清风不顾一切了,带上天骏是为了珊珊的安全,有人会保护她,她也会有所忌惮。可是,一向冷静到冷血的阿星不顾一切了!那岂不是世界末日!ICPO对抗组织的特别行动组为了一个清水一下子走了三位警官,群龙无首,反对之音此起彼伏,只有阿星铁了心一样,轻描淡写地让智慧留下代为指挥,还说她可以借机锻炼。
追踪器信号消失的地方地处偏僻,珊珊一行三人坐火车前往。
这天凌晨,车厢外隐有奇怪的动静。珊珊还在睡梦中便被天骏摇醒,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列车另一头急奔,身后,阿星一路开枪断后,黑衣人却层出不穷。一时间车内刀光剑影,三个人急速逃窜,组织步步紧逼,已经快要跑到列车尽头,前方忽然又出现了两个人,珊珊拔枪射击,前两个倒下后,又出现更多的人前仆后继。他们只能抓紧对手慌乱的空档,钻进了身旁的空车厢。
车厢外越来越嘈杂,组织的杀手攻破而入,只是一瞬间的事!阿星拉开了火车另一侧对外的车门,冷风呼啸而入:“珊珊,我记得你游泳很好。我曾经说护好你,现在我会护好将来护你的人。相信我。”最后一刻,阿星一挑眉毛,几乎自信到了顶峰,珊珊还没来得及困惑,背上已被狠狠推了一把,她被阿星推出火车,急速向下跌落!
阿星?为什么!
惊呼声被刮散在风中,她只是急速落着,来不及思考也无力自救,寒风刮骨脸颊,如冰刀一般,也许下一刻,自己已经粉身碎骨。
然而没有。
不过两秒之后,急剧增加的不安和下落感带来的痛楚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身体骤然堕入冰冷的水。珊珊本能地开始蹬腿划水,浮出了水面。劫后余生的感觉,几乎让她哭出泪来。可一切远没有结束。
抬头而望,火车已不见踪影,不安感再度袭来。珊珊紧咬着嘴唇,脱下多余的衣服,她判断不出身在何方,只有不停地游,游到岸边,否则自身难保,更别说担心天骏和阿星,忽想起阿星最后说的话,他说会护好的,就是没事的,一定是的。冰水侵体,这是唯一支持她坚持下去的慰藉。
不知道游了多久,珊珊终于游上了岸,寒冷和疲惫令她沉沉睡去。
幽幽转醒时,珊珊躺在洁白的病房里,身边守着的是天骏。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喜从中来,不禁急着问道:“阿星呢?”
天骏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捉摸不定,支吾了半晌,痛苦地回答:“他,死了。”
此时Amy正端着一碗给珊珊调养身体的中药进来,听到天骏的话,药碗“咣当”一声跌破在地上摔得粉碎,浓黑的药汁倾倒在她天青色的裙裾上,一滩狼藉。Amy怔怔地待在那里,药汁滚烫,她也不去擦,呆了片刻,跌坐在地上锐声尖叫起来。她方才还只道他为何没有一起回来,却不想是再也回不来了!那声音凄厉而尖锐,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是一件美丽的衣服被人狠狠撕裂的声音又被放大了万倍,叫人听得心神俱碎,珊珊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直嗡嗡,乱糟糟的不知所以,如被当头棒喝了一样。
胸口闷闷地慌,死了?怎么死了!上一秒还好好的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不会说不会动,不会气她,不会对她笑了?怎么可能!谁都可以死,他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就这么死!清水的仇,他还没报,就死在清风身上?珊珊想哭哭不出,想喊却不知道喊叫什么,只是大口的喘着气,觉得闷死了,苦死了。她盲目地抓紧胸口克制着自己,问道:“怎么死的?”天骏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缓缓地说:“我们到底是中了圈套,清风刚已经到了美国的目的地了,只是耽误了一点时间,追踪器被做了手脚。栗原他,被后来出现的代号‘丁香’的组织成员杀了……一枪射中心脏,他跌入了水中,我被迅速赶到的当地警察救了。尸体捞了两天才捞上来,已是面目全非……”竟然是TOKKO,此人她经阿星同意,跟天骏提过,所以他认得,丁香开枪的那一刻,每一个人,都有多少惊讶和无可奈何?心脏、心脏……人的心脏位于两肺之间,左胸前壁第五肋骨间隙锁骨中线内侧半寸处,心的前上面临胸骨和肋软骨,后面是食管和胸主动脉,下面紧贴着隔膜,心脏每一次跳动收缩的时候,与隔膜间会形成一条极小的缝隙,如果能抓住这个时间和缝隙一枪射入胸腔,那么看起来子弹就像穿心而过,实际上却并没有真的伤及心脏。蓉蓉有心脏病,珊珊对这个器官的研究比全身上下任何一处都更细致,她知道,可阿星知道吗,丁香知道吗?就算知道,能掌握准确吗?那缝隙,那时间,几率有多大不言而喻啊!但,她怎能忘记他最后一刻那极度的自信!而为什么现在他能履行承诺,天骏安好,他自己却葬身鱼腹?她多想问那枪的口径如何,可又怕惹人生疑,怕更多的希望只能换来更大的失望,就算天时地利人和,阿星一样会伤得不轻,他能得到及时救治吗?想着想着,越觉得难受痛苦,仿佛五内俱焚,胸中一紧,一口血已经呕了出来,天骏赶忙去扶她,惊得智慧他们全都涌到了病床前,七嘴八舌劝着。问还是要问一问的,珊珊强撑起身,看向天骏:“你说面目全非,那如何确定是他?”天骏一惊,直直看着她说:“邢姐已经查过,指纹相合。”珊珊脑中闪过Julia的身影。到此为止。珊珊绝望地闭上眼,颤抖着靠回床上,右手攥着桌角,力气越来越大直攥得生疼,痛楚直入心间。好一会儿,她松了手,睁开眼,眼中只剩一片凌厉的清明之色,交待众人:“逝者已逝,留下的,该我们活着的承担了。今晚在我家设好灵堂,你们先散了吧。”眼里没有一滴眼泪,语气已是淡极。白晃晃的病房里,一下子鸟兽尽散,只余下Amy断断续续的抽泣和那一地中药的狼藉。
是夜,家中第二次摆起灵堂,黑白之间,布置着无数紫罗兰和百合。这别墅里原本恩爱的一对主人,都已走了。多希望真有天上人间,人间实现不了的事,在天上,总归圆满了。珊珊已经安排好过两日将阿星的骨灰送去和清水合葬。其实自清水离开那日,阿星心也死了,他直接在清水墓上刻了自己的名字,早已嘱咐了合葬。清水死后,他不曾去看一眼,是无法面对,而如今,他第一次,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了。
两个孩子跟叔叔告了别,就送去叫花儿和丽欣照顾了。珊珊独自一人在二楼收拾东西。都是清水和阿星的东西。每一样,每一件,都是血泪。曾经的快乐,如今均是血泪。一点一滴提醒着她仇恨走到极限了。她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越发沉重。斟酌再三,她把自己身上一直穿着的那件黑大衣也放进了集装箱,她不想再见到。她终于真正理解了阿星的感觉了。玉手握着衣裳,外套很轻,她却觉得无比沉重,手越抓越紧,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些痛苦,却没想到让自己愈发痛苦。够了,真的够了,是时候报仇了。星君,你还记得我们谈过的计划吗?不管你是真是假,你完成了它的第一步,那么,该我了。
“珊珊。”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珊珊轻轻“啊”了一声,倏地松了手,衣服终于掉入了箱子里,回过头,看到天骏,她阴鸷的脸化成了温柔,只要,他还在。
“没事吧。”天骏担忧地问,珊珊摇了摇头,说:“你跟我来。”
两人走上阁楼,珊珊打开一个很隐蔽的橱柜,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礼物盒涌了出来,珊珊拾起一个信封递给天骏:“这是清水离开这个家之前写的。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她到底都想了些什么。”天骏先打开一张信笺,里面只有一句日语: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相信我已化为空气,永远陪在你身边。“这是清水走后我在家找到的,清水知道阿星不喜欢收拾屋子的,所以应该找不到。她在信里拜托我,每年阿星生日以我的名义替她寄出一份礼物,这里,有阿星喜欢的,清水觉得会需要的……她预备了三十年的……可今天,这一切都结束了……我真的……”珊珊有些哽咽,这么多年她也没能陪阿星过个生日,每年也都只能寄给Steven由他转交……天骏想了想:“收拾收拾寄给清风罢。”珊珊觉得也好,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喃喃自语起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相信我已化为空气,永远陪在你身边。化为空气,空气……”天骏忙去捂了她的嘴:“你这样说的我心里,不好受。”珊珊只是灿灿一笑,眨了眨眼,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相信我已化为空气,永远陪在你身边。”转身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准备下楼。天骏实在不明就里,正要跟她一起下去,忽然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花盆,拿在手里,不禁好奇,一盆开着细小的白花,很是漂亮,另一盆却已经不成样子:“这是什么?”珊珊回头一看,苦笑了一声:“风信子。这花的花语是永远怀念。可是,还有另一层意思。风信子开一次花之后,如果处理得当,才会再开花,而这处理方法,是剪掉那些枯萎的部分。Be dead; and to rise from the dead。阿星怎么可能种好呢,我还偏要跟他比。丁丁小伞随风去了。”天骏听罢,陷入了沉思,真的有人,永远也走不出过去吗……楼下突然传来了尖利的声音。
楼下已是翻天覆地。Amy大哭大闹,砸了屋子里不少东西,看到珊珊走下来更是指着她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