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惚中又觉得,这场景她见过,只是此刻,比11年前来的残忍的多。
珊珊无力再辩驳。
她彻底泄了气了,瘫坐到接住自己的椅子上:“他知道什么,才在他那儿呆了几个月我就跟着阿星走了。他知道什么,你信他不信我。”未等天骏回答,珊珊又承认道:“是,我不可信。这五年我已没一句实话。”静默了一会儿,又道:“有用吗?你现在知道了,能帮我把那些痛苦找回来吗?康家辉不就是为了让我更痛苦才这么做!他见不得我好!他告诉你,逼你来问我要更多的答案,让你们陷得更深!满意了吗!”珊珊用尽了所有力气冲他吼去。“现在好了,都知道了,关于组织参与的部分,你们也都清清楚楚了,你们可以在日本等死了。”她瞪向他,他错愕,既而想来拉她的手,她躲开了。天骏说道:“回家来,我们一起战斗,我保护你们我救你!”
珊珊冷笑。笑了很久很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家人离这个战场远远的,那样,她死也值了,如果不是这样,她苦守这五年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还是害了他们。原来从一开始,自己的心软才是最大的错!可是,失去他,又和死有什么区别!可怎么才算失去呢?
“这是无底的悬崖,我已经跳下去了,你还怎么救我。”珊珊止不住地摇头,“别!别跟我往下跳了,就算你抓到了我的手,我们也得摔个七零八落。走吧,当我死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回国去,替我好好保护家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原来,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事实,失去他们,再不忍她也得履行了,回避了这么久,伪装终于被撕裂了,那些幸福快乐她必须放手,她不能留。“求你最后一件事,把蓉蓉带走,好好养大,我放心。 欠你的,来生我还给你。”珊珊的声音已轻如浮萍,眼睛居然还是干涩的,她都惊讶于自己的狠心。
珊珊没有再去看他们的反应,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门外下起了雨。珊珊冲进了雨中,狂奔了几步,一个踉跄瘫倒在地,她没有力气起身,雨越下越大,她只是任由暴雨将自己淋透,忘掉我吧,不论我怎么做,为什么都救不了你,忘掉我吧,这是我最后的乞求……无爱,才会无痛!嘴里不禁喃喃念道:“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一遍又一遍,唯有如此才能阻止自己冲回去,才能不让自己在这无尽的痛楚中灰飞烟灭。“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爱是锁链
“决定了?”阿星带着不甘轻柔地问道,珊珊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到这句话心里猛地抽紧,还是应声点头。
“我希望你们在一起,是怕你们变成我这样,可你觉得,只有离开他才会不变成那样。”阿星无奈地起身离去,到底谁是对的?真是执拗得可怕的女人。
珊珊听闻,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自己的左手发呆,阿星停下脚步,看见她的样子,想起刚到康宅,她就是这样子总直直地盯着左手看,补充道:“你当初拿左手搧他耳光不是因为戒指,而是左手力度小些。无论如何你都不忍心的。不过,现在你两手并用,不一样了。”珊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竟然笑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一直都是这样,要做,又狠不下心,何必呢,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不会了,没有未来了,不回头了吧,想着想着,又是没顶悲伤,嘴里却说出来另外一番话:“知我者,莫过于星君,这样就算我走在你前面,也可放心吧。”阿星盯了她半天,摇头而去。那种心碎的感觉,他许久不曾体会了,因为他的心,早已随她而去。可笑,康家辉的陷阱,她总是不得不跳。
出事之后,珊珊大病一场。五年来不曾生病的她,无声无息地病倒,又病的来势汹汹,连带着很多人跟她一起魂不守舍,似乎哀伤也只能如此宣泄。在天骏面前装完若无其事她似乎就会用去全天的力气,一整天一整天的无法工作。阿星特地放下工作带珊珊出门散心,随她差遣,表面上,她笑得很满足,可阿星知道,少了点什么,与其如此,他宁可她哭,自从婚礼结束,再没见她哭过了。喜无可喜,哀无可哀,乐无可乐。五年来没有表情的她,在天骏出现之后找回了喜怒哀乐,又丢了,只留下让人不安的笑脸,虚伪得无以复加。珊珊装着开心的样子拽着阿星逛了好几条街,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进去,路过一家珠宝店,她一直撑着的笑终于垮了下来。店外面打着的大广告,正是天骏当年设计后推广的求婚戒指,一紫一粉,晃得她心痛。推门而入,珊珊机械地看着一枚枚松雪家出产的对戒,几近窒息,世上最奢美的承诺,就戴在她手上,最简单的幸福,却离她最远。“小姐,你的这枚戒指是我从们公司订购的吧?一直到现在,都是松雪的主打款式呢,您男朋友真有眼光。”导购员说罢笑着看向阿星,珊珊没什么能说的,面上苦笑,心中苦涩,只拿眼一排排扫去,看到一对形状不太常见的戒指:“这是什么花?”导购看了看:“哦,是一种叫做旭日藤的花,花语是爱的锁链,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乏道理,爱情,本来就有快乐和束缚嘛。是松雪少爷提议后公司设计部总设计师William亲自设计的,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由William设计师亲自切割钻石定做,现在也很受欢迎的……小姐,小姐?”珊珊忙抹去眼中的水雾,才发觉自己搭在玻璃上的手指节都有些发青:“可以单卖吗?”导购小姐奇怪地看了珊珊和阿星一眼:“抱歉,没有这个先例,请问……”“我要定做,让William给我做。”导购小姐和阿星同时睁大了眼睛。William设计师还在上海,给不给做还是个问题,这是什么顾客敢直接开口提要求啊?她哪里知道,William比珊珊大不了几岁,虽然是她最喜欢的首饰设计师,可两个人几乎一起长大,很多时候,还多亏珊珊和天骏给他灵感帮他创作,别说此时敢下这种命令,如果她在订单上签个名给他看,别管他在哪,他不第一时间飞奔到日本来才怪!快八年,不见了吧。天骏,我宁可被爱情锁住。你那么爱我,爱得那么忐忑,我到今天才懂,可是,我还是辜负了你……
几日不展的愁眉终于有处宣泄,阿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安插在组织里的两个TOKKO特工已经联系上了。珊珊和阿星不敢让别人知道,这么绝密的事情,一个不慎就是人命,在日本也只掌握在他们两个人手里,只有到了家才能好好谈论。珊珊看着阿星理出来组织的下一部行动计划,并没有什么打算,他们要做的,不是争朝夕,否则一条内线不会等这么久,现在两名特工已经得到了在组织里的代号,薰衣草、四叶丁香:“我只等他们步步高升,把握住组织的命脉,才是我要的胜利。”珊珊说罢看了看阿星:“不过,想和你当初所做的相企及,已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升到能见到Boss的份儿上,你都棋差一招,看来我是奢望了。”阿星眼眸微暗:“我只希望再没有那样的错误。”珊珊叹了口气,劝道:“别这样。”是她不好,提及伤心事了,这辈子,阿星都放不下清水的。忽然想起一件事,担忧道:“我跟你说件事,你要有个准备。清风,找到了。过几日会安排她来日本,然后再想个更周全的法子保护她。”阿星身体抖了一下,想像平时一样冷静却克制不住自己,最后只能答道:“交给你去办吧。我不想见。”他不想见到一张和清水一模一样的脸。斯人已逝,一切无用。珊珊只得把目光放回组织下一步的行动上,她又何尝敢见呢,只是她的惧怕,总归比阿星少几分,她一定要确保清风平安无事,才不会白费了清水一番心意,这是她唯一能弥补清水的了,这是她要为阿星做的,也为了自己,只有亲自去办才能安心,信得过的人,有能力让她信的人,早已所剩无多。想着清水,又记起Susan,心口疼得不能自已。有些人,走了就再不会回来。眼前突然一怔,一个熟悉的地址映入眼帘,如果没有记错,TOKKO给出的这个毒品交易地点离松雪帝国在日本的一家分公司极近,再顾不得尴尬,珊珊赶紧拨通了天骏的电话,但愿,但愿……“喂?天骏。下周六公司可有什么活动?”
“有啊。周年店庆,连爸妈都会去,还要新谈几个大合同吧。怎么了,怎么……”
“没事了。听说了随便问问,你们万事小心。”珊珊不由分说挂了电话,真是最糟糕的答案。苦笑着无助地抬头看向阿星:“怎么办?”阿星亦苦笑:“应该没人知道陈珊就是松雪珊,为了你对付松雪家不成立,也就是说,组织是真心要对付松雪家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这么看,只有去了。可总不能连累两个卧底暴露,假的就是假的,半点怀疑也经不起。我们怎么会在,还得另寻个无关的名目。”两人默契地各自在电脑和桌上的档案袋找开来,翻了一阵儿,珊珊抽出一档文件:“红色通缉令,一个跨国杀人组织。我们埋伏在交易地点,一旦需要为了松雪家出手,就放出风去,说是有了这个图团伙嫌疑人的线索,碰巧去埋伏了抓人的,总能移开些怀疑。”阿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能这么办,就算你说不去,凭咱么保护松雪家人质的大立场,还是不能坐视不理。我会再嘱咐松雪小心。”
次日珊珊和阿星照例一同到了警局。她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卡片,做得还算精致,打开一看,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写着一首陆游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地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看得已是心痛不已,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过不多时,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