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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20:00,是攀岩训练,完全在自然条件下的攀岩,自己找助力,自己结绳,自己想办法往上爬,征服后山那座峭壁,栗原有时会从旁指导,对时间的要求越来越高。
一身的疲惫,哄好蓉蓉,我终于可以休息,第二天等待我的是更为严酷的训练,时间长了,都麻木了,一忍再忍,为了我的心愿。栗原提出过把蓉蓉送到美国找人照顾,我的负担能轻些,我固执地不肯。心里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还是希望晚点、再晚点,天下有那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啊,眼里竟有了泪花。倒是很感谢照顾蓉蓉那种疲惫,有时因为她的哭闹夜半醒来,那种疲惫,反而让我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的母亲,过着普通的生活,疲惫地照顾着自己幼小的宝贝,也能让我真正沉沉睡去,而不是一闭上眼,就是Arias、清水、天骏……
这种训练,以我最终绑着50斤沙袋跑了两万米而告终,栗原留了些时间嘱咐我一般的侦察反侦察跟踪反跟踪知识,说了说实战中常用的手势,简单的急救知识和注意事项,还有些犯罪心理学,都是我用得到的。最后一天栗原带我去了Athletic主题乐园放松,顺便验收训练成果。乐园啊……那是心里的又一道伤。
最新一批ICPO集训的任务随之而来,栗原看了看,又教了我一些野外生存技能。
我打开配备给每个人的背包,一套迷彩服,地图的一部分,信号弹,指南针,匕首绳索,红外线夜视镜,厚厚的草木灰包着纸笔药包还有干粮……“这是要去哪?”
“任务是,各自分散在雨林里十天,最好,是能找到同伴拼出地图走出来。不行了的话可以发射唯一的信号弹,意味着自动退出。”简洁的不能再简洁的解释,还暗示了这场淘汰赛会因为他人的退出增加难度,想来草木灰是用来保持干燥的,雨林里的湿润环境难以言喻。
心中小有疑虑,我并没有多问,踏上了自己的征程。临行前,栗原终是带着蓉蓉回了美国。
这段时间到处奔波,我忽略了自己随身带的衣服少得可怜,一直都在捡清水剩下不多的衣服穿,一身的迷彩服正好救了急,为了方便,我还在里面套了一件黑背心。对着镜子,看见披头散发的自己,我却愁了起来,因为头上有帽子,头发最好盘上穿过去,又行动方便,可是他说过,这样显老,曾经我一点都不怕,可现在我害怕了,将近一年,我觉得自己是老了,心,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只有苍老,对生活的所有热情和活力,早已磨光……最后只好低低地编了一个长辫子,垂在帽子底下。
没杀死你的东西就会让你强大。
待到繁华落尽,留下的,是满地忧伤
一直以来,栗原对我的训练都是提高单兵作战能力,想来这次的任务肯定要靠团队合作的。十天,把我们扔到雨林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学会什么倒不一定,可不得要领的话,要我们的小命倒是足够了。我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加强我的忍耐力,但我确定,这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经历。
大队人马被一个个分散扔在了雨林的各个地方。我费了好长时间才分清方向。找同伴只能看运气,大家都走来走去就算知道位置也散了,不过我想,他们倒不会真的把我们扔得太远。一路脚上包好芭蕉叶,画着水路图,这个有大用处,无论何时何地,听着水流声顺着水流走,不容易迷路,又保证了水源的充足。
三天,食物已经因为雨林潮湿的气候发霉变质不能再吃,我也碰到了几个同伴,拼出了大块地图,凭着一路留下各种记号,还会找到更多人。同行的人多被雨林里湿润闷热的气候折磨得近乎发疯,脚步沉重、呼吸困难,还要忍受着各种毒虫猛兽的骚扰威胁,如今只是硬挺着。只有一个人是例外。有个叫Susan的女孩子,小我几岁,自信阳光,那一身志气如火,似乎永远也浇不灭,一直鼓励着我们,自己也活得很坚强,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竟以为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明媚的笑容晃得我刺眼。
众人发现自己的食物不能再食用后,更是抓狂。想了半天,决定只能摘果子吃,几天沉默寡言的我终于开口阻止:“这雨林的果子,大多都有毒,再加上补充不了多少能量,恐怕你就撑不出去了。”一阵慌乱的质问声,我右手一抓,一只雨蛙,匕首在它下颚处轻轻一滑,拨开一个缺口,利落地将皮除去,就放在刚生的火上烤。几人面面相觑。其实我也不想吃这种东西,可是,为了活命,雨林里的蛇啦、白蚁,才是最佳的食物,该说的我说了,随你们了。我这也是栗原教的,不知算不算作弊?还想着,Susan率先上前一步,也抓了一条死在一边的蛇,处理几下烤起来,我暗叹,一时竟很不愿意看这个可人儿吃这些东西。其余几个人只好效仿起来。
在即将走出雨林的时候,我们才遇到了一直提防的敌人:水蛭。还好,得其要领,拿火接近身上的吸血水蛭,烤死就好,也有几个人身下留下了伤口,幸亏处理及时没有溃烂。十天期限终于到了。完好走出雨林的那一刻,我想每一个人想的都是不会再进去。
John把我安排给一个叫瑾丽的女警官做助手,她是代号为桔梗花的一支队伍的队长,这只小小的队伍是直接隶属于ICPO总部的,用于处理和组织对抗的灰色地带。最重要的任务,是暗杀。暗杀那些背地里阻碍警察对抗组织位高权重却一时无法制裁之人。
可惜我见到这位赞誉极高的中日混血女警官时,她只是一个刚刚因爆炸案丧夫的准母亲。
人是极好的,只是被深爱的丈夫在爆炸案中逝去笼罩着一层阴影,看到她对身怀六甲的腹部寄语无限哀思希望的眼神,我似曾相识。因为经常受她教诲照顾,我干脆称她学姐,连带那位我未曾谋面的她牺牲的警察丈夫,我也敬称为学长。
很快,桔梗花同时接到了两项任务,时间紧迫,需要分组完成,而我们,从来不过问缘由。
除了我和学姐,其他几人都被派去协助伏击组织,据说是组织一场即将进行的交易被察觉到了。
掐准会场灭灯的时间,我趁着监控器起不到作用,套上手套,一个闪身拿下了装饰铜像上的匕首,把早就做好的赝品放了上去,熟练地冲下地下室,两刀捅死了暗杀目标,随手拿出两张餐巾纸擦干血迹,又趁灯灭将真品放回原处,赝品尽毁,脚上的新鞋更不会出卖我,灯再亮起,我已全身而退。
钻进车里,学姐驾车立即离开:“珊珊,你还真行啊。”我按住颤抖的双手,行!能行吗?我冷笑。杀人……是这种感觉……
去伏击组织的队伍,全体牺牲……
事前不在编制内,事后不被承认,我们就是这样一支见不得光的队伍,只剩两人,Steven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预备解散桔梗花。
学姐火急火燎地找到我:“珊珊,大事不好,前两天暗杀的那个人,不知为什么日本警方加大了搜查力度,Steven不方便替我们出面,你也知道,我们不能被发现啊!好在没留下什么可查的证据,为今之计,只有毁了监控录像……”
“不用说了,交给我。”我打断学姐的话,即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动身了,好容易找到警局主机毁了录像,出路却被堵住,情急之下,我选择从窗户外面一层层往下落,仗着自己臂力好,着实赌了一把,直到落地才感到后怕,刚才要是一个不准,这几层楼也可能摔断手脚啊!拔腿刚跑,身后枪响,一回头,只见到擅自赶来接应我的学姐已应声倒地……
警局医院。
医生急急逼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保大人,这是通常的选择吧,可想起学姐那哀痛却充满希冀的神情,我做不到,她已经失去了深爱的丈夫,再失去孩子,要如何自处,又拿什么坚强?学姐,对不起了,我也是为人母的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保孩子。”
淡淡的声音,耗尽了我毕生的力气,已经昭示了又一个生命的消失。
学姐已经停止了呼吸,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14、5岁,眼神却透着不同与常人的阴冷,直直向我走来:“是你决定保孩子的?”周围有人低声道:“是瑾丽那个妹妹……”我心痛地点了点头,她一把把我推向墙角,力气大得惊人,我一头撞在墙上,失去了知觉。
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包着厚厚的东西,没有一点光。我想动,一句冷静熟悉的日文在耳边响起:“撞到了头,伤了神经,眼睛暂时性失明。”
什么意思!
觉得脑子空空的,有些该记得的事,记不起来了,记得的事却不对。
静默了好一会儿,床边人感觉出我的不对劲,急急请了医生来,我感觉到医生诊断之下有些大惊失色,忙下意识拽住一人的手臂想听到诊断:“怎么回事?在我面前说。”又是迟疑了一会儿,身旁的人开口道:“你能听出我是谁吗?给你训练的时候,注意到你的听力也是极好的。”训练?这是在说什么?隐约觉得陪在我身边的,应该是……哥哥……啊……可又觉得不对……一片黑暗中,我越发心慌惶恐,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手却不松,嘴上应着:“不知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谁啊!”明显感觉到身边那个男人身体一僵,仍试探道:“我是栗原星啊!你真的不记得了?”我摇摇头,不知道。他轻叹一口气:“医生说你伤到了头,加上受了太大刺激,失去了部分记忆,好像,只记得5岁到15岁……那大概,是你最快乐的日子吧……”女医生补充道:“你脑部受伤其实并不严重,选择性失忆,很有可能你只是不愿想起来其余时间发生的事,慢慢来,都会好的。”我感觉到自己拽住的那个栗原星又抖了一下:“你第一次见到我都没有疏远我,相信你现在也可以信任我的,尽管不记得了,请你相信我不会害你,我会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