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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个男人可能会气到爆血管的画面,伍青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有点迫不及待想马上把衬衫送到他的手中。
关心先是愣了几秒,随即也大笑了出来。「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好姊妹。」
绣鸟龟,真是个好点子,真亏她了,大概位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当那个男人收到东西之后,不知会有何反应?
会当场气得吐血?还还直接传手掐死仪青呢?
希望不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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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拿着的纸袋,伍青一再地抬头望向眼前的门牌,纤柔姣美的脸庞上写满了无法置信。
如果她的胆子再小一点,如果她不要太得意,如果她能够再考虑多一点,那么她就应该马上转头走人。
然而,她没有。
她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也不知道这是谁讲的狗屁道理,总之,她是遵从了,提足了勇气,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了看那个男人出糗。
如果能看到他气得爆血管的话,就更好不过。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动作非常缓慢,慢到有点定格,彷佛在拍动作分析的动画片。
再多吸了一口气,她才让自己的手指碰到他的门铃。
她承认,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她的邻居!
名副其实的「邻居」。
伍青住的是非常高极的住宅,每个楼层只有两户,两户共用一部电梯,但由于建筑物呈ㄈ字型,除了几个两两对望的窗子之外,几乎完全不会照面,各自拥有各自的空间。
然而,那个男人,居然跟她是同一个楼层?是她名副其实的隔壁邻居。
在方才她问了楼下的保全管理人员才得知。真是冤家路窄,该死得很!
呿,她原还以为他是住在楼上的。
不管是哪一楼,总之,总比与她住同一楼层,要来得好一些。谁知……
唉,伍青叹了一口气,为免自己的气势继续低落下去,她决定效法他,把他家的门铃当游戏袜一样按,而且死按着不放。
记得上一回,他也这么作,这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没多久,当响得惊天动地的铃声,让人烦躁得连想不发火都困难,欧德威用力的拉开门,很快现身在门后。
「妳想把我的电铃按到烧掉吗?」他实在想不透,为何这个女人总能轻易的撩起他的怒火。
呿,他干嘛摆臭脸呢?
记得上一回,他将她的门铃当跳蚤一样按,还像沾了三秒胶一样的,死也不肯松手,她出现在门后的景况,也没像他现在一样凶。
果然是个家教不好的家伙!
「会吗?我还以为这个厂牌的门铃很耐用的,毕竟整栋大楼都装一样的嘛,而且上一回,有个人不也用一样的方式,去试过我的门铃了吗?」喔呵呵呵,她在心里大大偷笑。
宾果,今天才第一回合交锋,她牛刀小试,没想到就有占尽上风的感觉。
原来站在上风,真是会让人很有成就感的喔!
欧德威的眼尾抽摇,恨不得眸光能马上幻化作千柄万柄的利刃,直接砍了这个女人。
「原来伍小姐妳性喜玩小孩子的把戏,一个小小的抢按门铃,也能让妳喜上眉梢,穷开心半天?」想他认输,门都没有。
又来了,他是个好男人,好男本不该与女人斗,但一遇见她,也不知为何,他就是很难自我控制。
「你、你……」伍青咬着牙,差点咬破了水嫩嫩的红唇。
他竟明指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为一点点的小胜利,就沾沾自喜上半天?
「我如何?」胸膛一挺,欧德威站得笔直。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气势确实是够惊人的。「我是来还你东西的,省得有人个头大得好似能顶天立地,心眼却小得似地上的蚂蚁。」
耍嘴利,谁不会!
「东西。」伸出一手,他的眸光一凛,摆明了懒得再理人。
伍青咬咬牙,不知早已在心头骂过了几百回。「拿去!心眼小的男人就像满街爬的蟑螂一样,让人一刻也无法忍受!」
气呼呼的,一说完话,她转身就走人。
目前斗不过他,无所谓。反正只要想到,一会儿后,有某个人会抱着一迭衣物仰天咆啸,气到爆血管,伍青再不满的心情,也能平复大半。
「等一下!」低头瞄了眼手中的纸袋,他的这声等一下,连他自己都吓着。
停住了脚步,伍青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来。「请问欧先生,你还有什么大事呢?」
如果哪一天她会失控扑上去咬人,她也不会太惊讶。
与她对望了一眼,欧德威的颚线绷得很紧。
「别忘了我的警告,我是不耍儿戏的,请妳尽速搬离这里。」冷冷沉沉的,一说完话,这回换他转身走人。
喔,对了,是的,应该就是这感觉。
原来他觉得有点怪,原来就在于,该撂话、甩身走人的,是他。
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她捷足先登呢?
想当然尔,欧德威现在的心情好极了,黑瞳中甚至绽着愉悦的色彩,所以他不会去在乎身后女子气急败坏的吼骂声。
「臭男人、死男人、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馊水头、沙拉油头、呆瓜头、馒头、葱油头……」
伍青的形象没了,唉,连骂人,也全没了章法。
******
伍青以为他会来敲她的门,或按门铃,在他发觉了她在赔给他的衣裤上所动的手脚。
然而,没有,他没来找她。
不过,也没让她过好日子。
半夜,两点多一些,伍青的电话铃声响起,而且似乎不吵醒佳人,誓不罢休。
一只纤白的手,先由被窝里伸了出来,在雕工精美的桧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在终于摸到了响个不停的话筒后,拿住,慢慢地,犹如龟爬一样的缩回到被窝里。
几秒之后──
「喂,姓欧的,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醒了,伍青已完全醒来,当场由被窝中弹起,只差没指天指地的开场漫骂。
电话那端的人气定神闲,彷佛早料到她会有发飙抓狂的嘶吼样。
直到她吼完,欧德威只以很冷很冷的嗓音,咬字异常清晰地吐出──
「我说过,妳赔给我的衣物,得要一模一样!」
伍青不得不承认,她被他的气势给吓着了,一下子,瞌睡虫全冻死在他寒冰似的语气中。
「有不一样吗?」装装蒜,她也会,只是未达炉火纯青的境界。
「别说妳不知晓,难道非得我把衬衫上和西裤头上的东西全拆下来,扔到妳面前,妳才肯俯首认罪?」
几乎可以见到画面了,虽然他的声调仍旧冰冷,但伍青已可想象他此刻可能额暴青筋的模样。
呵呵呵,气吧、气吧,最好气死你!
「东西?要拆下什么东西呀?有多了什么东西吗?」装迷糊,虽然她是新生菜鸟,但此时此刻,她可乐于学习,百分之百尽心尽力。
「伍……」欧德威的声音骤沉了几分,他不想吼人,真的非常不想。
「别喊、别叫,我可是不陪人跳舞的,别一天到晚都喊我『伍』小姐。」
他越气,她就越乐,乐得可以飞天钻地,就算待会儿不睡了,出去逛大街一整夜也没关系。
「既然妳不想善了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劈里啪啦,有人的理智神经正处于极度绷紧的状态,随时有断裂的可能。
撂狠话,又撂狠话啦!
这回伍青倒没被吓着,终于忍不住,她噗哧一声,皮皮地笑了出来。
「喂、喂,姓欧的,请你搞清楚好吗?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有照着你的意思去挑选衣物,赔给你好吗?」
只不过,免费奉送出几只绣得很可爱的小绿龟。
「是吗?」欧德威该庆幸,这个女人不是在自己的面前,否则他绝对有可能会伸出双手,直接掐死她。「那么说,乌龟是自己由衣裤里长出来的是吗?」
她以为她在骗三岁小孩吗?
最可恶的是,无视于他的要胁,居然还敢耍他!
「是小绿龟。」可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伍青还不吝开口纠正。
「我才不管是小绿龟,还是该死的什么龟。」啪啦一声,有人本就薄弱的理智线,瞬间绷断。「我现在慎重的警告妳,妳最好在三天之内马上从这栋大楼里消矢,否则大家走着瞧!」
「三天!」不是一星期吗?不过,谁甩他。
虽然他冷中带硬,寒中带着爆怒的口吻,确实够吓人,然而,很意外的,伍青竟没有被他给吓到。
如果他不发脾气,仍是那口冷得能冻死人的口吻的话,她反而会比较怕。
「欧先生,你真的很不讲道理喔!既然你这么不讲理,我也没必要再跟你客客气气。
没错,乌龟是我故意多加上去,免费送给你的,你当初不是说,赔你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吗?你是说不能少,但没说不能多,是吧?我只是多送了几只电绣品给你罢了。
还有,我不发火,你真以为我是怕你吗?告诉你,你方才的话,我统统录音了,你的行为对我来说,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我会对你提出告诉!」
一长串的话,她终于说完,还说得有点喘,有点累。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吱吱喳喳的说了一堆,对方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是她也变得有点火爆的口吻,让欧德威愣了数秒。
总之,伍青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骂过来的时候,就又想起另一件事。
「还有,告诉你,老娘就是不搬,我看你能拿我怎样?」一说完话,卡喳一声,她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望着话筒几秒,伍青又重新伸过手来,拿起,放到一边。
看他还能怎么拨电话进来?
「别以为我刽永远处于挨打的地位!」伍青的心在跳跃、在颤抖、在欢呼,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想为自己打上七十分。
气吧,气吧,最好能气死他,气到爆血管,就是全世界最美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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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欧德威进公司,眉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