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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释还没回答,薛纯茶以闪电般的速度拉起小橘的手往外就逃,“小橘宝贝,我忽然想请你吃宵夜了,快走快走,不然晚上餐馆都关门了。”
霍星一直以迷茫涣散的目光看着苏释,苏释说“有什么好谈的?”,她听见了,但没觉得意外……总之,他就是这样的吧?一直都是这样的。听到薛纯茶叫他“苏小妖”,她也没觉得好笑,苏小妖……其实是一个比苏释更真实更不会骗人的好名字呢。
薛纯茶拉着小橘一溜烟逃走了,苏释本来也要开门走,但霍星坐在那里。
她并没有挽留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她坐在他身后,看的是他的背影,但他却能感受到那目光。
于是他转过身来,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还没死。”
接着他就要开门走了。
她没有回答,也依然没有挽留他。
于是他就真的开门走了。
迈出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他以为她会扑上来拉住他的手,他以为她会笑或者会哭,他都做好了一把把她推开的准备。
但她真的没有扑上来,也没有追过来。
苏释带着心里那份说不出的怪异和不满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星呆呆的坐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办公室里,苏释还活着,他没有死。
姜天然那枪没有打死他,所以他没有罪。
她目光涣散的看着苏释的背影远去,可是不管这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不管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还是不理她,即使他曾经为了救她差点死了,但他还是不关心她。
眼里还是没有她。
明白他还没有死的时候她心里有千层巨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和彷徨,见了人以后她突然明白……
他还是不关心她,眼里还是没有她,永远不可能体会她的心情。
而她……也已经不是二十二岁的热血少女,能够不顾一切的追在他身后,不在乎冷漠和拒绝,不在乎失望和伤心,不在乎背叛和死,只为了博他一个微笑。
她已经……真的……
累了。
一个人苦苦的追着那份黯淡无光的迷恋,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年两年三年四年……那只是一份迷恋,只是一份迷恋。
只是一份迷恋而已。
那甚至不能说是爱。
没有人祝福她,也没有人同情她,因为她全在自作自受,甚至连苏释也不同情她。
她很无助,已经找不到方向,她已无力继续再爱下去,却做不到掉头就走,只能坐在这里、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等它响了好久才接,电话里传来有人温暖的声音,“小星吗?”
她哑然了,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哽在了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电话里的声音更加温柔了,“小星?”
“老娘在听。”她低声说,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在哭。
“我知道了……理佳的秘密。”姜天然在电话那边说得分外诚恳,“你有兴趣听吗?”
她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理佳的谜团,她的兴趣已经大不如前,但那毕竟是苏释最重要的事,心虽然已经累了,身体却依然会说“有。”
“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晚上请你吃饭吧。”他的声音宛若一波春水,柔柔润润,纯净无暇。
“不要!”她说,“我饿了。”
“那我现在请你吃宵夜。”姜天然说,“你想吃什么?”
“椰子蟹、龙虾沙拉和剑鱼刺身。”她说。
“我知道有个地方有特调的生姜冰淇淋。”他说,“虽然没有椰子蟹,但有很好吃的黄油西兰花。”
“我要吃。”她径直说。
“你在哪里?”
“夜间室。”她不加掩饰。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等……五分钟。”他话语中有轻微的停顿,声音原本已经很温柔,此时更温柔得仿佛要碎了。
她挂了电话,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她在想……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温柔得仿佛都要碎了。
温柔得……
“咯啦”一声,门开了。
她抬起头来,门外站的是苏释。
他紧紧地握着那门把,她仍旧用迷茫而散乱的目光看着他,那紧握着门把的手让她想到当年他紧紧抓住草地的手。
那是苏释特有的姿态,像要把生命都抓住,费尽所有力气去握紧一样,他会握到忘记自制,最后弄伤自己的手。她不自觉淡淡的笑了笑,即使是现在她也想去心疼那双手,苏释开口了,“你还不走?”
“你呢?”她说,“你不是已经走了?”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僵住,退后一步,他背靠在门上,“姜天然……没有打死我。”
她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缓缓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还活着。”
苏释紧紧皱着眉,“枪伤好了吗?”
枪伤?她呆了一呆,才明白他指的是莎莎的那一枪,“早就好了,这么多年了。”她不自觉的又淡淡笑了笑,“我都忘了。”
看着她那样恍惚的笑,他心里的怪异和不满又涌了上来,刚才他已经走了,但她却没有跟上来,甚至他等了她好一会儿她也没有跟着出来,看着她还坐在那里,仿佛已经在夜间室安了家,无名的怒火就在苏释胸口燃烧,“你怎么还不走?”
“你的伤好了吗?”她答非所问。
他的怒气突然消散了些,“好了。”
“那就好。”她站了起来,拿起她的外衣,低头向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她走到他身边,缓缓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她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他本能的、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挥手把她甩开,就在把她甩开的一瞬间,他看到她的眼眶湿润了。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记起了血雨纷飞的那天,她在全世界的目光下野兽般的悲号和哭泣。
但今天她并没有哭,带着湿润的眼眶,她默默地走了出去。
听着那脚步声,他知道她有一再回头。
一再回头,却还是走了。
他紧紧地抓着门把,胸口有一种难言的澎湃和空虚,心跳得是如此快,但浑身的血却都是冷的。奔腾的血液催促着他应该做些什么,僵硬的全身却一动不动,手腕的衣袖上残留着她刚才手指的温度,从光滑的门板上他清楚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影子,一阵冷风吹来,抬手按住头发才惊觉……
不知什么时候,有眼泪……夺眶而出。
36 苏释05
霍星从夜间室走了出来。
一辆雪白的凯美瑞在X部门的大门口等她,她拉开车门默默坐了上去,姜天然发动车,以很慢很慢的速度往市区开去。
开到半路,她突然说,“我能不能反悔不吃生姜冰淇淋和西兰花?”
“可以。”姜天然微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能不能陪我在马路边坐坐?”她说。
车缓缓的停了,姜天然和霍星打开车门,并肩坐在距离市区还有五公里的大道旁,凯美瑞停在两个人前面,霍星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和你们出任务,在圃元县的问仙湖边上,那天晚上满天的星星和今天的一样。”她说。
“我记得。”姜天然说,“圃元县的夜空很美。”
“我在那天爱上了苏释。”她幽幽的说,“喂,姜天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释没死?”
他语塞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总是说不出口。”
她笑了笑,“你怕我会生气说你骗我吗?我一直把你当杀人犯,你心里不难受?”
姜天然跟着她看天空,“我怕苏释不理你。”
她哑然了,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不管苏释是死了还是活着,他依然不会为她改变什么。“他真的还是不理我,我抓住他的手,我很想他不要挣开,很想听他讲这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很想相信他已经改过自新,很想告诉他因为他我这几年过得有多痛苦……”她捋了捋夜风中的头发,“但他还是挣开了,他不稀罕这些。”她在冰冷的夜风里摇头,“他不稀罕我爱他……我不是理佳。”
姜天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微笑说,“你想知道关于‘理佳’的秘密吗?”
她回过头来,也跟着他微笑,“说罢。”
“佘华不是理佳。”他静静地说,“这就是理佳的秘密。”
她吃惊的看着他,“佘华真的不是理佳?她在派出所办‘宫理佳’的证件只是一种巧合?”这与她心底认定的相差太远了,她几乎就已经相信佘华就是理佳,以她女人的第六感。
“不是。”姜天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女孩五官清秀,却很陌生,“这就是理佳。”
她凝视着那张照片,或许是做特勤做得太久,她的第一反应却是这张照片不是近照,照片里的女孩太年轻稚嫩,甚至看起来像个中学生,“她几岁?”
“她已经死了。”姜天然把照片放在她手里,“她是佘华的病友,一样患有脑瘤,在病房认识的。理佳是个聋哑人,佘华教她画画,她画了以后就会寄出去,寄去她想去的地方,什么西藏、新疆、北京、上海等等,她寄了很多画出去,苏释大概捡到了其中的一封。”
“她已经死了?”她追问,“她是什么时候死的?真的有理佳,这世界上真的有理佳,她不是假的?你调查过了?”
“真的。”姜天然温柔地说,“刚刚打电话给你之前,我托纯茶调查过了,这世界上真的有宫理佳,她不是假的。”
“她什么时候死的?”霍星的心情黯然了,苏释为了她能付出一切,可是她却无声无息的死了,而他根本不知道。
“五年前。”姜天然说。
她蓦地抬头,愕然看着姜天然,“五年前?”
姜天然点头,“五年前。”
“可是她要是五年前就死了,那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