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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徐笙睡下,傅聿甄立即致电薛正荣,要他盯着李怀亦。薛正荣稍加思索便知傅聿甄所指何意。
徐笙当然知道傅聿甄会找人监视他,不过他不在意。
都说了是偷情,哪有被发现的道理?
况且,陪李怀亦玩玩儿也是很有意思的,他和那些家伙不同,纯情得令人发指,有时候又有点老成世故。
其实,徐笙只是舍不得李怀亦那一颗仿佛不求回报的心罢了。
哪怕那是假的,哪怕李怀亦最终要的不过是一场欢爱,那过程总是含蓄委婉,扑朔迷离,徐笙很是享受。
一时兴起玩失踪,徐笙也要拉上李怀亦。
第一次徐李二人一同逃到斯里兰卡,那一颗印度半岛的眼泪。
刚下飞机,便前往位于狮子岩的山巅王宫废墟,只为一观野生象的风采。此时正处于旱季,烈日当空,无数头大象自密林深处迁徙至湿润开阔的湖边。站在山巅眺望,可以看见它们庞大无比的身躯缓缓前行于澄净的湖边,时而进食,时而饮水,时而追逐,时而嬉戏。白色小鸟不时地在它们的身上跳来跳去,帮助它们清理皮肤。
拍下无数照片之后,徐笙意犹未尽,提议前往位于品纳维拉的大象孤儿院。
路途遥远,徐笙便在车上睡去了。第二天自小旅馆醒来刚好是十点,正赶上大象集体洗澡的时间。
看着大象挥舞着长鼻子在泡了椰子壳的水里与工作人员嬉戏的情景,徐笙开心得不得了,立即对着大象猛拍一气,还下去与大象玩耍,给幼象喂食,同它们合影。
望着徐笙灿烂的笑容,听着那开怀的笑声,那样地真切,仿佛徐笙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快乐来得这样简单,李怀亦只觉得心疼。于是更加用心陪着他疯玩。
一起去喧嚷红火的集市,融入人流之中,选购茶叶和香料;在海龟研究中心做了志愿者,亲眼看着那些可爱的小海龟蹒跚地爬向大海的怀抱;手捧一簇莲花,洁白或绯红,一起去寺院祈福;一起去游泳、冲浪,将身子晒成迷人的金色,或是在海边追逐一整天,最后在疲惫与满足之中,同看那红得醉人的日落晚霞。
李怀亦没有想到仿佛足不出户的徐笙竟是个游泳高手,一沾水,便如一条鱼一般,在海水之中恣意穿梭。多少次李怀亦觉得快要追到他了,可是徐笙总是以一个极度优美的姿势突然发力转眼间便又溜走了。
或许,耗尽一辈子都只能远远看着他。
薛正荣也曾经暗示过李怀亦,徐笙终究是傅先生的东西,傅先生想如何便如何,而旁人是绝对碰不得的。
咫尺,亦是天涯。
不甘心么?自然是不甘心的,徐笙的美丽与才华竟要浪费在这样一块泥淖之中。或者徐笙愿意,李怀亦可以带他离开,最起码,徐笙可以拥有自由。
徐笙是多么渴望自由。
可是,李怀亦深知逾越的下场。
每每看到徐笙在眼前的一颦一笑,心中唯有一个血淋淋的“痛”字。
徐笙纵情游乐一天,夜晚又与当地人狂欢至深夜,最后还捧着椰子酿成的酒不肯离去,一边用差强人意的当地土话苦苦询问僧伽罗族姑娘酿酒方法。
费尽千辛万苦,李怀亦终于将发足酒疯的徐笙拖回酒店。
洗漱之后,徐笙已然安分不少,只半躺在榻上,绯红着一张脸,搂着薄毯喃喃自语,间或哼上几句戏文。
李怀亦暗叹一声,终于安分了。
谁知到了凌晨,徐笙竟开始发烧,满口胡言乱语,还又哭又笑,梦魇不休。
李怀亦睡意全无,立即赶去附近药店。
可等他一回来,徐笙却仿佛没事人一般,(赤)裸着身子环抱着膝盖坐在窗口,呆呆望着高大的椰子树影之间的一弯明月。
李怀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慌忙用毯子裹住徐笙,又去摸他的额头,一边急急问道:“怎么样,头晕么?是不是觉得冷?”又去揉搓徐笙的四肢双手。徐笙通体冰凉也不知在窗前呆了多久。
徐笙不言不语,慢慢偎依在李怀亦的怀中,李怀疑反倒是一愣,慌忙取了药片要叫徐笙服下,却被制止了。
徐笙轻轻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李怀亦心下一惊,只诧异道:“为什么这么想?”
徐笙凄婉地笑了笑,道:“你虽说聿甄他难伺候,但是伺候我又何尝容易?”
李怀亦一听,竟无端地一阵恼怒袭上头脑:“你以为我只是在伺候你么!”
徐笙不是不讶异李怀亦的突变,但也只是微微一惊,很快便释然了,只道:“若你要这副皮囊,尽管来取就是。”
李怀亦怒火攻心,一把紧抓徐笙的肩膀,眼神怨毒而哀绝,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和那些人一样么?你以为我陪你做这做那就不过是为了你的身体么?对,的确,你的一切对我都很有吸引力,可是我不会做出让你不愉快的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
听了这一番话,徐笙眼神依旧淡定,好整以暇,毫无动容。
李怀亦突然绝望了,一下子放开徐笙,捂住面孔,痛苦不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为什么……”
“我也不愿意明白。”徐笙在心中绝望地低鸣。
最后,他们的脚步停留在了距离科伦坡机场最近的尼甘布。
别墅被浓浓的树阴所掩映,鲜翠欲滴的花藤几乎爬满了整个姜黄色围墙,仿佛只要一抬头,就会撞到那些美丽喷香的肥硕花朵。木质门窗上的花纹和地砖上奇异艳丽的植物彰显着浓浓的民族风情,耳边隐约传来南亚节奏的音乐声,还有那来自天边的海鸥的歌声,在海风和花香的熏染中,几欲迷醉。
或许是气氛太过于美好,又或许隐隐明白了李怀亦的心意,徐笙忽然抛下了多有的戒备。
徐笙伸出一只手,去摸李怀亦的脸,轻轻地问:“怀亦,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一个人待自己如何,自己又怎么会不知?
只不过害怕再一次陷进去,犹是万劫不复,再无转圜。
可怜徐笙终究还是动了心了,虽未起狂澜,李怀亦终究在徐笙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李怀亦正仔细看着《阿育吠陀》里的草药篇目,被徐笙这么一问,只觉心底一阵柔软的刺痛。
时至今日,徐笙竟依旧不解,如那一个美丽而绝望的夜。
徐笙嘴角噙着一朵浅笑,声音低哑柔软:“从来没有人待我这般好过,怀亦,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好?”
所以,你使我害怕。
李怀亦凝视着徐笙,那双美丽的眸子幽深乌黑,寒潭清水,有隐隐的泪光。忽然明白了徐笙抗拒的原因,眼中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怜惜,无比认真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一笑,我心里就欢喜,你一哭,我就比谁都难受。”
竟是这样质朴的一句话,徐笙登时落下泪来,又哭又笑。
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怎可能是苟且之辈,而他竟错把李怀亦想得同那帮人一样龌龊。
李怀亦抚抚徐笙的灵秀的眉,知道徐笙终于了解,心愿得偿,只轻轻地道:“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徐笙闻言又是一笑,道:“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
李怀亦一呆,徐笙直觉有趣,扑上去打他的头。
在午后的阳光里,两人在绿意盎然的小院里闹成一团。
“你……”
“叫我‘笙笙’……”
“笙少,这……”
“叫‘笙笙,快……’”
“笙笙……”
徐笙嫣然而笑,色若春花。
“斯里兰卡”在僧伽罗语中意为“乐土”,徐笙与李怀亦就在这般宛如恋人的气氛中,度过了没有肉体欢爱却无比亲密的一个月的时光。
。
日久情深,徐笙和李怀亦决定私奔。
其实徐笙一直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他并没有爱李怀亦爱到可以逃离的地步,如果这就是爱的话,或许徐笙爱傅聿甄更多。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徐笙相信李怀亦,但他不相信爱情。
有时候玩弄一个比自己还要可怜的人,可以让徐笙的心理稍显平衡。
这算什么?
因为自己的不幸,而创造比自己更不幸的人?
徐笙望着镜中冷酷而残忍的自己,淌不出一滴眼泪。
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自悲伤!
可是终究徐笙又被摆了一道。
上了船,突然不见了李怀亦的身影,徐笙兜兜转转竟还是遇见了一脸笃定笑意的傅聿甄。
原来,如此……
无明火起,不知是对李怀亦希冀的破灭,还是对自身的绝望,却无处发泄。
“笙笙,我原本以为你玩够了就好,没想到你们竟有了这么一出?”傅聿甄笑道,仿佛在嘲笑徐笙的天真与幼稚。
徐笙不言不语,彻底认命。
风情月貌,韶华去之何迅!宿孽总因情与命。
徐笙不能哭,便只是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为舟曲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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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曾经沧海难为水 下【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
***********为舟曲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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