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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穿心,掣痛难敌,傅易辰仰头无声哀鸣,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帘外秋雨潺潺,天色焦黑似炭,白云霞蔚已然燃成灰烬,良辰美景奈何天。
那一日,一看到柯岚呈上来的储存卡,傅易辰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储存卡虽是空白,但是,徐笙自然已是知晓了。问题只是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徐笙轻轻地笑了两声,兀自断断续续地哼起曲儿来:“尽香闺赏玩无人到,这形模则合挂巫山庙。又怕为雨为云飞去了。……人生能几?总不如休惹、情条恨叶。刚是尊前同一笑,又到别离时节。”
傅易辰强忍泣意,颤声道:“笙笙,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徐笙愣了半晌,慢慢垂下眼睫,幽幽柔柔地道出二字:“请便。”
夜里再来,镇定剂已经起了效用,徐笙沉沉入睡,雷打不动。
傅易辰俯在榻边,深情凝视,却不敢碰触,只贪婪又珍惜地凝视着他。
比起数月之前,徐笙已经好了太多,只是依旧瘦羸病弱。那蓄养的青丝泻在枕上,却如锦缎一般柔软华美,仿佛吸走了徐笙所有的精血。
帘外,黑云蔽月,凄风苦雨。
白日里徐笙的那一句话,似一缕幽魂附上耳畔:“……你我本似天上人间,怎敢乞求花好月圆。只是,只是别伤我太深。”
傅易辰将扭曲的面孔埋入被褥之中,痛不欲生。
忽地,徐笙喃喃出声。
傅易辰连忙凑近去听。
“……聿甄……别……”徐笙冷汗盈额,双眉紧蹙,双手无助地在空中乱划,仿佛溺水将亡一般。
傅易辰一听“聿甄”二字,心下狂痛,妒怒骤起,但心想徐笙定是魇着了,登时伸手欲要摇醒徐笙。哪知傅易辰的手一靠近,徐笙便慌忙挥开,避之不及一般。傅易辰再接再厉,徐笙却屈指成爪,竟在傅易辰手背猛抓出三道血痕。
“……辰……怀亦,救我……”徐笙眼睑狂颤,嘶声呼喊,胡乱挥舞着双手,垂死挣扎。
徐笙一味反抗,两人撕打一团。
最终,徐笙被傅易辰制服,被紧紧圈在怀中。
渐渐地,徐笙静了下来,泪水很快风干,身体也不再紧绷如满弓。只是脸色苍白,鼻翼轻扇,冷泪两腮,依旧是说不出的紧张惶恐,惊魂未定。
见徐笙已经不再乱动,傅易辰忙取来湿巾为之抹汗。
突然,徐笙双眼一睁,屈指扯住傅易辰的衣袖,心煎如沸,咬牙切齿:“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语罢,瞠目怔怔,泪如泉涌。
“笙笙,我虽有悔,但我并没有错。”傅易辰流下泪来,双眼猩红,表情疯狂,“我只是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你,不知羞耻地在别人身下……你只能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你!我要把他们都杀掉!都杀掉!”
心中百转千回,爱恨交织,六腑五脏早已疼得发狂。傅易辰已经分不清欲要破胸而出的是爱还是恨,双臂愈收愈紧,恨不得将徐笙揉进身体之中,成了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方才罢休。
怔忡半晌,又不见徐笙答话,傅易辰慌忙放手一看,只见徐笙竟瞪着一双如洗凤眸,柔颈在侧,已然昏死过去。
这样绝望的夜……
李怀亦正候在外头,如焚如釜,亦神伤心痛。一听傅易辰尖叫,慌忙冲进屋去。
见徐笙魔怔之态,李怀亦心下大骇,登时汗如雨下,道:“傅先生,您先出去。”
傅易辰亦是魂不附体,踉跄后退二步,瞪目如铜铃,怔愣于一旁。
“四月时笙少中枪落水,病缠数月,气血戕伤。如今几月惊忧愤怒,脉虚气弱。午夜抑郁悲歌,神损如耗,诸窍失司……”李怀亦泣不成声。
“李怀亦,你一定要治好他……”傅易辰冷冷地道,满脸泪痕。
。
一切恢复正常。不,对于囚犯而言,这是不正常的。
徐笙被允许打开电视。
正宗的官方新闻节目。
“昨日,轰动海内的四洲会两大负责人涉黑一案正式开庭。第一天便产生了不小的混乱,四洲会临时会长瑞士籍华人傅易辰出庭作证,傅易辰称其绝不相信潘子琛和乔擎涉嫌此案,并乞求法官与陪审团谨慎处理。下面请看具体内容。”
徐笙听到了傅易辰诚恳的辩解声。
“我的这两位朋友与我一起成长,创业,发展,直到协理四洲会是我一生中最激情最快乐的日子。那一段金子般的时光,使我感受到了朋友的魅力。我遇到挫折,他们鼓励我,帮助我,并不要求获取一丝一毫的回报。因为他们,我才获得了今天成功。”镜头拉进,傅易辰眼中泪光点点,徐笙只觉腹中一阵蠕动。
等舒缓了情绪,傅易辰继续道:“我不相信他们会做这样的事,组织□,走私军火、毒品、文物,贩卖情报,暗杀国家重要人士……这、这简直是一个噩梦,我的两个善良的挚友竟然突然变成了恶魔,他们蔑视女性,倡导战争,损害国家利益,危害社会,不……”说道这里,傅易辰竟当场痛哭起来。
台下听众窃窃私语起来,陪审团颇为动容。
控方律师见状,立即道:“法官大人,证人情绪不稳定,请让他下去休息。”
法官道:“请证人下去休息。”
然而,傅易辰却强忍着哭音,道:“法官先生,请原谅我的脆弱,但我的情绪并没有不稳定,谁都难以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犯下这样的罪孽,充满了人性的恶的一面……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的先生、女士谨慎处理,如果他们当真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过错,我……”
不等傅易辰说完,徐笙就冲上前去,一把抄起手边的圆凳将电视机砸得稀烂。
头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末等人,没本事,大脾气。
杜老爷子的警世名言。
说白了,便是万事“忍”当头。
“忍”亦是傅氏的三字真言之首。
综观四洲会,傅聿甄、周世嵩、潘子琛、乔擎、徐笙都属于“二等人”,只因他们有野心却没有沉住气,唯有傅易辰做了这“头等人”。
如今,傅氏纵横黑白两道,几乎无所不能,哪怕是苦求洗白的徐笙,也不禁快慰。
这难道不是徐笙与傅易辰的完美结局?生死之盟,画眉之约岂不近在眼前?
怪只怪徐笙舍而不能,傅易辰得而不惜。
如今前世相隔,一个赢得大权,身居高位;可怜,另一个皮骨空存,肝肠痛尽。
傅易辰,当信任消失殆尽,你认为我还会不会爱你?
这条命本要还你,所幸上天垂怜,令我活了下来。
如今,我徐笙命不该绝于此,你也休想得到我!
柯岚和张丰冲进来的时候,却丝毫未见徐笙露出怒不可遏的神情。
徐笙只是喘息着靠在墙上,仿佛疲累至极,脸上有碎片飞溅后留下的血痕。
“笙少,这……”柯、张二人大愕。
徐笙却咬着指尖,斜睨着来人,吃吃地笑:“……王孙去。萋萋无数,南北东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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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去。萋萋无数,南北东西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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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弥连 下【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
**********为舟曲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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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亦一如既往,前来老宅亲自煎药,并督着徐笙统统服下。
“已经调理了一月有余,也该有些效果了,可是我总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安生。”徐笙轻声抱怨,静静凝视着身边找寻着什么的李怀亦。
李怀亦回首,望了那一张气色尚佳的脸,恐怕是心字成灰,只道:“笙少是思虑过甚了。”语毕,继续苦寻。
见李怀亦将脑袋钻到床榻底下苦寻,徐笙不禁笑道:“海陆大权在握,自当毁尸灭迹,哪里还有被你找到的的道理?不用找了,早就撤了。”
李怀亦适才如梦初醒。
徐笙搁了笔,挪出一地儿,让李怀亦坐下看那墨迹未干的字迹。
李怀亦默念一通,囫囵吞枣,口中却赞道:“这词真不错。”
这副模样简直和五年前一个样,徐笙不悦地撅唇,抬手拍了李怀亦一下,凤目流波,半怒半嗔地道:“是字!”
“嗯嗯,不错不错。”李怀亦埋头苦看,叠声道。
顿觉兴味索然,徐笙干脆收了笔墨,一边叹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爱逗我开心。只是,我还真是受用。”
睹见徐笙唇间那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李怀亦顿时面泛羞红,含糊地应了一声,便端起汤药,伺候徐笙饮下。
徐笙就着李怀亦的手,用帕子抹了抹唇边的药渍,睹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柯岚,命令道:“晚上我要亲自下厨,务必晚上把辰请回家中。”
柯岚一走,李怀亦便对徐笙道:“东西我带来了。”说罢,李怀亦将一个纸包交入徐笙手中。
徐笙将之捏在手中,一脸肃容,全身紧绷,严阵以待一般。
李怀亦劝道:“笙少,还是别用了,这Roxic……”
徐笙却截言,打趣儿道:“让我彻底恨他,不然你怎么有机会?”
李怀亦一听,面上红了一红,心底却暗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