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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200年有余……”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崇拜地问,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可爱极了。
“徐笙,我叫徐笙。”徐笙柔柔地道。
小女孩颔首,忽地踮足,在徐笙颊上一吻,又仿佛是害羞一般飞快地跑开了。徐笙有一时的错愕,不过很快莞尔,回首自长桌上取了一粒“吻”放进口中,闭上眼,细细品尝。
傅易辰步过去,也取了一粒,放在口中。
徐笙睁眼便见傅易辰,抚了一下垂落的额发,柔柔一笑。
那颗翠榴发出莹莹的光,碧色清灵,就像徐笙那双似喜非喜的眸子,潋滟流离,欲语还休,简直吸人魂魄,使傅易辰的心砰砰直跳。还有他身上的白檀香气,若有若无,缠缠绵绵,像一个寂寞的绮梦。
傅易辰像是受了蛊惑,下意识去拉徐笙的手。徐笙也不挣脱,由着那微微汗湿的手掌贴住自己手心,感受着那自掌心传来的有力心跳,惬意地享受傅易辰的关注。
“笙笙,笙笙……在芸芸众生中,遇见你,何其幸运……”傅易辰凝睇着徐笙的容颜,轻轻低唤,如在梦中。
不错,芸芸众生之中,尚有人纡尊降贵地视腐朽的我为此间所爱,愿意尊重我,包容我,怜我,爱我,一切以我为中心。
我徐笙何其幸运。
徐笙埋首在傅易辰胸前;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是眼眶微热。忽而勾勾手指,去搔他的手心,低声笑骂:“你这个呆子。”
人群间挤出一个身着制服的少年仔。
一大束法国千叶玫瑰,丝缎一般的花瓣,娇艳欲滴的红。还带着晶莹露水,自灯下发出光芒。
少年仔走到徐笙面前,道:“是徐笙先生么,一位傅先生委托我们送花来。”
徐笙斜睨了傅易辰一眼,傅易辰装蒜。徐笙嗤笑一声,接过签收。
“你怎知我是徐笙?不怕送错人?”徐笙问。
“傅先生说,只需找到巧克力餐桌前最美之人即可。”少年仔竟面不改色地道,真是训练有素。再看傅易辰,那张俊脸早就可以煮熟一只鸡蛋了。
徐笙手捧鲜花,忍俊不禁,只听傅易辰轻轻嘀咕犹如蚊蝇:“……服务不到家。说好了是中午,花色也不对……欺骗顾客,不知投诉电话是多少……”
徐笙不疑有他,闭眼闻花香,只当傅易辰是害羞。
午间,安东尼奥尼邀约徐傅二人共进午餐。
“去年自伏岭习得。”餐后,安东尼奥尼忙着献宝。
盘中四块玫瑰酥,外观洁白如玉,丝丝点点的玫瑰、桔饼以及青梅若隐若现,宛如翡翠玛瑙嵌于白玉之中,令人垂涎三尺而不自知。
“你去了安徽?”徐笙愕然。
“是的,可惜那时家中有事急急召我回家。中国美食何其多,一辈子也学不完。”安东尼奥尼抚心,大声感叹,“我爱中国。”
甜而不腻,软脆适中,回味无穷。徐笙尝了一口,心花怒放道:“真正美味!”
“还有桂花蜜汁糯米藕和虾粒粟米锅贴。”安东尼奥尼露出得意的表情。
这一餐,宾主尽欢。
离开的时候,安东尼奥尼甚是不舍。
坐上敞篷车,徐笙手中的大束玫瑰在大街上更是显眼,好在人花相映,也算是美景。
驶出路口的红灯处,傅易辰还在对着玫瑰喋喋不休:“……早了许多,把花也换了,怎么会是玫瑰,我记得订了大束铃兰,白色的小钟。唯有白色才衬你,况且玫瑰太普通……”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啸的声音。
保镖的车立刻开到前面,尖锐的刹车声几乎刺破耳膜。
警觉如徐笙还未来得及拔枪,只觉左臂一阵钻心的疼,而傅易辰竟已压在他身上。
第二声来得及快,傅易辰的身体大力一振,如同电击一般。
接着,徐笙听到薛正荣的呼声和街上行人的尖叫。
徐笙立即扶住傅易辰,却是一手湿热。
徐笙抬手来看,难以置信。
这无尽的暖红尚在流动,是血液独有的红色,比玫瑰的红还要艳丽。
这触目惊心的红,犹如一颗颗滴血的心,落了一地。
徐笙仰首嘶鸣,痛可锥心。
作者有话要说:亦舒~~
Chapter11 欢挠 下【已修】
医院里登时乱作一团。
包扎好伤口的徐笙顾不得休息,便致电何祁东,命他召集世界知名医师来港。
旺叔和福叔闻讯即刻从老宅赶来。
打完电话,徐笙无力地倚在墙上,面色苍白如纸,胸中如焚如釜。
每一秒钟都如一个世纪。
终于,熄灯,门开,医生们鱼贯而出。
生命无碍,但伤情颇重,亦不知何时清醒,需留院观察。
徐笙大松一口气,热泪浮上眼眶,感谢苍天。
病床上的傅易辰带着氧气面罩,一动不动,唯有仪器上的线条显示他尚有生命迹象。
徐笙伏在床边,端详傅易辰的脸。徐笙从未这样认真仔细地去看一个人。
眉骨上依稀有条疤痕。徐笙用手轻触。
旺叔老泪纵横:少爷八岁时,因踢球撞裂了头,统共缝了六针。
原来,徐笙从未了解过傅易辰,只当他是个呆子,与外面成千上万的呆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爱着自己,而别人不。只是,徐笙没想到,他竟然爱得这样深。爱到不假思索为自己挡枪。爱到连命都不要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真的是个呆子。徐笙咬牙痛骂着,撕心裂肺,不知不觉,已经潸然泪下。
过了良久,有人进来通报,说是一位先生来见。
徐笙冷水扑面,整装而去。
来人是安东尼奥尼,一脸担忧的神情。
手里一大束洁白若雪的香花。
果真是洁白的挂钟,盈盈浮动,不知会不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徐笙立时想起就在半个小时前,傅易辰还在喃喃自语:“……订了铃兰……唯有白色才衬你……”
那样眷眷深情,浓浓爱意,如这铃兰清香,幽幽柔柔,沁入肺腑里去。
傅易辰时刻追随着自己,以自己的笑泪为悲喜,以自己的意愿为所愿。那双纯真的眼睛,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心悦君兮君可知?
徐笙捧着莹白的花朵饮泣。
安东尼奥尼手足无措,只得慌忙搂住他。
薛正荣与警察交流完毕,回来通报。杀手是专业人士,在逃跑时被捕获,已经交给警方。
“方才靖南已经初步查明,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是周家人。”薛正荣低声道。
“是么?”徐笙回想,自剪彩开始,到午餐结束。那个天使般的小女孩,莫不是与周世嵩有些形似。还有那一束早到的大红玫瑰花,那么美丽,那么红艳,像极了鲜血。……徐笙心惊肉跳,只觉天旋地转,这分明是有预谋的刺杀,奇怪自己竟一点预感也无。
徐笙悔不当初。
“是否通知警方?”薛正荣急问。
“既然是买凶杀人,交给警方恐怕没什么大用处,”徐笙道,悲愤交加,“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莫要再让我失望。”
“是的。”薛正荣垂首,自责万分。
“记得加派人手,进入医院的人都要勘察,直到周家人死绝。”徐笙阴沉肃杀,冷冷地道。
病床上的傅易辰依旧面无表情,面孔惨白犹胜床单,脸庞一点神采也无。
徐笙轻轻拥住傅易辰的胸膛,仿佛那胸膛也变得单薄了。
那有力的心跳呢?那种能穿过手掌直达内心的心跳。
如果傅易辰就这样长睡不醒……如果傅易辰再也不会露出那真挚笑容……
徐笙开始不敢想象。
傅易辰尚未带他去看“雨洒黄金”……
徐笙捂住脸,再一次流下泪来。
“你也该休息了,我来给你做些东西吃,然后好好睡一觉,”安东尼奥尼揽着徐笙的肩膀,关切地道,“不然,傅一醒,你又要躺下了。”
徐笙依言,由安东尼奥尼陪伴着离开。
安东尼奥尼取出窖藏30年的克鲁格珍选香槟来招待徐笙。徐笙却魂不守舍,食不知味,连平时心爱的巧克力塔都未动。
冷风过境,月色凄寒,修长剪影延伸自吊兰下,孤独无依,清寂哀绝。
徐笙坐在露台上,望着漆黑天空,独自发呆。料峭寒气升起来,一点点地洇透衣衫,渗入了心里,冷得僵麻,冷得生疼。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你恐怕爱上了此人。”安东尼奥尼在徐笙背后叹息。
“什么?”徐笙回魂。
“听说他为你挡枪?”安东尼奥尼转了话题,一脸同情。
徐笙默默颔首。
“他这般爱你,莫辜负了他。”安东尼奥尼朝徐笙眨眨眼。
徐笙再次颔首,挤出一丝笑,眼泪又落了下来。
就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间,徐笙仿佛已将后面十年的眼泪统统用完了。
“傅爱你,而你也爱上了傅。”安东尼奥尼拍拍徐笙的肩膀:“结局还不算糟。”
徐笙倚栏不语,闭上眼,摇摇欲坠。
今日之事再一次纷纷过目,只觉恍如隔世。
原来,不知不觉间,情根已自然而然地植入心里,只是徐笙并不自知。
徐笙曾经以为这种情怀已经过去了,自戏班里爱上过同台献艺的师姐后,他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