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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氏企业大楼,总裁办公室。
楼少钧右手流利的甩着笔,深邃难解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桌前的资料。
“董明哲——”他低声沉吟着,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
他身子往后一仰,靠在舒适的旋转椅上,轻轻一转,整个人侧向落地窗,俯视着身下的车水马龙,黑眸闪动着深幽的光芒,似在沉思着某项事物的可行性。
那一晚的插曲,在浩浩来说是“计划”,为的是努力使紫萱成为他的妈妈;但是在楼少钧来说,是试探,他要知道紫萱对浩浩的感情到什么程度,她够不够资格当浩浩的母亲。
这个赌注太大,相对的,失败的伤害也是可预期的惨痛,他们父子俩都输不起。为了浩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他绝不容许有一丁点伤害到浩浩的可能性存在,如果紫萱不够关爱浩浩,他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无疑的,紫萱的反应正是他要的结果,他很满意,满意到——令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些微惭愧。
“就是你了,席紫萱!”他轻柔却不失笃定地下了个结论。
没有丝毫犹豫,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毅然决然的按下了七个键。
电话响到第六声才被接起,耳边传来他熟悉的柔美嗓音,“喂,请问找哪位?”
“席紫萱?”
“是你?”她认出他好听的声音,不禁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无法得知的事,就看我想不想知道罢了。”
他可真自负啊!紫萱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马上联想到浩浩,质问道:“浩浩会有我家的电话号码,也是你告诉他的?”
“这似乎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她为之气结。“你知不知道浩浩在想什么?他把我当成了——”她止了口,气闷不语。
可恶!他到底是什么居心?明知道浩浩的心态,却不及时纠正开导,反而在一旁煽风点火,这么一来,事情会多复杂棘手,他难道不明白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将你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他平缓的道出。
“你……你说什么?”她不禁一阵错愕。
“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何况浩浩不同于普通的孩子,他固执的程度你绝对无法想像,这点,他像极了我。如果他要将你当成母亲,我阻止得了吗?既然阻止不了,我又何必再为一件改变不了的事伤神。”他的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平和无波,似乎没有什么事能破坏他的平和,反倒是紫萱大为不满,气愤难平。
“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你从不试着努力,又怎么知道无法纠正浩浩的想法?你知道他需要母亲,那就去替孩子找个母亲,或者是找个可能成为孩子母亲的女人啊!不要放任他对我有任何错觉,否则以后伤的是孩子的心,你不知道吗?”
“你不可能吗?”楼少钧很有耐性的听她吼完,才不疾不徐的丢给她一个问句。
“什么?”天外飞来的话,问得她茫然以对。
“我说,你不能当浩浩的母亲吗?”
“你开什么玩笑!”紫萱惊跳起来,失声大嚷。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楼少钧莞尔,“你未婚,我也没有婚姻的束缚,这个提议在执行上应该没有任何难度,我不明白你的反弹所为何来?”
所为何来?真是活见鬼了,他居然问得理所当然,好像本来就该这样,没什么不妥的!更可恶的是他的狂妄自大,要她当浩浩的母亲,却没有询问或要求的语气,这种情况距离“求婚”实在遥远到连边都扯不上,他甚至不曾说出任何近似“嫁给我”之类的话,而她竟然还不可原谅的为此而脸红心跳、芳心悸动!
她一定是疯了!
楼少钧和董明哲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偏偏她就命苦的一口气碰上了两个,难道天底下有点条件的男人都这么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吗?
虽然楼少钧帅了点,害得她意乱情迷……
算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你恐怕有些神智不清,建议你去喝个茶、醒醒脑,再不就是好好睡上一觉,我没兴趣听你讲的‘神话’。”(注:神话者,谓之神经病说的话。)楼少钧懂她的意思,暗自佩服紫萱骂人不带脏字的艺术。“你要怎么想都行,总之,我必须和你谈谈,半个小时后。”同样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
“就算吃饱没事做,我也情愿躲在被窝里睡个好觉。”意思是,她宁可和周公情话绵绵,也不要听他鬼扯!楼少钧也明白她嗤之以鼻的想法,赶在她挂电话之前说:“我想谈的,是个能同时解决我们两人的问题的方法,相信我,你会认同的。”
紫萱沉吟了一下,迟疑着应允了。
? ? ?
幽静的咖啡厅一隅。
楼少钧双手抱胸,悠闲的凝视着坐在对面无意识地搅动咖啡,若有所思的紫萱。
紫萱因他不加掩饰的灼然目光而感到有股被人透视的压迫感,她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开口道:“你可以说明你的目的了吗?”
“OK!”他很干脆的摊摊手,“坦白说,找对你目前的艰难处境了如指掌,我不否认我调查过你,”他见紫萱神色一变、张口欲言,忙抬手阻止,“先别急着破口大骂,重点在后头。”
紫萱神色稍缓,但犹见愠色,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等候下文。
配合度不错,他满意的说:“乖孩子,谢谢你的合作。”
紫萱狠狠白了他一眼,“不用客气,有话快说,本姑娘昨夜失眠,等着回家睡个美容觉补眠。”
“是因思念我而难以成眠吗?”他清亮如星的眸子闪烁着笑意,戏谑地瞅着她。
她心弦一震,白皙的脸孔火速遭红霞占据,不听话的芳心因他无心的话语却正中事实而狂跳着。“你胡说八道什么,讲重点。”
“好啦!”他清清喉咙,敛去笑意,凝肃道:“我知道你的困境,也很乐意伸出援手,同时,我也有我的困难需要你的帮忙,咱们算是各取所需。你说我趁火打劫也好,落井下石也罢,我认了。”
紫萱好像有些领悟,“你是说,董明哲的麻烦你替我解决,代价是要我也帮你……可是,你要我做什……浩浩!”她灵光一闪,惊叫道:“你的问题是浩浩,对不对?”
楼少钧的默认根本是意料中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楼少钧有多在乎浩浩,也只有浩浩才能令他不惜拉下身段求助于她。
“你希望我怎么做?”她很好奇,为了浩浩,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浩浩所愿,我要他有个无忧的童年。”
她轻颦秀眉,“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要你嫁给我,你可能答应吗?”他漫不经心的随口问着,并且发现她震惊的瞪大了眼,不由得好笑地说:“有必要一副见鬼的表情吗?”
“没必要吗?我没拂袖而去就很给你面子了!”她死瞪着他,“楼少爷、楼公子!小女子我胆子小,别开这种玩笑行不行?”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他失笑地摇摇头,“你放心,我没卑鄙到这种地步,这点品格我还是有的,区区几百万就想买人家的一生——唷!太恶劣了,我也不耻这种行径。”
他会要她的一生,但不是用这种卑劣的方法。他在心底补充着。
顿了一会儿,他玩味着紫萱脸上复杂的神色,“我不要求你赔上终身,因为这对你而言,无异于从一个虎穴跳到另一个狼窟,同样是万丈深渊、同样万劫不复,又何须多此一举?”
狼窟?她在心底重复念着。不!她不曾这么想过,至少在她心中,楼少钧没有董明哲的不堪,相较之下,楼少钧还不失为一个君子,若她当真逃不过这般命运,她情愿选择楼少钧,然而,她没有这么说。
“那你到底……”
“未婚妻,会让你为难吗?”他轻声询问她的意见,并补上一句:“如果你心里有任何不悦,我希望你坦白说出来,不要有一丁点勉强。”
一阵暖意流过心房,这回,他正视了她的情绪,纵然只是不经意的体贴,也足以令她感动。
所以,她放缓了神色,“你要我以你的未婚妻自居,然后呢?”
“搬进我家,给浩浩他想要的温情。”
“就这样?”她讶然地扬起秀眉,颇为诧异。
“就这样。”他进一步给予她明确的答复,“至于这项约定的期限并没有硬性的规定,直到你有了论及婚嫁的对象,这层关系成为你的困扰时,你大可潇洒离开,我绝不为难你。”
她柳眉微扬,诧异道:“你就不怕我随便找个人演场戏,敷衍你?”
“那我也只好认了。”他耸耸肩,漫应道:“这似乎是我的问题,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太有自信了吧?真受不了!她连想不瞪他一眼都不行。
好不容易才兴起的好感又被他抹去,她没好气地道:“狂得令人讨厌的家伙。”
“谢谢你的赞美。”他文风不动,“怎么样?你的意思是……”
“问题是……”她迟疑着,“当我必须离去的那一天,对浩浩又将会是一大伤害,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我……这太残忍……”
“那也是我的问题,”他英挺的眉沉郁的轻拢,“也许……再找另一个席紫萱吧!到时再做打算了,时间会做最好的安排。”
时间!是的,如果允许的话……
再找另一个席紫萱?她心口一抽,是啊!她席紫萱于这对父子而言,终究是个可以取代的角色,要找到能扮演称职的人并不难,不是吗?
“你不像是个会做‘此鸩止渴’的蠢事的人,也许我是高估自己了点,但我们不能不预设将来可能发生的状况,人是感情的动物,眼前的浩浩就这样了,那在他和我培养出深刻的感情后……你难道就不曾想过该如何收场?”
呵、呵,那么就别收场了嘛!他最终目的就是要“将错就错”、“假戏真做”。
不过,“引鸩止渴”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那是指事情无法如他所顾的话。
他苦笑道:“我还有其他办法吗?眼前都顾不了了,又何来多余的心力去顾及以后,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