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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一个奇特的女子啊!而他何其有幸,蒙她如此眷恋!
“也就是说,孙彦弘的话,你根本不信?”
“也不能这么说啦!我只捡我想听的。例如,咱们楼大帅哥是个器宇轩昂、丰采翩翩的俊俏少年郎啦!还有他出类拔萃、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其余的我全当放屁了。”
楼少钧不禁低笑出声,“你哟!”她总是能惹得他满心怜爱。
“唉!说归说,我不信是一回事,但你还是得把话给我说清楚。说!你和宛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家会这么说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楼大帅哥,你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楼少钧的表情突然变得好奇怪,不是因为紫萱的话,而是——随着他的目光看下来,紫萱霎时红透一张脸,忙抓住被子紧掩胸口。
“色狼!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的眼睛往哪里看?”
他笑得好狡诈,“有现成的春光,不看白不看嘛!”
“你!可恶!”她抗议的扭动身躯,想挣脱他的怀抱。
殊料他蓦地全身紧蹦,目光瞬间变得深邃暗沉,他粗嗄地低声喝道:“别动,否则后果我不负责!”
紫萱怔了一下,领悟他的意思后,不禁又羞又嗔,“你们男人的情欲真容易点燃。”
“你要是再不安分,我会让你对男人的情欲有更切身的体认!”他没好气地说。
“你……规矩点,少给我扯开话题,我们正事还没谈完。”
楼少钧也很认命,“好啦!不过,你给我起来穿好衣服,不然……这样我说不下去。”
她娇容微晕,羞赧地起身着衣,听着刚穿着整齐的楼少钧叙述。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那天浩浩突然闯进来,才告中断……”他在一旁的椅子落座,才又继续道:“说到浩浩,有件事,我必须很慎重的告诉你,其实……浩浩并不是我的儿子。”
短短几个字,在紫萱心湖爆了开来,卷起惊涛骇浪,她登时目瞪口呆,回过神后,她大为激动,紧抓住楼少钧的手臂叫道:“浑蛋!你在说什么?任谁都看得出浩浩有多酷似你,讲这种话简直天理不容!你这是在污辱浩浩,更是……”
“等等、等等!”楼少钧忙安抚气愤难抑的紫萱,失笑道:“你恐怕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在说浩浩的母亲红杏出墙、不安于室,相对的,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好女人,也就是宛竹,但,她不是我的妻子,而我根本也没结过婚,这样你懂了吗?”
“你……你是说……可是,不对呀!浩浩真的和你好像,连顽固的死脾气也都是一个样。”
“那是耳濡目染的结果。还有,请说择善固执,OK?至于和我很像,那是当然的啦!我有个哥哥,这你也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和少 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兄弟,浩浩是少 的儿子,正确的说法是,浩浩长得像我大哥。”
“原来——如此。”紫萱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以为……
“不然呢?”见她如释重负的模样,楼少钧摇头轻笑,紫萱是真的将浩浩疼进骨子里,容不得他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与不平。他要是不及时解释,恐怕会被这个小女人乱棒打死!
他将此刻一脸难为情的小女人抱坐于自己的膝上,缓缓开口陈述。
“其实,孙彦弘的话我无法全盘否认,一开始,我和宛竹的确是众人所公认的一对佳侣,但那也只是因为我和她同样热爱音乐,两个兴趣相投的人,常常共同弹奏着一曲又一曲动人的乐章,那只是一种乐在知心的投契情谊,在众人推波助澜的美意下,我们也就顺理成章的被喻为才子佳人。
“我承认我很疼爱她,以往,在没有你和浩浩的日子中,宛竹、少 、弄晴,他们是我生命的重心,我重视他们胜于自己,虽然,那一段日子里,我尚不明白友情与爱情的差别,但——你相信吗?我和宛竹的身份是情侣,可是,我们却连接吻也不曾有过,很匪夷所思,对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我和她……就是培养不出情人间的浪漫缠绵,反而是温馨友谊居多,这一点,我和她其实心照不宣,不过……你知道的,众口可以铄金,我和宛竹的情侣关系众人已根深柢固的认定着,时日一久,我们也就顺其自然,不好太兴风作浪。
“直到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我那个傻大哥竟从好早以前就暗恋着宛竹,但为了顾念手足之情,他将所有的苦往心里藏,不敢泄漏分毫,就怕伤害到我、怕影响我和宛竹的感情。我知道后,先是将他痛骂了一顿,气他为什么不早言明,之后,我又探了探宛竹的心意,才发现这两个傻瓜早就彼此倾慕,但全都怕对我造成伤害,以致隐忍着自己的感情,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怕打破现有的和谐。
“我顿时百感交集,哀叹好事多磨,也怪自己的迟钝,身边两个最亲、最爱的人彼此恋慕许久,我竟到那时才看出端倪。很奇怪吧?我和少有着相同的容貌,宛竹面对着我却无波无澜,反而痴心爱着我那温文儒雅的大哥。”
“不,一点也不奇怪,”恍然大悟之余,她能了解宛竹的感受,“那天,我在四楼看到的相片,原来是你大哥和宛竹的合照,难怪当时我有着很奇怪的感触……相片中的男人,无法如你一般带给我最直接的心灵撼动。”
楼少钧回以深情的一笑,“知道他们的事后,我也欣然成就他们的美满姻缘,也许正如弄晴曾指责过我的那般,我不曾爱过宛竹,所以我甘心将她让给少,成就手足之情。
“萱萱,对于我大哥和宛竹的结合,我心中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怨尤,否则我就不会居中撮合了,见到他们幸福快乐,我比谁都还要高兴,只是不知情的人总以为找是为了手足之情,才忍痛割爱,将自己爱了十几年的女孩拱手让给哥哥。大家都说我傻,其实不然,没有人了解,我和宛竹始终不曾有过如狂涛般的激情烈爱。
“我没有多做解释,因为也没有人会相信,反正人家都认定我在强颜欢笑,再解释也是多费唇舌,而且我和大哥、宛竹,都不是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也就由他们去了。没想到,四年后,居然会出现这么离谱荒谬的谣言,你说我够不够冤?”
“的确,这比你将丝瓜煮成茄子还好笑!”紫萱藉机损了他一番。
“萱萱!”他俊容微微发热。
“好啦、好啦!你继续说啦!”
“可惜的是,他们只过了三年多的快乐时光,然后我大哥就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病而辞世,那一段日子,宛竹简直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数度想追随我大哥而去。但是,因为不放心他们共同孕育的爱情结晶,也就是浩浩,宛竹才听了我的劝,打消轻生的念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大哥下葬后没多久,她竟然——割腕自杀。我看得出她死意甚坚,腕上那道伤口,深得怵目惊心,让我连想救她都回天乏术。
“其实,我也隐约知道宛竹的死并不单纯,但是她留下的遗书中,除了哀哀祈求我照顾浩浩外,更言明希望一切就此结束,她的生命已然消逝,谁是谁非也已不再重要,她用她的血,洗去一切屈辱,所以,我若真为她好,就不该让她连死都必须背负着这种泣血般不堪的屈辱。”
“为了让宛竹死得瞑目,我什么也没追究,让一切都随着时光的流逝,一一散去。也许,我本身也意识到宛竹的死,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太过伤人,我不忍她再一次承受羞辱,所以,我让一切秘密随着时光就此深锁于四楼之中,如果,这样能让已死的亡灵就此安息的话。”
难怪那天他会那样的暴怒了,她能谅解,里头埋藏的,是他挚爱的亲人生前所有的悲欢往事、喜乐哀愁,他们仅有的也只有这些了,她是不该冒然闯入。
“可是,在宛竹死后,太多的传言纷纷出笼,谁都知道她死得太悲、太怨,尤其,这个世界犹有她唯一的牵挂;所以,夜半时时飘荡的白影,便成了慈母探子的说法;苍凉的琴音,是她倾诉悲苦的心声。”
“少钧……”她欲言又止。
“怎么啦?你知道了什么?”他板起脸,“不许瞒我。”
“我……我怕说出来,会对宛竹造成伤害。”
楼少钧好像领悟了什么,“我多少也猜出了些端倪,但这样的揣测太伤人,我怕污辱了宛竹。”
“你是说……你知道?”他所想的,就是她想的吗?”
“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孙彦弘暗恋宛竹,只是宛竹对他根本没感觉,所以我就不以为意;但宛竹的死,让我突然……”
“莫非,强占宛竹的人,是他?”呵!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做贼的喊捉贼?
“果真是这样?!”楼少钧沉痛地握紧了拳,“他怎做得出来?大哥视他如兄弟呀!他怎能为了一个爱字,就盲目的做出这种龌龊事来?”
“别难过了,少钧,有件事还等着我们查明。”
“嗯?”他询问的扬起眉。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夜半琴音是宛竹不散的亡灵在倾诉凄苦吧?”别笑死人了!
“难讲喔!”他一脸高深莫测。
“喂!别吓我!”怎么突然毛骨悚然起来?她潜意识里往他的怀抱偎得更近。
“刚开始的一年里,我不放弃的时时往四楼查看,但什么也没发现;也许真的有人故弄玄虚,但那又何妨,反正她没有伤人的意图,所以我也就由她去了,不过,如今既危及你的安全,我再无坐视之理。”
“不过,敌暗我明,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楼少钧点头表示赞同,“你自己当心些。”
他本想拥住她温存一番,但紫萱像想起什么似的,闪过他俯近的唇,一脸不悦地问:“你既然没结过婚,那每回你一提起那让你又怜又爱的弄晴是谁?你给我说清楚,你这处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到底还有几个旧情人?”
见她一副打翻醋坛的俏模样,楼少钧本来只是抿嘴偷笑,最后再也隐忍不住的狂声大笑,笑得浑身震动,还差点将紫萱给震到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