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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忍受有人有加害于你的念头!”他浮躁地站起身,低吼着:“只要想到刚才那一幕,我就恨不得将那个天杀的混帐锉骨扬灰!别说我姑姑,就是全世界的人我也不惜与之对抗,维护我所爱的人不受伤害!”
所……爱的人?
楼少钧说得激愤难抑,紫萱听得瞠目结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
“等等,少钧,你说……”
“闭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你别想劝我。”
楼大帅哥很酷的挥手阻断她的话。
紫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谁要劝他来着?浪费口水嘛!她是要问他,刚才那句“所爱的人”可是真心话?这个木头!
如果这算表白,那实在是差劲透顶了。
“我看你别回房了。”冷不防的,他又冒出这么一句足以令她吓出一卡车冷汗的话。
哇!紫萱吓得弹跳到三尺之外,这……未免太快了吧?一句勉强称得上表达感情的话后,就要她留宿……天哪!他这大少爷也未免……
光看她脸上又白又红的丰富表情,楼少钧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啧!这女人的思想真不纯正。
他好笑地摇摇头,“拜托,你想到哪儿去了?虽然我的床一直都很欢迎你,但我刚才那句话绝不是邀请,我只是担心你心有余悸,不敢一个人合眼入眠,打算牺牲小我,陪你度过漫漫长夜。”
“呃……这样啊!”羞死人了!她的小脸正以惊人的热度燃烧,“不,不用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匆匆开了门后,她迟疑地止了步伐,自己一个人面对寂静的四面墙,想来心里还是毛毛的,尤其那有心要她死于非命的凶手正不知在何处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怎不令她心惊胆跳呢?
“萱萱,”见她呆立门口,楼少钧再一次起身关上门,“就当是让我安心好了,我必须看着你,知道你在我身边,确保你无恙,我才能放心。”
紫萱抬眼迎视他,在他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情感,于是,她允许自己放肆这么一回。
她似水柔情的星眸定定的停驻在他出众英挺的俊容上,纤细的柔萋平贴上他的心口,幽幽柔柔地低问道:“这儿,可有我容身之处?”
楼少钧浑身一颤,惊诧地瞅着她,好半晌无法言语。这小女人……
紫萱满怀念忐忑,他的眼光太深邃,她完全无法探知,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皆有如好几世纪般的漫长。
她几乎要放弃了,无力的小手羞愧地正欲垂下,他突然出其不意地展臂将她拥入怀中,牢牢地、紧紧地,同时也献上了他无法隐藏的真情。
也许,她该感谢那名无心插柳的凶手,尽管危险吓人,但今夜,是她二十四年生涯中最美的一夜,只因她得到了一份真挚的感情。
我爱你,少钧。
这一夜,她在心底说上了千遍。
? ? ?
“唔,吵死了。”几度试图阻止脸上酥痒的感觉无效后,她只得睁开眼。
眼前这色胆包天的男人正如痴如醉的吻着她的唇,她眨眨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昨晚还没亲够本吗?一大清早的,他就有兴致“非礼”她啦?
楼少钧轻睁开眼,眼前水灵灵的大眼令他不禁失笑,“没人告诉过你,接吻应该闭上眼睛吗?”
“这叫偷袭。”她边更正边推开他下床。
“偷袭?”楼少钧不满的嚷道:“喂!女人,我要是真的有心偷袭你,昨晚机会多的是,我们现在还会‘衣冠楚楚’的讨论着‘接吻守则须知’的蠢话题吗?”言下之意,要是他有心……此刻他们应已在研究“生儿技巧”的独到心得了。
他的弦外之音,她听出来了。
“下流!”她红着脸轻啐,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梳洗,以免待会被浩浩逮个正着,那就糗大了。
一番梳理过后,她与楼少钧一同下楼。
“萱萱,待会儿什么都别说,一切就交给我,知道吗?”他谨慎的叮咛着。
“嗯,都听你的。”紫萱温驯地应道,她信任他。
“这就对了,早点培养‘以夫为天’的观念也好。”又来了,这张嘴就是这么可恶又不安分,一点口头上的小豆腐也要吃。
下了楼,他神情一敛,与方才嘻皮笑脸的神态大相迳庭,凝肃而冷沉的面对着众人,气氛顿时一片凝重。
“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各位。”他缓缓开口,平稳而探不出任何情绪起浮,“咋晚,萱萱遭到身份不明的人自背后偷袭,险些坠楼、命丧黄泉,所以——”他铿锵有力地说着,冷峻地环伺众人大惊失色的骇然神情,“这栋屋内,其中有一人是凶手!”
他投下炸弹般威力强大的话,在众人平寂的心湖熊熊引爆,带来惊人的震撼。
“妈咪,你没事吧?”
“紫萱,你有没有受伤……”
浩浩与孙晏妤紧张而关切地同时叠声询问。
“没事,还好少钧及时赶来。”她回以安定人心的浅浅笑容。“但是昨晚,我清楚的看见一道白色影子不只一次的出现在我视线里,这个疑团……”她技巧性地打住,同时机敏而犀利地捕捉到孙晏妮眼中瞬间闪过的惊恐。
为什么?她在害怕什么?这绝不是她多心,孙晏妮绝对不单纯。
她将目光投向楼少钧,他十分有默契地回视她,眸中所传递的讯息,似无言地肯定了她。
“少钧……”孙晏妤迟疑地开口:“会不会是宛竹姊她……”
“住口!”楼少钧的神情明显有着不悦,“宛竹的温婉我们比谁都要清楚,就算真是她,你认为她有理由这么做吗?何况,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由不得你呀!四年了……”孙晏妤沉静的容颜浮现哀戚,“她若对你……”
“晏妤!”他的怒气扬起,“这算什么?为了替自己或自己的家人洗脱嫌疑,不惜将罪过推给已死的鬼魂,你不觉得太荒谬了?”
“不,我没这个意思。”孙晏妤慌忙说着:“只是,我们谁都不可能去伤害紫萱呀!所以,我不得不往最荒唐的方向想。”
听她这么说,那意思不就是这个叫“宛竹”的鬼魂有伤害她的理由?紫萱暗暗思忖。
“不可能!”孙晏妮突然惊叫,“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存在这个空间?”
她的瞬间色变,换来楼少钧与紫萱犀利的凝注目光——她果然有问题!
“晏妮,冷静点,没什么好怕的,宛竹姊不会伤害我们的。”孙晏妤柔声安抚着,轻轻按住妹妹发颤的双手。
“可是昨晚……”孙晏妮一脸惨白,眼神游移,语调轻颤,“她分明死不瞑目!”
“够了,晏妮!”楼芝眉沉着脸喝止,“吃早餐吧!真相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这话说得可有学问了,楼少钧与紫萱相视一望,各有所思的垂首用餐。
? ? ?
明月如霜,轻风飘浮,美景无限,又是一个沁凉如水的夜。
经过上回的惊魂事件,那名躲在暗处的凶手始终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她不知道“她”是在伺机而动,还是另怀鬼胎,一颗心也特别忐忑。
她又不能每晚老是待在楼少钧的房中,所以向他撒撒娇,楼少钧总算勉为其难的放她回房。
不定时的琴声再一次响起,多日来的疑云不断加深,但每当她问楼少钧,他又避重就轻,于是,她再也按捺不住凌驾于理智之上的好奇。
房门一开,闪过眼前的白影,一如那晚,快得令她来不及看清。没有多想,她便跟了上去,不过这回,她格外谨慎小心,不似上回那般掉以轻心。唯有深入虎穴,她方能查明真相,否则,她永远无法解开这团谜。
这一回,她跟到了楼梯旁。“她”该不会想推她下楼吧?她惊惧地退离楼梯一大步,也因此,她隐约望见楼上飘动的白影。
琴音、鬼影、四楼——莫非答案就在四楼?
它太神秘了,所有的疑云全源于四楼,楼少钧强硬的规定,更是令她不得不对四楼升起莫大的兴趣。
这一刻,在心头压抑已久的惊疑已盖过理智,楼少钧的三令五申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反正她又不是在演“蓝胡子童话”,难不成她还会在上头看到五具尸体吗?!正因里头有太多的秘密,所以她才有一窥究竟的渴望。
亦步亦趋的缓缓拾级而上,在到达四楼,也就是整栋屋子的顶楼后,她小心审视着与三楼设计大同小异的景观,深吸了一口气,鼓起莫大的勇气,她推开其中一扇门,一架大钢琴赫然矗立于眼前,她移身向前,上头每一样器具皆堆满厚重的灰尘,包括这架钢琴,唯有琴盖及座椅不染纤尘。
果然有人在装神弄鬼!因为,鬼魂没有实体,又怎会需要坐椅子,而这钢琴盖及座椅便是破绽!她轻咬着下唇暗自思忖,到底是谁?“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波不经意的流转,倏地,她的目光停驻于某个定点,脑子如雷极般一片轰然。
她伸出颤抖且冰凉的双手拿起桌边摆放的相框,其中,典雅飘逸的女子柔情似水的倚在英挺卓众的男子臂弯,她手中怀抱着约两岁大的孩子……这孩子,是浩浩吧?!而那男子,正以满是宠溺疼惜的目光凝睇着她……
针戳般的刺痛直捣心口,温文尔雅的男子——正是楼少钧!
一看,便知这是一幕幸福的全家福画面,但不知怎地,望着相片中的男子,她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总觉得……
她甩甩头,抛掉那股奇怪的想法。这女孩便是众人口中的“宛竹”吧?
她轻轻一叹,对着照片中娇柔的女子幽幽低喃:“你知道吗?其实……一生若能得一男子全心的钟爱,死又何惧?很荒谬吧!我竟有些羡慕你。”
放回相框,紫萱再度打量室内,她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触,直觉的认为这间房中,还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等着她探寻!
推开尘土浓厚的阳台落地窗,盆栽已然枯死,眼前所见是一片凄凉萧然,随着奇异的心灵牵动,她望见了阴暗不易惹人注目的角落,直觉地,她蹲下身去,一片片灰烬随风扬去,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