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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的骨灰用白布包好,就放在灵位后面。
我们去镇上买冥品的时候,镇上的人知道了萧棋离世,倒有些老人记得爷爷,拖在儿孙的搀扶下,提着一斤纸钱,过来给爷爷点了一只香,絮叨了两句,掉了些泪珠,叹气离开。
娘感激不已,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灵堂前的火盆烧起。纸钱一张张丢入里面,不断地烧出火苗,又变成黑色的灰尘,袅袅的烟尘随着清风消散在四周。
人的一生,就如这火盆里的纸钱,燃烧过后就只剩下灰烬,谁又记得呢!
麻蛋领着麻豆给爷爷磕头上香。
麻豆说道:“我阿爸常念叨虫王大人与风水师萧大人的名字,我见到虫王,却没有看到您老人家。我给您老人家磕头了。”麻豆跪在草蒲团上,毕恭毕敬地磕头。
我站在一旁,心中不由地想道:“按照萧关的传令,明天就是十五天,可来拜祭送别的人还是很少,除了镇上的人,虫门之中一个都没有,虫门中的人,是否收到了传呢?”
萧关脸色黑得可怕,骂道:“忘恩负义得虫门,他们……真是……难道都不敢得罪曾家,不敢得罪孟家吗?”
麻蛋见虫王盛怒,不敢插嘴,看了一眼龙小蛇。
龙小蛇安慰道:“关哥,他们不来便不来。萧叔本来就不是喜欢热闹的人。等到明天晚上,咱们就把萧叔的骨灰洒入河流之中。”
娘整个晚上忧心忡忡,念叨:“谢姨会不会来,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怪我。怪我们烧掉了父亲大人的尸身。”
“谢姨!”我眉头一皱,心中当即明白过来。娘口中的谢姨,极有可能是爷爷口中的谢姑娘,那个爷爷欠了一家花店的谢姑娘。爷爷临死前,留了两封信,其中一封就是给这个谢姑娘的。
“如果她来了,我该怎么跟她说,该怎么跟她说呢。”娘自言自语,有些不知所措,“谢姨的怒火若烧起来,会很可怕的!”
我越发听不明白,难道说这个谢家姑娘是个可怕的女人。
不过,我心中倒是期待谢姑娘能够出现,一来可以把爷爷留下来的信件亲手送给她,二来也可以询问她关于七窍玲珑心的线索。
夜晚过得很快,第二天终究还是来了。一轮朝阳从东边冉冉升起,是一个大晴天。路边的枯草开始抽搐嫩芽,风吹来已不再是寒风,反而春风醉人。
不管冬天多么艰难,春天的脚步还是慢慢来临。
萧关与龙小蛇准备了不少食物,以及各种茶点,用来招待虫门前来拜祭的人。
黄昏来临,马上就是天黑。整个白天都格外地安静,一个人都没有来。萧关生气地站在院子前面,龙小蛇不放心地跟着他。
忽然从国道上,开来了一辆满是尘土的车子,车子停在院前,两个修养得体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说道:“老爷,到了!”
车里下来了头发斑白的老年人,一身黑色衣服,下车之后,将衣服归置一下。两个年轻人从车后取出两个花园。
“萧棋……你终于还是走在我前面……”老人自言自语地说道。
每走一步就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来,走到灵堂前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老人说道:“你……你……啊……这么多年,就因为那些事情……就不愿意再去找我了吗?我的心多么孤独,你难道不知道吗?哎……和尚我还是来看你了……”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老人走到娘面前,道:“我来晚了。我少时与你父亲是好朋友,只是可惜因为某些事情,有几十年没有再见面。我也是几天前,偶尔听到他离世的消息,才风尘仆仆地赶来……”
娘还礼说道:“多谢老先生过来送行。”
老人沉默了一声,道:“我……啊……也只能过来送送他。除此之外,什么忙也帮不上。我不是个有勇气的人!”
老人退到一边,站得笔挺,眼中的泪水依旧止不住流下来,一时之间又老去了几岁。
他这个年纪,朋友都渐渐离开人世,已经没有多少了。
花圈就放在一旁,我看了上面的名字,看到落款的地方,只看到“和尚”二字,却不知道此人的真实姓名。
不过他眼中的泪水,应该是真实的,不会虚假,而泪水中蕴含的情感,自然也是经历过时间考验的。
黄昏已尽,小镇开始安静下来。一长串的车灯亮了起来,还有各种脚步声传来。
从小镇边上,一下子就来了不少人。
“我们是郭家来的。我们郭家虽与萧棋有很多过节,但他毕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我们来送送。”郭家来人很客气地说道,言辞之中多少有些埋怨的意思。
“我们是虫家来的,萧棋是百十年间虫门中最了不起的人物。此番陨落,乃是虫门中的大不幸,不知虫门又会生出怎样的变故。”虫家人的评价相对要高很多。
就连东北沈家人也来了,关于沈特的事情与土卵虫的事情,他们并没有提及,毕恭毕敬地给萧棋上香,也封上了花圈。
究其原因,是爷爷与他们沈家某个能力很大的人,有过一段深厚的友谊。
与沈家一起来的人,还有谢家人。麻蛋的妻子是谢家人,他就住在谢家,与来人打了招呼。
来的人越来越多,原来他们都喜欢晚上活动,我心中倒是缓了一口气。
这些自报家门的人,多半是白师父曾经说过的虫门势力。
河东虫郭二家,东北沈谢二家都来了。这四家中,以虫家对萧棋的评价最高,百十年来虫门中最了不起的人物,独独这一句就够了。
第四十二章、大事
至于郭家,说那些话多多少少有些不情愿。
萧关招待了虫家人,喊道:“英俊兄,多日不见,你越发地发福了啊。”
虫家来人叫做虫英俊。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人入中年,运动变少,自然会发福。这些年虫门太过平静,最近我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萧关微微一笑,不可置否:“是的,我也感觉到了。这大事不是好事情,而是很坏很坏的事情。”
虫英俊脸色煞白。道:“萧兄可不要吓我。莫非萧大人离世,那些跳梁小丑又要蹦跶出来了吗?”
正说着话,从外面传来了密集的声音。左右两排人,都穿着道袍,颜色都差不多,只是细微处有些不一样。
左边一排人是古家道士,右边一排人竟然是天师府张家。领头之人竟然是张玄冲。
领头的古家道士我也有过一面之缘,乃是胖道童古惊风的师父,一身黑色道袍,脸色阴沉,目光阴鸷,大声问道:“请问古家先祖古汉魂是否在这里?”
目光扫动,落到我身上,更是多了几分敌意。
从山洞里传来一声长啸,骂道:“你是什么人?大大咧咧,一点规矩都没有。”老古领着长辫子,身后跟着一袭白衣的白师父。
老古器宇不凡,虫门众人见到老古。皆是惊讶不已,又见到白师父是骷髅人,越发惊奇。
“晚辈古大同拜见先祖,此番前来,是请老祖宗会山门。”古大同见到老古与长辫子,毕恭毕敬跪在地上,“山门近日将有大事发生,恳请老祖宗一定抽空回去。”
老古说道:“古家的人都不懂礼数吗?你应该先拜祭风水师萧棋萧大人,而后再与我商量。”
老古声音很响亮,话里面更是带有几分呵责。
古大同脸面一红。无法反对,领着身后的弟子,转身进入灵堂里面,毕恭毕敬敬了一只燃香。
古大同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又飞快地跑回老古身边,说道:“此事十万火急,还请老祖宗速速回山门。”
老古伸了右手,古大同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老古笑道:“我又不会对你动手。”古大同这才站住了身子。老古把手放在古大同肩膀上,用力一压,从古大同裤脚处钻出两只黑色的蜈蚣,这些蜈蚣在地上爬动,散出一股黑色的尸气,爬动了两下,就无法动弹。
“这种鬼蜈蚣邪性很强。与鬼魂交错在一起,带有极强的怨念。老古出手,果然不简单。”白师父点破了黑蜈蚣的来历。
古大同脸色煞白,额头都是密密的汗水。
“古大同,你难道不知道三清古秀连与萧棋是生死之交,你带这样的蜈蚣过来,有何居心!”老古手上的力量加强,“我三清古家与萧家,也是交好的家族。”
“我……带着鬼蜈蚣只是为了防身……”方大同的眼珠子溜溜转动,肩膀上疼痛难忍,忍着没有叫出来。
“说实话!”老古喷出一口冷气,已经有些怒火,眼珠子转动,死死盯着古大同。
“我……与萧棋有过节,他带着孙子闹过三清山。我今日来这里,就要闹一闹。至于古秀连,他叛过三清山,如何是……三清山的代表。”古大同终于说出了真相。
老古气得要死,两巴掌打过去。
古大同嘴角淬血,脸一下子就臃肿起来,整个人躺在地上没有站起来,余光带着怨念,瞟了我一眼。
老古大声说道:“你们若要再此动手,最好是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我霸道老古和身后这只百年长辫子僵尸的对手。”
老古这话喊出来,郭家来人面色变白,不由后退两步,挤出笑容,说道:“今日若有人捣乱,我郭家也不会放过他们。”
老古又看了一眼古大同,骂道:“待送完好友最后一程,我便随你一起回三清山。”
古大同只能点头,连忙退到一边,约束门人,不要轻举妄动。
张玄冲这才上前,代表天师府给爷爷点了一支烟,又走到我身边,面带微笑,说道:“本来玄薇吵着要来的,父亲大人不答应,要她留在书阁读书。”
在天师府的六个月里,张玄冲对我极好,此刻见到他自然是欢喜不已,倍感亲切。
我亲切地喊道:“大哥,玄薇现在怎么样了?他知道你要来这里,有没有带什么话给我?”
张玄冲不由地笑了起来,小声说道:“她啊,我出发前一夜,就问她有什么话要带给你没有。她想了一夜,让我带给你的话是:萧宁,你快快长大。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带这句话给你!”
我愣了一下,初一听,也不知道这话里有什么特殊的意思,转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