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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木鸵逊⒄鄯恕!
*****
这不是墨黔第一次等人,可却是他等得最焦心的一次。
一个英挺的大男人就这样倚着大门,仰望远处,他在等什么呢?抑或等谁呢?没有人敢问他,就像以往从没有人敢干涉他的不当行为一样,他的背后是一整片的桂树,桂花已经开了,满枝的花叶摇曳生姿……,这是他为某个人种的。
而那个人却从没看过它们一眼。
为什么要在这儿等?墨黔有满 腹说不出的心思,他就是想等,等那个人回来时第一眼就能见到他,或许,还能听听他说话? 虽然最近两从的交谈机会减少,可是,他感觉得到,那头小老虎已经在疏远他了。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原本,老虎就不适合让人豢养,养大了,都不知道下一瞬间它是不是会扑过来把自己给吃了。一开始就知道。养了,它也不会属于自己,可是他偏偏不信邪的想去掌控。
也或许,是想赌,赌那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墨黔觉得有些好笑,关开自己,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负聪明绝顶的自己,会输在一头老虎上。
是活该吧?路是自己选的,老虎是自己要养的,就算被吃,也是心甘情愿了。
烟尘滚滚的远方几着人影慢慢在接近,他知道那是他的小老虎,那英姿态焕发的模样,像极了凯旋归来的雄狮,墨黔笑了,他知道老虎从不打败仗。
远道归来的都是他养出来的死士,每一个都可以一挡百,却不及他亲自教出来的老虎,那样威猛,那样……绝情。
人已下马,站到眼前,风尘仆仆抵不了那脸上的雄伟气势。老虎一身是血,可没有一滴是属于他的。「胜了?」明知问得多余,可墨黔还是问了。
「灭了十分之八,剩下都是归顺的精英。」连老弱妇孺他都没有放过,下手毫不留情,留下来有何用处呢?楚山寨已破,那些弱者留下来民只是等死而已。
早知道他下手很少留情,却还是不免惊心,老虎愈来愈残忍,那一天会为了自由而吞噬了主人?
「那很好。」心里有一个地方其实是暗自开心的,老虎愈没有人能伤得了他,这是好事。
「有一件事,……要禀告爵爷,莫大人死了。」
墨黔心跳停了一下,老虎的吞噬开始了吗?
「怎么死的?」开出口后,墨黔惊觉自己真是傻子,不管是怎么死的,最终都只有一种说法子……盗贼杀的。
「……」西门冽轻轻靠到墨黔的耳边,说道:「我杀的。」
墨黔笑得有些凄凉,「有没有留他全尸?」不敢让其他人听见,这头老虎的背叛。
「没带回来,烧了。」
墨黔望着西门冽的眼睛,闪闪发亮的,是复仇后的痛快。
「不是他,你知道吗?」杀人的,不是那个人啊。
「我知道,可我还是要杀他。」西门冽淡淡的口吻,淡淡的笑容。
墨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心里明白是谁杀的。」这不是一句问话。西门冽那么的聪明,应该早就知道莫言笑只是出来顶罪的。
「是你。」
「为什么?」不该问出口的,可是墨黔还是问出口了。
他直笑着,笑自己的傻。
西门冽轻轻的在他的耳边吐气,告诉他残酷的事实,「因为杀他,比杀了你还令你难过。」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令自己难过的,是老虎再也不依恋他的主人了,连杀他都觉得多余,不是吗?
墨黔轻轻的闭上眼,企图压下某种欲夺眶而出的液体。
「真要为你弟弟报仇的话,你还是要杀了我吧?」
「总会有机会的。」西门冽深深的看了墨黔一眼,随即带领着身后那票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死士踏入门内。
充满杀戮的血红血的双眼,依旧看不到满园的桂树。
第十章
「你已经报仇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换成办本王的事?」武王手中把玩着美玉,眼神中再也没有第一次见到西门冽的恐惧。
再厉害的老虎他都有办法让他变成一只猫。
西门冽静静的倚在窗边,像一头豹一样庸懒。他的视线对着窗外的一棵树,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本王问话,你怎么不回应?」西门冽那懒得搭理的模样,着实让武王动了肝火。
「我在听。」依旧没有回头,西门冽用少得可怜的话,来告诉眼前的中年人他的听力正常。
「你难道就不能看着本王说 话吗?」武王在心里头哼了几声,暗恼着给了他不用跪的权力,这人就开起染房来了。 「我来,不是专程年王爷的脸。」
窗外的空气冷得像是要结冰,天空下起了薄雪。
「你……」武王原本要跳起来修理眼前的人一顿,但转眼又想到他怀中的刀他惹不起,半起的身子滑稽的顿了一下,又坐回王椅上。
「第一件事,本王要你杀一个人。」
「谁?」西门冽这才缓缓回头,总算谈到正经事了。
「皇帝」武王那有些老态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像是怕给人听到一样。
「皇帝?」不是听说快病死了吗?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他病了这么多年,还霸着位子不放,天下苍生都在议论皇帝的生死了,他却连遗昭也不立,与其让他这样拖着,不如早点送他上西天。」
武王愤恨的口气仿佛他是在谈论他的敌人。
「不过,那个老家伙狡诈的很,把玉玺给藏了起来,谁都不说!在找到传国玉玺之前,就算杀了他也没用,所以这件事暂且拦下,我们先谈谈第二件事,本王记得,你是天山老人的弟子,是不是?」
西门冽的眼神变得很冷,像窗外满天的冰雪。「曾经是。」
「哦?曾经啊……不管你学到多少本事,本王要你不择手段做出长生不老药。」
西门冽的目光似乎闪了一下 ,但他的默不作声被武王当作是默认了。 「第三件事……」
「你确定要一次用完所有条件?」西门冽嘴角笑了一笑,似乎不太相信有人会这么蠢,不懂得保留筹码。
「当然。」武王嘿嘿笑了起来「本王要你率领所有的死士,在楚山立寨为王。」
所有的死士?这么说,他已经不要墨黔这颗棋子了?
「王爷会如何处置那个人?」等到话问出口时,西门冽已没有机会懊恼。
「墨黔啊……他到底也帮了本王不少忙,也没有叛变……」武王看起来正在心里头打算着要怎么安排他的棋子。
「兵部尚书府一案,还缺个替死鬼呢。」终于,武王定了案。
西门冽睁眼狠狠瞪着眼前的人,像是不相信刚刚入耳的话。
*****
自从西门冽占楚山自封为王后,这几个月来脾气就像吃了火药一样的烦躁,任谁都挡不了他。就连平时最亲近他的木延也离他远远的,只有一次,一位神秘的姑娘来告访他之后,他的脾气才稍微的收敛了一下。
「人人都说楚山出了霸王,我还不信特地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来访的姑娘正是男扮女装长大的向绿意。
「你……」西门冽瞪着眼前的故人,一时百感交集,想起了惨死的弟弟,想起了尚未遇上墨黔的那段日子。
「我什么?我可是抱病专程来找你的,雪哥哥。」向绿意一笑,愈大愈美的容颜上有一抹不寻常的苍白。
「抱病?」听他这么一说,西门冽才想起向绿意的宿疾,「你又发作了?」
「老毛病了……」身子微晃了晃,向绿意摇摇欲坠的下一刻,已落在西门冽的怀抱中。
好冰……西门冽惊觉,连忙扶着向绿意在椅子上坐好。
原本要出口训斥他为什么一人不怕死的独闯虎|穴,这下子通通吞到肚子里了。
「你先休息一下,你的脸色很 苍白。」出手探了一下脉搏,果然是比平时还虚弱。而且……看情况像是有一段日子。 「不怕,都这样走过二十年了,有什么好怕?」向绿意又笑了一下,才肃颜盯着西门冽的脸庞直年历。
「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哥哥们就死了,我压根不知道'哥哥'到底是什么?……直到,你的出现……」说到这里,向绿意压抑不住的捂住心口,像在压制着莫大的痛楚,良久,他才又喘着气说,「虽然只短短几个月,可是,可是我真当你是哥哥……」一连串的泪珠儿滚落下来,像是断线的珍珠,固执而无悔的坠落在地面。
西门冽的内心揪了一下,随即拍抚着向绿意的背,直哄着,「别激动……」就你是十几年前,弟弟生病时,娘亲和他都会做的事一样。
十年生死两茫茫……
「我不激动!」向绿意突然间紧紧揣着西门冽的衣袖,「冒着大雪的夜,你以为我来做什么?我去过爵爷府了,人去楼空……可我一直找,一定要找到你,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人……」剧烈咳嗽声混着呼吸困难的声音,向绿意的脸越见苍白。
「别说话!」西门冽急了,连忙运掌输气,让那太过虚弱的心脏能够缓一缓。
「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哥哥……」
西门冽急到跳脚,「来人啊……」
那是,许久不曾再经历过的痛。……
*****
向绿意一觉醒来,居然已经回到了江南的府第,他不由得想起了西门冽那惊人的轻功,外面天才朦朦亮,向绿意双手抚着心口,感觉那虚弱的心肺微微舒缓过来,床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只关在笼子里的信鸽。还有一封信。
向绿意打开信封,看到了西门冽龙飞凤舞的字,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这又何苦呢?雪哥哥……」
信里,写的是计谋,一椿能够让他活过二十岁的计谋。
向绿意回到绿园的隔天,外 头就传出了绿园藏了长生不死的药的传闻,以及绿园唯一传人病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