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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敏盘膝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口,像是在打坐,女孩气如磐石,进入了定境中。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想睡又睡不着。对面是液晶电视,本想打开电视消磨时间。可容敏正在打坐修行,我还是不要扰她为好。
凌琳斜靠在容敏的旁边,昏昏欲睡,她现在的表现像是一尊傀儡,痴痴傻傻的。神兽猼訑被封印在她的身体里,折腾不起来,应该没什么危险。
我心很累,脑子也乱,困意渐渐上头。正迷迷糊糊打瞌睡时,忽然耳边传来叮咛的说话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罗稻。”
我本来迷糊着,名字被人一叫,我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
此时客厅的灯光惨白,我环视一周,打坐的容敏,昏睡的凌琳,也没什么异常的。客厅里寂静的感觉像冷空气般堆积,又像沼泽底层的死水一般无法流动,我感觉很不舒服,似乎有什么不祥之物孕育在其中。
我揉揉太阳穴。走到墙边。把客厅的灯关上。光线刺眼,让人无法静心入眠。我只想快点入睡,熬过这个难熬的夜晚。
回到沙发上,我半靠着,闭眼出神,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罗稻。”
我猛地睁开眼睛,这次扑捉到了声音的来源,我看过去,心脏狂跳。声音居然来自凌琳。
凌琳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闭着眼,看不出是她在说话。可我有感觉,就是她没别人。
凌琳的魂魄已经让解铃收走了,现在能和我说话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封印在凌琳体内的神兽猼訑。
我闭上眼,尝试着用意念去联系它:“是你在说话?”
“是的。罗稻。我是猼訑。”猼訑说。
“你不是被封印了吗?”我问。
猼訑呵呵笑:“封印了难道就无法用神识去沟通?你那位朋友是有些门道,但法力在我面前不值一提,我之所以没有反抗,任被他封印,其实我是有目的的。”
“什么?”我问。
猼訑在冥冥之中说:“我的目的就是你啊。”
“你什么意思?”我冷汗下来了。
猼訑道:“还记得你第一次找上王永福的家门,我看到你和你那位叫解铃的朋友,我马上就感知到了你们的不一般。你和解铃,都是我们需要的人。后来我让从从去找过你们,它有些莽撞,以为以它之能,捕获解铃手到擒来,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古董店一战之后,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万万不可低估。”
“你找我们做什么?”我紧张地问。
说完这句话,我脑子里打了个闪,想到了什么,迅速说道:“难道你们想让我和解铃给你们当寄生的身体?”
这完全有可能,解铃是联通阴阳的奇人异士,而我是上师转世的金刚身,我们肯定会招惹怪兽妖类的觊觎。
猼訑嘿嘿笑:“错了。你们都有大用,如果只是作为寄生的身体,那就太可惜了,完全发挥不出你们的作用。”
“你现在被封印,是故意为之?”我颤抖着说。
“是的。”猼訑说:“其实你法身附在凌琳的身上,刚一露面我就发觉了,我将计就计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创造出机会,和你进行深层次的沟通。”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紧张地问。
“罗稻,”猼訑说:“你有没有过反思自己的人生。”
一听这话,我脑子里的弦绷紧了,我靠,它不会是要给我洗脑吧,就像洗脑宅男王永福一样。
我没吭声。
猼訑说:“按照人类的年龄来说,你也三十而立了,你对比一下周围人的生活,再看看你自己的生活,你觉得满足吗,觉得你的人生圆满吗?有没有什么遗憾?”
它的声音低沉,很有男中音的磁性,充满了震颤的蛊惑性。
“你还是省省口舌吧,我的人生用不着别人为我定义。”我说。
“你已经过三了,现在不但打着光棍,还身无长物,穷光蛋一枚。别人结婚,花前月下,耳鬓厮磨。而你孑然一身,一事无成,现在不但婚姻遥遥无期,而且在这个大城市里,你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没有立足之地。”猼訑柔声说。
“我的事,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慌。
“只允许你们调查我,就不许我查查你们?”猼訑轻笑:“我们神兽要查一个人类,是很容易的。”
“我对现在的日子挺知足的。”我说。
猼訑呵呵笑:“你甘愿一辈子做解铃的跟屁虫?”
这句话让我的心刺了一下。
“甘愿一辈子做生活的失败者?你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你出身玄妙,拥有极高的天资,却甘愿像狗一样苟且活着。你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你可以拥有别墅豪车,可以随意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旅行,可以拥有爱你的爱人……带着你的爱人漫步在爱琴海之畔,看天上的余晖,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我说的这些都远在天边,如果你能对得起自己的天赋,敢于向前迈出一步,你可以成为人类中的精英和佼佼者。而不是现在这样……”
他的话余音渺渺,我闭着眼,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场景画面。我在一家小公司工作挣钱糊口,上班无聊看手机,被主管发现了,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骂得我狗血淋头。我那时也懦弱,没什么底气,垂着头不敢反驳。身边是同事低声的嘲笑。
场景一变,我居然到了父亲尸体停放的灵棚。我看到了父亲的尸体。这时灵棚的帘子一挑,邻居雷子走进来,伸出手轻轻贴在父亲的脸上,脸上是一副嘲弄的表情。
我知道这一切是神兽带来的幻象,可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心里的一根引线点燃了,一颗雷炸了!
“你不是普通人。”猼訑在耳边轻声说:“罗稻,你应该有更光辉的人生。你已经耽误了三十年,不要再耽误下去,就算不为你,为了你的兄弟姐妹,也应该努力啊。”
我在脑海中看到了罗小米,妹妹挺着大肚子,坐在床头低声啜泣,看到我说:“哥,我让一个老农民给糟蹋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然后,我又看到了大哥大嫂。大哥生意失败,钱财尽散,只留下乡下的别墅。他一生无子,孤独凄凉,秋风中,和大嫂一起坐在残败的别墅前,两人的眼神无比空洞。院子里站满了讨债的人。这些人嘴里草爹草妈的骂,骂不过瘾,蜂拥而上,抓住我大哥的头发来回撕扯,大哥就像是被抽走了魂,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我在脑海中看到这一幕,心疼的撕心裂肺,想大吼着过去,可偏偏自己没有实体,只能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大哥如父,大嫂如母,老两口就那么被一群人打来打去,我都快炸了。
“罗稻,人这一生不过几十年。人过三十天过午,你的人生可过了将近一半了,你回想一下,这三十年你都干了什么?你以后还想继续这样下去吗?!”猼訑说。
我崩溃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有自己的渴求和欲望,不要压抑它们,只要皈依神,它会给你机会,让你重构未来。”猼訑道:“你有大能力,却没有驾驭能力的心理素质,因为你缺乏信仰,你的精神没有根基。而这一切,神都可以给你。”
“它在哪?”我喃喃地问。休找亚巴。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猼訑说:“抛弃你已经污秽的前半生,现在的你已经获得了新生。砸烂一切障碍,摧毁一切阻碍,轻装上阵吧。”
“障碍,阻碍……”我下意识重复。
“解铃就是你的障,容敏就是你的障……砸烂他们,不要再让他们迷惑你的心智,跟我走,我带你去见真正的神。”猼訑说。
第三十四章菊花与刀
只有神才能拯救你。猼訑对我说。
“神是什么样子?”我问。
猼訑道:“我给你讲个很古老的故事吧。有一家人正在宴请宾客,厨房里有一块四斤重的牛排,正在等待女主人下锅。当女主人决定到厨房做饭,要把牛排下锅的时候。发现牛排不见了。角落里窝着她家的猫,正在平静地舔着爪子。”
我说:“那肯定是让猫吃了。”
“她把客人们叫到厨房,大家争论起来,牛排没了,而猫在一边,看起来心满意足。有人说,称一下猫的体重。大家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他们拿来了体重秤,把猫放在秤上。体重秤显示正好是四斤重。一位客人说,这就没错了,牛排在这里。大家都很满意,因为他们知道了真相。突然有一个人迷惑地说,既然牛排在这里,那猫在哪儿?”
猼訑说的这个故事,乍听起来非常荒谬,可品一品,觉得里面有点说不出的东西,这个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你以为这个故事就是笑话?”猼訑说:“其实。它极为精准地概括了本体论,也回答了你关于神的问题。”
我似乎有点明白它的意思了。
“猫不是牛排,但是猫也有可能是牛排在那一时刻的表现形式。”猼訑说:“我能理解你想象中的神,不过你怎么想,都不是真正的神,你根本就不了解神。你如果见到了神,那仅仅只是他的形式,他决定用这种形式吧自己显露在我们的面前。”它顿了顿:“我带你要去见的这个人,他就是神在这一刻决定展现在你面前的形式。”
我抹了一把脸:“我还真想看看。”
“走吧。”猼訑说了一声。我从迷蒙中睁开眼,屋子里黑黑的,似乎没什么变化,可我的心情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颠覆。我明白了很多东西,有了启悟,我感觉猼訑拯救了我。
沙发上。一直昏昏沉沉的凌琳突然睁开眼,站了起来。她笑得很甜,对我招手。此时的凌琳不是她本人,而是封印了猼訑的一具肉身。她之所以有现在这样的表现,说明猼訑已经解开了封印,可以自由地控制她了。
我刚想动,沙发上盘膝打坐的容敏从定境中回归,一把抓住凌琳,低声说:“孽畜。还想走吗。”
凌琳有些虚弱,手脚乏力,很容易就被容敏制服。
容敏皱眉:“你怎么会动了?难道封印出了问题?走,我要带你去见师兄。”
她押着凌琳向里屋去,就在这时,我动了。猼訑焦急地在我